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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要当学霸了 第33节

作者:杰克与狼 字数:29372 更新:2022-01-01 10:16:32

    葛旻点了点头,没再继续与他客套,眼睛望着墓碑,又说“崔姨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一直没有叫他一声妈,这是我最大的遗憾。你被她抚养长大,很幸运,我很羡慕你。”

    万朝阳没有说话,望着崔丽君的照片,怔怔地出神。

    葛旻抬眼看了看薛木,问道“你是朝阳的男朋友吗”

    薛木一愣,连忙点了点头,葛旻勉强扬了扬唇角,说“可惜崔姨还不知道她如果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薛木听了这话,忍不住眼圈一红,努力笑了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答了句“谢谢。”

    而万朝阳心中却忽然猛烈地抽痛一阵,鼻头一酸,一股热流蓦地涌上了眼眶,葛旻看了看他的神色,又转头看看墓碑,知道他有话想要对崔丽君说,便叹了口气说“我先回去了,你们这几天也辛苦了,明天还要回国,也早点回酒店休息吧,我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薛木目送着葛旻的背影渐渐走远,又看看万朝阳通红的眼睛,迟疑问道“我用不用回避一下”

    万朝阳抬眼怔怔看着薛木良久,摇摇头说“不你你过来”

    薛木听言,疑惑地走到了万朝阳身边,万朝阳抬起轻颤的手将薛木拉住,动了动喉结,哽咽着说“妈这是薛木是我男朋友”

    薛木心中一颤,顿时又shi了眼眶,偷偷看了万朝阳一眼,却见到眼泪终于从他脸上滚落了下来。

    “妈他就是我我当初跟您说过的想要结婚的对象”万朝阳一边说着,一边抑制不住地流着泪,“我当初就想把他介绍给您的但是但是我又觉得应该先让我爸知道现在现在我爸知道了您这儿却来不及了”

    万朝阳越哭越伤心,薛木也连忙侧过身将他拥住,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妈您当初说希望我像个男人一样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但是我我没有做到我一直在逃避我不敢告诉您们我自己真实的生活我让薛木失望了也让您失望了”

    “别这么说朝阳”薛木哭着说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妈您当初说只要是我喜欢的您都满意我把薛木给您带来了我很喜欢他我想跟他过一辈子您您也会喜欢他的对吗”

    哽咽,抽泣,最终还是变成了放声的恸哭,薛木紧紧地拥抱着万朝阳,与他一同哭泣着,希望自己并不宽厚的臂膀能给予他一分力量。一阵春风吹过,新生的花草轻轻摇曳着,在这个弥漫着死亡与悲伤的墓园中,依旧努力地散发着生命的芬芳。

    第一百二十二道题 我活着的目的 就是活得鲜明

    回到北京,调好时差,距离万朝阳向万树青出柜的事已过去了一周,薛木也一直没敢询问万树青究竟是如何回答的,而万朝阳也因母亲的突然离世备受打击,提不起ji,ng神去聊这件事。

    当然更令万朝阳为难的却是要向崔建广和姜淑芹夫妻宣告崔丽君的死讯,对于已经经历过一次脑血栓的崔建广来说,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打击会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搞不好刚刚康复却也尚未完全痊愈的半边身子,这样一激,又会前功尽弃。

    但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再头疼也得面对,特别是在来不及向崔丽君出柜就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之后,万朝阳对这样的事有了更深的理解,在薛木的陪伴下,他先单独约见了姜淑芹,在一家医院附近的饭店里,特地开了一个安静的包厢,把事情先告诉了她。

    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意外,更何况是失去了女儿的姜淑芹,她在起初的震惊和怀疑以及否认和抗拒后,迅速丢开了一直以来端庄持重的举止,情绪崩溃地哭嚎了一阵,一面哭一面埋怨着崔丽君不该跑到美国去,落得一个客死异乡的下场,顺带狠狠批判了一通美国混乱的治安,还发表了一些十分种族歧视的言论。

    薛木和万朝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陪着他一边哭,一边连声安慰,直到姜淑芹终于哭了几场,宣泄完毕,渐渐恢复了理智,见她至少没有到需要看医生的地步,才放了些心。

    姜淑芹抹了把脸,又捋了捋头发,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气度,说“先别跟你姥爷说了,他那个身体,肯定接受不了。”

    万朝阳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早晚得说呀”

    姜淑芹长叹一声,说“这事你甭管了,我慢慢跟他说吧你爸怎么样啊”

    万朝阳答道“他他还行吧我这两天隔天就给他打个电话,我俩也不聊这事儿,但听他的声音,除了情绪不太高,别的倒是没事儿。”

    姜淑芹缓缓点了点头,又说“这么着吧,你跟我一块儿撒个谎,就说你妈生病住院了,然后咱们再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给他渗透,最后最后再说没救过来”

    “这样成吗”万朝阳犹疑道,“这瞒得越久、谎撒得越大、那破绽不也就越多吗”

    姜淑芹摇头道“那不然怎么办呢你姥爷当了一辈子的兵,自己的闺女最后在美国被抢劫犯开枪打死”姜淑芹一边说着,一边声音又有些发颤,眼泪又滚落了下来。

    万朝阳见她如此,也不忍再说什么,薛木只好cha嘴道“姥姥这个办法确实不太好,姥爷那个xi,ng格,要是知道阿姨生了病,要么他不相信美国的医院,肯定要让阿姨回国治,要么他不放心阿姨的情况,肯定自己去美国看,就算都不至于到这一步,他肯定也得要求要跟阿姨打个电话、拨个视频的吧到时候也解决不了啊。”

    姜淑芹蹙着眉看了看薛木,抿着唇没有言语,她本就不喜欢薛木,见他还要掺和到他们的家务事中,心里便更加不悦。

    万朝阳知道姜淑芹对薛木的态度,看了看她的脸色,咬了咬牙道“姥姥,我觉得薛木说得对,有些事情是瞒不了的,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而撒谎,到最后只能造成更大的伤害,我不想撒谎,我也不想瞒着您了,我跟薛木──”

    “朝阳”

    “──我们俩在谈恋爱,准备一起买房同居过日子了。”

    “朝阳”

    薛木连声喝止,却终究没有拦住万朝阳,万朝阳一口气讲实话说了出来,也顾不得姜淑芹目瞪口呆的样子,破罐破摔似的继续说道,“这件事我其实早就该跟你们说了,我俩从高三就好了,到现在都七年了,一般人谈这么长时间早该结婚了,但是我们现在就是不能结而已──不过两会不是马上就要开完了么,听说今年同xi,ng婚姻能通过了,如果通过了我们就结婚。”

    “你胡说什么呢”姜淑芹震惊又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接受,很难理解,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跟您说这事儿,也不是征求您的同意,只不过是告知您一下事情的情况,”万朝阳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跟我妈的事一起跟您说,肯定让您更接受不了,但是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干脆就都把坏消息一起说了。我真的太累了,我再也不想假装单身、假装和薛木是什么同学、朋友、合伙人了,他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爱人,我要跟他过一辈子。”万朝阳一边说着,一边坚决地将薛木的手拉到桌子上头,狠狠地攥住。

