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没有问当时为何他们没有出现,赵韩联军人数众多,即便以一当百,也寡不敌众,何况这是秦国花尽心血培养出的精英,人数极少,哪能随便浪费呢
“现今的局势,你怎么看”成蟜问道。
黑崖想了一会儿,沉吟道:“君上现在不必担忧王上会误解,您只需要好好养精蓄锐,争取早日离开赵营,就是给王上最好的礼物了。”
黑崖呀,虽说我们熟,但是,能不能说话不要那么毒
成蟜正了正脸色,点点头:“继续说。”
“但是此时尚不是最佳时机,想必君上也非常明白。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时机,一举冲出敌营。”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啊但考虑到自己还需要人家,成蟜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唉,等待时机,这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呢但愿不要太久。
成蟜百无聊赖地在赵营又待了几日。这里的消息,不管是明面的,还是暗中的,传到秦廷都如沉入大海中一样,愣是半点风声都不曾有,倒是让赵国有些摸不着头脑。
成蟜这日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韩安。
韩安脸上挂着欠揍的笑至少成蟜是这样认为的他拍了一下成蟜的肩,道:“表哥,想我没有”
成蟜拂下韩安的手:“谁让你来的”说完竟破天荒头一次再没理韩安,径直往营帐最内走去。
“嘿嘿,别这样嘛。”韩安连忙跟了上去,和成蟜面对面坐了下来。
“这也不能怪我呀,父王的意思,我哪里能违背呢”韩安状似无奈道。
“呵呵。”成蟜冷笑,“谁人都知舅舅如今病重,掌权的不是太子殿下你,还能是谁”
韩安撇了撇嘴:“表哥,可难道你真不想做秦王吗”
成蟜摇摇头:“你们一个两个,为什么非要让我去与他争现在这样不是就挺好的吗”
可是对韩国不好啊但韩安不能说这话。无论怎样,他还清楚地明白,成蟜说到底姓嬴,是秦国的公子,其次才是韩王的外甥。
“哎呀,表哥事到如今,就算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有赵国一起帮着,你坐上秦王之位指日可待,到时候你掌秦,我掌韩,岂不美哉”
“啪”回答他的是成蟜给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韩安这种想法以后不许再有了否则”成蟜气道:“老死不相往来”
韩安听到那最后一句,黑眸顿时黯然下来:“行,我知道了。”
唉,嬴成蟜,你个兄控,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我呢难道我就比那嬴政差
晚上睡觉的时候,黑崖又来了。成蟜也没什么睡意,索 g 坐了起来,与黑崖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韩安的事。
“那家伙居然喂黑崖,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啊”黑崖愣了愣,然后道,“听君上刚才所言,属下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一听到有办法出去,成蟜一扫刚才的不愉快,道:“说来听听。”
黑崖想了想,说道:“韩太子的意思,是要将君上推上秦王之位,这大概也是韩国的意思。君上对于此事的最大误区,就是把韩赵看做了一个整体。然而韩赵两国不过因为目标一致才一起出兵罢了,三晋虽称兄弟,可之间的龌龊事还少吗君上何不妨假意对韩太子服软,表示愿意为秦王。而后再道不愿赵国参与。即便没有赵国,您亦有办法成功。如此一来,这计划便是成功了。”
成蟜听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此为妙计。只是韩安当真不会看透此为一局”
黑崖只答道:“韩太子乃君上表弟,君上还不知其秉 g 想来君上已有定论,只是还不好下手罢了。”
成蟜叹口气,最后道:“也罢,此事就按你说的办吧。明日我便去告诉韩安。”
“君上英明。”
“表哥,你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你
的同意了”韩安脸上显而易见,毫不掩饰的激动与兴奋,让成蟜有些心虚。
“嗯。我思前想后,你说的也有道理。昨天是我想少了,竟然还打了你一定很疼吧”
“不疼,一点不疼。”韩安嘻嘻道,“表哥,那你说说,咱们下步怎么办”
搞半天这人居然连具体怎么 cao 作都没想好,自己先前还担心谎话被他识破,真是太杞人忧天了
成蟜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表弟啊,你这次,带的可是韩劲卒”
韩劲卒,为申不害在韩国变法时训练出的韩国新军,其威力与当时称霸中原的魏国魏武卒不相上下。申不害的变法虽然最后被魏国扼杀,这支精锐的新军却被留了下来,算是韩国最中坚的力量。
韩安非常诚实地点点头。
“那就太好了。”成蟜道,“我这里还有一支暗卫,绝对可靠,而且能以一敌十,加上你的韩劲卒,乘赵军不备之时,定然可以突围出去”
“表哥妙计,只是这突围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此事不可马虎,让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别在司马尚面前露出马脚。”成蟜沉声道。
韩安回道:“表哥放心,这事那么重要,我自然会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送走韩安,成蟜拿出黑崖送来的绢帛,微微一笑。
王兄果然没有丝毫怀疑他,已经派人暗中来屯留,到时里应外合,不但可以突围出去,还能趁势打垮赵军。
想到这里,成蟜的心情不由上扬,他盼来盼去,五天后秦国的密信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