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秦容身穿铠甲,带着一身肃杀之风回来。他站在产房外,凝望着产房,眸中有漩涡。韩九发作了,已经痛了一天一夜,孩子还没出来。稳婆说胎位不正,韩九难产了。
“殿下,大军即将开拔,再不走就要错过时辰了。”贴身护卫低声提醒秦容,并不敢太过催促。产房里面的太子妃难产,生死未卜,殿下却要出征,换了谁都为难。然而,时辰不可耽误。就在贴身护卫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时,闵棠推开了产房的门,缓步走到秦容面前。
“你放心去,母妃定保凝儿和孩子平安。”
闻言,秦容双膝跪下,给闵棠重重地磕了个头,沉声道“儿臣必当凯旋,一切有劳母妃。”
说罢,秦容转身飞快离开,产房里韩九发出一声呻·吟,听到动静的秦容脚步顿了顿,终是没有回头,大步离去。
“娘娘,太子妃胎位不正,孩子头朝里面脚朝下,根本生不出来,羊水快流尽了,是保大人还是孩子。”稳婆大汗淋漓,闵棠看了她一眼,快步走进产房。韩九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一天一夜的折腾,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她脸色惨白,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湿透了。
“凝儿,我能保证你母子平安,不过接下来你会有些痛,忍一忍等孩子出来就好了。”
韩九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了,闵棠说什么,她都点头,只要孩子能出来。
“推宫。”
双生不比一个,一旦孩子胎位不正,必须要靠推宫将孩子拉出来,另一个在肚子里就会有危险。这几乎是默认了另一个孩子的死亡,而且第一个也一定能保住。可是到了这个关头,闵棠已经别无选择。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呼响起,东宫产房里终于传来了婴儿啼哭的声音。然而,这个孩子的出生却是伴随着另一个孩子的死亡。韩九成功生下了两个孩子,不过后出生的那个孩子因为在腹中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加之推宫和羊水流尽,闷死在了韩九的腹中。
两个男孩,夭折的那个是弟弟。圣隆帝亲自为活下来的孩子赐名曜,夭折的那个孩子亦赐名暝。韩九知道夭折了一个孩子后,大哭一场,之后再见,没有哭哭啼啼,只专心照顾新生儿。孩子满月的时候,秦容命人送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给秦曜,此物是他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
秦曜周岁生辰时,秦容和西秦正打得不可开交。不过这一日,秦曜虽未见到父亲,依然收到了秦容从战场上给他夺来的另一件战利品一把出自名家的长剑,削铁如泥。这把作为秦曜生辰礼物的长剑仍旧被韩九笑着收起来放进了库房里。
秦曜两岁的时候,秦容终于回来了,这一次他给秦曜带回来依然是他从战场上夺来的战利品,一柄红樱□□。
秦容回来,孩子们和韩九都很高兴,闵棠却黑了脸。无他,秦容带回来一个人,丧夫的林三林如许。
作者有话要说 懒癌晚期,抢救了两天,第三天终于抢救回来了。原本准备更九千字,把周五缺的补上来,码字一天,发现码不出来,所以就补到昨天算了。
这篇文是真的快完结了,写到这里好像也可以算完结了,你们以为呢?反正正文完结后会有番外。
新坑有两个打算,一篇准备写已放出文案的古言《杏林春晚》(可上专栏瞄一眼,或者我明天在作者有话要说里放一个链接)。一篇准备写快穿《无限快穿》,讲穿进脑洞里的故事,你们想看哪种风格的呢?