    薛木听着这话,尽管心中动容,可看着姜淑芹的神色,却又实在不安。

    姜淑芹死死地盯着两人紧握的手,激动地连连咳嗽几声,脸色涨得通红,猛烈的起伏着胸脯,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我跟你姥爷这是造的什么孽闺女闺女被人枪杀外孙外孙变成同xi,ng恋我真的太后悔了早三十年前就不应该同意你妈嫁给你爸也就不会生下你这么个混账她也不会离婚去了美国老天爷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再度歇斯底里了起来,而比起刚刚的悲伤,这一次却更多的是愤怒,姜淑芹彻底抛弃了平日在薛木面前刻意收敛的不满,里里外外地数落着眼前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甚至说出了正是因为万朝阳做了这种违背伦常的事、才害得崔丽君暴毙枉死这种话。

    薛木尽管尊重姜淑芹,也知道自己不该置喙太多,可听着她如此伤万朝阳的心,自己再也忍不住,开口顶了两句嘴,维护着万朝阳。

    而姜淑芹一听薛木顶嘴,却愈发来了火气,将痛失女儿的悲痛和外孙反叛的愤怒,一股脑地发泄在了薛木身上。

    薛木用礼貌和教养约束着自己,不想把这事变成毫无意义的争吵,而万朝阳却又看不得薛木受姜淑芹的气,于是又帮着薛木回嘴顶撞姜淑芹。

    姜淑芹被两个孩子轮流顶嘴,越说越恼,最终一摔筷子,气冲冲地直接拎了包夺门而出,两人不得不赶紧追上,又怕她出意外、又怕她再生气,只得隔着几步的距离,远远地将她护送回到了家楼下,成就了一场彻彻底底的不欢而散。

    薛木虽然早已料到出柜不会这么顺利,可是看着姜淑芹如此失态的表现,还是心中难免失落,而开车回家的路上,万朝阳却一言不发,拿着手机点点划划个没完,接着还没到家,郑大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薛木按下了免提,郑大钱的声音从话筒里急不可耐地冲了出来“咋回事儿啊你们突然出柜朝阳他还好吗他妈怎么突然没了啊”

    万朝阳清了清嗓,说“大钱儿,薛木在开车,开着免提呢。”

    郑大钱明显一愣,而后忙说“啊朝阳你阿姨是怎么了急病还是意外啊你你节哀啊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晚上还要直播。”万朝阳淡淡答道。

    薛木一惊,悄悄看了万朝阳一眼,自打崔丽君去世后他的直播便中断了,虽然平时消遣娱乐他也是喜欢打游戏,可是这一两周以来却是连调节心情打游戏的动力都没有,却没想到就这么突然地决定要直播了。

    “好那那有事跟我们说吧节节哀”

    回到家里,万朝阳迅速地就打开了电脑开启了直播,薛木有些没头没脑地打开手机看了看郑大钱发来的好多条微信,心中一惊,连忙打开朋友圈一看,却见到万朝阳半个小时前发出了一张他们两人外出游玩时自拍的接吻照,配字是──

    “世事无常,母亲的突然离去让我明白,有些话此时不说,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我是同xi,ng恋,我有一个挚爱的恋人。若得到你的祝福,我感激。若令你感到厌恶,我抱歉。但我就是我,你不能接受,从今以后就不必再勉强做朋友了。”

    薛木瞠目结舌,又赶快打开了其他的社交软件,在fb和人人这种实名网站还有早已发过自拍的stagra上,他都发出了同样的照片和文字,而在itter、微博这些以sun名义活动发言的网站上,他则简单地发了一条纯文字的消息──

    “致所有喜欢sun的观众玩家们1、我是一名同xi,ng恋者;2、一小时后战歌直播。”

    “我没什么好要说明的,”万朝阳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飞过的弹幕,轻轻拨了拨话筒和耳机,“我只是公开一下自己的xi,ng取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这些问题我就不回答了,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我打几把辅助吧。”

    薛木想要开口问问万朝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又怕打扰他的直播,正在迟疑,谢江涛却给他打来了电话。

    “薛木,朝阳这是什么情况啊干嘛突然出柜啊还把sun的身份也出柜了跟战歌那边商量了吗”

    “我还想知道呢你怎么不问他啊”

    “他电话关机了啊”

    “啊靠”

    万朝阳突然地出了柜之后便关了机,自顾自地打了四五个小时的游戏直播,可怜薛木从同事到亲友、从红日到战歌,一个一个电话也不停地接了四五个小时,连许久没有联系的李晓梅都主动打来了电话关心,甚至还有好多网站编辑也打了过来,想要采访这位“第一位公开出柜的游戏主播”。

    等到两个人都ji,ng疲力尽地结束了各自的“工作”,才终于冷静下来面面相觑。

    “你几个意思啊”

    “就是突然想通了,我跟我爸也出了,跟我姥姥也出了,那全世界,我没有什么不能告诉的人了。”

    “你跟他们出了但是他们也没接受啊”薛木说着,忽然想到万树青的态度他还不知道,忙问,“你爸接受了”

    万朝阳摇了摇头,“我刚跟他说完,他还没回答我,你就进来了。但是他接不接受我也都不管了,反正我已经说明白了,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薛木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却还是感到了万分无奈,他抬眼看了看万朝阳,拉起他的手说,“我知道你因为没告诉你妈所以特别遗憾但是唉算了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然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万朝阳努力扬了扬嘴角,崔丽君去了这么多时日,他都已经不记得该如何笑了,却还是勉力笑着说道“我也不是因为我妈的事太受刺激还是怎么着,我是真的想明白了,咱俩在一起都七年了,其实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你爸妈就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是等到了去年才敢正式去见他们,而我家那边到现在也都还没有完全公开。我知道你宽容我,不怪我,但是实际上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逃避。我妈这事真的让我特别后悔,她到走了都不知道,其实我有个相爱这么多年的人,都不知道我的爱人是个男生。

    “所以我想明白了,之前那些瞻前顾后其实都没有意义,连生命都是这么脆弱的,一眨眼就是生离死别,怕那些没用的事儿干嘛呢凭什么异xi,ng恋谈了恋爱就要高调的求爱表白结婚摆酒,我们就一直要偷偷摸摸的我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大大方方的同xi,ng恋,讨厌我的,别跟我做朋友,别看我的节目,别玩我推广的游戏,有什么了不起的损失再多的钱,招再多的黑,我也要活得痛痛快快的明儿咱就去买房买完房就装修怎么好看怎么舒服怎么豪华怎么来等婚姻法通过了咱们就结婚──当然了守孝这三年先不算,那也先订婚”

    薛木听着万朝阳这一车的话,忍不住跟着又哭又笑,最后实在哭笑不得,擦了擦眼角,说“你说订婚就订婚啊你这算求婚吗”

