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淑太后见到长阳王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长阳王已经不再是长阳王了。
谁也没有料到卫永昌堂堂帝王,会用那样的手段来对付王爷。
智伯瑶去问那太监“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的是净身房的”
毫无疑问,卫永昌用了这样恶劣的手段。
卫长阳想来是晕过去了,不然依照他刚强的个性,是怕宁愿自尽也不要受这种屈辱。
淑太后也晕了,卫永昌叫宫人把太后抬回去。
“现在,你可满意了”卫永昌一步步逼向智伯瑶。
智伯瑶只觉得阳光很冷,冷到骨子里。
“朕说过的,你不许跟旁的男人好,就算他是长阳王也不行。”
智伯瑶气的浑身发抖“你明知道他不过是做戏给你看,你怎么这样恶毒”
“对于君王,这不叫恶毒,这叫权谋,何况,他变成这样子都是因为你,”卫永昌说,“你要记得,要时刻约束自己,不要跟旁的男人讲话,不然,他们也都是一样的下场。”
智伯瑶只觉得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冲进她的脑海,她指着卫永昌“你”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智伯瑶就慢慢地俯下了身子,话也说不出来。
“你在玩什么花样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卫永昌一开始,仍旧是在奚落她的,不过后来,看到她脸色苍白异常,才发觉事情有蹊跷,他一只手拉着智伯瑶,妄图将她拽起来,“喂,你怎么了起来啊,你要是妄想装病来骗取朕的怜悯那是”
“砰”的一声,智伯瑶一头栽倒在地上。
卫永昌这才发觉,一朵红色的血花在她裙摆上悄然绽放。
“葵水”卫永昌一开始以为只是一般的身体不适,可他后来想到,智伯瑶葵水已经过了,难道是血崩。
想到这里,卫永昌不敢轻视,急忙抱着智伯瑶将她放回到床上去。
他虽然不了解,却知道血崩是会死人的。
难道是之前自己不顾她身子,才引发的病症
卫永昌自责,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太医切脉,而后叹口气“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
“一个胎儿,还未成型,却已经保不住了”
卫永昌听到这里,如五雷轰顶,甚至一开始还在笑“怎么可能她说过她生不了孩子,她不会有孩子的,好你个狗头太医”
“微臣所说,千真万确。”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不信,圣上换个人来诊治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不一会儿,有宫人捧出一滩血块。
卫永昌嫌恶地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是那苦命的孩子”
卫永昌又看一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上,让他喘不上气。
面前那块血肉,本来会有一部分长成头,一部分长成身子,还要长出手和脚,还要在地上跑来跑去喊他“父皇”,可现在,一切都是虚妄,它只能停在这个时候,遑论满地跑喊他了。
“娘娘硬是被绊倒之后伤到了胎气,所以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卫永昌问“那她所说不能受孕一事”
“微臣这许多年,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你的意思是瑶后在撒谎”
太医叩首“微臣见识浅薄,不敢妄下断言。”
“你下去吧。”
卫永昌在智伯瑶床边呆了很久,看宫人进进出出,捧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终于,智伯瑶睁开眼,她揉揉额头坐起来“怎会”
“你可有想到什么”卫永昌黑着脸问她。
“你又怎么了,一副索命小鬼的样子”智伯瑶说,“我记得我同你应该已经是陌路人了。”
“朕问你,你想到了什么”
智伯瑶说“你这样对待长阳,不是君子所为。”
“你醒来之后,只是要帮着一个外人跟我说话”
智伯瑶说“他又不是外人。”
卫永昌笑了,让人觉得阵阵阴气“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是故意绊倒想要用孩子的命换回卫长阳的命”
智伯瑶只觉得卫永昌说话颠三倒四,不可理喻“都跟你说过了,不会有孩子的,你是有病吗”
“我确实得了一种病,叫做心软的毛病。”卫永昌说,“我的心跟你比起来,真的是软太多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卫永昌叫一个宫人捧出一锦盒来,递到智伯瑶手里。
“打开它。”
智伯瑶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毒药”
“你打开看。”
智伯瑶警觉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那已经僵下来的一团东西“这是什么”
“你看看这是什么。”
智伯瑶说“不知道。”
“你看看,这里,你把它想象成一个头,这边,你把它想成胳膊,这边是腿,你想象一下,这东西会动”
“你够了,你到底要说什么”智伯瑶泛起一阵恶心,她虽然从前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但出手一击必中,从来不会弄出这样的东西来。
“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好好看看它。”
“都跟你说了,我不可能有,我这个月葵水还有过”
“你仔细看”卫永昌吼了一声。
智伯瑶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便不耐烦地又看了一眼。
看得久了,才觉得背后发凉。
“拿走”智伯瑶关上盒子,不愿意再看,“怎么会”
“你是不是故意摔那一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