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霍太医说,母后就宣了一个太医四弟是多金贵的身子儿臣觉得只有一个太医实在是不妥,所以把霍太医也给叫来了,母后,让霍太医也看看四弟吧。”赵璞没敢上来就说有问题,毕竟,这事都是推测,而且也都是霍永成的一面之词,万一就是事有凑巧呢
那边霍永成一听,虽然心里直哆嗦因为他根本就不擅长儿科,可是要是简单的探诊,应该没问题吧那边皇后已经点了头,霍永成当即施礼之后走向了抱着四皇子的奶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奶娘看着自己怎么有些害怕
伸手去握四皇子的小胳膊,还没等霍永成握住,奶娘竟然把孩子抱走了。
“娘娘,奴婢该死,奴婢担心小皇子,所以”奶娘焦急的朝着赵皇后告罪,因为抱着皇子只是半弓着身子。
赵皇后也只是以为奶娘心疼孩子,点了点头,没说别的。赵璞三人却是已经知道有八成的可能是确实是有事了这位八成奶娘也是这 yin 谋的一部分,婴儿嚎哭不停的原因就在这她身上
不过让奶娘这么一耽误,另外一边老李已经带着太监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小小的一个药碗盖着盖子,不仔细看倒是和茶碗有八分像。老李看见霍永成竟然也在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
就是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霍永成快步走上去,一扭身竟然撞开了老李,稳稳的把宫女端着的药碗接在了手里。
宫女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人也是太医,只以为是娘娘的吩咐,很自然的递出了药碗,两步退到了一边。老李后知后觉的哆嗦着要去抢药,可是曹斋早就站在了他身后,一伸手拉住了他肩头,结果就是老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李打开了药碗,闻了两下,尝了一口
“噗通”老李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赵皇后到了现在也是知道情况不对了,但还没等她说话,一边的奶娘竟然双手高举了婴儿朝着地上就摔了下去
“我的儿”一声惊叫,殿中的其他太监宫女也是纷纷呼喊出声,不过就在谁都以为“完了”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却是电光火石间,赵璞扑了过去再看时,婴儿却是没被扔在地上,而是正好摔在了赵璞的 xiong 口上。
而那奶娘却是扔出了孩子就一头撞死在了墙上,脑浆迸裂的瞬间,又是阵阵惊叫响起
赵璞将婴儿递还给了惊魂普定的赵皇后,另一边却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原来竟是被曹斋看着的老李偷偷 o的要朝嘴里塞东西,但曹斋可是锦衣卫出身,刑讯缉捕之事算是他的老本行,又如何不会防着他自杀当即曹斋干净利索的将李老头的两条胳膊外加牙关卸了下来,一包白色的粉末也被曹斋小心的收到了自己袖中。
想来这包毒药就是他在太医院里摩挲了半天,也是让他的整个计划暴露的东西吧
“霍太医,那是什么药”皇后抱着婴儿,刚才一摔摔散了襁褓,这才让她看到婴儿臀部大腿上一片的青紫,这就是为什么在奶娘的怀里孩子哭闹不停的原因
端庄贤淑的皇后不由得暗骂了两声“ jian 婢”,这对于一个险些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已经是很仁慈的咒骂了。
“这里的辅药臣还不清楚,不过主药却是桂圆和人参。”
“恩”赵皇后不由觉得茫然了,在她看来桂圆人参都是大补之物,怎么就闹到现在这种局面
“启禀娘娘,须知是药三分毒,即便是补药也要根据不同的人适量服用。桂圆人参确实是大补之物,可但凡婴儿,本就阳火旺盛,这些甘温补气之物,于婴儿来讲实为火上浇油。更何况还是如此大的计量”
“我儿若是喝了下去,结果如何”这点赵皇后倒是略微明白,赵永康重病的时候,太医也少有开出些大补之物的,虽然那个是虚不受补和婴儿的情况不一样,可她还是知道补药慎用的道理的。
“轻则生痰烂舌,重则七窍出血而亡”
这天,先是坤宁宫大乱,接着皇后气势汹汹的抱着四皇子压着李太医,还让太监抬着奶娘的尸首,朝着东暖阁就去了。可想而知,皇帝周到了情况之后也跟着大怒,混乱和狂躁也就席卷了整个皇宫,当皇帝召见锦衣卫指挥使和内阁首辅之后,不安也就开始由中央向其他地方蔓延了
杨鲲鹏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当然更知道了赵璞在整件事中所处的地位。赵璞今天下了学就神神秘秘的说自己有事,然后就带着曹斋跑了。说实话,要不是杨鲲鹏知道那小子根本就没时间布置,不然他可真要因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赵璞布置的苦肉计了。
一直到入夜,赵璞才又累又饿的蹭回了长阳宫,杨鲲鹏其实给他留了饭食,正想走出去迎他,就听刚刚一只脚迈进房内的赵璞郁闷的咒骂“倒霉忙了大半天,我不但没吃没喝,而且还把正事忘了”
“殿下不就是要那东西吗奴婢明日跑一趟就好了。”
“那也是,曹斋,别忘了多拿点,一次不成下次还能用。”
杨鲲鹏悄悄退回了自己的偏房里,赵璞开始背着他办事,这固然是让他因为不被信任而觉得憋闷,不过想想以后要是真的和他疏远的也是不错的。那个时候他就能无事一身轻的去找子震,然后过上幸福安逸的日子
但事实是,用不了两天,某人就会后悔今天的自以为是了
第20章 动乱三
如今的赵璞也算是养在深宫无人知,他也不想人知,所以自从那天完成了的“拯救小皇子”行动之后,赵璞就不再打听和关心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更何况对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布置。可是在杨鲲鹏看来,赵璞只是明哲保身,急流勇退而已。
两天之后,杨鲲鹏回房在房间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仔细一找竟然是香炉不知道又让谁给点上了。本来想倒点茶水把香浇灭,可是他发现这香气倒是并不浓郁,也不是甜腻腻的味道,而是有些类似清淡的竹香草香。
杨鲲鹏并不喜欢男人身上带香气,无奈大凡是古代上层社会无论男女都有在衣服上熏香的习惯,其实他到了和明相近的颢朝已经是幸运了,要是到了类似唐宋的地方,男人簪花扑粉才是正常,非要立刻转身跳河不可。且熏香并不只是为了让衣物房间留有香气,这同时也是一种古代的杀菌手法。
所以,虽然不喜欢,可是杨鲲鹏并没有特例独行的去禁止,而是尽量将这些东西对他本身的影响减到最少。
拿根竹签拨弄着燃烧的香塔,虽然不太一样,可是这味道确实是让他想起了坎儿堡。出了堡,放眼望去就是一片的农田,更远的地方则是一望无垠的草地,春天的时候,碧蓝的天空之下一片的绿,空气里的滋味和这个很像
杨鲲鹏的眼前开始模糊,恍惚间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家,而且,正纵马奔驰在草原上。嗯他背后好像还有一个人
扭头,那微笑的人不正是子震吗
“公子”
一阵天旋地转,杨鲲鹏抱着冯子震倒在了草地上。
“子震我想你”搂着他的腰,他比记忆中好像瘦了
“嘶”大概是掉下马时被石头咯到了,他的腰侧忽然疼的厉害。不过很快他就忽略那点痛楚了,因为子震在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