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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归 第3节

作者:茸耳鹿三 字数:7342 更新:2022-01-01 08:26:21

    宁轲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整个身子下意识绷紧,心中莫明冲上来了点愠恼“干什么?”

    易殊一手越过他身侧拉起缰绳,另一只手狠命地扬了下马鞭。

    胯下战马一声长嘶,疾驰而去。

    和着风,一道散漫的声音从宁轲背后飘来“这里到魏营还有四十里,靠你两条腿,走到明年去啊?”

    自从火攻大捷后,辽军的锐气显然是削减了几分,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几日魏辽两军大战未起,小战不断。

    易殊麾下的远忠营这些年来在边关也不是白待的,对于辽军这种隔三差五来串门似的的攻击,还是能应付得住的,偶有乘胜追击之时,还能把辽军战线逼退数里。

    这天晚上,正是军营内的放饭时间,除了巡卫兵,大部分士兵围坐在几簇篝火旁喝粥啃饼。宁轲一身墨色衣衫,端端正正地坐在军帐旁的石墩上温着《太公六韬》,婉桃梳着双丫鬓,咋咋呼呼得在一旁滚雪球玩,有时候滚到篝火旁的人群处,还会有三两士兵笑着逗弄婉桃两句,婉桃这些日子在营里已经呆惯了,并不怕生。也不知道有几个士兵是说了什么,惹得婉桃咯咯直笑,小丫头一笑,周遭的士兵也乐了,有个胖胖的士兵还直把自己手里的面饼往婉桃怀里塞,婉桃犹豫片刻,转过头来看宁轲,见哥哥朝自己微微笑了笑,便心花怒放,蹦跶着过去接了面饼。

    远忠营虽是魏国三大国军之一,但并不像其他先锋营一样满赋萧肃之气,平日没有战令时,军营里的氛围总是和缓的,将士们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下了战场卸下铠甲,便都是会哭会笑的普通人。

    似乎魏营也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骇人,至少宁轲这些日子是这么觉着的。在这里,至少能保证婉桃的安全,这似乎是宁轲支撑下去的唯一理由了。

    忽然,士兵们都站起身来齐齐看向营门,宁轲也抬头一起望过去。

    先是阵阵马蹄声传入耳中,仿佛地面都跟着一起震动起来,易殊骑着战马,领在军队的最前方先人一步地冲进营中,身后的红色战袍在风中一起一伏,一双灼灼的桃花眼里带着春风得意,仿佛能让这荒雪原上即刻变得山花烂漫。

    易殊虽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调调,但内里还是个拿捏稳当的人,偏只有打了胜仗后的凯旋快意,他总是要完完整整地放明面上。

    今日易殊只率骑兵两千余,直闯辽军驻扎在滁州的一个关键驻扎点,又将一支分队赶出了滁州。

    “恭迎殿下。”将士们纷纷跪下行礼。

    易殊抬手示意免礼,又转身冲着身后今日随他一起出征的战士道“尔等皆是我大魏的忠良将士,快些下马歇息罢。”

    很快有士兵去扶负了伤的战士,又有士兵去引新的火堆,紧张的气氛松懈下来。

    易殊顾不上吃饭,下了马就直接朝宁轲这边过来。

    他二话不说,拉起宁轲的手臂就把他往军帐里拽。

    宁轲皱眉“干什么?”

    易殊把宁轲手里的书一夺,刚想丢在一边,便被宁轲一个冰冷而具有威胁性的眼神刺了一下。他咽了口口水,手一转,乖乖把书合上,毕恭毕敬地给宁轲把书放在石墩上。

    “我有急事要与你商议,这书你过会再看。”

    宁轲瞥了眼四平八稳躺在石墩上的那本《太公六韬》,又看了眼易殊身上染了血的,还未卸下的铠甲,沉沉应了声“行,但你先松手。”

    易殊随即放开手,道“走。”

    “不许欺负哥哥!”

    一声清脆的童音从不远处传来,婉桃哒哒哒得跑过来,两手叉着腰,小圆脸鼓得像包子。

    易殊小时候完全就是个情商堪忧的混世魔王,什么公主郡主都被他欺负哭过,为这事没少受过父皇的责骂,可他就是个天生爱捣乱的性子,什么翩翩君子之道他学不来,欺负了别人总是最后野够了,挨骂了才知道后悔。以至于到现在,别说女人了,就说面前这个女娃都能让他头疼。

    “本王……啊不,我找你哥哥有要事商量,你先一边玩会好不好?”易殊一边弯着腰说话,一边还不停地给宁轲使眼色管管你妹啊。

    宁轲熟若无睹,若无其事地翻了两下石墩上的书,一副我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易殊愁起来了,小姑娘不比他麾下的士兵,既不能打还不能骂,让他哄他又不会,想破脑袋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这可如何是好。

    婉桃完全不吃他这套“我看见了!你就是在欺负我哥哥!”

