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昙把嘴一捂,彻底惊了。
……有这么神奇吗?!他居然还知道“仪表”俩字怎么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讲!野蛮男友野蛮不里……
下集预告
短手宿小宝,
拿人传家宝,
别光顾着跑,
替人行行好。
——《妖气歌》某天才二皮脸以二斤脸皮所作
s狗弟弟和妹妹狗的肠胃病和细小病都治好啦,摁狗头给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鞠躬祝大家新年(???)喝嘛嘛香吃肉掉磅每天都有奶茶喝!!!开心!!!!比看到谢怀不要脸周识脱背心还开心!!!
感谢七声号角、沈瑾瑾瑾、欢喜无限、li、的五百个dilei!感谢北伐萌军总司令的给小作者开眼系列shouliudan!我真的被号角桑“3q登基就炸作者”的诱惑吓得玩了一晚上狗,真的感谢大家的zhadan!!!(ljj把人逼成啥样了)
第71章 眄不朽
宿羽一边在心里骂“在我跟前怎么不知道要脸”,一边顾念着他没侍女跑前跑后,于是很给他面子,弯下腰把他那一身灰土木屑拍了个干干净净。
稳坐野狐岭阿妈头一把交椅的小宿干活仔细,谢怀觉得差不多就行了也不用那么仔细,于是信手在他后脑勺上拂了一把,“行了行了,乖。”
乖!?
他是不是狗脑子?!还以为自己在秦淮河游画舫泡姑娘?他知道眼前这人满脑袋挂的不是胭脂是血吊子吗?
以三伦为首,身后那一群人知道宿小将军的脾气,一时噤声,只有李昙冒着某种调料味嘀咕了一声“切,瞅你那小媳妇样吧,德性。”
小媳妇样的将军弯着腰没动,悄没声儿地磨了磨牙,感觉此狗王爷给脸不要脸,给他面子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然后该狗好死不死地又补了一句“但我说你可真该洗头了。手感还行,但再过两天都能养鸟了。自制血燕?枉费一片冰心了,本人不需要。”
将军面无表情,直起腰来,跟谢怀对视一眼,一边反思“我为什么这么不会骂人”一边冷静道“睁眼瞎,臭人渣。”
金陵的城墙就是照着谢怀脸皮的厚度建起来的,那张脸皮觉得自己浪了十几年,对小宿来说确实是人渣,再加上他刚才确实睁眼瞎,所以并不在乎阵前挨骂这等和风细雨。
此人只是风流倜傥地转了个身,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破铁剑而是白羽扇,刚碰面似的打招呼,还有点演技拔群的惊喜意味“西城营?我这都要回了,你们出来干嘛?老子掉脑袋也没见你们接过驾,出来接小郭的吧?”
小郭将军确实是被国丈爷一脚踹到南境,找袁家老六搬救兵了——不然这时候马屁臭气也该熏上天了。没想到谢怀平时看着挺高风亮节出屁不染,几天不闻,还挺怀念那个有味道的小郭。
韦明安早就揣测过,谢怀嘴上不说,好像确实是有这种闻屁的癖好,但并不知道他现在又开始脑子缺根弦。于是韦将军在自己脸上写着“我军校尉的脑子被何人吃去了”的念白,茫然地指了指他身后。
——谢怀一回头,只见长宁塔的最后一块木头啪地落地,起了一簇轻微的明火。
西北角上彻底露出了一条不攻自破的缝隙,观望已久的北济人倏地涌了上来,那张金黄银白缠绕的威赫大旗飘了一下,其下的战士缓慢地摆开了阵线。
他军校尉一愣,“啪”地拍了下手,恍然大悟道“我都把这回事忘了!本来要去逼宫的!”
……陇州是不是有吃人脑子的妖精?就这脑子还要去逼宫?
韦明安感觉幸亏他没王妃,不然今晚日落前,王妃殿下就该守寡了。
但谢怀就算想起了这码事,也没太踌躇,反正这四分之一的虎贲军已经出了城,难不成还能再塞回去?
皇帝看样子活不了几天了,但宫里那些人之所以不怕他逼宫,仗的就是国难当头,他不能甩下金陵城防,只能等着郭单皮把袁境之的高唐军请过来。
他可能还真的不能遂了他们的意。
反正大事一日不定,虎贲军一日不能名正言顺回击,他一日不能号令全境兵马,北济人就一日四处作乱——虽然早晚都是死,但晚打不如早打,不如现在试试。
宿羽低头拔出金错刀,低声说“去吧。”
谢怀自从正儿八经有了点毒发的迹象,往常的聪明矜贵几乎无影无踪,一会瘸一会瞎一会哑一会傻,这时又开启了可能将会旷日持久的脑子缺根弦状态,张着嘴问“啊?”
