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副沉醉的样子不难想到难怪他会喜欢看小黄书,不,不单是看,他现在还开始写小黄书了。宋远朝简怀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简怀修起身朝他挤挤眼“你知道你六师兄现在唱的是什么歌吗”
宋远让自己尽量保持严肃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是秦楼楚馆里的淫词艳曲罢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简怀修啧啧两声,凑到宋远跟前调戏道“你真的知道这歌里唱的是什么意思”
宋远一步跳开,咬着牙道“我又不是傻子,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简怀修看他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心里乐的不行,他忽然止住笑容,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抓过宋远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还顺势在肚子上摸了几圈,宋远以为他又在戏弄自己,他挣扎着收回手,但是简怀修怎么可能放过他,简怀修再一次抓起宋远的手坚定的放在自己肚子上,然后满怀期盼的看着宋远柔声问道“小十七,你感觉到了吗”
宋远呆呆道“感觉到什么”
“很明显啊,你真的没感觉”简怀修微微皱起眉头,眼里满是不解,仿佛宋远不能从他的肚子上感觉到什么是在说谎似的。
宋远只能感觉到诡异。
他眨巴眨巴眼,艰难的吞吞口水,干巴巴的问“感觉,什么啊”
胎动想想也不可能啊。
简怀修一脸无辜的道“我肚子饿了呀。”
原来就是这个啊宋远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此刻,他的确是感觉到自己摸到的简怀修的肚子是瘪瘪的,他急忙把自己的手从简怀修的肚子上拿开,问道“师兄你到现在还没吃吗”
简怀修喝了一大口酒,手撑着额头惨兮兮的说“你都跑出去风流快活了,师兄哪里还吃的下。”其实是家里就宋远和司马承儒会做饭,现在两个都不在,他当然就没饭吃了。在宋远回来之前,他还和禹自芳因为谁做晚饭的问题打了一架,禹自芳输了,在厨房里捣鼓到现在也没弄出吃的来。
这些宋远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听简怀修说他出去风流,连忙辩解道“我哪有去风流是重大哥说要教我速成的内功我就跟他出去了。”
简怀修“那你重大哥现在在哪呢。”
说道重冥,宋远心里还有些堵,他皱着眉说道“重大哥其实是血阳谷的重冥,他叫我去其实是想教我血阳谷那种吸人内力的武功,他还特意抓了个华山派的弟子让我吸内力。”
“重冥”简怀修有些诧异。
宋远点点头“知道他是重冥后,我就让他走了,也没学他那门武功。”
简怀修本来就觉得那个姓重的有些古怪,只是他和重冥原来的相貌差别太大,简怀修就没往往重冥身上猜,没想到竟然是重冥。
忽然,简怀修得意的朝宋远一抬下巴,他放低声音诱惑宋远道“你没学那吸人内力的武功是不是有些后悔这武功可真的是速成的哦,你现在想学还来的及,恰好师兄我也会这门功夫,要不要师兄教你。只是这可是门绝学,总不能白白教你,”说道这里,他挑挑眉,学那些偷香窃玉的浪荡子一样的兴奋的搓搓手,舔舔嘴角“小十七,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讨讨师兄的欢心啊”
宋远淡定的摇摇头“我不想学这个。”
简怀修一下把宋远扯到自己怀里,摸着宋远的榆木脑袋教诲道“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这个你不想学,以后总有别的你想学的,小十七,你还能逃出师兄的五指山去倒不如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讨好师兄。这才是正途啊,少年。”
宋远现在不能再装淡定了,他小声问“师兄你想要我做什么”
简怀修朝他耳朵里吹一口气,暧昧的说“师兄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一边说,一边手就在宋远的脸上暧昧的抚摸着。
宋远脸红的能滴出血,他咬着嘴唇,死活说不出半句话。
偏偏这时候简怀修把嘴凑到他耳边,慢悠悠的说道“我想吃你”
他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语气又轻轻缓缓的,听在耳里,就像是羽毛划过一样撩拨人心,宋远羞得把脸越垂越低,几乎快把脑袋藏到衣服里了。
“做的饭。”简怀修终于把要说的说完了。
宋远垂着头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想吃你做的饭”。
简怀修瞅着他低垂的小脑袋,奇怪的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饿了吗,咦小十七,你脸怎么这么红”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之后3
宋远像是被针扎到一样从简怀修怀里蹦了起来“师兄,我去给你做吃的”
顶着简怀修戏谑的目光,宋远一溜小跑往厨房的方向奔去,结果他还没踏进厨房,就看见一大股的白烟从厨房里面冒出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去看看是不是着火了。
厨房里充满了白烟,宋远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能听见油嗞嗞作响的声音,还有咳嗽声从烟雾里传出来,不是着火,宋远放下心来,他眯着眼在充满白烟的厨房里巡视一圈终于在烟雾缭绕中看见了禹自芳的身影。