    万朝阳听言,终于轻轻笑了笑,说“怎么着,你还有备胎我不求婚你就嫁给别人啊”

    薛木笑中带泪“那可不一定”

    万朝阳温柔地将薛木拥进怀中,低声道“就算永远结不了婚,我也要跟你非法同居一辈子。”

    眼泪又一次滚了下来,这段时间哭了太多次,唯独这回的泪水却与之前不同,没有苦涩的味道。

    薛木拿起手机,打开朋友圈,也发送了那一张两人接吻的照片,配字是──

    “hathesaid”

    第一百二十三道题 你可知道对我做过什么最残忍

    突然的出柜虽然纾解了万朝阳内心不少的苦闷,但毕竟他也是个有着几百万粉丝的“战旗一哥”,好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这么石破天惊的举动,还是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薛木在焦头烂额地接着那些没完没了的电话的时候,心中对他还是有点微词的,想着他仗着母亲去世自顾自地发泄,全然不管这样冲动的后果,到头来都要他去擦屁股,而他还不能生气,毕竟他出柜也是为了所谓他们两个的未来。

    不过在和万朝阳聊过之后,他也理解了万朝阳的心情,虽然这样冲动的行为有着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但终究还是是因为母亲的离世让他的确看破了很多,薛木想到自己刚刚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同样经历了一番生死轮回,也在那样激动又有些亢奋的情况下在学校胡乱地惹过不少乱子,却又在这么多年后不知不觉地抛下了那一份不管不顾的轻狂,而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被万朝阳唤醒,倒让他心潮也跟着澎湃起来,也想豁出去了管他洪水滔天,只想自己活得痛快。

    当然事实上那也只能想想,出柜不过是打一行字放个照片点个发送就行,后续的影响却不是这么轻易就能估量的。

    虽然sun是整个红日一起运作的形象,但对于玩家粉丝来说,sun就是万朝阳本人,而万朝阳的突然出柜,自然让不少粉丝大呼震惊,其中也有一些表示了抗拒甚至反对。

    万朝阳作为红日的大老板,尽管这事有些欠妥,其他同事和员工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战歌作为sun的签约网站,对此自然要表达一些关注,但是在他们的合同里倒也没有对sun的xi,ng向问题做什么约定,出柜也谈不上违约,更何况不论观众的反应是正面或者反面,在出柜之后的直播中确实达到了历史最高的在线人数,不管怎么说对战歌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

    唯独有些麻烦的就是那些广告赞助商们,虽然同样没有约定过不准sun出柜,可是合作中红日这边的就是sun的形象,出柜一事不可否认是对形象造成了影响,这却是写在合同里的,只不过这影响究竟是积极还是消极,却倒值得撕扯一番。毕竟社会整体环境早就与原来那个世界不同,人人都在传说两会之后同xi,ng婚姻便要合法了,sun的形象变成同xi,ng恋者,倒也未必就算是污点。

    然而有些厂商却不肯与红日沟通,直接就要求进行违约赔偿,摆明了就是认为“同xi,ng恋”三个字玷污了他们的游戏产品,要让红日承担全部损失。

    蔡薇得知这样的要求后立刻气得炸了毛,拍着桌子说一分钱也不会赔的,有本事就去起诉,她倒要看看法院能不能判他们赢。

    薛木自然明白蔡薇这是替他们打抱不平,当然也有她自己怀着孕又要着急忙慌准备婚礼的情绪失控,但是战歌正在准备上市,红日作为股东之一,这个时候突然涉诉,将来处理起来难免会有麻烦,更何况他与万朝阳的想法一样,做了这样的决定,损失再多的钱也就都不放在心上了,于是两人安抚了蔡薇,让苏智答复那些要求赔偿的甲方们,同意按照合同约定进行赔偿,当然对于红日内部来说,这些钱就还是他们两个人来承担了。

    不过除了这些有些恐同意味的广告商们给他们造成了一些损失外,这件事倒也有些意外的收获。

    首先是不少游戏网站的编辑主动找上门来想要做些专题采访,接着各个社交网站上都开始受到很多同志粉丝发来的私信,有的感激sun的鼓励,有的欣赏sun的勇气,还有的则是提出了很多感情生活上的困扰希望得到sun的帮助,随后这件事的影响逐步扩大,渐渐扩散到了游戏圈以外的世界,被许多平权组织找上了门来,又想从平权的角度来对他进行专访,再到后来,甚至已经有电台、视频网站和电视台来邀请万朝阳去录节目了。

    战歌当然也没想到这事最后竟会演变成这样,一开始也不过是想先观望着,可眼见着事情愈发的热闹,也赶忙出手推了一把,如果他们的头号主播万朝阳能借此“出圈”,那上市时候的业绩报表自然就更好看了。

    万朝阳对于突然走红这事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自己在主播界里也算个资历颇深、排得上号的人物了,可是如此大规模的得到关注却是因为出柜而非他的游戏技术,实在让他心中有一丝尴尬,而对于曝光照片、甚至录节目什么的,他内心实际是有些抗拒的,一直以来他的直播也从来没露过脸,因为他就是想让观众们关注在他想要表现和教学的技巧c,ao作上,却始终没有想过靠他的脸、甚至是xi,ng取向来得到粉丝的喜爱。

    薛木当然也理解万朝阳的想法,他也不希望万朝阳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成为什么网红同志,更何况崔丽君刚刚去世,崔建广那边也不知道姜淑芹究竟有没有坦诚相告,糊里糊涂就四处去上什么节目,搞不好又会引发什么麻烦,于是来来回回沟通许久,最终还是只接受了一些文字上的采访,没有去录制任何的节目,而第一篇的采访,薛木理所当然地交给了郑大钱。

    自从健身和护肤两篇文章打开了郑大钱的市场后,在他的用心经营维护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他的公众号已经成为了同志群体最受欢迎的自媒体之一,合作的广告商最高的甚至已经开出了一万块一篇软文的价,不过郑大钱倒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对于广告的挑选也颇有些个人主义,一个月顶多接一单,其余的时候更热衷于扮演一个同xi,ng恋ko的角色,甚至尤其喜欢探讨政治法律这些一般的自媒体都不太愿意触碰的话题。

    对于万朝阳的这次出柜,他其实也的确有写一些东西的想法,甚至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心里打好了些腹稿,正准备去问万朝阳那些他知道的年少八卦方不方便往外透露时,却被薛木主动找来做采访了。

    郑大钱对于薛木的信任十分感动,认认真真地准备了很久,想了许多主题和问题,又一一地删除划掉,始终不能满意。欧阳烨见他如此苦恼,便也陪他探讨了许久,帮他一起确定了采访的重点方向,抓住了万朝阳“翘课学神”、“电竞团长”、“游戏主播”、“创业青年”四种不同的身份,却只将“同xi,ng恋”这个身份标签轻描淡写地带过,以“叛逆”和“勇敢”作为核心,去揭露他不只是勇于出柜、更勇于坚持自己的理想的强大内心。

