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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难养 第7节

作者:半夏海胆 字数:23343 更新:2022-01-01 07:24:37

    司马承儒摇了摇头,挣扎着扶着宋远站了起来,却坚持不愿离开“我没事,你拿到天蚕没有”

    宋远点点头从怀中拿出装着天蚕的玉匣交给司马承儒,司马承儒打开玉匣看一眼里面的天蚕,朝着宋远微笑道“这两只都是一品天蚕,药性极好,辛苦你了,小十七。”

    说完他把玉匣合上,转眼看向那群南疆人“等把这几个南疆人解决了,咱们就用这个去救简师兄。”

    齐思敬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渐渐有些不敌,宋远提剑就要上前帮忙。

    司马承儒拉住宋远的袖子,轻声对他道“不用急,你且等着,这些人自有他们的死法。”

    他话音刚落,那个武功最高的南疆人便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宋远急忙转头去看,只见那人正一脸惊恐的瞪着自己的手掌,额头上不停冒出冷汗,身体也不受控制一般的战栗着。

    他的手掌心像是被什么腐蚀一般被溶出了一个黑色的血洞,并且这个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向旁边扩散腐蚀旁边的皮肤,被腐蚀的血肉化成黑色的血水落到地上。

    腐蚀先是从皮肤开始的,皮肤先是变成紫黑色,然后就开始腐烂,露出皮肤下的血肉,紧接着血肉也化成了黑色血水,露出森森白骨,最恐怖的是最后连骨头都开始腐化,并且这种腐烂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由最初的手掌渐渐向上蔓延,不一会,那人的半只胳膊都化为了一滩血水。

    自己的生命以这样一种触目惊心的,可见的方式来结束,这事无论落到谁身上都会感到绝望,特别是这种腐烂还伴随着的身体撕裂一般的痛苦,那个南疆人用自己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拿起剑,挥剑从肩膀处切去了自己整只手臂。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样做并没有阻止身体的腐蚀,从他肩膀的伤口处,那让人绝望的恐怖腐蚀又开始了。

    不消片刻,那人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对着此刻地上的仅剩的一滩血迹,齐思敬半天合不上嘴。

    “哇”的一声,他吐了,吐得昏天黑地。

    目睹同伴死亡过程的其他南疆人,一个个也都惊呆了,随后他们中的几个人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也开始以可见的速度腐烂

    重新开始的一轮修罗场一样凄惨尖叫和那恶心的腐蚀画面让齐思敬的胃承受不住的翻江倒海,这次不仅是他,宋远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你干了什么呀让他们死的这么恶心。”齐思敬朝司马承儒控诉道。

    “不过是给他们下了一点毒而已,刚刚我趁他接掌的时候,刺了一枚银针进他的身体里,针上的毒虽然只是很普通的毒,但是我受伤吐血的时候,喷了不少血到那个南疆人身上,那血里含有“见血封喉”。

    这见血封喉西域一种很稀有的毒药,平常是无毒的,只有碰到新鲜的血液才会产生剧毒,但其实这种所谓的剧毒对于他们这些用毒高手来说也算不上致命,真正能杀死他们,让见血封喉起作用的其实还是我之前下得那种毒,带着血的见血封喉只要一接触之前那种毒就能让一切有生命的东西腐烂。这是一种新的毒药,我帮简师兄解毒的时候研究出来的,我发现不同门派的毒混着用有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为什么你的血里会有见血封喉这种东西”齐思敬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司马承儒看他一眼,眯着眼笑道“我给自己下了毒。”

    你居然连自己都不放过

    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他只是在心里啧啧感叹道就为了一只破簪子就杀这么多人,真是罪过罪过

    转眼看见那边还傻站着两个吓傻的南疆人,奇怪道“那两个人怎么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3

    司马承儒往自己嘴里扔了颗药丸,然后说道“他们不是没中银针,就是没沾到血,他们俩就交给你解决了。”

    齐思敬巴不得自己动手,省得司马承儒对那两个可怜虫再下什么可怕的毒药,再把他恶心一顿。

    留下齐思敬对付两个南疆人,宋远跟在司马承儒后面去看简怀修。

    宋远本以为简怀修此刻该是生死垂危,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等着他来拯救,没想到,他见到简怀修时,简怀修却是满脸红光。

    “师兄你醒了”宋远看他此刻面色红润,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简怀修把从前买的那些书垒在一起堆成了一个张床榻,他现在就躺在书垒的床上,披散着头发正在奋笔疾书,房间里到处都是他扔的废纸团。

    简怀修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笔,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站起来亲昵的拍拍宋远的脑袋道“醒是醒了,不过你师兄我现在内力全无,弱得连只蚂蚁都可以捏死。小子,你可得好好保护师兄。如今师兄可是块香喷喷的五花肉,谁都想来咬一口。”

    他现在拥有深厚的内力却不能用,看在谁眼里都是块肥肉,这江湖上凡是想成名的人现在都想要来取他的内力,毕竟这样能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千载难逢,不管是武功高的还是武功低的都想来碰碰运气,希望从他这里得点好处。

    今天这几个南疆人已经是继重冥之后来的第七拨人了,简怀修可以预见,在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前来想取他的内力,还好他机灵,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多宝阁买下了禹自芳做他的私人保镖。不过有些不巧,禹自芳现在人不在中原,还得过几天才能赶到云城来。

    宋远坚定的点点头,保护师兄他义不容辞,接着他好奇的问“师兄你在写什么”

    司马承儒轻咳一声,忽然插话道“师兄,我们已经拿到天蚕了,我现在就给你用针吧。”