禹自芳被屋里的烟熏得眼泪直流,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准备往锅里扔鱼,他站得离锅远远的,看样子似乎是想把鱼当暗器一样投进锅里。
宋远眼睛往他手中的鱼扫了一眼,赶忙上前拦住他,他从禹自芳的手里抢下那只鱼,急切道“这鱼鳞还没处理怎么能下锅”
鱼拿到手里,他发现不单是鱼鳞没弄,连内脏都没处理,看着手里完整无缺的一条鱼,宋远无语的问“你是怎么把它给弄死的”
宋远嘴上虽说着话,手下却并没有闲着,他盖上正在飞溅的油锅,取过磨得锋利的菜刀,身手利落的剖开鱼腹取出内脏。
“我往水里下了点毒,它就死了。”
宋远手下一顿,讪讪的说“还是别做鱼了吧。我来找找其他食物。”他放下鱼,开始寻找其他的食物,他伸手在一堆菜里面挑挑拣拣半天也拿不定该用哪样,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禹自芳“这些菜你没下毒了吧”
“除了那只鱼就没有了,我的毒药可是很贵的,怎么会随便乱用。你真的不烧鱼吗放着挺可惜的,枉费我还为它浪费了一瓶好药。我说你可千万别顾忌简怀修啊,那小子吃毒药厉害着呢,这点毒肯定毒不死他。”
的确毒不死,但是至于会不会把他内力再毒没了这可就保不准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远可不敢拿师兄的生命开玩笑,他取过一块五花肉,开始切肉。
禹自芳寻了块布擦擦手,然后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宋远下厨。
“怎么只有你和简师兄在,傅师兄和鱼师姐呢还有我大师兄怎么不在”
“你那个鱼师姐本来是跟着徐远行出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跑回来了,她一进来拉着傅师阳就走了,我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再后来徐远行又跑来了,他和姓简的说了几句话也跑出去了,我猜十有八,九是去找那个鱼青瑶了,一群人跑来跑去,最后都跑光了,可不就剩下简怀修和我了嘛。”
他顺手从案桌上端起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吃了起来,那东西有点像虾子,但是是黑色的,禹自芳拎起一只黑色的虾子扔进嘴里,那东西明显被油炸过,禹自芳咬起来“咯嘣咯嘣”的响。
禹自芳吃得极其享受,他拿起一只递给宋远“这是我刚刚炸的,你要不要来一只”
宋远看那虾是黑色的,以为是禹自芳炸焦了,坚定的摇摇头拒绝了,禹自芳见他不吃,把那只就顺便丢进了自己嘴巴里,“咯嘣咯嘣”嚼的香极了。
宋远忍不住道“这虾炸焦了你也能吃的这么香,你还真是不挑食。”
“这是蝎子不是虾。”禹自芳拎起一只炸蝎子递到宋远面前,宋远一看,果然是蝎子。
禹自芳给宋远展示完又把手里这只也丢进嘴里嚼起来,他看起来十分钟爱这道炸蝎子,嚼完这只又拿起一只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等一整盘的炸蝎子下肚,他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碟子。
他吃的甚是投入,要是换了旁人一定以为是那道炸蝎子美味极了,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宋远也算是对禹自芳有了一定的了解,那盘蝎子肯定跟刚刚那只鱼一样根本没进行处理就直接被丢进锅里炸了,说不准还更糟,禹自芳连杀都没杀活生生的就下了油锅。因为禹自芳这人一贯对食物没什么追究,这主要是因为他穷惯了制毒制药什么的最烧钱了。只要身上一没钱了他就吃这炸蝎子,而他活这么大,人生的一大半时间都是在没钱中度过的,所以他这一辈子吃的最多的食物就是炸蝎子,可能是日久生情,蝎子吃的久了,禹自芳觉得除了蝎子,吃什么都是一个味没滋没味。
禹自芳十分讨厌下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下厨,就是下厨他也只会做炸蝎子,所以通常他一下厨就是炸一大锅的蝎子,每次他都是尽量往多了炸,一炸就是几天的量,因为这样下一次厨就可以解决未来几天的麻烦。
如今他做了简怀修的护卫,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宋远做的,宋远做的菜放在别人眼里那就是顶级美食了,但是禹自芳吃在嘴里也只是觉得比一般的饭菜味道好些,不过还是没有炸蝎子好吃,只是他在吃喝上一贯不讲究,能吃饱就是他的追求,现在有人动手给他做,不用他自己下厨在他看来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今天他输给了简怀修,被逼无奈只好下厨做晚饭,他一出手不用猜就是一盘炸蝎子,结果一端出去,简怀修相当不屑一顾,非让他再整出一顿别的大餐来,这就有了先前宋远看到的那一幕。
现在宋远一出手,丰盛晚餐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不一会,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就端到了简怀修面前,三人一起吃过晚饭各自歇下,一夜无事。
只是这一夜过后,有人就发现出了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之后4
这个人就是齐思敬。
第二天,齐思敬宿醉醒来,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想放声大叫,但是求生的本能让他生生憋住了。