    文章发出后,郑大钱终于收获了自己的第一篇十万加,而万朝阳也借此收了一波并非游戏玩家的粉丝,虽然他并没有特别在意粉丝的数量,但被人喜欢的感觉总归是好的。薛木看着铺天盖地送来的祝福,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甚至真的有种马上就要和万朝阳终成眷属的感觉。只不过可惜的是,两会结束后,同xi,ng婚姻的法案投票的结果也公开了出来,毫厘之差,未过半数,还是没有通过。

    遗憾归遗憾,日子还是要继续,就在万朝阳一边忙着照常地直播和制作节目、一边还要不断地接受着各路媒体的采访时,姜淑芹给他打来了电话,崔建广又送急诊了。

    事情与万朝阳预料的差不多,崔建广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崔丽君猝然离世的消息,脑血栓再次复发,尽管姜淑芹已经提前托人让在医院做好了准备,结果还是比上一次更加严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原本经过几年的恢复训练已经可以慢慢行走的崔建广,却还是再次失去了左半边身体的行动能力。

    万朝阳知道姜淑芹对薛木的态度,便拦着他没再让他去医院探望,薛木也知道尽管这样在礼数上不合,可眼下的状态他也的确还是不要出现为妙,更何况之前陪着万朝阳去见姜淑芹时他也是担心万朝阳还在因崔丽君的事情绪不稳定,但又过了这么两周,经历了这些出柜的事,他也看出万朝阳状态改善了许多,便放心地让他一个人去了。

    到了医院见到崔建广,万朝阳还是忍不住又落了泪,尽管他平时对这个固执霸道的姥爷有诸多不满,但看着他因痛失爱女并且再次偏瘫的样子,也难免勾起他的伤心。

    只不过再伤心再难过也不能解决问题,万朝阳如今已经不是还在放假的学生了,不能像当初一样住在崔建广家日日照顾,他咨询了医生后,先去请了一位二十四小时陪床的专业护工,而后又请了家政阿姨来帮两位老人做饭洗衣,尽管崔建广不愿意让陌生人进出他们的家、触碰他的身体,但是万朝阳却坚决地告诉他,现在他的状况必须要尊重医生的建议,还要听他的安排。

    姜淑芹已经身心俱疲,看着万朝阳把这些事情处理得还算妥当,心里也难得的舒坦了些,万朝阳看得出她仍不肯接受他和薛木,便暂且不提这事,又看看病床上的崔建广,也知道现在实在不能告诉他,只好默默地把嘴边的话生生地吞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万朝阳给万树青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崔建广的情况,万树青那边的情绪听起来也沉淀了许多,万朝阳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关心了几句万树青的状况,正说到没话,准备挂断电话时,万树青却突然问起了房子的问题。

    “还没定呢,之前是看上那套了,但是也没说死,这两天太忙了,没顾上。”万朝阳一边答着,一边琢磨着万树青问起这事的意思。

    “嗯”万树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你看吧,定了就买,不用问我了,我都没意见。”

    万朝阳愣了愣,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问道“您没意见是说对我俩的事也没意见了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万朝阳心中有些紧张,缓缓地将车停在了路边,将开了免提的电话拿回到耳边,忐忑地等着万树青的回答。

    “我如果有意见呢”万树青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

    万朝阳心中一沉,说“您有什么意见”

    又是片刻的寂静后,万树青答道“我不同意你和薛木搞同xi,ng恋,又怎么样呢你们会分手吗你会给我娶个儿媳妇儿回来吗”

    “不会。”万朝阳沉声答道。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干嘛反正我的意见也没有价值,我也管不了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万朝阳咬了咬下唇,说“我我跟您说我俩的事,不是想征求您的同意,而是希望得到您的祝福,我们俩──”

    “别说了。”万树青打断了万朝阳的话,“我能做到的,就是不管你,但是你别指望其他的了。你如果还认我这个爸,得空儿就回靖溪来看看我,但是永远也别在我面前提到薛木,我永远不会接受他,我永远不会祝福你们俩。”

    电话挂断,万朝阳仍怔怔地将它举在耳畔,看着眼前不息的车流,忽然感到了从头到脚的空虚和无力。

    或许代表全中国近一半的人已经同意了同xi,ng恋者之间的婚姻,或许千万网友们都鼓励祝福着他与薛木的未来,可是他的血rou至亲,却是这样狠狠地伤害着他而不自知。他轻轻地俯到方向盘上,冰冷的泪从下巴上滑落,他忽然无比想念崔丽君,或许她是唯一一个会接受他的亲人,可她却不在了,永远地离开了,万朝阳终于明白,何谓死亡,何谓遗憾。

    哭过一阵,他擦了擦眼睛,不让自己沉沦在悲伤中,重新打起了ji,ng神,再次发动了车子,汇入那茫茫的车海中,他知道,亲人与长辈终究会像崔丽君一样离他而去,而他也早已做了不再逃避的决定,既然如此,就该坦然面对这一切不能都如他所愿的结果,然后带着这些无奈和遗憾继续生活,毕竟家里还有薛木在等着他。

    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夕阳照在上头反s,he着莹莹的光,他的嘴角却轻轻地扬了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长大了。

    第一百二十四道题 七坪大幸福的房间 七十坪不见得会更珍贵

    尽管并没有得到家人的接受和祝福,但终究这一道坎也算是迈了过去,那个相中了许久的房子,也终于开始谈判沟通了。

    虽然比起薛峰贺冬兰夫妇提出拿三十万给他们的时候,两人现在手上的钱又多了许多,但是在房子这事上纠结了已经有快一年的工夫,他俩也都不想再折腾着提高什么预算、看什么新的了,只把那多出来的钱放在装修的开销上,迅速地与卖家敲定了价格,风风火火地办好了手续,拿到了从薛木重生以来就期盼许久的房产证。

    办完最后的交割,两人拿着钥匙立在刚刚搬空的房子里,举目四望,颇有些百感交集的意味。

    “咱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万朝阳喃喃道。

    薛木笑了笑,拿起房产证又看了看,抚了抚上头用宋体印刷着的两人的名字,点头道“是啊真不容易啊。”

    万朝阳低头看看他手上的本子,笑道“我说的是这个房子,你说的是这个本子”

    薛木扬了扬嘴角,说“要是个别的本儿就好了。”

    万朝阳听言,轻轻将薛木拥进怀中,低声道“早晚会有那个本儿的。”

    “嗯。”薛木轻柔地应了一声,忽又抬头看了看万朝阳,咬了咬唇说,“已经是咱家了,要不要来个入住仪式”

    “入住仪式”万朝阳愣了愣,垂目看看薛木的眼神,却立刻明白了他话中所指,顿时血气上涌,哑着嗓子问道,“没带油,行吗”

    “在车里没用油的时候你也没少干啊,”薛木一面说着,一面已将手轻轻抚在了万朝阳的硬物上,探着舌尖在他唇角舔了舔,伏到他耳边呵着气说,“不用油,用你这玩意儿,把水给我干出来”

