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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物细无声 第18节

作者:夜嘀 字数:17503 更新:2022-01-01 10:17:26

    “妖,妖气”乐善真人笃定念叨。

    “道长说何人是妖”

    国师蓦然出现在身旁,吓得乐善掉头便走,走出几步又不怀好意地盯了宋毓秀一眼,哼,以前他只能依靠铜铃断定毓秀公主是妖,可如今应当是功力提升了,此番竟然直接闻到了毓秀公主通身的妖气,再不会错。

    他迟早要让妖孽原形毕露

    国师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毓秀,目光扫过宋毓秀粉色的华裳,“鲛绡,真没想到你会和一个道士走地如此亲近。”

    宋毓秀戒备的盯着他,他从来不敢小瞧此人,被看出来并不稀奇。

    国师忽然问“最近腿疼地更频繁吧”

    “国师何意”

    “哼哼。”国师低笑“你求我啊,我就告诉你。”

    宋毓秀愤怒,掉头就走。

    “”国师的眸子中金光一闪而过,喃喃低语“真像。”

    过完三天年,云润生便开出高价催使着附近的农人们去庄子上开工。

    如今那儿已建好了简陋的厨房和仓库,平日里干活不方便回城的可以留宿在庄子上。

    云润生画好心目中想要的房子,监工便全权交给四哥五哥。连二哥有时候也会过来凑凑热闹。

    家中事物一切安排妥当,云润生便找个理由隐遁,在府城不远的山林中独自静修。

    一转眼,到了元宵节。

    云润生难得回家,亲自带上侄儿侄女前往府城看灯会。云家全家出动,都想去灯会上热闹热闹。

    繁华的京城中,灯会上人潮汹涌。

    容映提着一盏兔子灯开开心心的和人挤,宋毓秀百无聊赖地随之穿梭,灯会差不多年年看,年年如此。

    一转眼,他已经十七。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深夜,公主府。

    容映无奈地看着喝的醉醺醺的殿下,眼中闪过心疼。殿下近日来频繁发病痛苦不堪,每每好了后便常常一言不发。

    有次竟然口出惊语,“容映,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怎么会殿下一定长命百岁”

    “呵呵呵骗子。”

    “殿下”

    “我好想道长呜呜呜”

    容映上前将少年搀扶起身,他是真的觉得殿下应该没事,毕竟殿下虽然三天两头发病,可殿下胃口很好啊,简直胃口大增,而且明显长高长结实,如今他都快扶不动了。

    手中的少年忽然浑身一抖,猛地推开容映“出去”

    容映吓一跳“殿下怎么了”

    少年绯红的脸上再不见一丝醉意,粗鲁的将容映一直推到门外,砰的关上门“在门外候着,不许人进来。”

    “殿下殿下”

    可恶殿下又发病了

    宋毓秀颤抖着滑落到地上,抓起衣摆死死咬住,双手抱着两腿闷哼,挣扎。

    渐渐的,撕心裂肺的哭嚎透过紧闭的门扉,响彻整个公主府的夜空。

    京城近郊一座道观中,打坐的白发老道张开眼,神色凝沉“有妖气”

    老道士抓起手边的拂尘,飞快向着京中赶去。

    皇宫深处,国师静立在摘星楼上,远远遥望着公主府的方向,狭长妖异的眸子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又冷哼“不知天高地厚,看你如何是好。”

    公主府,宋毓秀的惨叫余音绕梁,除了容映,其余所有仆人都捂着耳朵装作没听见,躲在房中全都不敢现身。自打来到公主府,这已经是公主殿下第几次发病了到如今太医都不愿踏入公主府。倒是陛下时常过来看望公主殿下。

    此时内院中,容映瑟瑟发抖地坚守在门口,他听到古埙说了什么,顿时惊愕地抬头看向古埙,眼睛瞪得溜圆,嘶声问“你说什么”

    虚影古埙焦躁的来回飘飞,沉声道“有妖气从殿下的屋内传出来妖气”

    容映蹭的站起身“我要救公子”

    “别”古埙拦住他,戒备的看着门扉“别进去,听我的快点走开。”

    “为何要我走开殿下怎么办”

    古埙气道“蠢屋内只有殿下一人,你以为妖气是怎么回事”

    “你这话是何意”容映震惊。

    古埙叹气“真是万万没有料到,我没看出来,云道长亦没看出来。殿下,殿下他不是人”