齐思敬宁愿他就在这秒去死也好过接受眼前的一切,因为他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切将会让他生不如死
此刻出现他眼前的是一个沉睡的美男,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美男不是别人,而是司马承儒如果事情仅是如此,单凭一个沉睡的司马承儒,还不足以吓到齐思敬,顶多只是让他感到诧异而已,真正让他感到可怕的是他面前的这个司马承儒是裸着的不但如此更恐怖是:这个裸着的司马承儒身上有着许多青青紫紫的看着就很不纯洁的痕迹
齐思敬缓缓将被子揭开,果然,自己也是光着的。
完了
凌乱的床铺,被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赤条条的自己,还有同样赤条条的司马承儒,以及司马承儒身上暧昧难言的淤痕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对司马承儒下手了
还是用强的
齐思敬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上。
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外面阳光普照,春暖花开,还有几只天真无知的小鸟落在齐思敬的屋檐上愉快的哼着歌,屋外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而坐在屋里的齐思敬却是如坠冰窖,浑身都冒着冷气。
他呆坐了一会终于采取了第一个行动逃
他以极快的速度从地上抓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他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司马承儒,他也不管衣服穿没穿好只求能够蔽体就行了,然后他打开门,火烧屁股似的逃出房间,在这整个过程中他根本不敢看司马承儒哪怕一眼,因为他怕死更怕生不如死
齐思敬一口气跑出门,来到街上,看到满眼来来往往的人群才如梦初醒般的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他刚松一口气,就发现街上的人都被点穴似的停了下来,一个个盯着他猛瞧,齐思敬一阵心虚,他刚刚做了亏心事,此时难免怀疑是自己做的糊涂事被人知晓了所以众人才这般看他,他正忐忑间,就听到路边一个孩子大笑着说“娘,你看那个人衣服都穿错”他话未说完就被他身边的一个少妇捂住了嘴。
有了那个孩子的提示,齐思敬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这一看,果然是闹了笑话了,他刚刚一时情急,穿衣服时一个没注意就把外袍穿在里面,把孰衣给穿到了外面,不但如此,他还把衣服给穿反了,现在他的样子真正是可笑极了。
齐思敬脸上一热,赶忙用袖子遮住脸,他不顾街上众人放肆地笑声,随便找了家酒楼就钻了进去,然后在酒楼里要了间二楼的雅间,在雅间里把衣服脱下来重新穿好,换好衣服,恢复体面的齐思敬这才冷静下来,心里也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内心一平静,头就开始痛起来。其实他昨天喝了一晚的酒,照理说今早起床就该是头疼欲裂了,但是他今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浑身赤裸的司马承儒,大惊之下,心理上的巨大恐惧战胜了身体上的小小疼痛,因此他一直没感觉到头疼,现在脱离了危险的事发地点,心里一放松,身体上的痛苦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齐思敬按着自己涨疼的脑袋,深深的体会到了酒是惹祸的根苗这句话,他高声唤来小二,吩咐小二送些醒酒的茶来。
那小二得了吩咐并不立刻离开,而是问“公子要不要再送些点心来”
被他这么一提醒,齐思敬发现自己还真是饿了,现在是巳时,正是吃午饭嫌早,吃早饭嫌晚的时间,倒是吃点心十分适合,于是,他便顺着小二的推荐点了一碟子松黄饼,一碟子枣糕和一碟子蟹肉包子。
“我们店的梨花白可是一绝,公子要不要来一壶”
齐思敬一听“梨花白”头就有些晕,他按着脑袋哼哼道“我刚点了醒酒茶,你就又劝我喝酒,这合适吗有你们这么赚钱的吗”
那小二以前每次推荐完点心就要推荐酒水,这已经形成了习惯,这次没多加考虑就顺口向齐思敬推荐了“梨花白”,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现在连忙陪着笑脸道歉“真是抱歉,是小的疏忽了。小的立刻就去给您送醒酒茶来。”
齐思敬以前也在悦来客栈当过跑堂的,所以深知服务业的不易,因此他也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让小二赶紧去拿醒酒茶。
现在正是酒楼人少的时候,小二很快就端来了醒酒茶,齐思敬喝完茶,人舒服了很多,正好这时他点的点心也都端上来了,这酒楼厨子的手艺明显不如宋远,自从宋远在简怀修严苛的味觉训练下,摇身一变,成了厨房的一把好手,齐思敬就一直跟在宋远那蹭吃蹭喝。
只可惜宋远是住在司马承儒那,齐思敬想到自己以后得躲着司马承儒,想吃宋远做的菜可就难喽。
想到司马承儒,难免就想起早上的一幕,一想起早上的一幕,齐思敬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从今天起就开始浪迹天涯,毕竟躲得远远的才是最安全的,他真是不敢想司马承儒醒来后会怎么对付自己,是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或是下个什么化骨穿肠就是死不了人的毒药光这么想想,齐思敬就是一抖。