    万朝阳心跳猛然加速,再也把持不住,捧起薛木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崔丽君去世已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尽管万朝阳在回国后已慢慢平复了情绪,表面上学会了坚强,可是夜深人静时还是难免被失去母亲的悲伤所笼罩,虽然在薛木面前他也不想表现得太多愁善感,但也实在没有什么情爱上的兴致。

    可毕竟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又兼春夏之交万物生长火气正盛,被诸多烦恼和悲伤压抑依旧的情欲终于在这难得的喜悦与满足中被挑破释放了出来,两人疯狂地吸吮着彼此的唇舌,双手在对方的身上胡乱地揉捏爱抚着,硬邦邦地下身互相顶在一起,急不可耐地渴求着爱人的抚慰。

    单薄的外套被仓促地褪下,掉落在尚未打扫过的地板上,扬起了细微的灰尘,牛仔裤伴着皮带解开的声响滑落到脚上,薛木跪下身子,扯下万朝阳的内裤,一口将那弹出来的rou木奉含住,随即忘情地吞吐舔舐起来。

    万朝阳扶着薛木的头,在他口中轻轻递送了一阵,便没了继续享受下去的耐心,一把将他拉起,三下五除二地蹬掉裤子,左右环顾一圈,却见屋里一件家具也无,只能拉着薛木到了落地窗前,让他双手撑在玻璃上,自己则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扒开臀缝便舔了上去。

    “啊”

    薛木手扶着窗户,双脚大开,尽力地凹着腰背将后臀撅起,一面轻吟着,一面享受着万朝阳温润的舌头刮过x,ue口时阵阵的酥麻。

    自从两人办了健身卡,至今已有了半年多的光景,原本纤瘦单薄的薛木,不知不觉也练得结实了许多,少了几分少年的羸弱柔软,却多了几分男人的紧致xi,ng感,原本窄翘的臀,而今已变得圆润饱满,万朝阳一面温柔舔舐着那如饥似渴的后x,ue,一面狠命地揉搓着负有弹xi,ng的臀rou,实在爱不释手。

    “好了好了”薛木很快便被万朝阳撩拨得难以自持,摇晃着身体说,“别舔了快点儿快点儿进来”

    万朝阳最喜欢薛木这副渴求的语气,原想再逗他一逗,可自己也是憋了太久,也没了那个耐心再玩笑,一手轻柔地 动着薛木的分身,另一只手伸出手指在他体内抠弄了一阵,前后夹击的快感很快让薛木进入了状态,竟然有肠液分泌了出来,沾shi了万朝阳的手。

    “这么sao啊”万朝阳贴到薛木耳旁挑逗着说道,“还真出水儿了”

    “嗯”薛木轻咬着唇,身子都有些发软了,只能喃喃地重复道,“快点儿快点儿”

    万朝阳听着薛木的喘息呻吟,再也按捺不住,将shi漉漉的手在rou木奉上涂抹了两下,随即稳稳地顶入了薛木的后x,ue中。

    “啊啊朝阳朝阳啊”

    太过熟悉的身体,很快便契合到了绝佳的状态,空荡荡的房子放大了薛木的呻吟声,回响从四面八方应和而来,听得薛木自己都有些面红耳赤,而万朝阳却愈发亢奋激动,抬着薛木的一条腿,不断地狠狠地捅进后x,ue深处。

    饥渴许久的前列腺,在万朝阳的不断进攻下,一波一波地将快感传递扩散到前端,薛木很快就缴了械,在摇晃中将浓稠的j,,g液喷s,he到了玻璃上。

    s,he过之后的薛木,双腿酥软得再也站不住,万朝阳却并未停下动作,翻过身来又将他面对面地托举着靠在玻璃上,一边亲吻,一边继续抽cha。

    薛木被c,ao得欲罢不能,一面口中告饶,一面却又不断地紧紧夹着万朝阳的腰,欢迎着他的进出。

    “啊啊啊”

    一阵痉挛抽搐过后,薛木又一次被c,aos,he了出来,背后已经不知不觉蹭上了刚刚s,he在玻璃上的j,,g液,前胸上又有新鲜的汇成一滩流下,腥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体液黏腻的触感附在皮肤上,让薛木觉得羞臊不堪。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万朝阳还远远没有达到高潮的边缘,他托起薛木浑圆的双臀,转身离了落地窗,一边走路,一边继续抽cha,薛木惊慌地攀在他的身上,每走一步,rou木奉便在体内顶进更敏感的深处,已经s,he过两次的薛木早已进入了绝对敏感的状态,甚至每一下触碰都有ji,ng水淌出来,他混乱地呻吟着,任由万朝阳将他抱进了厨房,在唯一能借点力的柜橱上放下,而后又再度猛烈的抽cha起来。

    “啊啊啊啊”

    不知究竟c,ao干了多久,薛木在欲仙欲死中都已忘了自己究竟s,he过了几次,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已被掏空,ji,ng水混合着肠液腺液在淌了一橱柜,万朝阳才终于在他体内喷s,he了出来,一股一股浓稠的j,,g液注满了温热的后x,ue,又顺着身体缓缓地流出,ru白色的液体与被撞击抽cha得粉红的x,ue口臀瓣相映成趣,y 靡不堪。

    “这个入住仪式您还满意吗”万朝阳舔了舔薛木无意识淌出泪水的眼角。

    “还行吧”ji,ng疲力尽的薛木却还要硬撑着玩笑,露着万朝阳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以后每次的标准都照着这个来”

    万朝阳忍不住笑了笑,回吻了薛木一口,说“我就怕你受不了,活生生被我干死。”

    薛木也跟着扬起了嘴角,贴到他耳边说“那是我能想到最木奉的死法了。”

    经过了“入住仪式”,房子也算盖上了两人的“印记”,只是要搬进来却不像租房那么简单,装修这件事执行起来要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薛木在上一个世界中多活的那十年也始终没有拥有过自己的房子,自然也没有装修的经验,但他总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虽然从装修材料到家具品牌他和万朝阳都是一窍不通,不过他们有钱,把钱付给专业的设计师和施工队,自然就有人替他们c,ao心了。

    当然,省心是一回事,薛木也知道不能就彻底当了甩手掌柜,每天得了空也都会去现场盯一盯,虽然工头说什么他也都只能瞎点头,但至少心里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而万朝阳在装修上则没出太多的力,毕竟比起主要担当管理者角色的薛木,他在红日的工作还是更加具体一些,至少每天花在游戏上的时间就得七八个小时,更别提崔建广身体不好,虽然已经请了护工和保姆,他也少不得隔三差五地往医院跑。

    薛木理解万朝阳的辛苦,只是总要一个人去面对完全不熟悉的领域,他也难免心里有些犯嘀咕,在一个与郑大钱和欧阳烨一起小聚的周末,他也就忍不住随口抱怨了几句。

    欧阳烨听了薛木的话,立马觉得有点不对,连忙追问了几句装修的情况,却发现薛木果然是糊里糊涂地被人糊弄了,薛木这才想起来,欧阳烨上学的时候就自己装修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比起他们自然是有经验多了,忙向他请教了一番。