    易殊扶额,片刻,他朝着远处大叫“周扬,周扬!”

    远处的周都尉提着他那一丈二尺的铁戟闻声赶来“殿下有何吩咐。”

    “给我把这女娃看好。”

    说完,不等周扬反应过来,易殊便又拉住宁轲的手臂往军帐里跑,朝婉桃丢下一句“你哥哥先借我用用,过会还你。”

    空留一脸懵圈的周扬站在原地,他手里竖着一人多高的描金戟,在堆满络腮胡子的黑脸上挤了个笑“要……要不要叔叔教你耍枪啊?”

    5

    主军帐内,炭火烧得正旺,火上还温着一壶上好的花雕酒,不一会,酒香就顺着水汽从壶里飘出来,四处溢散。

    易殊卸下银甲,露出玄底赤纹的单袍,宁轲盘坐在易殊对面,看着他正低头研究地上铺开的地图的模样,忽然感受到易殊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独有的英朗之气,平日里,他的一举一动粗略看上去总显得漫不经心,细节之处却难掩皇子身上的那份与天俱来的距离感。

    总之,是一种不可复制的特有感觉。如果让宁轲向他人转述易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恐怕也说不清道不明。

    “逸景?发什么愣?”易殊把地上的意图稍转了个方向,还往宁轲这边推了推,以便他能看清楚。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易殊已经开始直呼他的字了,可这么多天下来,他还是有点不习惯。宁轲忙回神,眼神转了个弯,移到那张地图上,一脸正色地直入主题“殿下今日一战可赢得彻底?”

    “算是大获全胜,今日终于把这帮辽人从滁州逼出来了。”

    易殊的远忠军现在所在的西川,属魏国边境的无人区,穷山恶水,正是由于无人居住,辽军才以此为切入点,屡屡进犯。前几个月辽军躲在燕国滁州,一是利用滁州易守难攻的地势,二是把滁州当成自己的粮仓,扰得易殊根本没法子大手大脚地出兵。虽然在交战时经常犯滁州的地界,但易殊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不扰燕民。

    如今这下可好,辽军被逼到了西川地界,易殊可以放心地出兵与其正面交战,不用再有诸多顾虑,一想到这个,易殊就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了。

    “殿下不要高兴得太早。”宁轲不客气地一盆冷水浇下来“辽军最后一支军队撤出西川,说明辽军各个营队距离已经开始拉近,那么这种局势下,辽军势必会舍弃之前的缓兵之计,直接聚集分营,合贯而出,单单是从兵力上来说,辽军已经足够碾压我们了。他们现在是只被惹怒的野兽,下一战随时都会来临,也许是几天后,也许……就是明天。”

    易殊用铁钩取下酒壶,先为宁轲斟了一杯,又不慌不忙地斟满自己的酒杯“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

    宁轲伸手,没有去端矮几上的酒杯,而是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如今殿下的兵力最多只及辽军一半,所以要避免进行正面进攻,并且这次必须要抢到先机,最好能达到我专为一,敌分为十的局面。”

    分散敌人,听起来容易,却往往是最难的过程,不同的军队有不同的性格,如果照搬老祖宗留下来的方法,有时反而会适得其反。

    “首先,为夺先机,必冲其虚使其进而不可御,退则速使其不可及也。所以我们的前锋军,不需最勇猛者,只需最为灵活机动者。目的是引蛇出洞,让辽军落入我们所规划的路线。”

    “其次,殿下恐怕要拆分中军,逐个击破,同样,后备军也要拆分,使其备前则后寡,备左则右寡。”

    易殊有些犹豫,按照常理,分散敌人后自己的军队应该相反地聚集起来,合而攻之,占一个以众敌寡的先机,可宁轲却让他把自己的军队拆得比敌军还要散,甚至连中军都要让他拆了,这未必也太冒险了。

    宁轲也理解易殊的举棋不定,他又在地图上写画起来“殿下不必多虑,兵者,诡道也。辽军将领也不是个傻子,我们有意引开他们,他们必定会以为我们要分点聚攻之,如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成星点围攻之势,便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是眼下胜算最高之法。”

    易殊跟着看着宁轲在地图上圈出的位置,全部是西川的几处峰谷险地,几个地方都是看似易守难攻,但只要熟悉地形,便能找到很多突破口,他又嘬了一口酒,微蹙着眉点点头,这次看来是要来一个瓮中捉鳖了。

    宁轲悄悄歪着头看易殊,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道“不必担心,有我在。”

    易殊舒展开眉目,饶有兴味地盯着宁轲,默默寻思着宁轲的迷之自信从何处来。

    “你不是想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吗?怎么连兵法也懂得?”

