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毕鄢绝非有著豔色之人,可他飘忽的气质,云淡风轻的存在,却偏偏容易让男子升起一种莫名的欲望。聂徵狐揉搓一阵,不觉满足,索性让他跪伏在床榻上,径自扯下他的亵裤,那裸露的臀瓣极其白皙,更衬得一朵菊蕊嫣红可人,聂徵狐拿来一瓶润滑脂液,探入其间,手指直接探入,一阵搅拌。
毕鄢咬著下唇,露出压抑忍耐的神情,偏偏那神态让人心痒难耐,更恨不得直接插入颠龙转风一般,聂徵狐却是极有耐心,待到三根手指插入,才将男器没入其间,开始驰骋鞭挞。
顷刻屋内弥漫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偏偏糜烂而又有种难言的销魂。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小狐……”那声音赫然是靖白胤。
“进来吧!”聂徵狐的声音慵懒而斜肆,夹杂著一丝难以形容的妖魅。
靖白胤一阵欣喜,却在推门刹那如同落入冰窟一般,但见床榻之上,聂徵狐正伏在一具白皙的男体上下起伏,那男子长发倾覆,倒是看不清容颜,一时间,靖白胤只觉一股怒火袭来,“小狐,难道我不行吗?为什麽随便什麽人都好,你却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聂徵狐拍打著毕鄢的臀侧,嚣张一笑,“我愿要谁是我所愿,关你什麽事!靖白胤,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初相识的时候你还蛮乖的啊!怎麽,实在痒得狠的话,我随便找家相熟的小倌院介绍你去卖,啧啧,看你的面相,大概还能招惹一些老头子的兴趣吧!?”
靖白胤面上却是一阵惨白,“小狐,你何必伤我……我对你……”
聂徵狐冷哼一声,“我最不缺也最不屑的便是痴心一片,你可知我为何不愿意要你!?”聂徵狐今日倒是心情不错,实在是毕鄢隐忍而有暗自销魂不已的神情太过可爱,让他情不自禁的多了几分兴致。
“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小狐,你说,只要你说,我便……”
“我说?”聂徵狐朝著毕鄢臀部最高处拍打一阵,“毕鄢,你说!”
靖白胤惊愕的盯著那正在承欢的男子,见他抬头,赫然正是这客栈的老板毕鄢,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方才那个刻板沈默的客栈老板,在聂徵狐的身下,竟然露出如此放荡妩媚的神情来。
“聂公子……我……”毕鄢神情似乎痛苦,却是强忍呻吟。
“说!否则我便惩罚你……”聂徵狐睥睨倨傲,伸手已然握住毕鄢同样勃发的前端来。
“不用……不用真心……不求真心!”毕鄢断断续续道,在聂徵狐一阵揉捻下,竟然咬著唇瓣倾泻而出,整个人似懊恼似欢愉的埋入被褥间。
“好一个‘不用真心不求真心’! 不愧是我调教这麽多年的宝贝!”聂徵狐俯身再亲吻毕鄢一阵,竟然不理睬靖白胤,来回抽插的益发猛烈起来。
眼见著床榻上情事正酣,靖白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去的。外面天色越是潋滟明媚,他却越觉得仿佛嘲讽自己一般,初相识,再痴恋,如今眼见著自己被对方绝情断义,他竟然是无从接受。
黯然销魂,不止别离,原来痴心是苦,美梦亦成空。
又过了半晌,屋内才性事方酣,毕鄢只觉浑身酸软欲死,趴伏在床榻上不住喘息,眼底没什麽焦距,似乎一片茫然空白当中。聂徵狐翻身从他身上起来,露出某种奇特的表情,走下床,穿上外衫,径自坐在椅子上。
“真是无聊!呵……我困了,毕鄢!”聂徵狐懒洋洋道,却没有兴趣搂著他入睡,赶人走的意图非常明显。
“……”毕鄢似乎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聂徵狐有些烦躁的瞪他一眼,意兴阑珊,却是推门,穿著亵衣便走了出去。屋内有些陌生的体味蔓延著,让他怫然,他情不自禁有些恼火,该死,为何自己还是没有餍足一般,这般空虚难耐……
毕鄢似终於回过神来,看著聂徵狐几乎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由有些讶然,在他心中,公子原来不是这样的呵……
10鲜币第44章销魂阵下
後园初夏,正是芙蓉花开,香气四溢。铺一张藤椅,恰好缱绻,聂徵狐选在此地小睡,也算雅致,睡不过半晌,却闻得一阵悠扬琴声。微微睁眼,却看到对面树上,已经多了一个蓝袍男子,银发紫眸,面上一道狰狞伤痕,双眼却深情款款,除了郗玉冢,还能是谁!
“聂公子!此人……”身为客栈老板,毕鄢也不怠慢,神情凛然,手握长剑如水,哪里还有刚才床榻之间风情万种的模样。
“闪开了啦!你又不是他的对手!去,给我准备酒!真是扫兴!”聂徵狐大喇喇的眯起眼,然後听著郗玉冢琴声已断,倒是有些索然。
“小狐,好久不见,我对你思念入骨,看来你还念著我,真的让我颇为感动呢……”郗玉冢露出一抹温柔到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再次拂过六弦琴,一段弦奏,颇为动听。
“说的这样好听,你不是还是喜新厌旧,怎麽样,唐门的新人还不错吧,床上够风骚吗?啧啧,看你眼下晦涩,明显的纵欲过度,难道早衰又早泄……看来我得给你开些鹿茸虎鞭之类的补一补啊!”聂徵狐却是熟视无睹的,显然没有把郗玉冢放在心上。
毕鄢退得迅速,想必是有所安排,後园当中,就剩下聂徵狐和郗玉冢二人。但见郗玉冢缓缓从树上掠到聂徵狐身边,俯身,悬在他面前细细端详。他的银发贴在聂徵狐一如美玉般的容颜上,有些瘙痒。
“阿嚏!阿嚏!”果然聂徵狐立即应景的打起喷嚏来,一派狼狈的模样,一把推开郗玉冢,“你这个老不死的妖怪,果然一靠近你就没好事情!说!有什麽事情,然後快点滚!”
