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耳语两句,杨鲲鹏一惊,继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锦衣卫离开,杨鲲鹏看着小燕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怜悯“小燕,你可知刚才那人告诉了我什么”
小燕一愣,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可又想锦衣卫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于是皱眉摇头道“这奴婢如何能够知道”
“你弟弟刚刚被人在护城河里发现,已是溺毙多时了。”
“啊你、你骗我”小燕一惊,下意识的便指着杨鲲鹏脱口而出。
“骗没骗你,你去见了就知道了。”杨鲲鹏摇摇头,“你弟弟的尸体如今就在顺平府衙里”杨鲲鹏话没说完,小燕已经疯了一样冲出了书房,仆人要拦,被杨鲲鹏伸手止住。
“你们去她房里收拾了东西,都给她送过去吧。”
“大人,您就这么放过她了”一个仆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世上,活罪总是比死罪难受。”就像多年前的大本堂讲读师吴镇,被赵璞下令回家“养病”,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每两年就中了风,嘴歪眼斜,走动不能。他的几个儿子在他健康的时候都孝顺无比,一等他躺在床上,人还没死呢,就开始争夺家产,前年吴镇刚咽气,与其说是病死的,不如说是活活气死的
而小燕虽然年轻,但除非有一天他自己想明白了,否则受活罪的时间只能比吴镇更长她的弟弟,根本就是因为她的放纵而死的
杨鲲鹏叹息一声,子震出事,又何尝不是因为他的疏忽而引起的呢子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受的活罪不会比小燕少。
小燕发疯一般一路跑到了顺平府衙门,衙门的差役却不让她进门,要不是后边杨府的仆役赶到,说不准便拿她当疯婆子打上一顿。
有衙役带她到里边去认尸,小燕虽然一个劲的在嘴里念叨着“不是我弟弟,不是我弟弟”,不过现实是残酷的,撩开尸体上的白布单,草席上的尸身虽然因为泡水而发胀,再加上些烂泥污物,有些看不清面目,但小燕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弟弟呢
一阵天旋地转,小燕昏死了过去
假情报借着虎头的手传了出去,可对方却比想象中凶残得多,大概是看着最需要的情报到手了,虎头又没用了,干脆来一个杀人灭口。杨鲲鹏虽然有些憋闷,毕竟虎头年纪确实还小,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正好在他郁郁了两天之后,南边海上的战报传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逐渐陷入繁忙的杨鲲鹏也就将这姐弟俩事情抛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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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京
胡和鲁昨天听李怀说冯子震已经说话了,不过他还有些想不通,反正时间长着,可缓缓图之,最好晾一晾他,短期内不要再去找他。
但辗转反侧了一晚上,胡和鲁就忍不住了。他还没听过冯子震的声音,便是昏迷的时候,那人也紧咬着嘴唇,只偶尔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但就是那声音,在胡和鲁听来,也比他过去拥抱的任何女子在床上的娇吟更动听。他想听他叫自己的名字,要不然听他叫自己“殿下”也是可以的
胡和鲁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 xing 急的人,他曾经能够为了打一头白鹿,而在灌木中守了一天一夜,可是现在他却把已经管不住自己了。
这也就是汉人的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吧冯子震如今在他眼中就是最迷人的人,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迷恋这么一个汉人的俘虏。或者冯子震之于他,就像他曾经获得的那张白鹿皮一样,没得到的时候疯狂的想要拥有,刚得到的时候欣喜而珍惜,看得久了便觉得厌烦了
不过至少现在他是狂热的,这种渴望征服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冯将军,这几日身体如何了”今天胡和鲁干脆连椅子也不要,直接坐在床边了。
冯子震心说我怎么样了,你天天问大夫,还用问我吗不过演戏演全套,冯子震抬头,嘴唇张张合合,眼神复杂无比,就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多谢殿下关心,在下无恙了。”
胡和鲁双眼一亮,欣喜得就差唱出歌来,平平板板的一句话,但那低沉的男 xing 嗓音胡和鲁怎么听怎么悦耳,怎么听怎么诱人
“啪”他一巴掌拍在了冯子震的腿上,貌似爽朗的大笑着,“无恙就好,无恙就好”
冯子震身体一僵,低头咬牙,忍了
“想来子震也憋闷得狠了,过两日待你大好了,我带你出去打猎可好”胡和鲁也想“明白”了,现在提那些军情什么的并没有用处,还不如慢慢得到他的心,到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自己的了,还能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谢过太子殿下了。”冯子震心说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他后边行事可要掌握好了尺度,要不然说不准就被着饿虎生吞了
孟昉回到落脚的客栈,其实这里是大颢暗探的一个据说,他在这里的身份是掌柜的远房外甥。
孟昉回到自己房中叹气,这金焱的皇宫虽然比不上紫禁城,但毕竟是皇宫,金焱毕竟曾入主中原近百年,下层百姓还有不少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作风,可是上层贵族却是汉化严重,房屋建筑也受中原影响,房屋布局,守卫布置易守难攻。要是有大队人马想要推平皇城都有些困难,他想如当初自己设想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将冯子震救出宫来,更是不可能了。
难道就这么无功而返
这年头在孟昉脑海中转瞬即逝,他也知道自己鲁莽了,要是这么空手而回,还不知道杨鲲鹏怎么整治他呢带了冯子震回去方能让自己的皮肉好过
孟昉叹气,第一次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不过想来他要是把冯子震带回去了,这说后悔就烟消云散了。
三天后,孟昉正挑着副担子在路边卖炊饼,他毕竟名义上是来投奔舅舅的,不能整天无所事事在店中干吃饭。所以干脆一边卖炊饼,一边观察情况。他容貌英俊,炊饼又好吃实惠,没想到倒是小挣了一笔,这就是始料不及的了。
今天正卖着呢,街道北边忽然一阵杂乱,行人四散奔逃走避,远远的就能听到马蹄声,孟昉赶紧担起炊饼摊子,躲在墙边。挥着鞭子净街的两骑飞速奔过,路边店面都上了门板,来不及躲进去的百姓,都和孟昉一样躲在路边规规矩矩的跪倒,且人人都紧紧低下了头,动都不敢动。
孟昉看别人都跪了,无奈之下他就蹲下了反正有炊饼担子挡着,也没人看见他两条腿到底是什么姿势。
不多时大队人马疾驰而过,孟昉在抬头与不抬头之间挣扎了良久,最后还是老实的低头,没办法势比人强,他可不想被人发现来个乱马踏死。却不知道就此错失了知晓冯子震消息的机会,而冯子震也一心扑在出城之后到底要不要逃跑上,根本就是目不斜视,哪里知道与孟昉擦身而过
冯子震跟着胡和鲁出城打猎,虽说现在天气越来越温暖,但将自己裹个严实的他还是觉得阵阵发凉,且到了猎场,不过骑了半个多时辰的马,竟然就有些气喘,看来他身体如今果然是亏乏得厉害。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冯子震无奈的放弃了逃跑的计划,且不说人生地不熟,就是他现在虚弱的身体,也逃不远,无端被人捉回来,反而失去了胡和鲁的信任,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祸而已。
不过这病倒并非不可利用
到了猎场,胡和鲁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