你们的意见很重要,这决定我开哪一篇哦,感激不尽。
通常新坑开坑的时候,我一般还是很勤快的。
☆、终结
韩九不知道林三姑娘, 闵棠却是一清二楚。当年,秦容为了娶林三姑娘林如许, 连皇位都可以不要, 如今林三嫁人不顺,没了丈夫, 被秦容带了回来, 难不成要续旧情?若真如此,倒不如当初纳林如许为侧妃。但愿是她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
洗尘宴后,闵棠将秦容单独召到重华宫, 秦容便知闵棠要问林如许的事。他有很多种方法能将人带回来, 可他既然决定大大方方将人带回来, 就问心无愧。年少时的一段情愫早已了断,尘归尘,路归路, 怎会拖到现在?关心则乱,大约就是闵棠这样的。
“母妃, 儿臣当年能放手,现在岂会做这糊涂事?”秦容单刀直入。只是闵棠并不说话,看着他静候下文。
“母妃有所不知, 林三的夫家通敌,送信人正是林三。儿臣斩她夫家三百余人前,就承诺过她,大军班师回朝时要带她回京。”
的确, 秦容将林如许带回京后,就命人将林如许送到了林家。闵棠召秦容来重华宫之前,只知秦容将林如许带回京城来,没有打听其他,便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以为秦容会因为儿女私情,圆了与林如许的那段未了之缘,结果是她多想了。
然而,让闵棠没想到的是,不过数日,林府传来消息,林如许过世了。
“怎么就没了呢?她还那么年轻?”闵棠知道这个消息,挑起了眉头。
“娘娘有所不知,林三姑娘入京前已经病重,听说她不肯就医,显然存了死志。”秋月将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闵棠。这是林如许最后一次出现在主仆二人的对话里。
闵棠点点头。想来对于告发夫家通敌一事,林如许自认大义上没错,终究心怀愧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正因如此,她才选择拒绝就医吧。那个孩子,她也喜欢过,还感叹过,当初要不是阴差阳错,她的儿媳妇就是林如许。多年未见,林如许那张圆圆的脸,闵棠依然记忆犹新。可惜了,林如许比秦容还要小几个月,没想到就这么突然去了。
那日她与秦容在重华宫说话时,是存了一份担忧的,她不希望秦容对林如许旧情复燃,已然失了寻常心,无法公允地看待此事,直到这一刻,她想起之前种种,方才发现秦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那份小儿女的情愫在。细细琢磨她与秦容的那番问答,闵棠不由得感慨万分。
“若揭发人不是林三,你又当如何?”闵棠直视秦容,正指要害。
“自然是斩。”秦容说这话时斩钉截铁,没有犹疑。
两年征战生涯,抹去了秦容那张俊俏脸蛋上的最后一丝骄纵,入鬓的双眉似开封的利刃,直冲云霄。黑亮的双眸寒光闪烁,行走之间,威严愈重。秦容,与两年前,是真的不一样了。若说曾经的他是一柄宝剑,那么现在,这把宝剑已饱饮鲜血,寒光毕现。秦容变了,当年那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秦容真的不见了。权势与私情,在他心中孰轻孰重,早已分明。
是啊,这样的秦容,她怎么还会用当年的眼光来看待他?将来,他也许会如同他的父皇一样,坐在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么!不,秦容不会。他是她的儿子,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最重情的一个人呀。林如许不是韩九,林如许是放下的曾经,韩九却是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妻子。这两年来,秦容夫妻二人通信从未中断,且看洗尘宴上,夫妇二人举手投足之间的默契,可见他们二人无需她来操心。其实,比起秦容,她更应该操心的,似乎是自己。
圣隆帝这两年来身体越来越差了。自从中了林婕妤的周公散,圣隆帝的身体就每况日下,即便后来华音和宁斐远走夷族,找到了办法,替圣隆帝引出了体内的虫子,圣隆帝的身体到底被败坏了。秦容征战在外的这两年,闵棠贴身照顾圣隆帝的起居,对他的身体情况再了解不过了。她知道,圣隆帝没多久好活了。
若是从前,圣隆帝是死是活她并不会多在乎。这宫里她认识的早早死去的老人已经够多了,一后四妃,如今只剩她一人,多一个圣隆帝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最近,圣隆帝看他的眼神,总让闵棠不舒服。前些日子,她总算知道了圣隆帝在盘算些什么。他想让她殉葬。
前朝也有新帝即位,生母殉葬的例子。不过那是新帝年纪尚幼,而且生母糊涂,乃是非不分之人,为保祖宗江山不被新帝生母祸害掉,才有的一道殉葬的圣旨。而今,她双手不曾沾染权势,秦容已大,根本不会受制于她这个生身母亲。她娘家没落,后继无人,可即便是面对这种局面,圣隆帝仍然写了那道圣旨。
那一刻,闵棠浑身冰冷。有几次,她都想开口问一问圣隆帝,为什么?哪怕她心知肚明。可她还是忍住了。她怕,一旦开了这个口,就再也没有转圜的路。
能活着,谁舍得死?闵棠冷笑一声,一连几天对圣隆帝都半冷不热的,圣隆帝也不在意。闵棠不愿意陪他说话了,他就招其他妃嫔过来伺候。不知怎的,有时候看着那些鲜活美丽的女子过来伺候圣隆帝一个糟老头子时,闵棠的心情就会慢慢愉悦起来。至少,她刚入宫那会儿,圣隆帝还年富力强,不像现在,眼角眉梢早就爬上了皱纹,头发里也藏了不少白头发。如果她还年轻,一定不会来伺候圣隆帝这么个糟老头子。
今天早晨圣隆帝梳洗时,就因为发现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发了一通火,闵棠以为大约是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老脸不爽了。看了一辈子的美人,爱了一辈子美艳的面孔,临老了日日要对自己这张老脸,可不得憋闷?
真真该呀!