对于昨晚的事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喝酒,琴儿走后,司马承儒一直在弄他那盆枸杞,而齐思敬因为心里难受就找了瓶酒出来喝酒,谁想这一喝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住的那个院子在齐思敬入住以前住的是一个酿酒的师傅,所以那院子里别的没有就是酒多,后来那酿酒师父虽然死了,可那些酒却没挪走,所以齐思敬这一喝就没有酒不够的时候,既然酒足够,齐思敬自然就没有理由停下来,所以他就一直喝啊一直喝,直到他醉的啥都不知道了也没放下手中的酒壶。所以一个晚上,他除了喝酒以外再想不起自己还做过其他什么了。
他郁闷的往自己嘴里塞了只蟹肉包子,不管了,还是先离开云城出去避避风头吧,拿定主意,齐思敬不再想这些糟心事,开始一心一意的对付眼前的食物。
这酒楼的雅间是一溜并排的小隔间,一般的,在一个雅间里面谈话只要声音不是很大,隔壁雅间里的人是听不见的,但是齐思敬是习武之人,听力比一般人要灵敏很多,再加上现在他隔壁的人谈论的声音着实不小,因此隔壁的谈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真的吗要是真的,这男人也太没用了”
“绝对假不了,现在整条街没有谁是不知道的,真是可惜你没看见当时那个情况,那个男人受的打击太大,就爬到屋顶上唱了一个晚上的歌呢你猜猜他唱的都是啥我打赌你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他唱了啥”
“是啥”
说话这人淫荡的笑了几声才说“xxx,xx,xxxx都是艳曲”
“啊这,这也太有伤风化了”
“可不是吗但是人家就是牛叉硬是在房顶上唱了半夜的艳曲,把县太爷都给惊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之后5
“什么这事县太爷都知道了”
“可不是吗有好事的人去县衙击鼓告他扰民,然后县太爷就来了。”
“那这事后来怎么处理了呢”
“本来嘛,这事就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知道是那个小子的哥哥还是师兄什么的一个人出来和县太爷赔了罪,这个哥哥还是师兄什么的那可不得了,他手就这么一指,那个唱歌的小子立马就消停了,站在屋顶上动都不动一下的”
“看样子这个哥哥是个习武之人啊,他这个手一指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吧”
“没错没错就是点穴,啧啧真是厉害,点的人一动不动的。”
“那他这个哥哥既然会点穴,先前怎么不出手呢让那个倒霉蛋唱了半夜的艳曲,这不是丢人现眼嘛这不是”
“县太爷当时也是这么问的,可人家哥哥说了,自家兄弟跑了娘子心里太苦,要是不让他趁机抒发抒发心中的郁气,怕他会自杀,所以就没阻止,任由兄弟给自家丢脸去了。”
“这个哥哥倒真是个好哥哥”
“嗯县太爷也是这么说的,县太爷体谅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容易,再说那个弟弟已经不再唱了,也就没再追究这事,县太爷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来,又呼啦啦的走了,你是没看到,那场面可真是威风极了。”
这两人一问一答聊的甚是尽兴。
先前因为头疼齐思敬没注意去听,所以他听到的时候隔壁的对话已经进行了一小会了,但是凭着后面这点对话,齐思敬也大概明白了隔壁这两个人是在讨论什么,他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摇头,感叹着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然有人能无耻到大半夜不睡觉爬到屋顶上当众唱艳曲。唉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就在齐思敬感叹的时候,隔壁响起了一声酒杯碰撞的声音,那两人一起喝下一杯酒,痛快的长叹一声,接着先前一直在问问题的那人又开口问
“那个跑了的娘子可有什么消息”
“人都跑了还能有什么消息,”回答那人忽然压低声音“你可知道那位小娘子为什么跟人跑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回答那人声音极小,齐思敬竖起耳朵才听见他说“我听说,是那个男人不能人道。”
“真的”
“我也是听说来的,不过凡事有果必有因,这小娘子总不能无缘无故和人私奔吧所以我想这事八成是真的。”
问的那人唏嘘几声,感叹道“难怪那男人要唱一晚上淫词艳曲呢,这可不是憋得太久了嘛。”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了那个小娘子长得国色天香,因为耐不住寂寞所以才跟人私奔了,就是前天夜里走的,晚上打更的吴老二亲眼看见前天夜里子时有个漂亮的小娘子跟着一个男人出城去了,吴老二说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
两人一起叹息一回,不知道这声叹息是因为可伶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还是因为遗憾带那个漂亮的小娘子私奔的不是自己。
齐思敬也是跟着叹息一回,他这一声叹息倒是实实在在的是为了那个倒霉的男人,好不容易娶了个漂亮媳妇自己偏偏不能人道,只能看不能碰,这还不如不娶呢,可伶他啥福都没享,现在又被媳妇戴了绿帽子,好不容易借酒浇愁,又被人抓到唱艳曲,真是太倒霉了,简直比自己还惨。
虽然他会被司马承儒千刀万剐,但他好歹还上了司马承儒一回啊,虽然这期间他因为喝醉了啥感觉也没有,但从司马承儒身上的痕迹和事后现场的状况来看,齐思敬可以想象,昨晚的自己一定相当的神勇这样想想,齐思敬忍不住自得起来。
这时隔壁问话那人又开口了“说到现在,你还没说这个倒霉蛋是谁呢”