郗玉冢顺势握住聂徵狐的手,一阵摩挲,倒是颇为伤心萦怀,“小狐,难道你忘了我们之前那些温柔缠绵的时刻……你竟如此绝情吗?!”
“放屁!”聂徵狐嫌恶的抽回手,仿佛碰触了什麽脏东西一般用力甩了甩,“像你这种混蛋,就该躲在你自己的僵尸窝里当千年腐尸,自己好好闻闻你身上的尸臭味儿吧!还有我趁早告诉你,我家的管家承蒙你照顾,我必会讨回!”
郗玉冢眼底渐渐浮现出某种深刻入骨的感觉,“小狐,你真的忘记了吗……我会让你想起的……”他的手缓缓下垂,忽然,四根琴弦宛如利剑般朝聂徵狐射去,眼见聂徵狐根本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抵挡,他却冲著那四根琴弦露出某种嘲讽般的表情。
“砰砰”四声锐响,四枚黯黑色的梭形飞刀分别钉住那琴弦,落在聂徵狐面前,澹台蕤祺凭空出现在聂徵狐身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小狐啊,你可真狡猾,难道你就不怕我出现得慢半拍!?”
“这混蛋又下了蛊毒,你再不滚出来,我就要把他给扑倒了!”但见聂徵狐双目赤红,明显带著某种桃花色的糜烂色泽,“混蛋死僵尸,你又搞什麽鬼!”聂徵狐咬牙切齿道。
“小狐,你还真是敏锐呢,本来我以为这‘蝶恋花’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发作,谁知道你对我果然还是有感情的,一感应到我身上‘花蛊’的味道,你就蠢蠢欲动了呢!”郗玉冢悠然一笑,那容颜竟然豔丽和狰狞交织,显得诡谲万分。
“什麽该死的蝶恋花!?死僵尸,你以为你可以活著逃出去吗!?”聂徵狐话音刚落,唰唰几道身影已经落入後园,裔舞冷、毕鄢、轩宫麟、靖白胤四人纷繁而至,面上皆是冷峻,严阵以待。
郗玉冢忽的露出某种奇特的表情,似笑似哭,“小狐,你会来找我的,五月端午,我在僵命城,扫榻以待!”
“你们几个,给我抓住他!”聂徵狐一声令下,靖白胤率先攻上,轩宫麟随即跟上,两个人一左一右夹击,舞成两团剑风,堵住郗玉冢的进退之路。
“小狐,你觉得……他们可以拦住我吗?”郗玉冢气定神闲,整个人身上逼出一抹桃红色的轻雾,如梦如幻一般,却让轩宫麟和靖白胤一下子扑了空。
“混蛋……该死……”聂徵狐按住自己胸口几处要穴,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滴状丹丸吞服下去,正是他最近制成了十三瑶华丹,可抑制消除百蛊,澹台蕤祺看的真切,不禁伸手扶住他,碧绿色的眼眸益发深刻, 周身已经浮现一层漩涡。
而那边毕鄢和裔舞冷也加入战局,四个人对一个郗玉冢,却仍被他层出不穷的诡谲杀招逼迫的狼狈不堪。郗玉冢并不恋战,一心离去,周身又都是毒蛊之物,裔舞冷一不小心已率先中招,面上黑了一半,眼见郗玉冢正待逃走,澹台蕤祺周身的漩涡益发夸张起来。
“住手!”聂徵狐一把拦住澹台蕤祺,然後狠狠瞪他一眼,“你疯了,那是个凡人!?”妖凡有殊,天理昭昭,如果澹台蕤祺一旦以妖法伤凡人,便会遭天谴。
可就在两人呼吸之间,郗玉冢已然几下起落,消弭了踪迹,聂徵狐再看那四人,除了靖白胤尚在剧烈喘息,可以勉强站立之余,其余三人皆倒地不起,一个面如黑墨,一个面色惨金,还有一个面上全部坑坑洼洼的小疙瘩……甚为恐怖。
聂徵狐分立即拿出三枚十三瑶华丹,毫不迟疑的一一俯身吻上,以口涎将丹丸分别哺入三人口中,倒是少不了一阵耳鬓厮磨,手脚上下,看得一旁靖白胤瞪直双眼,而澹台蕤祺倒是失笑。谁知到了第三人毕鄢,聂徵狐竟然益发变本加厉,整个人压在毕鄢身上,一阵近乎癫狂的爱抚,整个人更是直接把毕鄢压在身下,有种不肯罢休的冲动。
“喂喂,小狐,你还真会选地方,占了我的便宜不说,还当众这般无视我的存在啊!“轩宫麟一阵戏谑道。一旁裔舞冷倒是失笑,而靖白胤的妒恨之意流露在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毕鄢恐怕早已尸骨无存。
眼见著聂徵狐手下撕扯衣服的动作益发夸张起来,澹台蕤祺蓦地反应过来,“不好,快点拉开他,小狐这样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