看着圣隆帝发愁,闵棠的烦闷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消散,也不给圣隆帝脸色看了。圣隆帝召其他妃嫔来含元殿的次数也随之少了许多。有时候,帝妃坐下来相对无言,竟能待一下午时光。两人之间虽生不出岁月静好的感觉,也不至于相看两生厌。
冷静下来,抛却了之前的种种烦忧,闵棠再次细想圣隆帝写下的那道圣旨,恍然大悟。若不是真想给她看,她如何能得知?或许,圣隆帝正等着她来问。
想到这里,闵棠忽然豁然开朗。她就不问,圣隆帝越想让她开口,她就不说,憋死他。殉葬又何妨,人终有一死,不过早晚罢了。她这一生,不知因何会背上一个莫名其妙的乱命,可她让父母为之牵挂一生,甚至放弃了绵延子嗣,代价虽大,却已得到了这世间最美的东西。母亲怕她心胸狭窄,带她开阔视野,让她见到了普通闺阁女子一生都看不到的风景,明白了不一般的世情,她何其幸运。母亲担心她孤老一生,她却生下了秦容,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和孙子孙女,她的儿子还是未来的天子,即便夫婿是个不靠谱的,他却在明知她身负乱命的情况下依然冒险留下了她的性命,让她活到了现在。她这一生,已经得到了许多不是吗?
可以知足的。
不是说,知足者常乐吗?
她是不想死,这个世界有她在乎的人,她怎么舍得死呢?可如果她执意要活着的代价是让她毁掉现有的一切,闵棠并不愿意。就这样吧,随圣隆帝怎么想怎么做,她只管将当下的每一日活自在了。
也许,圣隆帝的身体还能坚持更久呢?也许他会改变主意?
也许只是也许,仅存在于幻想中。
一日早朝,圣隆帝忽然昏倒,此后就再未睁开眼。华音读完了夷族留下来的所有皇室典籍,只找到了关于周公散为数不多的记载。先人也曾将虫子引出体外,不过两年时间,服用了周公散的人仍然陷入昏睡中。要是依照典籍上记载的话来看,既然服食了周公散,人就是在周公那里露了脸,录了姓名的,跑不了,迟早得回去找周公。
因圣隆帝一睡不醒,国不可一日无君,三月后秦容继位为新帝,尊圣隆帝为太上皇,尊闵棠为皇太后,封韩九为皇后,执掌后宫。
做了太后,闵棠并没有多少感觉。她虽不说全身心扑在圣隆帝身上,每日也打起了精神照顾圣隆帝。那份让她随葬的圣旨已经由卫忠良随传位诏书一并交到了秦容手中。因此,秦容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张贴皇榜,广招名医,为圣隆帝看诊。
为了替昏迷不醒的圣隆帝祈福,祈求他长寿不死,秦容不但将宫中一部分宫人放出宫去,还将那些未曾被圣隆帝召幸的宫妃也都放出去嫁人了。他甚至下旨取消了五年一度的选秀,直言皇后为他诞下两女一儿,如今又有了身孕,无须其他女子为他诞下子嗣。选秀不过为他一人享乐,何必劳民伤财?秦容决心已定,众臣无力说服他,唯有遵从。
父子父子,虎父焉能有犬子?圣隆帝对外,从不兴求和那一套,到了秦容在位,只要邻国有异动,他必定御驾亲征。早年,秦曜尚小,秦容登基后初次出征,让太子秦曜监国,大臣们还反对。到后来,整个大梁都习惯了他们有一个喜欢御驾亲征的君王。
昭武帝秦容在位四十余年,率大梁铁骑征战四方,使大梁版图扩大了几倍。他破西秦,灭南楚,征北姜,伏东临,一统天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大梁王朝。不过,因他征战四方,大梁百姓的日子过得并不如圣隆帝在位时舒坦,更别说被秦容灭掉的那些国家的老百姓。
在大梁百姓的印象中,昭武帝秦容这一生就消停了三年。元和十六年,太上皇于梦中仙逝,太后不舍,追随太上皇脚步而去。
闵棠没能活到花甲之年,稍有遗憾。不过闭眼前的那一刻,秦容还在外征战。她想,她或许明白了,她的乱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是番外。计划有皇帝的,皇后的,沈适的,或许还有闵夫人和林如许的。
番外完成,我就会开新坑杏林春晚
直通车也不知道通不通,可以戳一下
简介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谢家有女谁得抱,含香弄蕊是陆郎。
陆子缓做什么都慢人一步,唯有婚事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当急脾气遇上了慢性子,
当自由恋爱碰撞上包办婚姻,
谢杏婉她是从还是不从呢?