    司马承儒拿出天蚕,天蚕属性阴寒,它能够简怀修体内紊乱的真气滞缓下来,等真气流动缓慢以后,司马承儒就能通过针灸把那些乱窜的真气疏散掉。

    宋远看司马承儒要给简怀修治疗了,他不敢多打扰,转身就准备离开,他关门时看见地上有个纸团,他随手从地上捡起那个纸团,他将纸团展开,只见上面用行书写着一行小字,字旁配着一副几笔勾勒的插图,上面画着两个在打架的小人,只看了一眼,宋远就烫手似的将纸团丢的远远的,他满脸绯红转身离开。

    不想他一转身就撞上了齐思敬,这一会功夫,齐思敬已经解决了那两个南疆人,他进来就见宋远埋着脑袋直直的往他身上撞,他一把拉住宋远“小十七,你走路都不用看路吗”

    宋远抬起头来,他心虚的用眼角瞅了一眼落在草丛里的小纸团,脸上还是通红一片。

    “小师弟,你看看我这一身怎么样”齐思敬拉着宋远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他立在宋远面前拔出剑,摆了个冲锋陷阵的造型,向宋远展示自己一身新装备。

    “太花哨了不好看。”宋远诚实的说道。

    “怎么会不好看这一身花了我两万两呢,小十七,你太不识货了,这可是我专门跑到洛阳买的。对了,你不知道吧,多宝阁居然也是南宫家的兵器店,早知道我就不用跑洛阳那么远了。”

    宋远也是第一次知道多宝阁竟然是南宫世家开的,他忽然恍然大悟,难怪他在扬州的时候看着神渊阁的牌匾觉得眼熟,那样子明明和多宝阁的牌匾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

    宋远一连几天不曾休息,眼皮一圈都是黑的,现在实在是强撑不过,歪着脑袋就坐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齐思敬正说到自己的剑是出自弓秋雨之手,转身就见宋远已经歪着脑袋睡过去了,他叹了口气,这几天确实是辛苦他了,他抱起宋远,把他轻轻挪到屋里的一张罗汉床上,又翻出一床被子给他盖上。

    现在天色已晚,平常都是司马承儒做饭,现在他正忙着给简怀修下针,今天的晚饭看来是做不成了。

    齐思敬一个人跑到悦来酒楼定了几道热菜,他等菜的时候,听到酒楼里有人聊到今年江湖上的几件大事。

    这第一件事就是扬州的赛宝大会,说是楼中玉以穿云剑得了兵器类的第一,而草药类是南宫家少主的紫魁蝎打败了楼中玉的“寒冰天蚕”得了第一。

    这第二件事就是,听说第一高手简怀修深中剧毒,现在人就在云城,许多习武之人都在往云城赶,云城快要不太平了,大家赶紧收拾收拾包裹快逃走吧,没看见前两天就有个人一剑就把云城最豪华的街道给劈没了吗那街到现在还留着一道沟呢。

    齐思敬心道不好,这师兄这事现在传的这么广,这几天来得还都是虾兵蟹将,他和司马承儒还能扛得住,等再来几个高手他们可就顶不住了,看来得有大麻烦了。

    齐思敬提着食盒急匆匆赶回去,路过一条街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到路边一个小摊上,小摊上卖些姑娘用的首饰,齐思敬从一堆珠翠钗环中拿起一支木簪。

    那木簪是用一截翠竹雕出云纹,极其质朴可爱,看着这木簪,齐思敬情不自禁就想出了司马承儒戴着这支簪子样子,他本来就温润如翠竹,带这样的木簪想必正合适,省得他整天插着一截破树枝,被人弄坏了还发脾气杀了那么多人。

    晚饭后司马承儒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书,斜阳带着余温柔柔的照在他身上,勾出一个瘦削的身影,他现在披散着头发,阳光穿过他的发丝落到书页上,光影斑驳,静谧美好,他的手指从书上划过,将书页轻轻合上。

    他从怀中拿出两截枯枝放在手中把玩,那枯枝不知被他戴了多少年,原本粗糙的表面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他的手指细长白皙,衬着手中的枯枝愈加粗糙丑陋。

    “不就是一段破木头,有什么好看的”齐思敬忽然出现在离他不远的一棵树上,眼光扫过他手里的枯枝,有些不屑。

    司马承儒合起手掌微微一笑“的确不好看。”

    齐思敬看一眼他披散的头发,从怀里拿出一物朝司马承儒射去,司马承儒接过一看,是一支木簪,他一愣神,继而微笑着抬头看向齐思敬。

    齐思敬眼神飘向别处,不在意的说道“刚刚在街上看见的,反正便宜的很,就送你了。”

    他说完就一个纵跃飞走了。

    司马承儒看着手中的木簪,又摊开手掌,露出那截枯枝,嘴角忍不住的翘起来。

    傻子,这破木头还不是你送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4

    司马承儒恍若回到他第一次见齐思敬的时候,那时云城正下着小雨,他被慌忙逃亡的家人落在了这个陌生的小镇上,他身上的银子都被抢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办。身上单薄的衣服都被雨打湿,他发着热,脑子晕乎乎的分不清方向,他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最后晕倒在了一座破庙前,那时他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云城那连绵不绝的雨丝。

    当他再次醒来,他就躺在破庙里的一张木板床上,然后他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小男孩蹲在他身边正在用一块黑乎乎的布给他擦汗。

    那男孩看他醒了,朝他裂开嘴露出一个豁牙笑容“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齐思敬”

    他小声的答“司马承儒。”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跟着齐思敬还有钱望一起在云城乞讨,,他长得好看,很招人喜欢,很小的时候他就懂得了怎么让自己讨人喜欢,惹人怜爱,所以每次他都能得到比别人多的东西。

