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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云之李仲云 第6节

作者:茶末苦 字数:16757 更新:2022-01-01 07:36:07

    李仲云笑了一下“把它搁在外阁的桌子上吧,好让我们大家都能闻到香味。”

    “是。”

    “碧落,我想去谢谢太子殿下。”李仲云又来了句。

    “七殿下想何时去”碧落想了想,“太子殿下白日里不在东宫,好像是去读书习剑。”

    “那就晚上去,没什么不方便吧”

    “是,太子殿下尚未成婚。七殿下看,要不要奴婢带上些东西”

    “不用了,太子殿下应该不缺什么,我只带着一颗诚心去便好。”

    吃过晚饭后,李仲云让小顺带着往东宫走去。

    当夜月朗星稀,夜风习习。李仲云在两步一宫灯的夜色中欣赏着静谧的皇宫,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带路的小顺。

    到了东宫门前,李仲云不知想起了什么,打出手势让想进去通报的宫侍停住。自己整了整衣冠,蹑手蹑脚摸了进去。

    按照李仲云的猜想,太子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坐在案前灯下苦读或者代阅奏章之类。但当他迈入东宫宽敞的庭院时,发现太子是在练剑。

    李明乾一身束腰白衣,手执长剑,正全神贯注的武走龙蛇。

    一招一式开合有度,如行云流水一般赏心悦目。长剑在他的手里被武成一条柔韧的白练,飒飒生风。

    而且李明乾并不急于在招式中练出慑人的杀气,他神色清素目光平静,所练之气全是内敛和风度,既优雅又深邃。

    时下朗月当空,李明乾恰如一直白鹤飘逸轻灵,在尘世中独显一方超凡脱俗。真可谓绰绰神姿,婷婷仙骨。

    李仲云看得入了迷,一时间诸多赞美之词溢出脑海。

    他之前所见的太子,要么高不可攀俯瞰众生,要么冰冷森戾高深莫测。此时此刻却是一派冰姿傲骨醉翩然的风流倜傥,让李仲云不禁迷惑,究竟哪个版本才是真正的太子,莫非太子是多重性格一面玩弄权术杀人于谈笑间,一面滴水之仇涌泉相报不放过一个对自己不利的人,一面又卓然于世出俗世淤泥而不染

    李仲云陷入思考中,直到一连串的细小尖锐之声擦着眼前响过去,方才回过神来。

    他脸贴着的墙壁上,赫然钉上了一排银亮亮的针箭。

    李仲云倒抽一口凉气暴雨梨花针

    “既然来了如何鬼鬼祟祟下次若在这样钉住的就是你的身体,不是墙壁了。”

    李明乾收了招式,冷冷说道。

    “仲云见过太子殿下。”李仲云走出来,面带笑容。他心里估计刚才的暗器是那个暗卫打的,看来是在警告自己。

    “七弟夜晚到此所为何事”李明乾在树下的石桌边坐下,“有什么事坐下来喝杯酒,慢慢说。”

    一边的宫女打开碧绿酒坛的封泥,倒上了两碗。一股清冽醇和的酒香溢满庭院。李仲云忍不住抽抽鼻子,赞道。

    “好酒。”

    “十几年的佳酿,七弟不妨仔细品尝。”

    李仲云的馋虫被勾出来,便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来。和草原上的烈酒不一样,这酒果如太子所言需要慢慢品味,如同一首诗词一幅山水画,清香之味泛滥于唇舌之间,回味无穷。

    “多谢太子殿下的酒。”

    “七弟客气,看你一饮而尽虽然豪放,却也是个贪杯之人。酒品需要耐心,就算酒味悠长,也要讲究一个慢字。”太子执着酒碗,眼神里微波潋滟,一如月光下的湖面,“万事都有个过程,总要慢慢来,急不得的。”

    “太子殿下说的是。”李仲云脑中清醒,太子这是把自己来当成谄媚示好。不过正如他所言,凡事慢慢来,他也不用急于解释。

    “不知七弟来是有什么事”

    “仲云是来道谢。”

    “为何谢”

    “谢太子殿下连日来对仲云的照顾,”李仲云脸色自然,没有过多的感激也没有过多的虚伪,“那些金银玉饰和奇花异草,仲云受之有愧又不敢拂了太子美意,所以特来道谢。”