小仙女们可以提前收藏,预热一下。
爱你们的作者么么哒!不要担心坑,我坑品有保证的,最后这几天无法正常更新,也是因为纠结结尾。新坑开坑后会好好填的哟。
☆、书信番外
元和十五年, 圣隆帝昏睡的第十六个年头,闵棠生了一场重病, 卧病在床数月, 病根一直断不了,韩九孝顺, 每日都要上重华宫侍疾, 服侍闵棠吃药。闵棠药喝了不知道多少,总不见好。秋月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蛋, 格外担心。
眼看着闵棠这一病从秋天拖到了冬日,越来越严重, 身边人的心一直悬着, 反倒是当事人一点也不着急。
前些日子, 沈适回京进宫一趟,给昏睡中的圣隆帝把脉,断言圣隆帝命不久矣。其实, 这么多年来,圣隆帝一直吊着一口气, 不死不活地躺着,闵棠看着都替圣隆帝累。如今圣隆帝不行了,她也病了, 最好是两个人一起结伴,黄泉路上好同行。因此,闵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甚在意。
她的身体,从前就狠狠损了几回, 要不是她幼年习武,又时常锻炼,她想无病无痛活到现在都不容易,有如今这个样子,闵棠已经很知足了。她不怕死,若是可以,闵棠更希望秦容此刻能陪在她和圣隆帝身边,而不是四处奔波为圣隆帝求药,以期延缓圣隆帝的生命。
其实,这么多年来,秦容早已大权在握,当初那份殉葬圣旨早就失去了意义,不过是这些年来,秦容从起初的四处寻药,顺便征战,到如今一边征战一边寻药,这一切的转变似乎顺理成章。大梁百姓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好战的君王,而秦容的好战,也让大梁的邻国明白了一件事,大梁强盛不可欺。
现今,秦容征北姜,前边有消息传来,两军对垒,战事正胶着,闵棠生病一事,便给她压了下来,没有让人给秦容送信。关键时刻,她不想让秦容分心,她总盼着秦容得胜凯旋的那一日。然而,时不待人,她终是等不到了。
元和十六年正月初九,闵棠的病情忽然恶化。半个月后,已经水米难进了。圣隆帝是正月二十四日晚上驾崩的,那一夜久病的闵棠突然提起了精神,让秋月给她研墨,她要给尚未归京的秦容写信。
只是,那支曾经轻飘飘的毛笔被她捏在手中,仿佛重如千斤,闵棠好不容易攒足了力气,点了点墨水,在纸上写了不过十几个字,便咳嗽个不停。
“娘娘 ,您还是先放下笔休息会儿吧,信什么时候写都可以。”秋月扶着闵棠,红了眼睛。伴随闵棠多年,她何尝不知道现如今的闵棠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心中越明白,秋月越难过。闵棠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只有在天行山上生活和闵夫人出游的那几年,入宫后闵棠殚精竭虑,从不敢将心放下。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在外征战的秦容。秋月的心生疼得厉害,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死死压制了。
“秋月,你知道的,我活不长了。要不趁着今日有些力气,我怕以后再没有机会拿笔给十一写信了。等我去了,你将这封信交给他,我怕是等不到他回来了。”
闵棠颤抖着握笔,写写停停,耗费了半个时辰,终于将一封信写完,封入信封中,交与秋月保管。
当秦容接到圣隆帝和闵棠过世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从秋月手上拿到这封信时,当即红了眼眶。秦容展信,但见字迹凌乱,下笔无力,然而信中丝毫不见颓废萎靡,字里行间处处可见洒脱之意。
闵棠在信中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她提及自身,说她这一生比绝大多数的女子要幸运,唯有一个遗憾,那就是不能看到他一统天下之日,若有天下大一统的那一天,秦容务必焚香告诉她,她便可含笑九泉了。
天定乱命的锅她背了一辈子,到死都能没乱起来,她怎能心甘?如今她是怎么也乱不起来了。既然如此,就由有能耐的秦容替她搅乱这天下,他日一统山河。想来到了地下,见到了秦家的老祖宗,那些老家伙也会为她这一决定拍手称赞。
尊长已逝,音容笑貌犹在。见字如见面,秦容仿佛看到闵棠在写这封信时,嘴角噙着的一丝浅笑。
元和四十三年,昭武帝秦容一统天下,七月十五日祭祖,焚香祷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游手好闲妞投的一枚地雷,么么哒亲亲
鉴于上一章,大家说我结束仓促,不知所云,所以补了这一章较为轻松的番外。这样应该比较清楚了吧。明天你们想看谁的番外呢?
☆、君心
“卫忠良, 你说说,朕是不是不该留下这一道旨意。”圣隆帝放下手中狼毫, 拿起大印, 往印泥中压了压,复又拿起来。
卫忠良低着头, 心中巨浪滔天。他伺候圣隆帝笔墨, 正好看见了圣隆帝在这道尚未加印的圣旨上写了什么贤妃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