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掌门年轻有为,侠骨仁术,惠净实在佩服!”惠净真人拱手道,果然长江後浪推前浪,武林三大贵公子的侠名,倒是不枉如此。
“惠净掌门太客气,不止是我,天山派掌门祈兄与我志同道合,也对贵派牵挂不已,如今他正在一道幢山门处候著!”阙羽宸试探道,他虽是听闻这天山派和净莲派有所纠结,但是如今净莲派遭受劫难,身为天山派掌门,祈苒一还是义无反顾跟自己前来,阙羽宸觉得自己有必要从中调解一番。
“天山派?!”一旁的莫紫襄怒目而起。
“祈苒一!?”方丹槿甚至手中长剑滑出。
“……”阙羽宸哪里料到这两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间有些怔然。
“不得无礼!”惠净真人毕竟自持甚严,对两名弟子呵斥道,莫紫襄和方丹槿二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到座位上,纷纷露出愤怒和不屑的神情来。
“呃……惠净掌门,难道是我无意中冒犯……”阙羽宸下意识问道。
“无妨,只是天山派乃是八大门派中的翘楚,而祈掌门更是位列武林三大贵公子之席,年轻有为,我区区一个净莲派,还不劳烦他费心!”惠净真人不软不硬说道,口吻却是疏离的很。
“如此……还请先收下这解檀丹!”阙羽宸纵使不知道前因後果,却也知这两大门派暗潮汹涌,无法善终。
“阙掌门若是和祈掌门同路而来,我净莲派倒是无法恭敬了!”凝漱真人冷哼一声,连丝毫情面也没有留下。
“天山派和净莲派的旧事,羽宸也曾耳闻,不知其中可有何误会,羽宸愿居中调解一番!还请各位前辈指教!”阙羽宸客气道。
“误会?没有什麽误会!阙掌门远道而来,想必累了,我净莲派内有‘祸水东引’之蛊,不便留客,还请阙掌门先行回去吧!”诸葛昀轻描淡写说道,一派送客的疏离境况,而净莲派其余人也都冷淡异常。
一时之间,宴不成宴,唯独聂徵狐肆无忌惮的品尝美酒佳肴,而上官瀛邪侯在他身侧,将这暗潮迭起看了分明。
11鲜币第35章烟霞醉下
身为武林三大贵公子之一,又年纪轻轻继任了神农山庄的庄主之位,阙羽宸绝非寻常人,他见净莲派众人神情不善,也知道自己似乎触动了某条底线,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既然这样,羽宸也不好腼颜久留,只是……聂公子,阙某此行,还有一事容秉!”
“哦?你找我?!”聂徵狐神色戏谑著,他将空杯一推,上官瀛邪径自优雅的为他斟酒,间隙抬头,不留痕迹的打量著阙羽宸。
“尝闻聂公子曾经亲临奉剑派,却和奉剑派的少掌门封司麟有些误会,近些日子封兄与飞霞派掌门水姑娘已经成婚,但他身上的禁制,似乎……”
“什麽禁制不禁制,你为何干脆不直说,不错!我给那小子下了不立血檀丹,那又如何!”聂徵狐大喇喇说道,他本就看不惯那男子如此负心薄性,让那个生性与众不同的男子受了那麽多罪。即使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没什麽交情,但是依旧会因为暮的缘故,同命相怜。
“还请聂公子怜惜那封兄每月所受折磨,赐予解药!”阙羽宸拱手相求。
“是他们让你来做说客?!”聂徵狐轻描淡写问道。
“这倒不是,实在是羽宸技艺低微,无法解毒,只得勉力暂缓那痛苦!还望聂公子看在小栖麒的份上,施以援手……”阙羽宸真心实意道。
“暂缓痛苦?”聂徵狐冷哼一声,“你倒是给他什麽药方?”
“乃是我神农山庄的一道清心疏虞散,丹参四钱、黄!四钱、麦冬三钱、枸杞两钱、白芷五钱、苍术三钱、半夏三钱、牛黄三钱……”
“自作聪明!”听他说了一半,聂徵狐便打断他,“那小疯子可是症状缓解,却开始筋脉渐阻?甚至无法运功?!气血两虚!?”
“聂大夫真是神算!”阙羽宸真心佩服。
“哼!若非你乱下药给他,什麽清心啊疏虞啊,他再吃三副下去,一身武功尽散,十副之後,必将横死!”聂徵狐冷愈冰霜道,真是庸医误人,他那不立血檀丹,可是不破不立之道,须知受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寻常人还吃不到……
“既是如此,还请聂公子施以援手!”阙羽宸苦笑,听得事态紧急,也不顾净莲派众人在场,开口後才意识到周遭此情此景,忙不迭挽回道,“惠净掌门,无论如何,净莲派此事,我神农山庄绝不会袖手旁观,有什麽需要我……”
“你不是想要救那个小疯子吗?”聂徵狐邪邪一笑,倒是计上心来。
“聂公子请赐教!”阙羽宸忙随上。
“你跟他们去苗疆一趟,帮他们夺取蛊王,其余的,你便不用管了!”聂徵狐口吻睥睨的指挥道。
“自然义不容辞!”阙羽宸沈声道。
曙霞山,夜色静谧,万籁俱寂,白日忙碌激烈的净莲派众人,也大多安歇,一抹身形,急闪如电,停在一处客房外,然後,敲了敲门。
那里面正是阙羽宸,他尚未安歇,却是似乎在等著什麽,听到暗号敲门声,忙起身,一抹黑影闪入,摘下面罩,赫然正是英俊轩昂的祈苒一。
“祈某倒是唐突了!难为阙兄了!”祈苒一苦笑道。
“无妨,祈兄为化解两派恩怨,用心良苦,阙某佩服!”阙羽宸却当祈苒一一心想要襄助於净莲派,心下甚喜。
“惭愧!还请阙兄赐教!”祈苒一摇头。
“净莲派中了灭佛峡谷那些黑颐人的蛊毒,唤作祸水东引,如今只有苗疆蛊王可以解毒,我已决意和净莲派中人闯一次苗疆!”阙羽宸沈静道。
“苗疆?此行险恶,祈某不能袖手旁观!”祈苒一听得莫名,却是坚定道。
“祈兄高义,在下佩服,但是此行实在不宜过多人,以免不便,况且净莲派众人对祈兄误会颇深……”阙羽宸见祈苒一失落表情,话锋忙转,“不过今日,我遇见了寻魔医聂徵狐,祈兄不是得了那医死人帖,何不借此邀请聂公子?以早日解除令堂之灾厄!”
“家母事小,净莲派所中蛊毒是大,如果途中不便,我便隐於暗处,可与阙兄两厢照应!”祈苒一一派大义凛然。
“嘘……”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阙羽宸谨慎嘘声道,阙羽宸身形一闪,隐於夜色深重处……
净莲派巡夜之人,缓缓经过,三更声起,夜色愈发阴霾起来。
一阵微微瑟嗦声,床榻上,上官瀛邪却是握住身边尚未睡著的男子的手,温柔关切,“徵,怎麽了?”
“没什麽!”聂徵狐却是没好气道。
上官瀛邪侧身,从他身後轻轻揽住他。两个人体温相差无几,温润之感立即袭来,却没有任何欲求之意,只是最亲密的姿态而已,聂徵狐若是平素,聂徵狐哪里容得榻边之人如此放肆,只是这一次,他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是奉剑派……吗?”上官瀛邪却似会读心一般,缓声道。
“……”聂徵狐有些恼怒的瞪他一眼,同时重重将他手臂压於自己身下,仿佛惩罚一般,却是让两个人益发靠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