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决!察翰,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夜雅义正词严,倒是让察翰硬生生憋了回去,但见他眼神闪过一抹煞气,却终究不再做声,只是在那月氏女王的手背上反复摩挲,似在计量著什麽一般。
一时间,楼台当中静了下来,诡谲异常。
第2卷方死方生下卷
11鲜币第26章蛊胎事上
街外风云际变,天色暗了,一阵风沙狂卷,遮天蔽日袭来,便在这时,两抹身形一前一後闯入这微德客栈中。客栈内檀微雨已是望眼欲穿,此刻见了不禁喜出望外,“小狐,你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那群所谓月氏王国的侍卫们可要把我家给拆了呢!”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轻,见聂徵狐满面怒色,深沈如水,就知道聂徵狐似乎心情不佳。寻魔医若是心情有所不逮,谁人又敢放肆,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倒是郡之斓看了看一旁气定神闲的上官瀛邪,以眼神相询,上官瀛邪回以一笑,然後退了两步,站在聂徵狐身後一言不发。
“废话少说!那边那个和尚,把病人抬进来!”聂徵狐狠狠瞪了和郡之斓眉来眼去的上官瀛邪一眼,却得到对方宠溺一笑,他不禁恼怒牙痒地冷哼一声。
“大胆,不得对我主女王陛下放肆!”那穆拉玛大师将降魔杵重重捶在地上,倒是有三分怒目金刚的威严。
“随你们!今日我便只在这大堂内诊治,愿意与否随你们!”聂徵狐从来不怕病患以权贵相压,越是如此,他越是变本加厉。
“大师,算了!我命人抬母皇进来就是了!”闻声进来的夜雅公主对聂徵狐行了一个本族表示尊敬的礼节,“还请聂大夫为我母皇诊治!”
自有侍卫女侍随侍一旁,一阵香风袭来,让人心旷神怡,八个身强力壮的女侍卫抬著一顶软轿进入大堂,同时还有八个身姿曼妙的侍女,一旁一个容颜端丽俊美的男子面带关切之意,却总有种阴沈不定之意。
聂徵狐微微皱眉,却对夜雅说,“除你之外,让其他那些女人全部都滚出去!身上带著迷颜花的花粉味道,即使是正常人闻久了也非死即伤!”
当下月氏国众人一惊,夜雅公主更是惊诧莫名,她饱含深意的看了那察翰一眼,然後冷冷下令,“拖出去,全部斩首!”原本一个娇弱娉婷的女子,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也铁腕万分,皇家气质此刻凸显。
顿时街上一阵啼哭嘶喊声,聂徵狐等人都是见惯血腥,对此无动於衷,可那位夜雅公主明显对此事还不适应,微微蹙眉,旁边的察翰上前一步,对聂徵狐说道,“聂大夫可知陛下身患何症,如何医治?”
聂徵狐根本没有理睬察翰,却对夜雅说,“你来,把病人的衣服全部脱光了!包括首饰也不要留一样!”
“大胆!”那察翰见自己根本被忽略,他本就是偏狭之人,此刻横眉冷对,一派威风十足的模样。
聂徵狐还是没有搭理他,径自转向穆拉玛,“喂!和尚!除你以外你们其他男人也滚出去!哼!全部带著一股尸臭草的味道,难道是刚挖坟出来?!”
“休得无礼,你这大夫,只管好生为我陛下诊治就好,少在这里罗嗦!”察翰益发猖狂起来,对其中几个侍卫首领一阵眼神暗示,满屋侍卫却是无一人动弹。
穆拉玛大师深深看著聂徵狐,然後蓦地一震金刚杵,一阵佛号声传来,“还不出去,更待何时!!!”
那些修为低微的侍卫们被震得情不自禁捂住耳朵,狼狈的一路溃逃而出,只剩下察翰一人勉力支持,却是在那里一动不动,恨恨的看著聂徵狐,眼欲喷火。
“聂大夫,可否为我主诊治了?”穆拉玛大师微微颔首,说道。
“还有一个多余人!”聂徵狐却是接过上官瀛邪递来的茶水,瞥著正气势汹汹的察翰。
“哼!我乃陛下的王夫,自然要守在陛下身边!”察翰理直气壮的说。
这时夜雅从软轿内走出来,微微娇喘,看也没看察翰一眼,却对聂徵狐说,“聂大夫,已经好了!”她眼神坚毅,刚才的怯弱之意已经全无。
“我是无所谓,让你们的陛下等著吧!”聂徵狐却是大喇喇的,又接过上官瀛邪递过来水果点心,却对对方的百般讨好熟视无睹,连正眼也没有看一下,上官瀛邪也不著闹,眼下他实在是占了便宜。
“你!”察翰正待恶言以对,夜雅却是上前一步,“察翰王夫,我以长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先去外面守卫!”