    容映呆若木ji。

    屋中,剧烈的痛楚蔓延在四肢百骸,满屋翻滚的少年早已双眸赤红,他原本清晰的脑子此时浑浑噩噩,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什么

    “啊”少年痛嚎。

    “陛下驾到”

    崩溃的少年满眸的疯狂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

    屋外,容映木然的下跪,眼睁睁看着天子来到屋前,容映下意识挡在门前“殿、殿下说了谁也不能进”不能,一定不能让人进去,天子更不能进去为何古埙说公子不是人那公子到底是什么公子明明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一身明黄的男人轻哼,随即撇开脸烦躁道“毓秀如何是又犯病了前日不是才好为何那毛病如今越来越频繁”

    “小的不知殿下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和前天一样,很快就会好。”容映喃喃低语。

    忽然,院墙外直直飞来一个白胡子老道,那道士手持拂尘,见了皇帝也不跪,一双眼眸凌厉的扫过在场众人“妖孽,速速出来受死”

    容映脸色煞白。

    威严的天子气得脸色黑红,怒指老道士“乐善真人这是何意你见了朕竟然不行礼还敢大放厥词”

    乐善真人仿佛终于瞧见皇帝,当即蹙眉,虚虚一拱手“老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岁。陛下老道早就告诉过你,陛下的身边一定有妖孽潜伏我的法宝从来不会出错。”

    老道士手中拿出一窜铜铃,铜铃叮铃铃地无声自响,疯狂的停不下来。

    “老道自从入京进宫,我这法宝鲜少发出这等激烈的铃声,说明那妖极其凶悍,绝不可放过。”

    天子的脸色更难看“朕乃天子,绝不受外邪侵扰。你这老道士,你比法斗不过国师便大骂他是妖孽,那为何国师能施云布雨降下甘露解救西北大旱。你若道法高明,为何不去施以援手如今又来公主府放肆”

    乐善真人不悦,冷哼道“陛下不愧是陛下,上回不是信了老道,要取公主的血炼丹吗如今缘何又改变了主意”

    跪着的容映浑身一颤。

    天子大怒“放肆休得胡言”

    乐善真人却直奔门扉,就在这时,一直跪着的容映突然发动,两道符箓飞快砸向乐善真人,只听一声惨叫过后,乐善真人浑身冒火,容映高高跃上大树,手持古埙低低的吹响,霎时间,如魔音穿耳而过,整个公主府的人都发出痛苦的哀嚎,连天子都不例外。

    “好啊妖孽受死”浑身狼狈地老道士顶着烧掉大半的头发,怒火中烧的狂冲向容映。

    树上的容映蹙眉,咬牙转身跳出公主府,古埙发出各种声响,浓雾渐渐笼罩了公主府附近半条街道。

    “妖孽休想逃”乐善真人扔出拂尘,身形如剑。

    容映越逃越远,两人一追一赶,渐渐远离了京城。

    公主府内,天子缓过劲来。侍卫们连忙冲过来保护天子。

    一瞬似乎又衰老了几岁的天子捂着胸口,沉声吩咐“你们都下去。”

    “陛下”

    “下去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侍卫们离开,天子深深吸口气,上前去推搡紧闭的房门。

    “毓秀毓秀”

    “毓秀,朕知道你在里面,你先出来,随朕进宫去朕让国师庇护你。”

    屋子中,不知何时停止了嚎叫的人冷冷看着自己的手。原本白皙的手,此时渗出了诡异的密集纹路,像什么像鳞片他又看向自己的腿,血痕磊磊的腿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鳞片遍体。

    他忽然捂住脸,飞快地冲到镜子前。

    “啊”

    “毓秀”屋外,天子大喊。

    大门嘎吱被打开,从头到尾笼罩在粉色纱账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少年怒瞪着天子歇斯底里“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庆帝呆住。

    粉色身影粗暴的抓起天子的衣领,“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何我会如此”

    “放开朕毓秀”庆帝大怒。

    粉色身影忽然探出满是鳞片的双手,死死掐住天子的脖颈“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

    庆帝痛苦呼吸,艰难的点点头。

    要不是他的种,他岂能容忍这么多年

    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些,庆帝立刻推开少年,猛咳不止。

    粉色身影浑身颤动不已,他再次遮住全身,狼狈地冲进屋子翻翻找找,最后提着一把长剑出来,长剑指着一脸复杂的天子“父皇”真是父皇吗真是他的父亲那他是什么

    “是我是你父皇”