    那一年云城的冬天特别冷,他们没有东西吃,没有衣服穿,钱望还病了,他记得当时他被留在庙里照顾钱望,齐思敬一个人出去找吃的,他等了很久,齐思敬都没有回来,他一个人害怕的很,可是又不敢离开钱望,于是他就坐在破庙的门槛上一边看顾钱望,一边眼巴巴的等着齐思敬回来。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雪,他担心极了,直到半夜地天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齐思敬终于一瘸一拐的回来了,手里还抱着几根萝卜,他急忙跑出去接他,齐思敬把怀里的几根萝卜一扔就抱着他站在大雪了哭了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齐思敬哭,也是唯一一次,那时候齐思敬还很小,他更小,齐思敬忘了,但他却记得很清楚。当时齐思敬对他说“我好怕,我们会死吗钱望会死吗我不想他死”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立志以后要做一个大夫,这样他想让谁活着,就能让谁活着。

    他搂着齐思敬在雪地里站了很久,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从自己的头发里拿出一块玉交给齐思敬“这是我的玉佩,我们把它买了吧,这样就有钱给钱望治病了,钱望他不会死的,多的钱我们还能买点东西回来,我们都会没事的。”

    那是他娘留给他的玉,他害怕被人抢走,所以一直都藏在头发里因为藏在别的地方都不安全,连他的衣服都被人抢走过。

    后来的事他也记不清了,好像是他和齐思敬一起拿玉佩换了钱,治好了钱望,还买了过冬的衣服,至于其他的事他都记不清了。他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有一天他在梳头的时候,他扎头发的带子忽然断了,齐思敬就从外面捡回来一根枯树枝,他用冻得通红的手哆哆嗦嗦的把那根枯树枝削成了发簪的形状,然后他用一把破木梳子帮司马承儒梳了一个髻,他一边用枯树枝帮司马承儒簪头发,一边对他说“我以后一定会给你买很多新簪子,一个用玉做的,一个用金子做的,一个用珍珠做”

    司马承儒看看手中的木簪,心想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齐思敬送的玉簪,金簪。

    简怀修明显感觉到最近来偷袭他的人有些多,这些人也太天真了,还以为他没了内力就可以任人拿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直接来找死。

    闲来无事,简怀修躺在床上,伸着手指开始盘算自己的仇人有哪些。

    排在首位的当然要算是京城那位九王爷了,要不是他到处散布消息,简怀修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谁都想找他要内力。

    要说吸人内力这事,当然不止重冥一个人在干,武学中本就包含内力的传承这一块,这也不算是旁门左道,只是重冥走得太极端,太急功近利,他吸的内力又太多太杂才会被内力反噬的那么厉害。通常门派中的前辈将内力传给后生晚辈,只要控制的好,后者领悟得当,并不会被反噬,但是这只适用于同门之间,而且是秉承着双方自愿的原则,强行吸人内力是一件极其卑劣的事,正派人士都不屑于此,再说内力也不是说传就能传,弄得不好是会爆体而亡的。

    但是奈何“第一高手的内力”这个名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不少人为了成为第一高手,哪管自己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强的内力,都想着先抢了再说,内力都在自己体内了,自己还能控制不了

    简怀修倒不担心这些觊觎他内力的人,这些人中除了重冥没几个是上得了台面的,,他比较担心的是有人趁这个机会找他寻仇。简怀修细细将自己的前半生捋了一遍,发现自己妥妥是个既有侠义心肠又有好人缘的天才好少年,他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一个仇家来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九王爷。

    这样想想简怀修安心不少,又微微的有些寂寞,想他混了这么多年江湖,竟然没有一个仇家,有些落寞啊。

    不曾想,自觉是个万人迷的简怀修几天后就有了一个“仇家”找上门来。

    宋远每天打开门都会看见一个或是一群新的敌人站在门口朝他刺上一剑或是砍上一刀,他已经从最开始惊讶到现在彻底变得麻木了,因为现在每天十二个时辰都会有人不停的往司马承儒的院子里扔毒药,扔飞镖,他们每天买的食物从集市走回家里这段路上也不知要被人下多少道毒,宋远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天他打开门看也不看,条件反射就要拔出剑劈出去,忽然一声刺耳的女声穿透耳膜把他吓得立马收回剑,一看来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小荷。

    小荷被宋远那气势汹汹的一剑下得花容失色,她带着哭腔控诉道“宋远,你干什么啊”

    “对不起,小荷,我不知道是你。”宋远讪讪的收回剑。

    “你每天都过得什么生活呀动不动就动刀动剑的,我刚刚差点就被你给杀了”小荷深吸一口气,然后上下打量他一眼, “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吗”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你这么多天都不去值夜,我怕你出事,就来看看你呗。你说你为什么不去苏府了”

    宋远不好和小荷说,这些天,每天都有人上门找麻烦,他忙着保护师兄呢,哪里还记得去苏府值夜的事。

    他请了小荷进屋,又拿出茶点招呼她,两人刚在院子里坐下,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高亢的女声

    “简怀修,你这个混蛋快给老娘滚出来”

    原本正窝在屋里写书的简怀修心中一抖,笔下一抖,在刚刚写完的一页纸上落下了一个巨大的墨点。

    哎呀把这个臭丫头给忘了。

    “哐当哐当”几声巨响敲在门上,宋远听到声音赶紧拿起剑冲到简怀修的房间里,将简怀修挡在身后。

    “你挡在我面前也没用,你打不过她。”简怀修皱着眉,愁苦的叹了口气。

    林澜这臭婆娘不但脾气臭武功还高,人又一根筋,难对付的很啊。

    这一会子,司马承儒,齐思敬两人听到响动都一起跑的简怀修身边,将他围在中间,一副“想要杀他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的忠诚摸样

    “臭小子,我知道你在里面老娘看你这次往哪跑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做压寨相公,要么我就杀了你,然后带着你的灵位回去成亲反正你生是老娘的人,死是老娘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你的节操在哪里1