宿羽“……”
他被谢不明白蠢得有点不想说话,林周戳了戳他的背,意思是回头把把脉看看还能活多久再跟他计较。
好脾气宿羽被太医瞎了吧唧地戳中了伤口,“嘶”的一声,感觉太医果然偏心。但偏心这毛病比谢怀那脑袋还没得治,他只能咧着嘴抬了抬下巴,“……快去吧,快点干完快点领虎贲军主力出来。我们先挡着,估计也就挡到天黑。”
现在他要是不去,都对不起谢鸾那一缸子小龙眼泪。
谢怀“哦”了一声,清清嗓子,恢复了一点威严,开始震耳欲聋地骂街,“陇青二军揍巡防营够用了,向后转,跟我走!西城虎贲军!都瞪着眼磕什么牙!往前走,守城去!……哟,都走?你们再给我走一步看看?扑腾赶死去?给我留两匹马!要不你们先搓两把龙门阵,等我腿儿着去喝孟婆汤?!”
糙老爷们通通感觉天灵盖下一阵顺畅,就像寒冬里喝了一大碗豆腐年糕汤——这就正常了!这才是他们那个把人当驴使的虎贲校尉!
韦明安习以为常地拍了一鞭子,那两个鹰扬卫习以为常地滚下马来,把马缰交到谢怀和燕于飞手里,谢怀就像没事人似的飞身骑了上去,和燕于飞一起带兵向城中走去,一时间马蹄声杂沓而去。
抵达金陵之前那条同心协力的对战政策,就在这么个万马齐喑的日子里重新浮出了水面。
只不过又添了一点前路茫茫。
宿羽转回头来,也举了举金错刀,示意守城功能一绝但是兵力有些悬殊的虎贲军跟他向外走。
没走两步,只觉得喉咙一紧,他无奈道“干嘛?”
谢怀又返了回来,无贱不欢地拽住了他后颈上挂玉鬼的红绳子,刚骂完街,吐不出象牙的桃花嘴竟然开始吟不学无术之诗“哎,短手宿小宝,拿人传家宝,别光顾着跑,替人行行好。”
这诗做得很有想法,按理应该裱起来挂他床头上辟邪,但宿羽还在记小媳妇仇,冷声说“你能有什么好?”
谢怀捏了捏绳结,食指的骨节还蹭蹭小宿白白的后颈,无比体己温柔地猥琐道“我可好了,哪哪都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宿羽“……”
见小宿要拔刀,谢怀连忙一脸“哎哟将军这可使不得”地把刀推了回去,正色道,“是这样的,有件事,万一今后我忘了,你替我记着。‘玉’和‘龙’合在一起,是‘珑’。我娘叫顾珑。”
不知道他东扯西扯要扯到哪去,宿羽正要回嘴,谢怀突然补了句“你对我没良心也就算了,拿了我娘的玉鬼,也得替我娘办点事吧?”
“不然不怕我娘半夜找你喝汤吗?我娘那厨艺跟你似的,可把人吓疯了。”
宿羽觉得自己要被欺负死了,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那个早就撒手喝了汤的娘告状,咬着后槽牙把他的爪子拽了下去,抬脚就走,头也不回地敷衍道“行。你行。”
眼看着宿羽带着他的兵踩着长宁塔的废墟走了出去,谢怀脑子缺根弦,下意识挠了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还是那个为了跟他清清纯纯地睡个觉而唧唧歪歪的小将军吗?
他拿了人的传家宝,带了人的兵,怎么还挺威风?
于是此人扯着嗓子大喊道“宿小将军!”
今天的破事一桩接一桩,谢怀还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给人添堵。宿羽都没来得及可怜他,就已经烦透了,崩溃地吼了回来“还要干嘛?!”
谢怀胸口有点漏风,拔凉拔凉地心想他还没死呢,宿羽这就不耐烦了。
难道没有皇帝当的爱情真的就像一盘干锅蹭熟的烙饼,风一吹就脆了?
他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个下马威,清清喉咙,“你等着我!”又抬高一点嗓门,声气铿锵如电光划过,“等我带三万虎贲军来给——你——下——聘——!”
宿羽本来有点腿疼,正拄着金错刀走路,闻言脚下一瘸,差点崴死在李昙脚底下。
而李昙感觉自己像是块醋缸里的老醋胚,一连几天被黑醋泡泡炸得腿软脚酸,空前地心硬如铁,半点都不想接着他,一脸事不关己,抱剑往旁边一避,所以宿羽结结实实地在木板上头“咣当”了一跤。
燕于飞默默把下巴托了回去,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谢怀咧着嘴观察小宿的反应,忍不住心想“这么多人听着呢,他不要脸的吗?”
谢怀突然“哎”了一声,“坏了,怎么他们都听着呢?”
燕于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越描越黑的问题,只是又默默抠了抠耳朵,以示老子刚才差点被您喊聋。
虎贲军们静了片刻,随即“轰”的一声,一阵赶集似的熙熙攘攘开始冒头,宿羽背后那群兵油子讨债的讨债,哭丧的哭丧,开赌坊的开赌坊“我操殿下怎么真喜欢男的?”
“我操殿下喜欢这样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