    “你娘是妖”

    “所以你是”

    “闭嘴闭嘴闭嘴”少年疯狂的挥舞着长剑,逼得天子步步后退。少年却步伐一转,整个身姿飞向高高的院墙,粉色的身影顿时没入墙外,消失在夜色中。

    “毓秀”

    庆帝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身影彻底消失。

    他忽觉浑身疲倦不堪,十几年前,这孩子出生的那天,那个女人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秀秀马甲掉了o可喜可贺

    第37章 我在这里

    黑夜中,冷风迎面倒灌, 雪花纷纷扬扬。

    城内巡逻的士兵忍耐着疲倦和寒意, 清冷空寂的街道, 一道粉色的魅影幽然乍现, 士兵揉揉眼, 那粉色魅影顿时不见了, 如同错觉。

    我不是妖。

    我不是妖

    我不是妖

    粉色身影朝着远方疾驰狂追, 呼呼的夜风中,传出少年嘶哑地咆哮“乐善老贼”

    伴随着少年的怒吼, 天空中忽然下起磅礴大雨,雨水哗哗坠落, 少年在雨中疯狂的飞驰, 冷风掀起他头上的粉色鲛绡,露出一张满是鳞片的可怖面孔。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 异样的触感让少年猛然顿足,他抬起尖利的双爪颤抖着抚摸自己的双颊,冷硬, 粗糙,一片一片

    少年满眸惊恐,仰头歇斯底里地尖叫, 拔足狂奔,纷纷的雨水夹杂着白雪缠绕在少年的身边,随着他的身影一起翻飞,旋转, 如一条发怒肆掠的巨龙。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少年陡然被巨大的水流缠绕而起,整个身躯腾飞到高高的夜空,诡异的水流驮着粉色身影,朝着一个方向激流勇进。

    京城远郊,洛水县城。

    白胡子老道狼狈的站在黑夜中,顶着一头烧焦的乱发,双眸y沉的在树林中扫视,老道手中的铜铃叮铃铃作响。

    老道放声道“妖孽,你是逃不掉的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只要我的法宝在,你就等着受死吧”

    树林中弥漫的浓雾遮住了老道的视线,他却一心只想弄死那只小妖。等收拾了这只小的,回头必定要解决那只大的公主又如何,皇帝老儿生出的妖怪孽种,他乐善照样要除之后快。等她死了,那等稀罕高贵的灵魂,足矣媲美万千野鬼,大可以好好滋养他的另一件法宝,假以时日,那件法宝养成之时,就是他乐善统御道门的时代

    树林暗处,容映上气不接下气地瘫软在地上,他的眼角,嘴角,耳朵不知不觉地渗出丝丝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紧紧握着古埙的手仍残留着属于常人该有的温度。

    他怔怔的看着夜空,古埙的影子更淡了,淡的几乎要彻底消失不见。那老道士的拂尘不知是什么做的,打了他一下,他的五脏六腑几乎错位,若不是古埙强行的逃离,强撑着设置迷障,他恐怕早就死了。

    再一次面临生死,容映恐惧,不舍,悲痛,还有淡淡的释然。

    如果今夜就这般死去,他也认了。总好过为情所困,懦弱无能的自杀。

    为了一心一意想追随,想效忠的公子去死,他终于觉得不丢脸。活了十几年,他是不是也体面了一回。

    跟着公子的短暂时光,是从未有过的自由,快乐,发自内心地期望永远活着,希望时光静好。

    公子高贵,聪明,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又好看又可爱,外人眼中的公子娇气,在他眼中的公子却比谁都能干。说是做他的小厮,却是公子在背后宽和包容的保护他,若没有公子,他还是直不起腰的容映,还是人人都可以磋磨欺负的卑贱之人。

    天空飘下的大雨,直直浇打在容映的身上。

    他虚弱放空的眼睛颤了颤,雨水流进嘴中,夹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殿下

    容映呢喃,真遗憾不能陪在公子身边,公子怎么会是妖公子一定很害怕很难过。

    “容映”

    古埙虚弱的声音淡淡传入容映的耳中。

    容映眼睁睁看着那影子越来越淡,陪伴他一起长大的古埙,每一个日日夜夜如影随形。

    如今将陪他一起死去。

    可惜,至死未能看到它凝行的模样。

    他多想对生死相伴的朋友说点什么,哪怕亲口道个别。

    可是,雨下的更大了。

    哗啦啦砸在身体上,点点滴滴都是痛。

    血水蔓延,渗透在土壤中,消失隐藏

    “乐善老贼”