    屋里众人皆是吃惊的看向简怀修,没想到这竟不是江湖仇杀,而是桩风月官司。

    “你们兄弟果然都是祸水,你哥哥把我们小姐拐跑了,你呢又拐了个这么泼辣的姑娘,都不是好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跑来看热闹的小荷插嘴道。

    因为她出声,简怀修顺势将目光落到她身上,他眼睛骨碌碌一转,然后嘴角现浮出一抹高贵冷艳的微笑,小荷被他的笑容唬的倒退一步。

    他出手如电,一下点中小荷的睡穴,小荷立刻无力的瘫倒,宋远连忙扶住她。简怀修让司马承儒和齐思敬出去先拦着林澜,他从宋远怀里接过小荷,然后就要赶宋远出去。

    宋远看着简怀修怀里昏睡的小荷,不放心的道“师兄”

    简怀修嗤笑一声,拍拍他的脑袋“你不用担心,我对这个丫头可没什么想头。”

    他将宋远推出门外,关上门,然后他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荷,极其君子的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门外林澜等了一阵,还不见有人出来,她可不是好惹的,她挥着一把榔头直接把门给砸碎了,闯了进去。没走几步,迎面就碰上司马承儒和齐思敬两个,她自动忽略齐思敬,对着长相更为出色的司马承儒道“小白脸,简怀修那小子在哪”

    司马承儒看着她,一挑眉,继而微笑着用手指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了摇头。

    “原来是个哑巴啊,”林澜遗憾的说了一句,然后将矛头指向齐思敬“那边那个,你来说,你总不会也是个哑巴吧”

    齐思敬先是将疑惑的目光望向司马承儒,见他含着春风般暖人笑,摆明一副要装死到底的样子,齐思敬在心中暗骂一句不够义气,把这种为师兄拦烂桃花的倒霉差事推到了自己头上。

    齐思敬硬着头皮向林澜道“简怀修是在下的师兄,不知姑娘是谁找我们师兄有什么事”

    林澜把肩上扛的一根铁榔头往地上一戳,石板铺成的地面立刻以铁榔头为中心裂开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而林澜脚下那块石板直接碎成了渣子。她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扔给司马承儒和齐思敬“既然他是你们的师兄,那我就是你们的师嫂了。这是师嫂给你们的见面礼,拿去买糖吃吧。”

    说完她从地上拔起铁榔头重新扛着肩上,绕过司马承儒和齐思敬就想往里走。

    齐思敬摸着手中沉甸甸的一大块金子,他努力克制住自己要咬一口看看真假的欲望,快走几步,上前拦在林澜面前,他腆着笑道“这位姑娘,师兄他不在。”

    林澜柳眉一竖,二话不说,一锤子就敲向齐思敬,好在齐思敬轻功够高,反应也快,险险避过一锤,这一刻他深深的理解了简怀修,这个师嫂根本就是个炮仗嘛,不用点都能着。

    要是忽略脾气,林澜人长的还是很美的,但是她的脾气太突出了,以至于只能让人忽略她的外貌。

    林澜见他避开,隔空一掌拍向齐思敬,不想司马承儒忽然从旁边冒出来,拦在齐思敬面前,接下这一掌。

    林澜看司马承儒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武功还算可以,不过和她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她暴喝一声,右手将铁榔头在空中轮了一圈,然后她手中铁榔头化成五道光影一起朝司马承儒射去,这五道光影一字排开,虚虚实实,分不出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虚影。

    司马承儒右手一翻,五指连射出五枚银针,银针与五道光影瞬间相撞,其中唯有一个发出了“叮”的一声,司马承儒急忙避过左数第二发出声音的实影。

    只是他虽然避过了铁榔头,但林澜这一招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虚影虽然没有实物却暗藏着内劲,他躲过铁榔头,却被一道暗劲击中,连退数步。

    只一招,司马承儒就发现了自己和齐思敬明显不是面前这位女子的对手,他伸手拦住想要出手的齐思敬,缓缓摇了摇头,简师兄不过是让他们出来拖延一点时间,这人不是敌人,用不着真的拼命。

    林澜看他们不再出手,拍了拍手掌,得意的哈哈大笑两声,扛着铁榔头直接就挨个屋的去找简怀修。

    齐思敬看她那股豪放的样子,在心里默默为自家师兄点上一只蜡烛,他家师兄现在弱的很,这么个辣美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受的起啊。

    宋远因为不放心一直就蹲在简怀修的门口,忽然抬头看见一个一身英气的红衣女侠扛着一个极大铁榔头朝他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他急忙站起来,拦在林澜前面“姑娘你要干什么”

    林澜停下脚步,高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上下打量宋远一眼“你也是简怀修的师弟”

    宋远说了声是,话音刚落,他就见面前这位红衣美人以极其娴熟的手法掏出一锭亮晃晃的金子扔向自己“师嫂赏你的,拿去玩吧。”

    然后她大步跨向那扇房门,宋远现在武功大有进步,轻功也是一日千里,他一个闪身拦在林澜前面“姑娘你怎么能不经同意就随便乱闯这太无礼了”

    林澜眼睛瞪得溜圆,朝宋远道“那你这样拦着师嫂就是有礼吗你说简怀修那个死小子是不是在里面”

    宋远连连摇头。

    林澜自然不会信他,抬脚就要往里走,宋远一个饿虎扑食扑向林澜,他用手死死的搂住林澜的腰,林澜哪里还能忍,两只手按在宋远的手上,刚要动作,就听见面前“吱哟”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林澜,宋远二人一起抬头去看,只见从房里走出一个穿着黄衣的女子来。这女子长得极其美艳,青丝用一支木簪松松挽出一个高髻,明眸如一泓清水,微微眨一眨眼,眼睛里就像是盛着清水似的泛起丝丝涟漪,牵的人心也跟着微微荡漾起来,她的衣裳很不合身,衣服的袖子只到手腕,裙摆也是在脚踝之上,没有盖住脚面,但是这样不合身的衣服偏偏被她穿出了一股异域风情。