    “当日你救我一命,我也只是用那些东西来聊表心意。七弟谢得毫无理由,反倒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该好好谢谢你才是。”太子也微然而笑,只是方才练剑那股飘然若仙的气息渐渐隐退,“怎么,那些玩意儿七弟不喜欢”

    “都是世间珍宝,我很喜欢。但我其实并不需要。”李仲云看着宫女又给自己倒满酒,忍不住端起来再喝干。

    “那七弟说说需要什么,兄长我听听是否能帮上忙。”

    “我只想弄明白一些事。若是太子殿下肯如实相告,仲云真是感激不尽。”

    “是宫里的事”太子语调上扬,“七弟要问的话大可向宫侍或者父皇问个够。毕竟你现在失忆了,问再多问题也是应当。”

    “我身边的宫侍是新来的,对我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而问父皇更是行不通。调动宫侍必是父皇意思,如此做法明显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一些事情的,我如何能问”李仲云稍低下头挑着眼睛看对面的太子,“我想,问自家兄弟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李明乾没有回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当初是太子亲自告诉我的身份,而如今我也想让你亲自告诉我别的事情。”

    “七弟,兄弟之间也并非毫无芥蒂。”李明乾缓缓说一句。

    “可我现在对你没有丝毫隐瞒,你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对你们所有人和事都一无所知。仲云也不会强求太子殿下都回答出来,你只捡自己能说的说就行。”

    李明乾浅啜了一口酒“你先问问看。”

    “我,”李仲云顿了一会儿, “我是个庶出并且生母已经过世的皇子,对吗”

    李明乾点点头,说“现在的皇宫里没有嫡出的,我只是皇后养大的。”

    “那我生母,生前有没有什么名号”

    李明乾摇摇头。

    “是个宫女”

    李明乾点点头“而且你生母是在生完你之后就死了。”

    “哦,那真不幸。”李仲云用好像感叹别人的语气说道。

    “你说谁不幸”

    “自然是我的生母。”李仲云极客观地说,“若是她活着,还能被升为个妃嫔。但却立刻魂归西天,连个名号都没得到。至于我自己,怎么都一样,名义上的母亲只有皇后。”

    “你的话有道理不错,但是歪理。”李明乾眼里满是讥诮,“枉你因为这个原因怨恨了十几年。”

    “那全当我糊涂吧。”李仲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可你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人总要知道和自己有最近血缘关系的人是谁。”李仲云弯起眉眼,“知道了心里就有底了。”

    “你想得倒周全。”李明乾几乎哼笑了一声,“确如你此时心中所想,实打实的说你的确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再受宠都没有太子殿下受宠。”李仲云半开玩笑似地说,“而且对皇子来说,有的时候不受宠比受宠安全。”

    “七弟的话真是通俗易懂,”李明乾看着手中的酒碗,“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一个,太子殿下现在还想杀我吗”李仲云淡然问道。

    “想与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李明乾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暧昧,“只要父皇在一日,七弟便会在一日。”

    “父皇确是对我很好的样子”李仲云嗤笑一声,“好到让我以为父皇他有什么把柄我在我手里。”

    “算是”

    “你别说”李仲云抬手阻止住他,“你绝不会说全,所以就不用只说一半吊我胃口。我自己也明白,只要我没异心不造反,就还能安全活下去。”

    “也对。”

    “那么最后我想跟太子殿下说一句,”李仲云站起来,神色恭敬,“不论以前我们之间有何恩怨,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整天想着如何害你了。况且血亲兄弟,何必要互相残杀。”

    “那就谢谢七弟,以后若是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太子笑得极为谦和。

    “好,仲云不打扰了。”李仲云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我回去了。”

    “七弟可以叫我皇兄,兄弟之间不是更显亲厚”李明乾也站起来,“慢走不送。”

    “长宵。”

    “殿下。”树后走出一个人,正是戴着面具的暗卫长宵。

    李明乾背对着他,看着李仲云离开的方向“你说李明渊这次来是什么目的呢”

    “属下猜不出。”长宵低声回道。

    “哼,算了,由他去吧。”李明乾低笑两声,眉宇间却戾气隐现,“把那两只酒碗和剩下的酒都扔了吧,残酒失味,喝不得了。”