    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在山林炸响,狂风骤雨携带一抹粉色影子呼啸而来。

    老道士的铜铃狂风大作,山林的浓雾烟消云散。老道举着拂尘,惊恐愕然地瞪着如巨龙般卷来的风雪。老道飞快挥舞拂尘,心惊胆战“好一个公主殿下好一个大妖”

    粉色身影轰然直冲而下,水龙张大巨嘴,一柄长剑反s,he着寒光,直直飞s,he过乐善老道的拂尘,扑哧一下,穿透了乐善老道的胸膛。

    乐善老道口喷鲜血,眼若铜铃,不可置信地捂着穿透的胸膛,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有更多鲜血呼噜噜从喉咙深处翻涌出来。

    乐善老道晃了晃,扑通一声仰面倒地,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霎时间,雨停了,风小了,洁白的雪花依然在天地间洋洋洒洒。

    拔起染血的长剑,粉色身影低喃“第一个。”

    十七年,纵使他武艺纵横,十七年来,第一回杀人。

    他的目光有落在自己的手上,不,那应该是爪子,只会比剑更锋利,更嗜杀,更渴求人类的鲜血。

    “我还是妖。”

    乐善死了,他,还是他。

    粉色身影扔下剑,步伐狼狈地往山林走去。

    “容映”

    遇水不shi,不脏,在夜色下依旧粉嫩可人如妖冶桃花的鲛绡,笼罩的可怖脸孔上满是人类流下的泪水,热的。

    尖利的双爪笨拙的拿出一粒药丸塞进容映的嘴里,一粒觉得不够又塞了一粒,做完这些,他无所适从地拿起容映手中的古埙,原本便不起眼,古老朴素的石埙变得死灰暗沉,隐隐的似乎藏着裂纹。

    粉色身影发出隐忍的哭声,毫不犹豫拔下头上的玉簪让古埙吸取灵气,几乎眨眼间,别致透亮的玉簪便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

    “公子”

    “容映”

    灵珠世界,黄字号丹房。

    丹药的香气浓郁四散,云润生一旋身,潇洒自如的将弹出的丹药一一盛进备好的瓷瓶。

    炼丹炉上,胖娃娃美滋滋地吸食药香气,胖手随意抓了两颗丹药吞下,满意赞叹“不错不错,进步挺快,养颜丹已有甲等品质。”

    额头布满细汗的云润生松口气,将丹药装好,微笑“下一张方子是哪种丹药”

    胖娃娃轻哼“就这么等不及想炼洗髓丹,如你所愿。”

    云润生顿时一喜,其实以他的资质,洗髓丹并非必不可少,于他只是锦上添花。但毕竟是师父曾经念叨过无数遍的仙丹,心里头难免更看重更期待几分。

    胖娃娃在丹炉里转了转,叉腰道“你已经完成了两种甲等丹药,因此除了可以学习洗髓丹,还有一味培元丹。两种丹药有何作用你该记得吧”

    云润生点头“自然不敢忘。”洗髓丹,洗经伐髓净化经脉体质。培元丹,自然便是固体培元增强体质。两种丹药都极其实用,几乎是修者必备丹药。

    “嗯,接下来你就可以练习了,看你从哪种开始都行。”

    云润生尊敬地多问一句“依前辈的经验看来,晚辈该从哪种开始”

    胖娃娃得意,指点道“你若是不着急,就先练培元丹打底,只要掌握了培元丹,洗髓丹便很容易上手。”

    “多谢前辈指点。”

    “我看你天赋还不错,对自己要求也严格,就是底子单薄了点,没事多和同门们交流经验。”

    云润生老老实实点头,心想我孤零零一个,哪来的同门。至今没碰到半个正儿八经地修真者,倒是妖怪层出不穷。

    云润生迟疑请教“前辈,敢问若是遇到瘟疫,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胖娃娃凝眉“那得看是哪种瘟疫,中招的是凡人还是修者。”

    “是凡人,我尚未亲自去确认。”

    胖娃娃生气“等你搞清楚再来问。”

    “多谢前辈。”

    胖娃娃冷哼“这么点小事还想麻烦我,我又不是医师。你去医馆问问看。”