    她一步步款款朝宋远和林澜二人走来,她着实太过貌美,连一向自持美貌天下第一的林澜都看呆了,忘了手中的动作。

    宋远先是被她的美貌所镇住,继而忽然回神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师兄房里他再一细看,竟发现这个美人穿的那件不合身的衣服有些眼熟,他仔细回忆一阵,哎呀,这可不就是小荷穿的那件衣服吗

    想到这里,宋远再仔细看向那位正朝他走来的美人,虽然衣服发型变了,但宋远还是认出来了,这美人可不就是他的师兄简怀修嘛

    因为宋远和林澜两人都愣在一起,所以他们一直都维持着宋远搂着林澜,林澜把手搭在宋远手上的暧昧姿势。

    简怀修走到宋远面前,伸出手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只帕子,轻轻拍在宋远脸上,捏着嗓子朝宋远无限娇嗔道“夫君,你竟然背着奴家勾搭别的女人,奴家不依”

    宋远被这声音激得忍不住打了个颤。

    后面赶来看热闹的齐思敬也是浑身一颤,寒毛直竖师兄,你说你装女人就装女人吧,这股浓浓的风尘味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你的节操在哪里2

    简怀修将手中的小帕子一甩,嘴角牵起一抹笑,继续道“奴家向来最是贤惠,这位妹妹你若是有意,奴家可以让夫君纳了你,但是你只能做小喔”

    宋远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他嘴张开半天,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澜向来把自己当作男儿来看,她没娶十个,八个夫君已经是对于世俗极大的妥协了,你想让她去给人做小,呵呵

    好在她不打女人,不然早把简怀修揍的鼻青脸肿了。

    她此时心里已经把简怀修看低了一层,认为“她”是个十足的以夫为天的小女人,她现在再打量起简怀修就发现“她”的姿色也不过平平而已,完全比不上自己嘛她最后将目光落在简怀修因为裙摆不够长而露出的一双脚上,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她毫不客气的指着简怀修的一双“秀足”对宋远说“你媳妇长得倒是还行,就是这双脚也忒大了点吧”

    简怀修因为穿不上小荷的绣花鞋所以就没换鞋,反正他估计以林澜的智商和心眼是不可能因为一双鞋就发现他是男人的。

    简怀修将“小脚”一跺,帕子一甩,掩面作娇羞状“讨厌”

    每次林澜一见到这种挥着小帕子,柔的跟水似的女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家里那些娇娇弱弱,细声细语的姐妹,她们只要一使起卖乖撒娇的段数,林澜根本就招架不住。她被简怀修的声音刺激的嘴角直抽,又拿“她”毫无办法,好在她终于想起来了这次来这的目的,于是她放开宋远,远离简怀修,扛起铁榔头,风一般的冲进屋里,去找简怀修。

    简怀修的房里被书籍堆得满满当当,林澜从小一看见书就头痛,她一脚踹翻脚边的一堆书,眼睛在屋里巡视一圈后,将目标锁定在了床上,床上的被子隆起,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知道里面肯定藏了一个人。

    林澜心中对简怀修充满鄙视竟然做出躲在被窝里这么娘娘腔的事

    她一脚踹在“简怀修”的屁股上,不满的叫唤道“臭小子,你快给老娘起来”

    床上的人可能被踹疼了,轻轻呻吟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林澜不耐烦的伸手掀开被子,露出被子里正在昏睡的只穿着孰衣的小荷。

    林澜疑惑的“咦”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对着屋外四人道“那个臭小子在哪”

    司马承儒依旧淡定微笑,现在他是个哑巴,不必淌这趟浑水。宋远和齐思敬皆是将目光偷偷扫向简怀修。

    简怀修揪着手中的小手帕,怯怯道“这些臭男人的事,奴家哪么会知道。”

    林澜不甘心的将院子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候简怀修又开口了“这位漂亮妹妹,你要找的可是那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的简师兄”

    “没错,你知道他在哪”

    简怀修娇羞的用帕子挡住嘴娇笑几声“哼哼哼前几日老是听那位简师兄说什么内力没了啊,得找个靠山,又听他说起有个什么绮零姑娘的武功极高,说是准备去娶了绮雯姑娘,他说绮雯姑娘人又漂亮,武功又高正好和他相配”

    “铁绮雯岂有此理那个臭小子居然认为我比不上铁绮零气死我了”

    林澜气得双目赤红,她一跺脚立刻就要冲去杀了铁绮零,顺道把简怀修揪回来暴扁一顿。

    正如她风风火火的来一般她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等林澜走后,宋远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简怀修伸手打断。只见本来已经走了的林澜忽然又从天而降,她身手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给简怀修“虽然你这女人婆婆妈妈的,但这见面礼还是不能少的,你拿这钱去买双好鞋,啧啧,这么大的脚,鞋还真不好买啊,难怪你要穿男人的鞋”

    她啧啧感叹几声,留下一个火红的身影便飞走了。

    齐思敬憋笑憋的脸都红了,此时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简怀修飞他一计刀眼,齐思敬立马板正面孔,不敢再笑。

    简怀修不去管齐思敬,他一本正经对着宋远道“夫君,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他向来说话不着调,尤其是刚刚还那么矫揉造作的扮女人,现在突然说出这么正经的话,但是却又叫宋远“夫君”,宋远心中不禁有些惴惴,拿不准简怀修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宋远随他进到房间里,简怀修一进屋就看见床上的被子被掀了,小荷穿着孰衣躺在那,少女的的身体已经有了玲珑的曲线,他连忙伸手捂住身后宋远的眼睛。