    “是。”身后的宫女回答道。

    李明乾的嘴角牵出冷冷的笑意。

    脑子似乎是比以前成熟点了,不过,还是太嫩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给我的评论我会努力的

    16、人言可畏

    鸳儿沿路走来,忽然听到假山后有两个人在躲躲藏藏地说话。小女孩心性都好奇,她便悄悄走过去想一探究竟。

    假山后两个纤细的人影,看上去像是哪个宫的侍女。

    “正阳宫失踪的七皇子回来了,你知道吗”

    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鸳儿听到和自己主子有关,更加竖起耳朵要听个清楚。

    只听另一人说道“早知道了,那天皇上原是要到我家主子那儿去歇息的,可七殿下这一回来,皇上立刻就赶过去了听说皇上守了一整夜呢。”

    “真的看来七皇子颇为受宠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人冷笑数声,“七皇子早成皇上的枕边人了,怎能不受宠呢”

    “什么”

    “嘘你作死啊,叫那么大声音”

    “非是我的错,实是你讲得太过荒谬。皇上和七皇子他们是血亲父子啊。”

    “血亲父子呵,偌大个皇宫什么腌臜事儿没有呢我们主子早就说了,生母身份卑微的七皇子因为妒恨太子,所以魅惑主上图谋不轨”

    “纵然图谋不轨,可身为一个皇子也犯不着用那种方式博皇上欢心呐。”

    “傻妮子,那个什么七皇子就是天生的下流种子。他母亲当年只是个宫女,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皇上才生了他。你可知道其母不正,其子必劣”这人声音细柔,说的话却满是尖酸刻薄的语气,“贱货生贱种,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住口”

    两个宫女正躲在假山后说得正浓,忽听到耳边一声怒斥,当即吓得面色煞白。但当她们看清来人只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宫女后,神色立刻恢复了镇静,还有些薄怒。

    鸳儿将这二人口中对七殿下的污言秽语听得真真切切,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地冲了出来。

    “你们两个是哪儿的宫女,竟敢诋毁七皇子清誉,好大的胆子”

    这两人神色稍安,听到鸳儿的质问后,其中一个湖绿衫子的宫女站起来,笑容明艳。

    “你又是哪儿的宫女,竟敢诬赖我们,胆子也不小啊”

    听她的声音,正是恶言诋毁七殿下的人。

    鸳儿脸色发白“我是正阳宫七殿下的宫女,你们方才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不要想抵赖。待我去告诉御前的落雪姑姑,你们就等着吃板子吧”

    “呦,我当是谁,原来却是一条护主的狗。”那宫女听后非但不惧,反而愈发嚣张,“就凭你的品级也想到御前姑姑那里去告状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可知我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宫侍,我若跟上边说一声你这小蹄子诬陷我们,到时候不但你要被揭去一层皮,就连你们那个正当宠的主子爷也脱不了干系”

    “呸你是哪个娘娘的宫侍也不得诋毁皇子”

    看到鸳儿被自己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宫女得意万分,拽着身边的同伴衣袖道“小蝶,你瞧瞧,她一个无品无级的小宫女竟敢跟咱们敞着嗓子叫嚷呢。真是主子下贱,养的狗也会乱咬人”

    “啪”

    “你”少女捂着半边脸,瞪大眼睛看着鸳儿,“你敢打我”

    鸳儿扬起来的手还没放下,她冷冷看着面前气焰嚣张的宫女“你诋毁七殿下,我便打你”

    “小顺,你可见着鸳儿了”

    碧落拉住小顺,有些着急地问。

    “没看见啊,说起来半天都没见着她了。”小顺也起了疑。

    “这丫头真是的,跑到哪儿疯去了”碧落跺了下脚,怨道。

    李仲云叼着草茎闲闲走过来,老远看见这两人杵在那儿神色焦急,不知说着什么。

    “怎么了”

    “回七殿下,奴才们在找鸳儿。”

    两人赶紧行礼,碧落回答道。

    “她人呢”李仲云摸摸下巴,“早晨还看见她浇花来着。”

    “是啊,奴婢想让她给您端些茶点来,谁想一去就到现在还没回来。奴婢去御膳房问了,没人见过鸳儿。”

    “会不会迷路了”李仲云拍拍小顺的肩膀,“要不我们再出去找找”

    “七殿下哪儿的话,奴才去找就行了。”