    “多谢。”

    云润生离开丹房,来到石碑前仰望,目前为止他只接触了此方世界的丹药和,其余类别根本没时间学。他深知求广不如求ji,ng,不过各方面的粗浅知识合该了解一番才对,好歹能长见识。何况医药土兜は1111喙兀总有相通之处。

    云润生不再犹豫,摘下黄字号医馆的玉牌,踏入其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挂悬壶济世牌匾的医馆,医馆中人影幢幢,似梦似真。有穿梭的病患,有忙碌的大夫。

    云润生咋舌,真不愧是修者的手段,这完全像是模拟游戏,新人来了直接代入身份,应对各种病患,绝对比埋头看书更深入。

    中看书时便知黄字号医馆主要就是针对最低级的疾病,也就是凡人的疾病,一旦全权掌握,走出去就是响当当的神医。简而言之,它能教你如何用灵力结合医典、药物、病症、针灸等救治一个凡人。

    云润生迈入医馆。

    望着忙碌的医师们,他微微失神。

    年幼时常年待在医院病房,接触最多的便是白大褂医生护士。那时候小小的他极为天真。总是笑着说等病好了回到学校,长大以后要当一名伟大的医生,治好和他一样生病的小朋友。

    结果他弃学跟随师父踏遍深山大泽修炼,末日后,成了屠夫。

    做了白衣天使的人,是秦宽。

    时隔一生,云润生翻开了第一本医书。

    府城郊外,正在建设开荒中的沙海坡依然显得荒凉,好在春天已至,栽种的树木已经慢慢抽出绿芽,草地也铺上了新嫩的翠色。

    “阿嚏”

    站在树下,四哥狼狈的喷嚏不断。

    “阿嚏阿嚏”

    五哥嫌弃地远离了他,“你看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年到头换个季就病一场。多学学我,每天晨起练练拳脚,强身健体准没错。”

    云四哥揉着通红的鼻子摇头,“得了,小时候还想想。现在年纪大了,不想折腾。”

    “啧啧,才二十多的小伙子这就卖老”云五哥嗤笑。

    “是啊,不能和你比。”

    “哈哈,怪不得四嫂跑来跟我媳妇嘚瑟,说你姨娘家那谁谁个表妹上赶着套近乎想给你做妾,结果她还没开口,你就拒绝了。我媳妇给我念叨了几天,真是的,我又没纳妾,也没有上赶着的表妹啊四哥是真君子”

    云四哥被打趣也不恼,望着辽阔的土地上四散忙碌的人们,冬去春来,荒芜的土地逐渐染上绿色,一块接一块整整齐齐地排列。泥工木匠添砖加瓦,一栋栋屋子平地而起,沙海坡这偏僻一角,每天都不一样。

    云四哥微笑“经历那么多,现在哪有什么花花心思。就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年年风调雨顺,勤勤恳恳干活,多买地多盖房。”

    “那是那是。”

    两人闲聊着,不远处蜿蜒的道路上出现一匹马,两人认出那是府城衙门的衙役,顿时起身上前。

    “原来是陈捕头,这么远赶过来可是有急事”云四哥拱手问,身旁的小厮麻利泡茶摆瓜果点心。

    陈捕头满头大汗,下马一咕噜喝了茶水“一整天跑了几个地方累死我。是有要紧的大事去年冬天,石台府城那边爆发了瘟疫,许多人都从那逃了出去,如今开春可坏了大事石台府隔壁的大罗府也爆发了瘟疫。咱们沙洲府不得不防,知府一直很谨慎,可恼的是仍有流民乱窜,府下的日光县、角崖县都有类似瘟疫的百姓病亡”

    “什么”

    “瘟疫真传到我们这”

    云家兄弟大惊失色。

    陈捕头抓起糕点狼吞虎咽,点头严肃道“当务之急别管是不是。你们一定要谨慎小心,赶紧把招工的告示撤了。最近若遇上外来的千万别收。附近的村民熟人也盯着点,若看到染了风寒,病的不见起色地一定要把人看住,去医馆叫大夫或者去衙门求助都行。”

    “多谢陈捕头特来相告,幸亏咱们这干活的都是乡邻乡亲。”

    “阿嚏”云四哥猛打一个喷嚏。

    陈捕头一口茶喷出来,戒备的远离云四哥“咳咳,四少爷,你悠着点啊。”