回答那人道“就是这条街顶头门口栽了株柳树的那家。”
街头种柳树那家齐思敬有点着急,他真是有点好奇这个倒霉鬼是谁,只是答话这人说话怎么都说不清楚,街头种柳树的有好几家呢,自己家门口就种着柳树。
齐思敬开始细细回忆除了自家还有哪家是门口栽着柳树的。
问话那人和齐思敬想到了一处,他问“街头种柳树的有好几家呢,到底是哪一家啊”
答话那人赶紧道“这人你刚刚还见过,就是刚刚在街上把孰衣当外衣穿的那个家伙啊”
齐思敬心下一凛,刚刚在街上把孰衣当外衣穿的那个家伙,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可是刚刚这两人说的那个倒霉蛋没有一丝和自己相符的,他都没成亲呢,哪来什么娘子,所以他一惊之后,又觉得可能是有人和自己一样,穿衣服穿的太急,把孰衣当外衣穿出来了。
不想一直问话那人却是想到了什么,他叫道“哦,是他啊他不就是以前悦来客栈的伙计吗,叫什么来着,对了,齐思敬他是叫齐思敬,听说是城外青云宗的弟子呢。”
齐思敬悦来客栈青云宗不会错了,这个齐思敬指的就是他了
齐思敬犹如被千万条闪电同时劈中,愣在当场,那个倒霉蛋除了叫齐思敬之外,齐思敬想不出他有哪点是和自己相同的,谁说他不能人道,他的某功能好着呢谁说他的媳妇跟人私奔了,他压根就没有媳妇好吗还有唱艳曲什么的,这是他会干出来的事吗简直一派胡言
他气愤的走出雅间,一掌推开隔壁雅间的门。
里面两人看到他同时发出一声惊呼“齐思敬”
“是我”齐思敬一掌拍碎两人之间的一张桌子,忍着怒火叫道“刚刚的事你们从哪听来的”
刚刚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跟亲眼看见似的,枉他还以为是真人真事,没想到居然是有人在故意中伤自己
那两人在齐思敬这一掌的震慑之下,抖若筛糠,根本答不出话来,齐思敬一脚踩在一人的椅子上,喝道“刚刚一直答话的那个是哪个”
其中一人将手指向另一人,被指那人正是被齐思敬踩着椅子的这个。
齐思敬一瞪眼,那人弱弱道“我亲眼看见的。”
齐思敬想到了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他怒道“胡说这些事有没有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大侠饶命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大侠您喝醉了,可能忘了,昨晚您真的一直在屋顶上唱歌,后来县太爷还来了,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不止是我,昨晚很多人都看见了我要是撒谎,我就,我就天打五雷轰”
齐思敬一愣,心里开始有些摇摆,连强上司马承儒这种事都做出来了,唱艳曲什么的说不准还真是他干的于是他不确定的问“我真的唱了一晚上的艳曲”
那人坚定的点点头。
齐思敬脸色一会青一会红,心里后悔的要死,他好好的喝什么酒啊现在不但性命堪忧连名声都毁了不对他不解道“我那个娘子你从哪听来的我什么时候有娘子了”
“这个是您哥哥亲口说的。”
“我哥哥他长什么样”
“瘦瘦高高的,长得很斯文,人很爱笑,头上簪着一支木簪。”
臭病秧子
齐思敬咬牙切齿“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您的娘子跟人跑了,您伤心过度,所以才借酒消愁,然后引吭高歌”
“不用说了”齐思敬打断这人的话。
他此刻心情很复杂,这事就算放在以前,他去找司马承儒理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顶多得到司马承儒笑眯眯的一句“抱歉”。而现在他对司马承儒做过那样的事,找上门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所以齐思敬决定,一个字忍
他从酒楼雅间的窗户望出去,外面柳色清清,春色正好,齐思敬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带走了一些他心中的郁气,他回头看看正一脸惊恐望着他的那两个人,他颇有大侠风范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抬步往楼下走去,从今天起,他就要去浪迹天涯了这些凡尘俗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他的胸襟是如此的宽阔,志向是如此的远大,梦想的帆已经扬起,齐思敬大步踏上了浪迹天涯的旅程。
不想,这时突然横出一人拦住齐思敬的去路,这人正是小二,只听他恭敬的说道
“公子请留步,您的饭钱还没付呢。”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这种凶残的生物1
总有人这么扫兴,非得在你斗志昂扬的时候泼一盆冷水
齐思敬不满的皱着眉头,手往怀里一摸,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竟然没有带钱
那小二见惯了赖账赊账的,一看齐思敬这模样,就知道又是一个没钱的,他不动声色的张开手臂把齐思敬的去路拦得死死的。
凭齐思敬的轻功,他要是想逃,这个小小酒楼的店小二怎么可能拦得住只是他从前在酒楼工作时最讨厌的就是碰的白吃白喝的人,所以现在他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他朝小二呵呵笑了两声,打着商量说“今天出来的匆忙,没带钱,要不先记账上下次来一定还上。”
不想这小二伶牙俐齿,他说“公子这样说,岂不是说下次不来,这钱就不还了,小的哪知道你这个下次得等多久,您要是一辈子都不来,这钱岂不是一辈子不用还,再说您不来,小的也没法逼您来啊”
齐思敬正尴尬时,眼睛不经意的一抬,就见一个青衣佩剑的侠士从门外进来,他瞬时眼前一亮,大叫道“温捕头,好久不见啊”
