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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潮声伴随朝阳风起云涌,宛如天籁,那两个仿佛天生神诋般的男子,却做著人世间最寻常最无聊的事……
却甘之如饴!
以後颠转龙凤,驰骋江湖,未由真心,自始至终!
尾声
承鱼镇,乘凰苑,软红万千,绮惑惊心。
彤於霜轻轻敲了敲门,此时已是近晌午之时,“城主?”
“嗯?”屋内一阵冰冷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之地吹来一般。
“唐门派人来请您,说是三月初一,有要事相商!怕是百毒鉴……”彤於霜原本精致绝美的容颜,此刻竟然有些扭曲和狰狞起来,凡人无忌,怕是终究逃不过贪嗔与痴,这些日子他的城主一直和苗疆那个妖男厮混一处,形影不离,甚至都没有再宠幸於他!
“知道了!”半晌之後,漠然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城主,该用膳了呢,我替您端来!”彤於霜还是不甘心,凭什麽那个丑八怪就能邀得城主宠爱,自己比他要美上十分,难道……城主还是厌了自己?!抑或那人有什麽狐媚的把戏!?
“滚!”屋内的声音,夹杂了一丝怒气,彤於霜霎时委屈的泪盈於睫,恶狠狠地盯著房门,如果可以用眼睛破门而入的话,但终究还是屈於威势,转身跑远。
屋内銮帐层叠,从郗玉冢的银发当中穿梭过一只白皙的手,“玉冢,何必这麽凶呢,那还是个小孩子!”
那人五官若分开看,殊无豔色,但是合在一起,竟然有某种惊心动魄的豔媚之意,更何况此刻未著片缕,腻在郗玉冢怀中,懒洋洋的梳理著他的发丝。
“阿彩!你逾距了!”郗玉冢面上的伤痕有些狰狞,那双黯紫色宛如水晶的眼睛,透露出某种难以形容的杀气。
那男子,赫然正是苗疆这一代蛊王荼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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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剑派,封照泉和楼如稷、厉怀谡和瞿蝶宿四人正在话别,午後席酣
“封兄,司麟贤侄体内的不立血檀之毒……”厉怀谡欲言又止,毕竟他们四剑圣当中,唯独他和寻魔医沾过交情
“我已经修书向神农山庄,羽宸贤侄和司麟乃是兄弟,他正从天山派赶来,看来问题不大!”封照泉此刻神情倒是颇有些洒脱之意,既然已经发生了这麽多事情,他能够做得,便是儿孙平安,但若能寻回那位无缘的儿媳,他也算是圆满了。
“封兄有事情尽管吩咐,如稷不会袖手旁观!”楼如稷也允下承诺,一诺千金,毕竟曾经封照泉於他有恩,这一偿还,便是两清。
唯独瞿蝶宿,迟疑了一下,“封兄,可否听蝶宿一言!”
“老弟,你我相交这麽多年,还有什麽避讳的啊!”封照泉看得出来,瞿蝶宿自从见了寻魔医以来,便有些落落寡欢,欲言又止。
“唉……”瞿蝶宿却先是叹息,“不知封兄是否记得,十年前,我那位兄弟,昆仑派的掌门弟子卫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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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苦寒之地,一处世外桃源,四季温暖如春,那里有一座睚眦宫,天音飘渺,一如仙境。
一个貌美宫娥,拿著一叠素笺,正在殿上禀告,“洌皇陛下,穷奇王殿下已经派人送了消息,唐毁已经接了饕餮王的称号,再有三日便到睚眦宫里!”
“嗯……”高台之上,九龙簇拥王座,一个男子的身影,在幔帐之後慵懒的坐著。
“檮杌王殿下也发来消息,杀手族此次任务失败,云绫染那个女人果然没什麽用!”
“一切随缘吧!”那男子的声音仿佛带著与生俱来的磁性一般,让人闻之有种昏眩的错觉,情不自禁要臣服於他。
“那息魂那位曜帝……”
“檮杌王不是还在息魂吗?舞妩,你多虑了呢!”男子云淡风轻的说,仿佛杀戮便在弹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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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弦峰,蜀山难,天极老人立於山巅,遥望漫天雾色,许久,叹息
“师傅,该用膳了呢!“桑歧侍立一旁,恭敬地说。
“三月初三便要到了,江湖乱相已呈,阿歧,你下山走一遭吧!”天极老人缓缓说道,“若是遇到你小师弟和那位寻魔医,请他们二位来见我!”
“遵命!师傅!”桑歧不敢有违。
此刻正值正午,却阴霾如鬼蜮,贪念杀孽,竟在方死方生之间!
第2卷方死方生上卷
楔子惜福命
(楔子)
腊月廿八,刚过丑时
纷飞寒雪,不掩残虐
陋屋嘶吼,更是狰狞
“快!快点拿热水过来!”雪堕尘觉得自己的手竟然都在颤抖当中,从医这麽多年,这样惨不忍睹的境况,对於他而言也是屈指可数,自己最是疼宠的徒儿呵,自己惊才豔色的小狐呵,怎麽会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轩宫麟此刻哪里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雍王爷,不过是心疼自己堂弟的兄长而已,端著瓦片当中刚刚烧开的热水,怎样都不忍目睹他那个痴傻的堂弟腹部一片血肉模糊。
雪堕尘毕竟有过剖腹接生的经验,双手准确的从那一团血肉当中翻找出宝宝来,剪断脐带,用力拍著宝宝黏腻的嫩臀,听到宝宝哇的一声哭出来的时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对著其他目瞪口呆的人说,“是一个男娃,很健康!”
“啊!让姑姑抱一下!乖!”夜商嫣又哪里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一族族长,此刻也不过是一个母爱泛滥的小女人而已,抱著自己堂弟的宝贝儿子,看著他哭到皱褶的容颜,喜悦冲淡了一切担忧。
雪堕尘把宝宝交给她毕竟在场唯一就她一个女子,女子往往心细得多,然後瞥了一眼呆滞得跪在聂徵狐身边的男人,男人青色的长袍上沾染了慑目的血,男人的面色竟然比失血过多的聂徵狐还要惨白,男人掌握世间太多生死的手,在不停的战栗,关心则乱,牵情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