    “放心,我一直在咱们家和庄子待着,没上外头去”云四无语的摸摸鼻子。

    陈捕头忽然尴尬道“那啥,你们家老太太和员外郎好像从石台府回来的吧”

    云四凝眉“没错,但他们年前就回来了,而且并未生病。”

    云五哥轻哼“有我们家六弟在,你只管叫知府大人放一万个心,谁家有事我家不会有事。等我六弟出来,我好好与他说道,看能不能用些什么药防范。”

    “对对对知府早就想找云六爷,可是你们家六爷深居简出,不知两位能不能尽早传个话”

    “六弟乃修行之人,时常隐匿山林孤岛,我们也只能等他主动现身。”

    “与其等我六弟,不如先集合本地的名医大夫想想对策。”

    “大人早就吩咐下去了,真是流年不利,开春正是春种繁忙的季节,结果遇上这档子要命的事,闹个不好一整年的农事都得耽搁,咱老百姓又得受苦受累”

    陈捕头抱怨几句,歇够了便翻身上马,很快赶去下一个地方。

    石台府城瘟疫严重,民不聊生,有关传言在临近的府城各地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京中亦有官员上传相关奏折请示天子。

    京城。

    庆帝看着成山的奏折,干旱、洪涝、匪贼、瘟疫就没一件省心的事。

    “福德,可有乐善真人回京的消息”

    “回陛下,老奴吩咐下去的人手还在追查,乐善真人至今未归。倒是有消息传来说,往南下的方向似有妖孽横行,出来除妖的道士不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乐善真人。”

    庆帝沉默。

    他想派人把毓秀找回来,可又不敢大张旗鼓。

    毓秀已经不是之前的毓秀,那孩子已经十七年,终于还是现行了。

    庆帝烦躁的撑着额头,犹记得毓秀出生时,那个女人消失无踪。自称是她兄长的男子却凭空现身,将一枚玉佩留给毓秀,告之他毓秀只要佩戴玉佩,未来便能和寻常人一样成长生活。

    是他糊涂,毓秀此番归来,他怎就没注意到毓秀从不离身的玉佩竟不见了

    一定是玉佩丢了,所以毓秀才会暴露了原形。

    如今毓秀不知所踪,该如何是好

    任由他在外面漂泊

    可妖就是妖,人人惧怕,排斥。

    若是遇上修为了得的道士和尚,怕是转眼便要被斩妖除魔。

    对着那孩子,他一直很矛盾。留着,是个心结隐患,除掉,又终究是自己骨rou。

    原本,他宽慰自己,只要毓秀以人的身份好好活着,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也算了结一场父子之情。让他以公主的身份活着,是对毓秀最大的包容和保护。

    为今之计,只有

    “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宣。”若劳动国师出马,不知他愿不愿。

    国师修长的身影来到大殿,开门见山道“陛下可在为毓秀公主之事烦忧若是陛下信得过,此番我愿离开京城,前去寻找公主殿下的踪迹。”

    “国师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早与陛下说过,三殿下与我有缘,我拿他当晚辈看待,无论如何不愿意看到三殿下发生意外。”

    “好辛苦国师了。”

    国师转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笑问高高在上的天子“陛下,毓秀公主已经觉醒妖身。殿下寻他回来,可有想过如何面对”

    “”庆帝沉默。

    毓秀终究和从前不同了。

    “无论如何朕得见他一面。”

    国师笑笑,飘然离去。

    离开大殿,离开了皇宫,很快离开了京城。

    国师头也不回。

    这个地方,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来。

    等待多年,终于要等到了。

    华服一件件褪去,国师硕长的身姿摇身一变,化作庞大的妖身,一瞬千里。

    “师兄,你在看什么”

    深山老林中,背着药篓子的小童站在参天大树之下,仰头费力地看向树顶。在那树顶至高处,一白衣男子遥望远方。

    不多时,白衣男子如羽毛般从高处飘然落地,男子乌发如墨,额间一抹绿色纹路,细看像是一片树叶。只有他大腿高的小童额间亦有同样的纹路。

    “师兄,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男子叹气“师兄看到漫天污秽,乌烟瘴气。这就去回禀师父一声,师兄要下山了。”

    “哇,带我一起去”