这青衣佩剑的侠士不是别人,正是温雀,他听到声音,闻声望去,见是齐思敬,嘴角一抽,这货上次从他那坑走了一大笔钱,让他想不记得都难。
他冲齐思敬笑道“齐兄弟,别来无恙啊。”
齐思敬冲他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凑到小二耳边轻声说了句,“一会把我欠的钱都记这人帐上。”说完便施展轻功绕过小儿,飘到温雀面前,那小二是个有眼色的,看温雀打扮就是个有钱的,又听齐思敬叫他“温捕头”就知道这人不但有钱,还有势,他也就没再上去讨没趣,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齐思敬,想看看他怎么让温雀给他结账。
“温捕头这次来云城是有什么公干吗”
温雀道“温某这次来云城,一是要把上次苏家被偷走东西给还回去,二是想见识见识这把新出世的宝剑。”
齐思敬连忙吹捧道“这么快就找回了那两件宝贝,温捕头真是好本事”
“齐兄弟过奖了,这本就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好一句职责所在温捕头不愧是第一名捕,果然尽职尽责保护百姓的利益,兄弟佩服的很啊。”齐思敬不遗余力的拍着温雀的马屁,“来,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上楼好好谈谈。”说着便把温雀往楼上引。
温雀自认为和齐思敬并没有什么交情,齐思敬这么热情,弄得他一时有些蒙,他不明就里的跟着齐思敬上了楼,坐下,然后齐思敬唤来小二,其实小二根本不用他唤,本来就一直跟在他身后。
齐思敬完全把自己当作了请客的主人,自来熟的说道“就来一份醋熘鳜鱼,这儿的醋熘鳜鱼好吃,你一定得尝尝,叫化鸡也不错,也来一份吧”
转眼间,齐思敬已经点完了七八个菜,他转头问温雀“温捕头看看还要加什么吗”
温雀摇了摇头,他看齐思敬的样子像是对这酒楼极为熟悉,由他来点菜自然最好不过。
“那就再来两壶梨花白,到了云城哪能不喝梨花白呢。”说完便挥挥手,让小二下去拿菜。
有了齐思敬之前的教训,没拿银子,小二哪里会去上菜,他直接忽视齐思敬,笑吟吟的朝温雀道“公子我们这得先付银子,再上菜。”
温雀本来正在打量这雅间的格局,听到小二说话便望向齐思敬,结果就看见齐思敬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再看看旁边小二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他瞬间明白过来,搞来半天是要自己付钱啊他刚刚看齐思敬那么热情的点菜,还以为是齐思敬请客呢。
他这一思索的时间,小二以为他也没钱,极具暗示性的提醒他“公子,得先付钱。”
在温雀身上自然不会出现吃饭不带钱这种尴尬的事情,他潇洒的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财大气粗的道“不用找了。”
小二把银子放在嘴里一咬,立刻笑的牙不见眼,颠颠的跑下楼去拿菜。
齐思敬和温雀本不相熟,又都是习武之人,别的也没什么好聊,唯有眼前那把剑是两人共同关心的话题。
于是,齐思敬抢先开口说“听说六扇门也要来参加比武大会,是不是派的就是温捕头啊”
温雀点点头“正是在下。”
“那温捕头对于比武有几分把握”
温雀不答反问“不知状元郎参不参加”
“我师兄说他没兴趣,说是有穿云剑就够了。”
温雀低叹着摇摇头“本来,若是状元郎不参加,温某自信还是有七八分把握的,只是,前些天温某碰到了一个隐世的前辈,没过几招温某就输在了那位前辈手上,唉,这个江湖卧虎藏龙,不知道有多少隐世的前辈高人这次都出山了,温某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说什么胜算,温某实在是没底。”
说到这里,温雀心情有些低落,齐思敬劝道“不过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败,温捕头何必放在心上。”
温雀笑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过来一会,他问齐思敬道“不知状元郎最近如何”
说起简怀修,齐思敬不得不满心佩服“我从未见过像师兄这么懒的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就说这次比武,要是他出手,得第一是十拿九稳的事,偏偏师兄说什么贪多嚼不烂,我看他就是太懒了。”
温雀笑道“状元郎性子的确有些懒散。”
两人闲扯了几句江湖上的新鲜事,不一会酒菜上来,齐思敬一闻酒味,头又有些晕,他刚刚才吃过,他和温雀上来吃饭的目的就是想让温雀给他把饭钱付了,他勉强吃了几口菜,就找了个机会和温雀告辞,温雀挽留几句,便让他走了。
齐思敬本来是打算去浪迹天涯的,可是他出来时竟然一文钱都没带,这个意外着实把他的计划打乱了,家是不能回的,司马承儒可能还在家呢,徐远行现在肯定也不待见他,他思索半天,决定去找宋远借点钱,然后跑路。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司马承儒的小院子,看见院子里冒出了炊烟,齐思敬心下一喜,宋远此刻一定是在厨房。
他不知道司马承儒现在回来没有,所以不敢直接推门进去,不过好在司马承儒武功不高,他运轻功偷偷的溜进院子里,就是司马承儒在也不会发现。
他运轻功从院墙外飞进去,直接落在厨房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这种凶残的生物2
不想,现在在厨房的人不是宋远,而是禹自芳,他正在兴致勃勃的往油锅里扔蝎子,想做炸蝎子吃。
“小十七在哪”齐思敬朝禹自芳问道。
禹自芳看见他,想起昨晚听到的艳曲,和今早司马承儒的狼狈样子,脸上奇怪的抽搐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继续往油锅里扔着蝎子,他一边扔一边说“宋远和简怀修一起在屋子里练内功呢。”