    欧阳烨虽然与郑大钱正式交往已有半年,与薛木万朝阳也常常一起吃饭聊天,但是由于从前的事,相处之间总有些隔阂,这回难得他成了话题的核心,自然是知无不言,最后干脆答应了薛木周末去他们的房子看看,跟工头好好交涉交涉,别让他们以为他俩真是冤大头了。

    而周末欧阳烨露脸震慑了一番之后,施工队果然老实了很多,材料家具也都不敢再乱报价,只是薛木对他们的信任已被摧毁,回回有什么问题,他都只好又转过头去问欧阳烨,欧阳烨倒也是耐心,每次都认真地答复建议,一来二去,从前那些难以言说的尴尬和隔膜竟也渐渐地消弭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月,在欧阳烨的指导和帮助下,装修施工终于在六月底顺利完成,开着窗通了一个礼拜的风,七月中旬,在炎炎烈日中,薛木和万朝阳终于搬进了他们两人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请欧阳烨和郑大钱大吃了一顿,晚上又强打着ji,ng神把屋子收拾了一遍,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两人心里却觉着无比的舒坦。

    “朝阳。”薛木望着天花板,轻声叫了叫他。

    “嗯”万朝阳转头看了看他的侧脸。

    “我现在感觉特幸福。”薛木的嘴角轻轻上扬着。

    万朝阳笑了笑“我也是。”

    薛木也转过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说“这是咱俩在这个家里住的第一个晚上。”

    “and”

    “and”薛木舔了舔嘴唇,“你还有没有体力”

    万朝阳嗓子一甜“要不明儿吧”

    “”薛木瘪了瘪嘴,赌气翻了个身,嘟囔道,“可是完了,都还没结婚呢,刚买了个房子就过上老夫老妻没有xi,ng生活的日子了。”

    “”万朝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翻了个身,从背后拥着薛木,柔声道,“哪儿就没有了今天真是太累了,明儿,明儿一早,从卧室到阳台,从客厅到厕所,一个地儿干一次,行不行”

    “甭介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薛木一把挣开了万朝阳的怀抱,翻身下床道,“我可算知道为啥要买个两居了,您累了,您自个儿在这儿睡吧我上小屋儿自己抠自己去”

    “哎哟嘛呀嘛呀”万朝阳赶紧陪着笑脸把薛木拉回到床上,“你瞅瞅你,一点儿不顺着你都不成讲讲道理吧这又搬家又收拾的,你还有劲儿”

    “我当然有劲儿了”薛木鼓着嘴道,“我天天坚持锻炼注意饮食的,不像有的人,做一回手术今儿鼻子不通气儿了不能跑步了吧、明儿头疼复发得吃点儿好的了吧,你瞅瞅你那肚子”

    “哎”万朝阳扬了扬脖子,“你说归说,别人身攻击啊”

    “还人身攻击呢,我都不稀得说你”薛木越说越来劲,“自己不知道锻炼身体维持身材,搬个家邪乎成这样儿,还不如我呢”

    “”万朝阳看着薛木的表情,气的咬牙切齿,说“你就非得让我干你才满意是不是”

    “啧”薛木瞪了瞪眼,“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儿”

    “好好好好好”万朝阳带着气把内裤一脱,“来今儿不给你干服了我看是不行了”

    “干不服我你都不是人”薛木一边说着,一边也脱了内裤翻身伏到了万朝阳胯间,一口吞了进去。

    “嘶”快感和恼火交织着侵袭着万朝阳的大脑,他皱眉看着卖力吸吮的薛木,心中暗道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婚后”生活就这么悄然展开,若说与从前不同,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同,照旧是上班下班游戏外卖、晚上健身锻炼、周末看望长辈,唯一有些变化的是,薛木每天躺在床上,想到这是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就会没来由地特别xi,ng奋,然后就会像个欲求不满的冤魂女鬼急切渴求阳气一样,软磨硬泡地缠着万朝阳求欢。

    万朝阳除了第一天搬家的确闹得太累之外,其他的时候倒是乐享其成的,何况这新装修完的房子,边边角角对他们来说也都还算新鲜,即便只是在不同的地方做,也都还算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每天晚上都被薛木如此需求,周末的时候偶尔还会来两三场,万朝阳自己竟然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可是这种事,万朝阳又无人可以倾诉,说得好听点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得难听点,人家还要怀疑你身体有问题,他曾经试着和谢江涛聊一聊,可是刚起个话头,谢江涛就一脸崩溃地说“xi,ng生活xi,ng个毛生活薇薇那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结果脾气比肚子还大你说整个婚礼,也请了策划了,人家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听着不完了她倒好样儿样儿都有自己的意见别人照着她的意见改了,结果效果不好,她又埋怨人家不专业什么都想自己弄,又弄不好别人弄,又不放心一天跟我发火八百回我真是”万朝阳到嘴边的话只好吞了回去,转过头来还得劝和他。

    八月初的时候谢江涛与蔡薇的婚礼总算如期举行,万朝阳担任了谢江涛的伴郎,跑前跑后跟着忙了一整天,结果回家之后还是被薛木狠狠地压榨了一回,第二天终于腰酸背疼得再起不来床了。

    而他们此前已经约好了与郑大钱和欧阳烨一起吃饭看电影,万朝阳在床上挣扎了许久,还是实在不想动弹,最后为了不彻底爽约,只好答应了薛木再睡两个钟头,电影就不看了,直接去吃饭。

    薛木出门后,万朝阳消消停停地又睡到了中午,醒来时总算恢复了些气力,抹了把脸打车赶到饭店时,电影还没散场,他原想着早点儿到了算是好好表现争取宽大,结果却看到欧阳烨已经坐在了订位上,一问才知他临时被叫去台里加了个班,也没看成电影。

    两人颇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聊了两句天气和交通,就再没什么话可说,欧阳烨悄悄打量了万朝阳一番,问道“看你脸色有点儿不太好啊,当主播也挺辛苦的哈。”

    万朝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欧阳烨容光焕发的样子,尴尬笑笑说“跟你比是差远了。”

    欧阳烨笑道“我这是上午加班化了点妆,其实也不比你强,而且天天化妆,我这皮肤状态比你还不如呢。”

    万朝阳敷衍笑笑,心中暗道怪不得他能跟郑大钱走到一起,像这种护肤之类的话题他实在连三句都聊不出来,只得又看了看时间,心里琢磨着电影怎么还没散场。

    欧阳烨见万朝阳对这话题没兴趣,只好转了转眼珠,又问道“新家住着挺爽的吧”

    万朝阳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听到“爽”这个字他都有些生理上的抗拒,欧阳烨一见他这表现,以为是房子哪里出了问题,想到自己当初给了那么多建议,心里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万朝阳看了看欧阳烨的气色,虽然他说自己化了妆,但从他的眼睛看来却是明明白白的红润光泽、ji,ng神十足,他迟疑了片刻,想着身边的朋友们,能站在他这个角度理解这个问题的,恐怕也只有欧阳烨了,于是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问道“你xi,ng经验很丰富吧”

