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
小德子一听撒腿就要跑,可他个小太监哪里是灵山派掌门的对手,左腿刚迈,右腿还没来得及跟上,就被骆飘雪一招龙抓手捏住咽喉。
“不听话的家犬可是要杖毙的”骆飘雪幽幽说道。
小德子满腹冤屈“谁是他家家犬我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誓死只效忠于太子殿下,近日被这 jian 人所害,才落到如此田地。”
骆飘雪一听是太子的人,顿时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一双丹凤眼也危险地眯起。
一旁的俞柏看着小德子发青的脸色,连忙道“飘雪,快松手这人要断气了”
赵楷按着伤口,挪到小德子面前,啪啪两巴掌呼在对方脸上“你个狗奴才我好心放你去方便,你却背后偷袭我早知如此,就该让你活活憋死”
小德子刚从骆飘雪的毒手下逃生,一边痛苦地咳着一边瞪着赵楷。
赵楷又幽幽望向其余三人“各位少侠能解释一下,为何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每一个“此”字都咬字清晰,意味十足。
骆飘雪望天,方万一瞅地,只有俞柏淡淡一笑道“赵公子莫误会,我们是在半路上想到有要事相问,才折返来此地。”
赵楷冷笑,道“何事”
俞柏卖了个关子“此事关乎洛丰楼声誉,还是请方掌柜来说明吧”
赵楷生怕他们再你推我,我退你,来个无限循环,语气不耐道“方掌柜有话便说,不要拐弯抹角”
方万一干笑两声,拱手道“赵公子,在下先给你赔个不是,听宋大哥说,你前阵子吃了我们洛丰楼的烤鸭,便觉肠胃不适,许是那烤鸭不新鲜”
就为这个信他们才有鬼了赵楷心里不快,嘴上也恶狠狠道“不仅不新鲜,还难吃无比味如嚼蜡真是对不起那只死去的鸭子”
方万一也不恼,只道“我们洛丰楼的鸭子,都是从雏鸭长到四十五天后便由人工填喂,每三个时辰一次,每昼夜填喂四次。合格之鸭,经宰杀、退毛、取内脏、洗净、灌水、吹鼓、涂料等一系列工序,才会火炉烤制”
“停”赵楷知道打断别人说话不太礼貌,但他实在不想听一只难吃的烤鸭是如何做出来的。
他抬头望望天,再不把那灰鸽唤来,天色都要暗沉了。
“方掌柜能亲自给我道歉,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我原谅你们鸭子了你们可以先回了。”赵楷抓起地上的小德子,对着三人出声赶客道。
没想到三人屹立如山,巍然不动。
赵楷瞪起他那双牛眼,一字一顿道“还,有,何,事”
俞柏指着赵楷还在流血的脑袋,清咳一声道“赵公子,你不觉得脑壳疼吗”
赵楷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他压着嗓子,用鼻腔共鸣道“从见到你们开始便疼了,怎么你们也要一一给我赔不是吗”
俞柏表情尴尬而复杂,道“赵公子,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脑袋后面有个血窟窿”
骆飘雪淡淡地扫了一眼赵楷被血沾湿的衣襟,道“一炷香之内,你必倒无疑。”
赵楷提着小德子的手一颤,刚想出声反驳,突然一阵头晕眼花,一句胡说只道了个胡字,便直直地向后倒去。
见状,方万一用肩膀抵了抵骆飘雪的背, jian 笑道“骆掌门,以后该唤你骆乌鸦才是”
骆飘雪蹙起一双好看的眉,作势要给方万一来一招龙抓手,被对方闪身躲过,俞柏在一旁调解道“飘雪,先将赵公子的伤口处理一下吧,你随身带的复元散拿出来救急一下。”
骆飘雪眉头蹙得更深了,急道“不行,那么珍贵的伤药,怎么能给这厮浪费了”
俞柏叹口气道“唉,我晓得那药对你很珍贵,但你想,宋峭肯在圣上面前替他求情,二人关系定是匪浅,我们这步棋要想走得好,必要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
方万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骆掌门先拿出来救人吧,这药值多少银子,我去给你装个一马车”
骆飘雪不情不愿地将怀中的复元散拿出来,瞪了眼方万一道“收起你的破银子罢这药可是千金难得,天下一共不到十瓶,当今圣上想要都得不到”
方万一撇撇嘴,嚅嗫道“切,没有我的银子,你的小师弟又怎么会理你”
“闭嘴我何时要他理我了”骆飘雪不知为何涨红了一张脸,伸手又要对方万一发难,被俞柏一把拦下“飘雪,别搭理他了,快救人罢”
小德子蹲在墙角,心想,吵啊,继续吵啊让赵楷这厮流血身亡多好。
骆飘雪将芝麻粒般大的复元散敷在赵楷伤口上。
俞柏左眼一跳“再倒点,就那么点救个蚂蚱都不够”
骆飘雪又倒了坨绿豆粒般大的复元散
俞柏两只眼睛一起跳“多倒点,半瓶往上倒”
骆飘雪心痛难忍,将药瓶递给俞柏“你来吧,我实在下不去手这比割我肉还痛”
俞柏无奈地摇摇头,一把将一瓶都倒在赵楷后脑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骆飘雪见状一声哀嚎,捂着心口退后几步,踉跄倒地,晕了。
俞柏被他那声绵长而洪亮的叫声吓得手一抖,竟将整瓶复元散摔在地上,瓶身四分五裂,仅剩的那一点药粉也被风吹散了。
“你,你死定了骆,骆掌门醒来会杀了你的”方万一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残局,惊得舌头都打结了。
俞柏也知自己闯了大祸,连忙在地上用手四下拢着,拢了一堆灰不溜秋的尘土,对着方万一道“记住这就是复元散这一坨就是还没用完的复元散待会儿就这么告诉骆掌门”
方万一怀疑他已经神志失常,抽着嘴角道“复元散是白的,这坨灰是黑的”
小德子在一旁看戏,一个晕了,一个傻了,一个穿金戴玉的,想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子弟,正是自己逃脱的好机会于是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边望门口移动。
方万一是何等敏捷之人,他喜欢显摆,穿着高调,一出门便有一条街的窃贼盯着他,于是早已练就了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神技,只要周围有点风吹草动,他便能第一时间察觉,他看到小德子动弹,连忙出声呵斥“狗奴才往哪儿跑”
俞柏一听小太监要跑,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人按倒,怒道“该死的阉人都是因为你偷袭赵公子,才害得我们要用骆掌门的复元散救人”
接着他哀怨道“不然我怎会失手打破药瓶”
他身下的小德子突然剧烈扭动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急道“少侠英雄好汉你赶快起身放开我罢”
俞柏加重了力道,将人死死压在身下,呵斥“想得美就是喊我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小德子咬着下唇,脸皱成苦菊“不是我腹痛难忍,快要憋不住了真的”
俞柏对着房梁大笑三声,道“你方才就是用这招骗过赵公子,我们在门外都听见了现在还想故技重施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小德子脸色憋青,嘴角抽搐“这次是真的”
俞柏冷笑“哼装得还挺像,怎么,你在太子殿下身边也是这般演技精湛”
小德子咬牙切齿“少侠莫怪我我可是提醒过你了”
俞柏刚想出声再次嘲讽一番,却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同时压在小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