齐思敬又问“我四师兄在吗”
禹自芳手下一顿,转过头看见齐思敬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心里明镜似的,他摇摇头,“他不在。”
齐思敬长舒一口气,但是却听禹自芳又说“不过,他先前回来过了。”
齐思敬故作镇定的问“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有没有生气”
禹自芳淡淡道“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不过他那时狼狈的样子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
齐思敬暗叹这臭病秧子真是沉得住气,不过他没说起昨晚的事,倒是帮了自己大忙了。齐思敬心里急着找宋远,便不再和禹自芳多话,他离开厨房,去找宋远。
离厨房不到百步就是宋远的屋子。他一掌推开宋远房间的木门,就在推开门的瞬间,一个暗器带着破空的声响朝他射来,他眼睛根本都来不及眨,更别说躲了,任凭那暗器正中他的额头然后落下来,齐思敬低头一看,是一枚黑子。
屋里简怀修把手中的一把棋子往桌子上一丢,人往床上一滚,嚷嚷道“好无聊啊,好无聊。”
齐思敬早看惯了简怀修的各种奇葩举动,心里也没了早先对简怀修的那种尊敬,他直接无视简怀修对宋远道“小十七,你借点钱给我,我要离开云城几天。”
“小子你敢无视师兄”简怀修射出一枚棋子拍在齐思敬脑袋上。
他的语气很有威慑力,只可惜他现在懒洋洋的侧倚在床上,这个姿势没有丝毫的威严。虽然是这样,但是齐思敬的额头已经肿起了两个包,他不敢再不敬,赶紧狗腿道“师兄有什么吩咐”
简怀修眯着眼笑了“乖。”
他笑了,宋远却是从看见齐思敬的那一刻就带着满脸怒容在瞪着齐思敬。
齐思敬不明所以。
“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师兄,你太过分了”宋远涨红着脸斥责道。
“啊”齐思敬不明白了“什么太过分了”
“你把四师兄,那样了,你不想着道歉,居然想要逃走这样还不过分”
齐思敬讶异道“你知道了”
宋远气愤异常“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唱了一个晚上的艳曲,四师兄好心照顾你,你却,却那样。师兄,你真是糊涂”
“臭病秧子都和你说了”齐思敬惊讶道。
宋远听他这样说,心中更加气愤“师兄他什么都没说我自己有眼睛看,有耳朵听,你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齐思敬心里一个咯噔,心想难道是昨晚自己动静太大,被宋远瞧见,听见了
“看司马承儒今早那个样子,傻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了。”简怀修语重心长的说,“你这智商,师兄都替你着急。你还是赶紧逃吧,那个司马承儒心黑得很啊,你这么笨,玩不过他的,赶紧逃吧,不然,你这次栽他手里可就出不来喽。”
“师兄”宋远一脚往简怀修身上踹去。
简怀修闪身一躲,宋远一脚落空,张牙舞爪的整个人扑过去压在简怀修身上,“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这件事明明是六师兄不对你还站在六师兄那边。”
简怀修被宋远压着,倒是显得更加惬意,他严肃的对宋远说“小十七,你错了。”
宋远不解。
“师兄是永远站在你这边。你看着啊。”
说着,他转过头,拿出人类所能表达出来的最露骨的鄙视目光投向齐思敬,他朝着齐思敬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唾弃道“禽兽”
然后他转过头对宋远道“看见没有,我又不站在他那边了。”
宋远眼皮一翻,送他一个无敌大白眼。
齐思敬心里知道宋远和简怀修是不会帮自己了,他转身欲走,不想宋远却跳下来拦住他。
“师兄,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小十七,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可是这次我要是不走,臭病秧子肯定会把我弄死的。难道你希望师兄死在那臭病秧子的手里吗”
宋远摇摇头,齐思敬以为他是同意让自己走了,没想到宋远却是说“大丈夫敢作敢当,六师兄你敢做难道不敢当吗”
他的确是不敢。齐思敬默默在心里嘀咕。
“你做了这样的事,被四师兄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你放心,如果四师兄下手太狠,我会帮你的。”宋远保证道。
齐思敬万万没想到,一贯好说话的小师弟居然会这么固执,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干嘛要来找宋远借钱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心念一动,他一招“金蝉脱壳”直接从宋远面前一下闪到屋外,论轻功宋远是比不上他的,他运起轻功正待腾空飞起,但是屋内一枚呼啸而来的棋子却是一如既往的射中了他,他被点穴定在了原地。
简怀修冷哼一声“臭小子,竟然敢在师兄面前放肆。”
齐思敬被点了穴,木头桩一样立在宋远门口,简怀修嫌他碍事,把抗到了院子里晒太阳,而简怀修自己则是拿了一本闲书坐在齐思敬旁边看起来,春日的阳光并不炎热,但在阳光下看书还是有些刺眼,还好有齐思敬这个人形遮阳伞遮挡阳光,省了简怀修不少麻烦。
宋远拿出剑开始在院子里练剑。不一会,禹自芳端着一碟子炸蝎子出来,他寻了一只椅子也坐在齐思敬旁边,开始津津有味的嚼起了零嘴。
四个人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剑,一个人吃零嘴,还有一个被点了穴在晒太阳,如此倒也十分和谐。