    “啊”欧阳烨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音量,然后又赶紧收住,低声回答道,“还还行吧怎么了”

    万朝阳清了清嗓,脸一点一点地涨红,用近乎气音的声音问道“我们家薛木最近老是要要到我想逃怎么办啊”

    “”

    第一百二十五道题 不能跟情人说的话

    欧阳烨半晌答不上话,心中暗道自己虽然为了郑大钱是愿意跟他们亲近些,但是也不用亲近成这样吧上来就分享xi,ng生活的困扰

    “那那不是挺好的嘛”他尴尬笑笑,“怎么了你你们不太和谐啊”

    “和谐倒是还行吧,”万朝阳挺了挺腰板,比起多年前自己技术不过关的时候,现在倒是硬气了许多,“主要就是太频繁了,有时候我都有点儿疼你知道吗”

    欧阳烨微微讶异,问道“这么严重多多频繁啊”

    “一天至少一回。”万朝阳答道,“最多的时候一天三回,我都不用去健身房做有氧了,都蹭噌地掉rou。”

    “靠”欧阳烨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艳羡之声。

    万朝阳一听,反问道“你们频率怎么样啊”

    “呃”欧阳烨挠了挠脸颊,“还还行吧一周两三次吧”

    “我们之前也是这个频率”万朝阳连忙拍了拍桌子,继而又觉得不对,问道,“我俩都七年了,你们这不才半年吗,有点儿低吧频率”

    欧阳烨一阵窘迫,其实平均来算,他与郑大钱一周能有一次就不错了,两三次已是他的吹嘘之语了。

    “你们半年的时候多长时间一次啊”欧阳烨问道。

    “我们”万朝阳心里盘算了这一阵,他俩高二五月时在一起,高三他九月生日之后才第一次互 ,半年的时候哪有什么xi,ng生活,“我们那阵还上高中呢,不能这么比,不过大学同居了之后也是差不多一天一次吧──唉,那时候真是年轻,天天做也不觉得累,哪儿像现在啊”

    欧阳烨听了忙点点头说“那我们现在其实差不多,我俩也没住一块儿,有时候周末他上我那儿住,才做一两次,我是这么平均着算的。”

    万朝阳有些意外,问道“你俩还没住一块儿”

    “没有”欧阳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俩能走到一起挺不容易的,所以每一步都比较谨慎,同居是个大事儿,我们都想准备好了再说。”

    “啊挺好的,距离产生美嘛,也就没有我现在这样的烦恼了”万朝阳缓缓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嘀咕道同居有什么好谨慎的我俩上学的时候钱一够了立马就租房了,不知道多开心。

    “我才羡慕你啊平时我都是一个人在家,也不能每个周末都和大钱儿在一起,我倒还想有你那个烦恼呢”欧阳烨说着忍不住笑了笑,“这就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万朝阳一听这话,忙挪了挪椅子,凑近些问道“你怎么旱了”

    “呃”欧阳烨抬手蹭了蹭鼻子,左右看了看,纠结一阵,低声问道“你们试过无套吗”

    万朝阳一愣,答道“我们一直无套啊,好几年了。”

    “是嘛”欧阳烨听言愈发羡慕,却又赶忙找补道,“那你们一开始几年也是戴的嘛”

    万朝阳点点头说“一开始戴,因为不懂嘛,觉得为了安全,但是后来就知道了,病毒这种东西又不会自己产生,我们俩又不是oenretionshi什么的、又都不会出轨劈腿,没有传染源,我俩自己何必还带那玩意儿,后来就不戴了。”

    欧阳烨一听有些激动,说“可不是嘛,我也是这么跟大钱儿说的,但是他就是不乐意有一回软磨硬泡的没戴,结果弄了几下他就不行了,还是非得让我戴上才继续哎,不戴是不是爽多了”

    “那肯定的啊,”万朝阳其实早已忘了戴套是什么感觉,只是依稀记得头一次无套时候那种真实的触感,实在言语无法描绘,“哎你除了跟大钱儿,之前也从来没有无套过”

    “没有啊”欧阳烨一脸的遗憾,“小时候不懂事儿,胡作非为的,哪敢不戴套但是现在跟大钱儿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总可以了吧,可是他就是不同意”

    万朝阳张了张口,想说基于欧阳烨的前科,郑大钱难免对他不信任,话到嘴边却又忙拐了个弯,故意玩笑道“大钱儿不会是搞外遇了吧哈哈”

    欧阳烨看看万朝阳的表情,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倒不是因为这个,他他说不戴套,不舒服。”

    “不舒服”万朝阳挑了挑眉,薛木倒是从来没有反馈过这个问题,“怎么不舒服了”

    “他说他说太热太烫疼”欧阳烨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害臊了起来。

    “嘶”万朝阳歪着头琢磨了一阵,热和烫什么的他是没有经验,疼的问题他倒是很了解,“疼那是因为没进入状态,你前戏做时间长点儿,有点儿耐心,不能着急──”话说到一半,万朝阳忽然想到欧阳烨那些过往,自己在这传授这些经验,未免有些班门弄斧,忙又补充道,“──这你应该比我明白呀”

    “唉”欧阳烨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道,“其实主要问题在我,我太大了”

    “”万朝阳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啧”欧阳烨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个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人说,好像我吹牛逼似的不过咱俩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我确实是大了点儿原先疯玩那阵儿,跟谁做谁都说太大,然后大部分都受不了,还有疼哭了的

    “我那阵儿还觉得这是个挺长脸的事儿,对方越嚷嚷疼我越觉得有成就感。但是跟大钱儿就不一样了,我是真舍不得他受那罪,每次看着他疼得软了,我自己也觉得不爽,感觉特对不起他。我俩刚好那阵儿比较激情,周末上我那儿住,三天差不多每天都会做,但是后来我也看出来他不太受得了,他也跟我承认了,我们俩也试了各种办法磨合,但是老也不行,慢慢儿的他就不太愿意做了,就算去我那儿,不管住几天,也就最多一次。然后不是无套了一次么,他吱哇乱叫的,说太热,本身就疼,不戴套更疼,打那之后更不许不戴了。唉”

    “”万朝阳总算明白了欧阳烨所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是什么意思了,他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想让他把裤子脱了看看到底能有多大,却也顿时明白了欧阳烨听到他的烦恼时内心得有多不爽,他长叹一声,举起了柠檬水与欧阳烨碰了碰杯,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张口结舌半天,只挤出了一句“咱俩换换倒合适了。”

    欧阳烨苦笑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忽然灵光一闪,忙放下杯子说“你要是想降低频率,那跟我学不就行了吗”

    “跟你学我去做增大术”

    “不是不是你你就故意给他弄得不舒服点儿一回两回的,他不也就跟大钱儿一样,不愿意做了嘛”

    万朝阳听言笑道“别逗了你你是不知道我原先活儿不好的时候他是怎么diss我的好容易现在练出来了,我再故意退步非得臊死我”