    “我正好四处走走。”李仲云笑笑,“来宫里有段时间了,我却还不认得路。”

    三个人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迈出步子,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往这边来。

    “奴才见过七殿下。”

    “这位公公,不知有何事”李仲云自然不认识他,开口问道。

    小太监弓着腰“奴才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娘娘叫奴才告诉殿下一声,您宫里的宫女鸳儿现在娘娘那儿,请您过去领人。”

    李仲云脑子里转了无数次想到各种情形和应对措辞,哪知才到半路就被福东海拦下了。

    “七殿下不必担忧,鸳儿已经被皇上带去了,问完了话就给您送回来。至于贵妃娘娘那儿您也无需去了,请回吧。”

    福东海的语气一向恭敬又不容质疑,真是条成了精的老狐狸。

    “那麻烦公公代我跟父皇道谢。”李仲云别无他法,只能回去。不过不用去应对贵妃,他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饭后李仲云说要睡觉,眯着眼睛看到碧落将小顺招了出去。看着两人一脸紧张之色,李仲云光着脚走到门边探听。

    “人可送回来了”小顺的声音。

    “送是送回来了,现在屋里躺着。被打了二十板子,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养不好的。”

    “二十大板”小顺低声惊呼,“鸳儿如何受得了”

    “听说昏过去好几次”碧落说话已经带上哽咽之声。

    “那怎么跟爷交代”

    “只能说受了点刑罚暂时伺候不了,万不能跟七殿下细说。”

    “小顺记下了。”

    “行了,你进去守着吧,我去给鸳儿找些药。”

    李仲云跑回床上,盖上被子。

    这午觉他是睡不成了。

    当夜,李仲云从窗子跳出屋子,贴着墙来到鸳儿住的房间外头。他侧耳听了听,然后轻轻敲了下窗。

    “谁呀”鸳儿醒着。

    李仲云咳了一声“在下无名氏,想与姑娘赏月。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屋里沉寂了一会儿后,响起鸳儿低低的嗓音“奴婢行动不便,公子请回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姑娘大可让在下进去,又何必拒在下于千里之外呢”

    “我狡辩不过你,你分明是无论如何也要进来的。”

    “在下也算得上君子,从不做强买强卖之事。姑娘心好的话,还请答应吧。”

    “那你进来吧。”

    李仲云推门进去,只见床榻上趴着的正是鸳儿。见他进来,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奴婢方才无礼,请七殿下责罚。”

    “我逗你玩儿呢,趴着别动。”李仲云坐在塌边,低头就看见少女发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他不由心疼,“还疼得厉害吗”

    “谢七殿下挂念,已经上过药好多了。”鸳儿移开目光,“七殿下还是尽快回去吧,奴婢身上带着病不好。”

    “又不会传染,没事的。你要不要喝水”

    鸳儿摇摇头,心里的委屈本来已经渐渐压下去,却被李仲云两句温柔的探问又激出来。顿时鼻子酸涩,眼泪再次流下来,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想哭就哭出来,我知道你委屈难受。”李仲云不懂如何安慰一个身心都受了伤的女孩子,只能把声音再温柔八度,“我没能及时去救你,是我的错。”

    “七殿下别这么说,折煞奴婢了。奴婢自己犯的错,挨这板子也是正应当。”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犯了什么要打板子的错,你说与我听听。”李仲云把手绢递给她,问道。

    鸳儿一怔,继而眼神躲闪“没什么,只是奴婢鲁莽惊吓了贵妃娘娘的猫,又不肯好好认错,这才惹怒了贵妃娘娘。”

    真是不会撒谎的人,李仲云心里暗想,微笑道“这是一条多么名贵的猫,竟然连父皇都惊动了。还是你态度实在恶劣把贵妃气到跳脚”

    “奴婢”

    “你是怕我去找贵妃生事,还是有人交代你不让你说出去”李仲云凑近她,“你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这个问题。”

    鸳儿匆匆看了下李仲云的眼睛,带着哽咽说“七殿下,不是奴婢诚心瞒着您,只是奴婢不敢也不能说。”

    “那就是后者了。”李仲云自言自语,“贵妃叫我去领人,自然不会是她,那就是父皇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呢,还派福公公半路上拦着不让我见贵妃”