    “不准睁开眼。”

    宋远才跨进屋里什么也没看见,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听话的答应一声,反正师兄的话听了总没错的。

    简怀修用被子将小荷盖的严严实实,才叫宋远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想娶这个丫头”简怀修问道。

    宋远看看床上鼓起的一团,估计里面应该就是小荷了,他红着脸点点头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师兄看穿了,还真是有是点害羞。

    “不准。”简怀修口齿清晰的吐出两个字。

    “啊”宋远一时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简怀修一步步走到宋远身边,他低下头,俯身到宋远耳边“我说,不准。不准你喜欢这个丫头。”

    宋远的耳朵被简怀修嘴巴吹得痒痒的,他偏开头,看着简怀修委屈的问“为什么啊”

    简怀修伸出手,抬起宋远的下巴,他轻笑一声,低头凑过去轻轻含着宋远的嘴唇。

    宋远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他身体其他部分都像是不存在了,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简怀修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上辗转,他的舌头轻轻擦过自己牙齿,碰触到自己的舌头

    时间在这一瞬停滞,宋远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憋得满脸通红,简怀修才放开他,简怀修附耳柔声道“这就是为什么。从现在起,你喜欢的的人只能是师兄,知道吗”

    宋远已经彻底晕乎了,他现在根本没法思考,他涨红着脸,看也不敢看简怀修一眼,逃似的跑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你的节操在哪里3

    宋远的心慌乱的很,他现在慌了手脚也是很正常的,哪个门派的小师弟被自个的师“兄”表白了怎么也得先吓一跳,再慌乱慌乱的。

    他一口气跑到云城城外找了根枝繁叶茂的大树,默默在上面蹲了两天,这是他在苏府值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有事没事就喜欢找棵树或是一根房梁蹲着,那样的高度好方便他思考人生。

    这两天,宋远过得甚是纠结,他一会想到活泼天真的小荷穿着红嫁衣嫁给他,然后他们一起白头到老,儿女成群的场景,只要这么想想他就忍不住有点小激动,可是,他摸着手中的多宝剑,心中歪掉的天平又稍稍向师兄倾斜了少许。他一会又想起简怀修帮他练功,后来又为了他受伤吐血的事,心中就觉得师兄似乎要比小荷重要的多。

    但是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在一起的不对,男人也是可以和男人在一起的,师兄的那些书上画得可不都是男人吗

    难怪师兄老看那些书

    他就这么蹲在树杈上纠结了两天,饿了就用真气打只路过的鸟烤了吃,困了就窝在树上睡一觉,他想了两天后,终于还是觉得他还是愿意和师兄一起断袖胜过和小荷在一起生娃娃。

    明确了人生方向的宋远一扫颓废,他就像是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一样从树梢间冒出来,伸了伸懒腰,准备飞下树枝去普照大地

    他一个飞身落到地上,他跺跺脚,觉得脚下的地面有点软,他一低头就看见自己正踩着一个人的肚子上。

    这人身上满是血迹,这些血迹已经凝固,看起来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他衣服上破了许多道口子,像是被刀剑给划破的,他的样貌看起来极年轻,头发却几乎白了一半,白发惨杂在黑色的发丝里给他增添了一股颓废沧桑的气质,他骨瘦如柴,苍白的脸上泛着微微的青色,眼睛凹陷看着极度疲惫的样子。

    宋远在树上蹲了两天也没发现这树下躺了个人,鉴于昨天晚上他下树烤过几只麻雀,当时他没看见这个人,宋远断定这人应该是昨天半夜他睡着的时候才来到这的。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现在快没命了,见死不救向来不是宋远能做出的事,他拿起那人的手,给他把脉他自小跟着青云子学过一点浅薄的医术,后来又长跟着司马承儒辨识了不少药材,对于寻常的病他还是可以治疗的。

    一探那人脉搏,宋远心中就是一震,这人看着伤的不重,没想到内里竟是全身筋脉尽断,身上的骨头也是断的七七八八,也不知道他是惹什么仇家,下手这么狠,却又不把人弄死。这不是让人活受罪吗

    宋远从怀里掏出修复筋脉的丹药给那人喂下去,又帮那人把断掉的骨头都续上,然后找来树枝把接好的骨头给固定好。

    他接骨的动作不甚熟练,把那人给疼醒了。

    重冥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宋远把自己的衣服给撕破了正在认真的固定他的一只胳膊,他的动作虽然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一看就是个新手不擅长给人接骨,刚刚他在接重冥左手的时候,就一个不小心给接错,然后只好打断了重新接,直把重冥疼得冷汗直冒。

    虽然很痛,但是重冥一直咬着牙没有出声,他睁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一直愣愣的盯着宋远看,看他不断的把自己的衣服割成布条,然后把布条绑在他身上,此刻,他甚至有点想哭,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这么好过

    他小的时候,练功的时候被师傅虐,不练功的时候被师兄们虐,长大了被高手虐,等他成了高手了,又被更高手的高手简怀修虐了又虐,前短时间他去找简怀修麻烦,结果没了内力本来该被他虐的死去活来的简怀修却又突然大发神威,把他震得筋脉尽断,全身骨骼碎裂,他的人生彻底跌到了谷底。

    想到以后连个阿猫阿狗都能来挠他一抓,给他一拳,即使内心强悍如他也忍不住想要寻上那么一死。

    江湖人都讲究有气魄,有胆识,就是自尽也都是一掌拍在自己的脑袋瓜上,显示自己英勇神武,再不济那也要拿把长剑抹脖子,在场面上震得住人,跳湖这种小女儿状的死法是不在大侠们的考虑范围之内的,但重冥不是矫情人,他就爱跳湖死