    云润生张开眼。

    摊开手心,看着仅剩的一颗丹药。

    此番他闭关两个多月,一直在灵珠世界中修炼,学医,炼丹。时间很紧很充实,直到今日,才终于紧赶慢赶地炼出了唯一一炉洗髓丹,成丹两颗。

    又到了约定的三月之期,亏他之前还想多炼点洗髓丹售卖,结果时间不够,且心思大部分放在学医上,炼丹的时间减少,洗髓丹的失败率一直居高不下。培元丹倒是得了十粒,洗髓丹只得两颗。

    云润生没犹豫,吞服了其中一颗洗髓丹,在灵珠世界内静修数日,终于突破了修为,迈进了入体期七层的修为。

    剩下的这一粒他不打算卖了,还是决定赠与黄粱。

    黄粱本是天才,资质极好,若是有洗髓丹帮助,说不定能洗出灵窍这种概率很小很小,但云润生觉得还是要试试,洗髓丹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心里却一直觉得黄粱可惜。

    他将洗髓丹收起,抚额露出一丝苦笑,最近不知为何,只要脑子一闲下来便禁不住想起那少年。

    云润生无奈想着,陡然起身,坏了,闭关两个月的消息少年还不知道,断了书信,少年铁定会埋怨。毕竟过年那会才与对方约法三章,以后半个月一封信,一个月至少一封

    结果才说好的约定,他后脚便失约了。

    云润生快步出门,仰头看天没见到黑鹰的影子,当下便直接奔赴海边。

    孙霸业等候多时“还以为老大这次不去了。”

    “闭关忙忘了。走吧。”

    两人再次踏入蜃楼坊市。

    云润生这次带来的丹药没有上次多,依旧交给孙霸业贩卖,他便匆匆去茶楼买了可口的甜点,出来时嘴角挂着松口气的笑,希望收到好吃的点心,少年能大气化小,小气化了

    他晃荡到街尾,原本鲛人摆摊的地方空空如也。云润生不做他想,买了不少妖兽血rou,转身去和孙霸业会和。

    孙霸业今日收摊更快,站在摊位前正和一白衣男子交流。

    云润生顿了顿,那白衣男子气质出尘,腰间的竹笛不是凡品,他手牵着一个小男孩,两人皆是衣服雪白,额心点缀着绿色的纹路,似雨滴状的叶片。他直觉,这一大一小该是正儿八经的人类修者。

    “我们老大来了。”孙霸业朝云润生招手。

    云润生上前“何事”

    白衣男子看见云润生,脸上闪过讶异,随即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道友,在下青木门弟子叶琼羽,这是我小师弟莫飞鸿。偶然间来到此地,没想到能见到道友的养颜丹,此丹方独特,比我青木门下的美颜丹更胜一层楼。不知道友师承何门何派”

    云润生笑着一拱手“在下闲云宗弟子云润生。抱歉,在下宗门隐匿鲜少过问世事,道友所说的青木门在下第一次听说,幸会。”

    叶琼羽哈哈大笑“道友没听过就对了,不巧,青木门亦是隐匿宗派。此番我下山来游历,主要是为了前去庆国中部一代,我发现那儿污秽极重,怕是瘟疫横行,生灵涂炭。”

    云润生面色一变,“定是石台府,我早有所感,但并非医师,至今仍在观望。”

    叶琼羽不由道“云道友既有此意,不如与在下一起前往”

    云润生摇头“抱歉,我还另有要事,怕是耽搁了。”

    叶琼羽失望“如此,他日有缘再会。”

    “告辞。”

    云润生和孙霸业齐齐离开坊市,孙霸业嘀咕“那道士感觉很厉害。”

    “应当与我差不多。”

    “果然。如今是怎么了,一个个又年轻又厉害的狠角色层出不穷地往外冒。”

    云润生失笑“方才我与他说的不假,我的确要去一趟石台府,你可要一起去事先说明,那里肯定很危险。”

    “去我闲的都要抱窝孵蛋了。”

    两人直奔海岸,云润生不一会儿等来了黑鹰。

    他将点心和早就写好的信件放上,喂黑鹰吃饱喝足,“去吧,早去早回。”

    黑鹰长啸一声远去。

    湖州乃著名的清雅水乡,人杰地灵,才子辈出。其下清丰县四面环水,大湖小湖掩映,自是景美鱼肥。

    庹水湖上,一叶扁舟悠悠而行,小舟上一老翁静静闲坐,右手中拿着鱼竿,左手撑着脸颊,盯着水面,一动不动地等着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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