    “七殿下,您快回去吧。奴婢向天发誓,这事儿和您没半点关系。您也不用为了奴婢劳神费力,奴婢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不会犯了”鸳儿拉住李仲云的袖子,哀求道。

    “父皇没有交代你,他威胁你。”李仲云垂下眼睫,看着女孩瞬间毫无血色的脸,肯定地说,“你听到了关于我的秘密,而且这秘密还是不可告人的,对不对”

    女孩闭上眼睛,泪珠成串滚落。她咬着嘴唇,手里的帕子越攥越紧。

    “算了,”李仲云叹口气,强人所难不是他的性格,“你好好养伤吧。我先回去了,晚安。”说完就起身离开。

    “七殿下”

    李仲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贵妃娘娘她们、她们诋毁您”鸳儿仰着脸,泣不成声,“她们诋毁您和皇上有私”

    李仲云愣在原地,房间里只剩下女孩哭泣的声音。

    “鸳儿”过了好半天李仲云才开口,“有私是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鸳儿愣住。

    “原来是这样。”李仲云听了女孩的叙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殿下,您莫要听信她们私底下嚼舌头的胡言乱语,她们是在诋毁您。”鸳儿看不清站在门口的李仲云的表情,连忙说道。

    “可是父皇把你叫走了,让你跟我保密,就说明这事儿并非全部子虚乌有。”李仲云边说边想,他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一直以来他所不解的那些事情,都因这根线抽丝剥茧般将真相暴露在眼前。

    鸳儿听到李仲云的话,不禁回想起白日里皇帝将自己带走的情形。她在来正阳宫之前从未见过皇帝,但当她见到皇帝时,从男人的眼睛里她清楚的看见男人对她起了杀意。她不知道皇帝怎样处理了另两个宫女,可她能猜想到以后再不会见到她们了。

    “朕的意思,就是你今天只是冲撞了贵妃,其余的全部没有发生。”男人站在刚刚被冷水泼醒的她面前,声音里的冷厉一直渗入她心里,“若有半点差池,你就不必在正阳宫当差了。”

    皇帝的声音此刻回响在脑海里依旧清晰,鸳儿打了个冷战“七殿下,您”

    李仲云抬起手,脸上的笑容温和得让人心安“你放心,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我也不傻,自然不会冲动行事。”

    “那奴婢和您说的话,您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就连碧落问奴婢,奴婢也只字未提。”

    “好,你也把它忘了吧,安心养伤。”李仲云点点头,郑重其事的答应道。

    “谢七殿下。”

    “该我谢你才对。”李仲云推开门,“我走了,你休息吧。”说完带上了门已然离开。

    出了门夜风迎面,让李仲云的头脑也清醒了很多。尽管是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对于同志这类群体也一直持保留意见。但若是同志还父子乱伦,那就超出李仲云的道德底线了。

    且不论李明渊长得并非俊美到让人一见倾心二见钟情,单说父子血亲的关系就容不得这种事存在。即使身为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况且他这样做,岂不是绝了李明渊的活路。明显宫里都知道两人的关系,只是面上不说罢了。等到皇帝升天,李明渊要承受多大的社会舆论才能苟活

    李仲云皱着眉,皇帝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他不信皇帝是因为爱上了李明渊,那么恨呢李明渊做了什么让皇帝出此毒计才能解心头之恨的事情不管生母身份如何,怎么说也是父子啊。

    而且以后他要怎么办,揣着明白装糊涂跟皇帝周旋但要是有一天皇帝跟他摊牌怎么办李仲云隐隐一想就一头两个大,他还没有如此强大的心脏来承受皇帝的“恩宠”。

    短短一小段路李仲云心中可谓是千回百转。摸到自己房间的窗外,他推开窗户一个翻身跃了进去。

    就在他关好窗户要往里走时,却见到皇帝站在自己空荡荡的床边,定定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已更完

    17、探视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不是吧,这剧情发展得怎么跟还x格格似的了。

    李仲云心中吐槽,表面还得装淡定。

    “父皇。”

    李曜面无表情看上去很像生气,他的声音也像弦外有音“这么晚,你做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说自己去上厕所或者出去吹夜风绝对是不明智的,于是李仲云实话实说“我儿臣去看鸳儿了。”

    “鸳儿”

    “就是得罪了贵妃娘娘挨了板子的那个宫女。”