    “考取功名需要文史精通,可扶助江山要的本事,却远不及此,故而多有涉猎。”

    易殊稍眯着眼,又重新细细打量了面前的墨衫少年。

    嗯心志高远不假,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天真。朝堂上的事,哪是他那三言两语便能道尽的?有些道理,总是到了特定的时候才会明白。

    易殊也不知怎么得,越想越远,甚至连宁轲多年以后一身肃整朝服,潇然行于大燕国朝堂前石阶的场景都臆想出来了。

    一阵走神后,易殊平整了一下情绪,觉得自己应该也有点先见之明,抓紧机会向未来的名相讨教一番“逸景兄平日里都看些什么兵书,本王平日里也爱读书,怎么达不到你这个水准?”

    宁轲不可置信地盯着满脸诚恳的易殊看了老半天,直到完全确认那句“本王平日里也爱看书”是从这位口里吐出来后,才开始思考怎么回答。

    他真的好想拿手里的笔杆戳一戳易殊的脸,看看是不是比城墙都厚。

    “那……敢问殿下,您平日里都爱看些什么书?我可以给您适当调整一下。”

    易殊感觉自己有点撑不住,为了维持形象,开始胡编乱造“最近在看《太阴心经》《治效新书》……这些都是魏国本土兵书,眼界怕是还不够开阔,所以本王想……”

    宁轲脸渐渐黑下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实在听不下去,便扬着和善的微笑道“殿下说的可是《太白心经》《纪效新书》?”

    易殊话声戛然而止,愣了片刻后干笑两声“啊……对对对。”

    宁轲“可是……我觉着相比这两本,殿下更喜欢那本《滁州轶事》啊?”

    微微上扬的尾音,如此自然地以我自称,让易殊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些天来对这小子太好了。

    不过实话实说,易殊确实抱着那本滁州轶事看了好些天了,这本书是市井中广为流传的一本奇闻异志录,不仅有牛鬼神蛇,还有离奇千变的爱恨情仇,描写露骨香艳,题材涉猎还犹为广泛,甚至还涉及到断袖之谊。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皇子,被人知道看这些“不正经”的小话本,总归是不好的。

    “那本……只是滁州的地理志而已,为了了解滁州地况,本王才不得不研究一下。”

    “哦,是吗?”宁轲挑了挑眉峰,悠然道“原来鬼神话本还能当地理志看……”

    “咳……咳咳咳。”易殊一口美酒呛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你看过?”

    这人怎么什么书都看啊?!挽救江山需要看言情江湖小话本吗?!

    宁轲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握住面前小小的紫砂酒杯,指尖在杯面上轻轻摩挲着,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没看过。”

    易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可以靠胡编乱造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但这本书是我写的。”

    第5章 第 5 章

    易殊觉得刚才咽下去的酒一定是又倒回喉口处了,不然他为什又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宁轲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几年前随手写的,内容倒是真记不清了。”

    整天读那些圣贤书是很累的,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谁有没有过血气方刚与懵懂悸动并存的时候呢?宁轲说自己没看过,其实也不是逗易殊玩的。这书他前几年卖给一个书商,成书后自己也没必要再买来自我欣赏,如今也懒得去想自己当年写了些什么。

    见易殊一脸复杂地盯着自己,宁轲叹了口气没办法,他那也是生计所迫啊。

    这几日,魏军大营的气氛又紧张起来,易殊整日和宁轲排兵布阵,营内将士们的刀剑也早已经磨得蹭亮。

    傍晚,一抹余霞洋洋洒洒斜照在魏军大营的白色军帐上,天色略微暗下,有巡卫兵们在来来回回地点着火把。

    帐内,宁轲正安安静静地平躺在低矮的雕花软塌上,两手交叠在腹部,身子也放得规规矩矩,这个平日里寡言少语,内里却总是渊图远算的少年,和衣安睡的时候,竟也是乖巧的。

    “为何不走?为何不走!?”

    “汝所为何也?所忠何也?”

    “不孝……不孝也!”

    “不……不是的……”

    “哥哥?哥哥!”

    “我没有!”宁轲大叫一声坐起身来,睁开眼,看见的是跪坐在塌边,杏眼圆睁的婉桃。

    婉桃缓过神来,看着面色苍白,额头上薄汗涔涔的哥哥,皱了皱眉头,虽然婉桃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却也知道疼人。她伸手用袖子去擦哥哥头上的汗,用稚嫩的童音问着“哥哥是不是做噩梦了?”

    “唔……”宁轲闷着嗓子应了一声,思绪却还停留在刚才的梦境里。在梦中的漫天雪地里,父亲一身粗布麻衣,提着一把长剑朝宁轲缓缓走来,一次又一次地质问着宁轲,梦里的画面模模糊糊,而父亲的每一次斥责却异常清晰。

    宁轲忽然有些迷茫,又有些心虚。对啊,那天辽军被赶出滁州时,易殊就已经提出要放自己走,可他却拒绝了,并提出要留到魏辽最后一战局势定下后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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