    两天前,他找了个风景优美,景色迷人的小湖泊,正准备跳上一跳,长眠于此。

    结果就在他要跳湖的时候,他把头那么一低,就看到湖面倒影着一个翩翩佳公子。

    他把脖子左转转,倒影里的佳公子就把脖子左转转,他把脖子右转转,倒影里的佳公子就把脖子右转转,哎呀,妈嘞这个佳公子竟然就是他

    他原来相貌丑陋,衰老的这么快就是因为他吸的内力太杂,在他体内产生了强烈的反噬,这次简怀修把他伤的太重,他的内力全废了,体力混杂的真气也都没了,这样反而让他从原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变的正常了,原来花白的头发也变成了半白。

    已经丑了十几年的重冥忽然从丑小鸭一下子飞升变成了美天鹅,重冥心里那个美滋滋啊,真是不可言喻。

    他对着水面照了又照,正乐着呢,然后就乐极生悲了。

    他习惯把自己的武器“幽冥鬼爪”挂在腰间,这样方便使用,以前武功高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财不外露”这件事,然后他就没想到,现在这把冒着金光的武器给他招来了祸患。

    几个不知道哪个门派的小混蛋,人多欺负人少,不但把“幽冥鬼爪”抢了,还想杀了重冥,好在重冥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没了内力但至少武功还在,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他拼了老命从那几个无名小卒手里逃了出来。

    他被那几个人打伤,游荡了一夜最终因为失血过多倒在了宋远的那棵树下。

    宋远帮重冥把所有的骨头都接好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他一抬头就撞见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宋小远的金手指1

    见宋远看过来,重冥吓得立刻把眼一闭,躺着地上继续挺尸,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宋远动作,于是把眼稍稍睁开一条缝,他看见宋远坐在他身边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不得已,重冥只好开口

    “怎么不继续。”

    宋远愣愣道“已经都接好了。”

    “啊”重冥睁开眼扫了自己一眼,发现自己身上果然都裹满布条,他稍稍动了动,虽然很疼但他能感觉到断掉的骨头已经都接好了,不知怎地,他心里竟然会隐隐有些失落。

    宋远为了给他包扎,把自己衣服都给撕成了小布条,由于费的布料太多,现在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重冥看着他穿在外面的那件破烂衣服,心里便暖洋洋的,他刻意放柔声音问

    “小娃娃,你叫什么”

    “宋远。”宋远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叫“小娃娃”,心里觉得怪异的很,他对重冥也有些好奇,“你叫什么,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我叫重”冥字还未出口,重冥就及时止住,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怎么光彩,说出来说不准就把这个小娃娃给吓傻了,这样可就不美了。再说他以前仇家太多,万一把真实姓名抖出去,危险的很呐

    况且他现在换了这样一副英俊潇洒的面容怎么还能再用从前那个名字呢他现在可是要改头换面追求美少年了,这成功的第一步就是得要有个好名字。重冥冥思苦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一个霸气十足的名字,他不禁暗暗悔恨小时候没好好念书以至于现在文化水平太低。

    宋远等了半天也不没听到“重”字后面是什么,于是开口问道“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

    重冥的脑袋此刻正在高速飞转,一时没听见宋远在说什么,所以一脸迷茫的看着宋远,宋远看到他这个茫然的表情以为他是真的伤到脑子所以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又见重冥在那冥思苦想的样子着实有点可伶就开口安慰他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等你伤好了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来吧。”

    宋远跑去找了点水给重冥喝,又打了两只山鸡来烤,宋远一边烤着山鸡一边不停的那眼睛偷偷打量重冥,重冥靠在一棵树桩上一动也不动,但是两只眼珠子却在不停转动,看样子还没死心,正在想自己的名字呢。

    宋远把烤好的肉拿给重冥,重冥的确有些饿了,他咬一口鸡肉,发现这鸡肉皮脆肉酥,吃起来满齿留香,比他从前吃过的鸡肉都要好吃,鸡肉的美味让他暂时忘了想名字的事,他低头大口嚼起鸡肉来。宋远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不过片刻,重冥就把自己手中的一整只山鸡啃的只剩下骨头了,吃完他还意犹未尽的盯着宋远手里的鸡肉看,貌似还咽了咽口水。

    宋远忙把自己的那一只鸡也递给重冥,重冥风卷残云一般的把这一只也迅速解决了,宋远被他这狼吞虎咽的吃相惊到了“你还要吗要不要我再去帮你抓一只”

    重冥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辩解道“我以前不吃这么多的,这次是你做的太好吃了。”

    有个像简怀修这样挑剔的师兄要伺候,他想做的难吃也不行啊。

    宋远看他似乎想站起来,忙伸手扶住他道“我帮你接骨接的不太好,我师兄开了一个医馆,要不然我带你去见他。”随便再帮你治治脑子。

    重冥当然是见梯子就上,把头直点。

    于是宋远把重冥背到自己背上,以他现在的轻功水平,再加上一个人倒也不算吃力,再加上重冥现在瘦的皮包骨头一共也没几两肉,宋远背着他很是轻松,两人不一会就到了云城。

    他背着重冥还没靠近司马承儒的小院子十丈之内,就见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子不知从哪个地方忽然冒出来拦住他们“来者何人”

    这个带着官腔的开场白瞬时就把宋远弄得一愣,不等他开口,就听趴在他背上的重冥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个人是毒王禹自芳。”

    宋远心中一惊,继而心里有些疑惑,重冥不记得自己名字却记得禹自芳,这有点可疑,不过现在他没时间去管重冥,眼前这个毒王才是当务之急,他抬眼仔细打量起禹自芳,禹自芳穿着一件黑底绣着五毒花纹的袍子,他右手手腕上缠着一条五彩小蛇,头发就像是中毒一样是紫褐色的,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只五彩的毒蛇。