“如若我不去呢!”察翰没想到夜雅此番也接连发难,恨恨不平。
“护国金剑在我手中,如我母皇亲在,你敢不从!?”夜雅厉声喝斥。
“哼!”察翰冷冷盯了夜雅一阵,终於还是甩袖出去。
聂徵狐放下茶盏,伸手便弹出三缕半透明状的长丝,正是嫋晴丝,以悬丝诊脉。夜雅被吓了一跳,慌忙回到那软轿内,看那三缕长丝全部捆在女王右手腕上,微微颤抖,她倒是安心了泰半,只是静心等待著诊治结果。
过了大概盏茶时间,聂徵狐蓦地收回嫋晴丝,夜雅也走出软轿,迫不及待的问道,“聂大夫,我母皇她……”
聂徵狐却是不紧不慢,“她这样昏睡多久了?”
夜雅答道,“已经一个多月了。最初母皇只是身体不适,可是後来昏睡的时候越来越长,清醒日子却益发的少,我国遍寻医者,却是无计可施,这一次昏睡竟然长达十二日之久,不知聂大夫可知其中原委。”
“你母皇可是最初时恶心乏力,如同有孕初期,却没有丝毫喜脉,後来四肢消瘦,但是腹部却是益发隆起,至今俨如足月即将生产一般?并且脐上还有一条三寸长的红痕?”聂徵狐淡定无谓的说著。
夜雅美眸圆瞪,下意识的看了看软轿,然後又看了看聂徵狐,确认他根本未曾和自己母皇照面,仅凭刚才诊脉却说得丝毫不差,她有些怯怯的问道,“正是如此,聂大夫可知我母皇究竟是所患何病?如何诊治?!”
聂徵狐将茶盏一推,“她没病,她不过是被人下了蛊!”
“下蛊?!怎麽可能!我月氏皇宫向来守卫森严,而母皇近两年来根本没有出过皇宫半步!”夜雅反射性的说道。
“你以为这蛊胎是如何种到她身上的?哼,若非枕畔人,她怎麽会中了南疆最为诡谲的蛊胎?!”聂徵狐倒是好整以暇,静静看著夜雅,夜雅被此言震慑,一时间成串的泪水宛如珍珠般涌了出来。
“你说呢?”聂徵狐似笑非笑,却透著森然冷意,没有人可以质疑寻魔医,即使是一个如此貌美纯善的公主。
11鲜币第26章蛊胎事下
大殿之上霎时静了几分,一旁一直保持沈默的穆拉玛见状起身,对聂徵狐说道,“聂大夫,若是这样,不知如何治疗!?”
他此言一出,恍惚悲恸的夜雅公主也立即回过神来,眼巴巴地看著聂徵狐,期待听到肯定的答复。
“你们想怎麽治?治标还是治本!”聂徵狐凉凉说著。
夜雅和穆拉玛相视,夜雅刚要说话,穆拉玛却给夜雅公主一个阻止的眼神,然後微微皱眉问道,“聂大夫请说明,何谓治标?何谓治本!”
“治标自然就是我替她开十个方子,第一方理气,第二方震脉,第三方通穴、第四方补心、第五方、六方解气毒和血毒,第七方凝神,第八方止痛,第九方消滞,第十方醒魂,每一方你们姑且用一万两黄金买下吧,药材和熬制方法上面都有,你们自己去弄,然後每隔十日服下一剂药,百日後,你家女王自然会醒,并且与常人无异!”
夜雅低低惊呼,穆拉玛也惊愕半晌,很快想到期间关节,“可是聂大夫,既然与常人无异,为何只是治标?”
聂徵狐懒洋洋的撇嘴,“那只是消灭了病人体内成熟的蛊虫,但虫卵仍在,一个月後,病人将会复发,沿袭之前犯病的过程再来一遍,不过也无需担心,待到并发第十个月,只要按照我开的方子再服用一遍药即可!”
“……”夜雅公主和穆拉玛大师面面相觑,终於夜雅公主颤巍巍的问了句,“那要什麽时候才能完全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