    李曜目光变深“她如何了”

    “还行,已经上了药。”李仲云让自己露出个很自然的笑容,“父皇这么晚来这儿有什么事”

    “听外头的人说你睡下了,朕顺便进来看看,谁料屋里空无一人。”李曜还是不辨喜怒的样子,“你的动作倒是轻巧,竟没有惊动人。”

    “还好”李仲云讪讪地回答。

    由于刚才走得急,李仲云只在内衣外头批了件外罩。在外面那么半天加上在屋里又紧张地站着,李仲云觉得冷气都钻到自己的骨头缝儿里了。

    恰在这时,李曜朝他招招手。

    李仲云略显犹疑地走过去,刚到男人身边就被按住了肩膀。

    “身上都是凉气了,赶紧到被里去。”

    “嗯。”

    李仲云忙不迭爬进被子里,尽管被子里也没了温度让他一进去就打了个冷战。其实刚才李曜把手按在他肩上的瞬间李仲云下意识就想躲开,但临到关头他又生生忍住。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不能现在露出破绽。

    而李曜转身给他拿了个暖炉放进去,这个行为看上去只是顺手一拿,但要知道让一个被所有人都侍候着的皇帝主动关心人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李仲云心里的尴尬立刻换成了感动。

    “父皇冷不冷,天太晚了您早点去睡吧。”

    “朕会的。”李曜在他床边坐下来,“你困了就先睡,朕看看你。”说着顺势靠在床栏上,垂着眼睛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

    李仲云心里一跳,面上还要强作天真的不解“父皇何出此言,儿臣只是离宫几个月,面容也没有大变化。”

    “朕一见你就感觉你从里到外都变了,以前是一刻都不消停,现在却安静斯文。所以朕得了空闲就来仔细瞧瞧你,否则只怕难以适应。”李曜的声音变得缓和下来,“难道从崖上摔下来,经历过了生死便转了性子”

    “大概是吧,儿臣以前肯定有诸多坏处,所以上天要给儿臣一个惩罚。虽然忘光了以前的事情,但在外面的几个月儿臣却懂了许多道理见了更广的世面。”李仲云顺着皇帝的话说下去,“如果一直待在宫里,儿臣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战场上的国仇家恨生死一瞬。而且,儿臣还学了些功夫。”

    “听你这么说确实不错,不过身为皇子要顾及的东西有很多。你想知道得更多可以让大夫教你,想练功夫也能让师父教你。可你一旦出去了,若让居心叵测者得知你的身份,就危机四伏。像你在乌兹,只身一人。如果慕容没有去救你,你是否打算在乌兹待一辈子呢又或者哪天让他们知晓了你的身份,你等着被杀吗”

    李仲云听到李曜提起乌兹,脱口而出就想为乌兹辩解不是那样。但理智及时阻止了他,他低声回答“儿臣现在在宫里了,请父皇放心。”

    其实他很想亲口问问慕容恪,蒙太会不会安然无恙。

    心念所及,李仲云委婉地提道“父皇,不知慕容在宫中所任何职,儿臣还没好好向他道谢呢。”

    “慕容是暗卫,所以不会轻易露面。”李曜看到少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失望,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不必挂心,他此时已然听到了。”

    听皇帝所说此时此刻还有个躲在暗处将自己一言一行都看得十分清楚的人,李仲云心了打了个冷战。

    “等你封王之后,也可以养暗卫。想必你已经见过太子的暗卫长宵,他原是慕容的徒弟。”

    李仲云怔了一下,他回忆起长宵那可以媲美刀郎的嗓音,和慕容恪冷峻年轻的脸一对比,实在迷惑为何师父要比徒弟年轻那么多难道长宵只是嗓音苍老吗

    “儿臣不用暗卫,”李仲云怕皇帝误会,接着解释道,“儿臣不习惯日夜让人看着。”

    “随你。”

    “对了,儿臣想问问贵妃娘娘气消了没有。”李仲云忽然想起来似的说,“鸳儿挨了板子也长了记性,望贵妃娘娘不要再生气。”

    “她无妨。”李曜目光一转,落到他的头顶,“睡觉怎么不把发绳解下来”

    “哦,儿臣嫌每天起来再梳头很麻烦,就只把发冠拿下来。”