    “你怎么会在我师兄的院子里”宋远问道。

    不等禹自芳回答,旁边忽然响起简怀修的声音“你背上背的是谁”

    就像禹自芳突然冒出来一样,简怀修也是嗖一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把宋远吓了一跳“师兄,你能用内力了”

    “嗯,这件事我等会再告诉你,你先说你后面哪个是谁”

    从简怀修出现的那一刻,重冥就一直在用自己幽深黑亮的大眼睛怨毒的盯着他瞧,擦啊居然遇到简怀修那个小娃娃居然是简怀修的师弟

    “这人是我在云城外碰见到,他全身骨头都断了,我看他伤的挺重的就把他带回来了,想让四师兄给他看看。”

    简怀修从宋远背上接过重冥,顺手在暗中探了探重冥脉搏,发现他的确是一点内力也没有。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简怀修问重冥,他总觉得重冥的眼神有点眼熟。

    重冥非常坚定的摇摇头“我没见过你。”

    简怀修狐疑的看重冥一眼,然后便运起轻功带他去找司马承儒。宋远和禹自芳自然跟上。

    在司马承儒给重冥治疗的时候,简怀修告诉了宋远他离开的这两天发生的事,原来宋远那天走后不久禹自芳就来了,先前,简怀修花了两万两在多宝阁买了禹自芳做他的护卫,禹自芳因为前段时间不在中原,所以直到现在才出现,他现在负责一天十二个时辰保护简怀修的安全。

    至于简怀修内力能恢复也跟禹自芳有关,要说起简怀修中毒其实也是由禹自芳和西域九剑比毒引起的,禹自芳因为把简怀修给弄得筋脉堵塞了,心里一直都很过意不去,他这一年来一直在帮简怀修找能够恢复内力的办法,正巧,这次他在关外碰到了青云子,他把简怀修中毒的经过和症状和青云子一说,随后他就和青云子一起研究了两个月,费了许多药材终于制出了几味解药,他这次来云城把这几味解药都带给简怀修试了试,这其中有一种是有效的,简怀修服下后不久,内力就恢复了七八成,剩下的还有一两成内力这两天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重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简怀修伸手按住宋远的后脑勺,他将自己俊美的脸凑近宋远“以后不要在顺便乱跑,这两天我很担心你。”

    宋远看着他的脸慢慢凑近,心里既紧张又有点羞怯,他红着脸轻轻点点头。

    简怀修绽开一抹微笑,他凑过去亲了亲宋远的额头,然后嘴唇下滑就要吻上宋远的唇。

    “咳”一旁的禹自芳重重的咳嗽一声以提醒自己的存在,他怕自己再不出声简怀修和宋远就真的在他面前亲起来了,要真是那样的话铁定能把他生生给肉麻死。

    宋远听到旁人的声音,赶紧把脸远离了简怀修。

    简怀修正待说些什么,忽然大地轻轻摇晃一下,随即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宋远瞬间变了脸色,他急忙看向简怀修,发现简怀修也是一脸诧异,简怀修拉起他朝门外飞去,禹自芳紧跟在他们身后飞向门外。

    就在这须臾间,屋外雷声轰鸣,响彻云霄,每一道响雷就像是炸在耳边并且带着毁天灭地气势。

    三人来到门外,只见他们头顶的天空还是一片晴朗,但是在青云山的方向却是乌云密布,那些乌云成漩涡状聚集在天空中,漩涡中间是一道白光,从青云山直射云霄,白光中无数道闪电在互相追逐,撞击,扭动,火花四溅,时不时传出雷电的轰鸣。

    这时候司马承儒,齐思敬和被包成粽子一样的重冥也都来到院子里,齐思敬被眼前的景象给深深震撼了“这是什么东西”

    “去青云山”简怀修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宋小远的金手指2

    怕宋远速度不够,简怀修直接将宋远搂在怀里最先往青云山飞去。禹自芳,司马承儒,齐思敬紧随其后,只有重冥现在内力全无,使不出轻功,他现在纵使有天大的好奇心也只能对着青云山的方向干瞪眼。

    不到一刻钟,几人就来到了白光所在的位置。

    “天啊”齐思敬首先发出一声惊叹。其余几人也是暗暗吃惊。

    眼前是一汪碧蓝的湖水,平静的水面上一把通体泛白的长剑悬在半空,那道白光就是从这把剑开始,然后一直射入云层,无数道细小的白色闪电围绕在白剑周围,它们不停的再用自身细小的火花撞击着白剑,看似细小的白色闪电撞在剑身上剑身立刻就会溅起一道火花,发出一声“铮”的一声脆响,声势惊人。

    禹自芳看着简怀修问道“你看出来了吗”

    简怀修看着他点点头,这些闪电是在铸剑

    “不出十日,天下群雄就都会聚集到青云山来,”禹自芳将目光投向那把白色长剑,那剑通体流光,剑上雷电闪耀,一看就知道是件至宝,“南宫世家的兵器谱恐怕得重新排名了,也不知道谁会成为这把剑的主人。当初穿云剑重现江湖就不知道惹了多少人丧命,我看这把剑要远胜穿云剑,这场争剑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这武林又要不太平喽”

    说道最后他把目光投向简怀修“你对这把剑感兴趣吗你要是去争这把剑,那我可就不掺和了,省得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简怀修轻笑一声“这把剑有点意思,不过贪多嚼不烂,我有穿云剑就够了。”

    禹自芳听他这样说心中放松了很多,简怀修不要,到时候争剑他还是有些胜算的。

    “我不需要并不意味着我到时候不会出手,再说就算我不出手,你以为以南宫世家那股拼命劲,你能从他们手里拿到这把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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