日头渐渐升起,齐思敬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他眼睛拼命的朝简怀修放出求饶的信息,但是此时简怀修看书正看的入迷,哪里还顾得上理他。
齐思敬口渴的厉害,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再这么下去,司马承儒就得回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边才想司马承儒,就见司马承儒背着一个竹篓,缓缓走进门来。
宋远剑花一挽,一个漂亮的收式长剑入鞘。
“师兄你回来了。”
司马承儒看到院子里聚了这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把衣襟往脖子上拢了拢,他的脖子上有几块明显的红痕,他本意是想拿衣服遮住这些红痕,但是殊不知,他越是遮掩,反而更引人注目,现在院中四人的目光都是一齐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手按在衣服上,朝宋远露出一个微笑。
他依旧是那个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四师兄,即使在被六师兄这样那样之后,即使他心里在痛苦,在流泪,脸上却还是露出微笑,只是这笑容让人心里发酸。
宋远撅着嘴,眼里都开始泛出泪光了,他恨恨的去看齐思敬,发现齐思敬目光落在地上,不敢正视司马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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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种凶残的生物3
就在司马承儒出现的时候,简怀修就给齐思敬解了穴了,不过现在齐思敬脑子整个都是一片空白,他看到司马承儒局促的遮挡脖子,心里说不出的愧疚和不安,他将目光从司马承儒身上挪开,落到地上,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解穴了。
“师兄”宋远拿胳膊戳戳齐思敬,齐思敬这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有简怀修盯着,他现在当然不可能逃走了,他揉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脑袋飞快的想着该怎么向司马承儒开口道歉。
看他一直不说话,宋远又戳戳他,极具暗示性的朝他挤了挤眼睛。
只是齐思敬的脚像是黏着在地上一样,动也不能动弹,嘴巴也是,张开半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倒是简怀修开口道“承儒啊,你这背的都是些什么啊”
司马承儒温声道“都是刚刚从大师兄那里拿来的毒草,用来配毒药的。”
齐思敬心下一凛,瞪大眼睛盯着司马承儒背后的竹篓,通过这个竹篓,齐思敬仿佛已经看见一碗热气腾腾的毒药摆在自己面前了。
简怀修一听是毒草,来了兴致,凑到司马承儒身后,好奇的瞅了瞅他竹篓里放的药材,一边看里面药材的种类,一边细细的点评“呦,这不是断肠草嘛。这玩意不行啊,我吃过的,根本毒不死人,咦还有黑色君影草,这个好,半株下去保管神仙也难救,要不是我内力高,当初吃了这玩意也是够呛。嗯,不过这个要是再配上毒王蝎就更美了。”
说着,他就转头冲着嘴里还叼了半只蝎子的禹自芳说“快把你的蝎子给他几只,这样配出来的药才能更毒。”
禹自芳毫不吝啬的随手甩过去几只蝎子,都是活的,每一只都是黑里泛着紫光,一看就是毒虫里的极品。
司马承儒含笑朝禹自芳道谢,居然真的就收下了那几只毒王蝎
“多谢毒王,我现在就去试试这些草药的毒性。”他朝众人一笑,满脸兴奋的背着竹篓往院子里面走去那里有个单独的小房间是他放药材和配药的地方,走过齐思敬身边的时候他甚至特意停下来朝着齐思敬微笑了一下,
齐思敬心中一颤,这绝对是死亡的微笑
等司马承儒走后,齐思敬哭丧着脸朝简怀修道“师兄,你可害死我了。”
简怀修奇怪道“我怎么就害了你了呢你想想,他要是单单给你吃君影草,你的内力不错,吃了君影草肯定是死又死不掉,活又没法活,这不是活受罪吗现在这个情况就好多了,君影草加上毒王蝎,多完美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吃下去,一眨眼的功夫都不要,你就死翘翘了,一点痛苦都没有。”
你真是我师兄吗仇人也不带这么“锦上添花”的吧太凶残了,齐思敬根本听不下去,他一把拽住宋远的手 “小十七救我”
宋远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你放心,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简怀修射出一枚棋子重重的拍在齐思敬的手上,齐思敬痛得一下跳起来“师兄,你干嘛又射我”
简怀修冷哼道“谁让你手不老实。”
说完,他就不再搭理齐思敬,自顾自的看起书来,禹自芳也是紧跟他的节奏,重新“咯嘣咯嘣”的吃起炸蝎子来,只有宋远不住的安慰齐思敬,他说“四师兄肯定不会真的给你下毒的,就是真的给你下毒了,他也就是想出出气,最后肯定还是会把你救回来的,就是四师兄不救你,我和简师兄也会救你的,放心好了。”
齐思敬越听越觉得宋远的话没有信服力,他这一圈的“肯定”“就是”下来的结果就是啥都没有肯定,齐思敬觉得自己的生命一点保障都没有。
可能是过大的危险反而能让人变得勇敢,忽然他胸中涌起一股慷慨就义的豪情,他想,死就死吧,反正老子已经爽过一回了
他把胸膛一挺,感觉到一股浑厚的气势充满全身,他就这样带着赴死的心态跑进司马承儒的小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