    事实上,李仲云根本不会梳头。李明渊一头长发细软柔韧,滑不溜手。不要说束起来,就连扎都很难扎在一起。宫里规矩多,不像在乌兹随便一绑就行。他又不好意思每次都让碧落帮他,索性不再解发绳。每次都是好几天后发绳自己脱落,他才叫碧落来梳一次。

    “梳头让宫女给你弄,不解发绳睡觉会不舒服。”

    李曜不赞同他的说法,抬手用手指一勾,金线绞丝的红色发绳被解开。李仲云的头发顿时散下来,懒懒地滑落到枕头四下。

    “儿臣记住了。”李仲云缩缩脖子把大半张脸都盖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听了鸳儿的话就杯弓蛇影起来,他总觉得李曜不是在用父亲的眼神看自己。

    屋内的烛火无风摇曳,半透明的蜡油像是女子带着红妆的泪垂落。

    “父皇提到儿臣封王,儿臣今年几岁了”李仲云想到一个挺重要的问题。

    “十六。”

    还没成年,构成犯罪了吧李仲云不由自主的展开联想。

    “着急了”

    “不,封王对儿臣来说无所谓。”

    “哦,那如今什么对你来说是有所谓的”

    “无忧无虑的自在生活。”李仲云抿着嘴笑一下,“还望父皇恕儿臣胸无大志,儿臣不愿做什么贤王留名于世,只想轻松过完一生。”

    李曜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似有暗涛汹涌。

    “儿臣自知身份低微,无德无能,所以儿臣只是个顶着皇子头衔的平凡人物而已。”李仲云抬起眼睛,真诚无比地看着皇帝,“将来儿臣娶亲生子,孝敬父皇。父慈子孝,便是莫大的幸福。”

    “你能这样想朕深感欣慰。”李曜笑起来,却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这次的谈话并没延续多久,李仲云在温暖包围下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陷入黑甜乡。

    李曜看了会儿已经入睡的小儿子,手指探进儿子的头发中。指尖微动就能感受到沁凉的发丝在其间滑动,然后手指游移到额上,从留下的那道疤上抚过去一直到隐藏在被子下的少年的脸。温吞的吐息喷到他的手上,痒痒的。

    睡梦中的李仲云一点没有察觉,睡得很沉。他的眼皮阖上时垂下来一排又密又直的睫毛,扫出扇形的阴影。然而就只是这种单薄脆弱的漂亮,就能让李曜指尖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他想抚摸上去,也想试着亲吻上去。但他还是怕惊醒了对方,只能硬生生忍耐住。

    收回来的手中,握着刚才由他摘下的发绳。紧紧攥在手里,李曜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这样乖巧的儿子,你上哪里去找呢罢了罢了,还是再等等吧。

    心里强制性的劝阻自己,李曜站起来悄声离开。

    秦楚瑶没想到皇帝今晚会来,因为她方才听人报今晚皇帝去了正阳宫。此时她正因为白天的事情又惊又怒,忙着发脾气。当她听到外面传报皇帝来了时,慌忙调整状态并命人速速将摔在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好。

    当李曜进门时便看见锦衣华服的贵妃端坐在美人榻上,一脸正在等他宠幸的柔媚笑容。

    “皇上,今晚怎么有空到臣妾的来华宫”秦楚瑶徐徐站起来要行礼。

    李曜上前扶住她“朕是不是很久没有来了,贵妃莫不是在抱怨”

    秦楚瑶就势倚靠到皇帝怀中“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怎敢埋怨”

    “哦,不敢埋怨便是心中仍有埋怨了”李曜调笑道。

    “皇上又在拿臣妾取笑了,臣妾服侍皇上天经地义,荣幸还来不及怎会有怨”秦楚瑶挥挥衣袖,对一旁的宫侍吩咐道,“给皇上斟碗参茶。”

    “明麒呢”李曜坐到榻上。

    “麒儿已经睡下了。皇上若想见他,臣妾明日叫他去给您请安。”

    “小孩子贪睡,不必强求他早起。”李曜看着倚过来的女人,“贵妃今日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下,莫非有心事”

    “臣妾只是习惯晚睡了。”对于皇帝能看穿一切心思的眼神秦楚瑶从来不敢直视,她一副小鸟伊人的姿态,浓重的脂香中她的眼波能化成一汪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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