    “也不一定是要技术退步啊,”欧阳烨继续说道,“你可以试试有没有什么他不喜欢的姿势啊什么的,然后坚持那样儿,他的感觉肯定要打折扣的,反正咱们再怎么让着他们,真做起来那主动权不还是在咱们手上”

    万朝阳听了琢磨一阵,说“听着倒是有点儿道理但是薛木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姿势啊”

    “那你可以试试新鲜的玩意儿啊,没尝试过的,试过之后总有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对不对比如玩具什么的”

    万朝阳眉毛一挑,动了动喉结,“比如角色扮演什么的”

    “啊对对,类似”欧阳烨连连点头。

    “嗯”万朝阳陷入沉思,这法子的确值得一试,他与薛木在一起这么多年,最有情趣的也顶多是车震过几次罢了,如今借着这个由头尝试些新鲜的玩法,他想着想着倒有些兴奋了起来,再抬眼看看欧阳烨,见他这么热心地给自己出主意,便也想帮帮他的忙,想了想说“咱俩情况正好相反,我需要降低薛木的愉悦感,你需要提升大钱儿的快感。”

    “是啊”欧阳烨点点头,心中却吐槽道这不废话吗

    万朝阳托着下巴琢磨了一阵,忽然福至心灵,问道“你用过rh吗”

    欧阳烨微微讶异,说“给别人用过那东西对身体不好啊,我可不敢给大钱儿用。”

    “我知道我知道,”万朝阳点头附和道,“你老用肯定是不好,偶尔用一次危害不大,我跟薛木原先也好奇买来用过,感觉没有特别强烈,不过放松效果倒是挺好的。”

    欧阳烨摆摆手说“不行不行,那个东西是放松全身肌rou的,吸入过量可能会死人的”

    “没说让你过量啊”万朝阳无奈道,“你就用一次,帮大钱儿放松了,你进入不就顺利了、他不也就不疼了嘛不疼,他不就爽了爽了,他不就像薛木一样主动了嘛”

    “那也是杯水车薪啊,”欧阳烨摇头道,“这回不疼了,下会主动了,不用,那不还是疼要想维持,那就继续用,那早晚要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你听我说完呀,”万朝阳扁了扁嘴,“问题的关键不在使用这个东西上头,而在于他对你的适应我问你,你俩现在就算一个礼拜做一次吧,是不是每次都得扩张半天”

    “呃是啊”

    “问题就在这儿了,”万朝阳忽然多了几分自信,“他怕疼,所以不愿意做,你也怕他疼,所以照顾他就不做了,但是归根结底,你俩又不可能不做,所以维持了这么个频率,那导致的结果是什么呢上一次好容易扩张开了,忍着疼做完了一次,完了一歇一两个礼拜,再做的时候整个儿缩回去了又得重头再来,还是一样的疼。

    “所以对于你俩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乘胜追击,今天做完了,明天趁着余温再做一次,后天再做一次。你买个rh,也不用每次都用,他做完了不是疼吗,第二次的时候给他用一点儿,帮他放松,让他适应,第三次如果没那么严重就不用了啊。然后坚持天天做,他的身体才会适应啊,这叫以毒攻毒你别不信,我跟薛木这么多年,现在基本都不用怎么扩张,有时候连油都不用薛木会有肠液你知道什么是肠液吗人体自带的买的那些根本比不了”

    欧阳烨听得直了眼,虽然xi,ng经验他比万朝阳丰富很多,可是与同一个人保持这么多年的关系他却是比不得万朝阳的,忙吞了吞口水,说“这么牛逼吗可是我俩平时上班都挺忙的,他还在跟人合租,我不方便过去,他也未必愿意天天找我啊。”

    “所以这才是关键啊”万朝阳激动地拍了拍桌子,“赶紧同居啊哥们儿,还等什么呢”

    “聊什么呢你俩,这么激动”薛木的声音忽然响起,惊得万朝阳和欧阳烨都险些跳起来,欧阳烨连忙说“说电影儿呢没看着这给我俩遗憾的──是不是特好看”

    “挺好的,你要想看回头我陪你二刷。”郑大钱一边答着一边坐下,顺手抽了张纸擤了擤鼻子。

    万朝阳连忙招手叫服务员点菜,不管不顾地分发着菜单转移话题,欧阳烨却看了看郑大钱的神色,问道“哭了”

    “妈呀,哭得差点儿背过气去”薛木笑道。

    “好像你没哭似的”郑大钱白了他一眼。

    “没你那么邪乎我是到最后才哭的,你从她第一次住院就开始哭了吧”

    “放屁我从她爸买薯片才开始哭的。”

    “嗯,一直哭到结束。”

    “废话”

    万朝阳看着两人已就着电影内容聊了起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抬眼看看欧阳烨,欧阳烨则报以他一个心照不宣地眼神,两人各自笑了笑,便垂目看着菜单点起菜了。

    那一回私聊过后,万朝阳回去果然向薛木提出了些玩些情趣的想法,薛木正沉浸在新家给他带来的亢奋中,听了这话也有些跃跃欲试,两人上网挑了好久,玩具和制服都买了不少,万朝阳勉力支撑着又应付了几日,等快递上了门,便迫不及待地一一给薛木尝试了起来。

    欧阳烨再又认真思考了几天之后,郑重地向郑大钱提出了同居的邀请,令郑大钱又惊又喜,其实与欧阳烨纠结了这么多年,好容易走到一起,他也很怕一步走错便付诸东流,虽然他也早就向往着薛木和万朝阳、张泽和赵泉那样的生活,但此前自己唯一的一点同居的经验也只有去台湾之前与辛柯一起住的那两个月,而那段时日也多是在负疚中度过,并没有让他总结出什么相处的经验,他也很怕太早地搬到一起,让本就还不稳定的感情生出裂痕。更何况房子是欧阳烨的,他不提,他更没理由主动要去占他的便宜,而今终于等到了欧阳烨开口,他被喜悦一时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再瞻前顾后什么,欢天喜地地搬了进去。

    万朝阳此前在去与薛峰贺冬兰见面那次发掘了制服y的乐趣,可是两人的衣服实在太贵,一次两次尚可,玩多了难免糟蹋,这回他把什么白大褂、病号服、警服、囚服、军装、和服、浴衣样样买了个遍,每天不重样地跟薛木过戏瘾,倒也让他重燃起了此前已有些想逃避的xi,ng致。

    郑大钱搬进欧阳烨家的头一个晚上,忍着疼和欧阳烨好好滚了一次自不必说,却没想到第二天一睁眼欧阳烨便又压了上来,口口声声说要趁热打铁。郑大钱有些意外,这段时间以来欧阳烨对他一直是百依百顺,床上这事他嫌疼,欧阳烨也都忍着迁就,没料到才一搬进来就换了副嘴脸,立刻暴露了色中饿鬼的本质。不过他心中也明白,既然要长久的相处下去,总让欧阳烨憋着也不是个办法,虽然长得太大是他的错,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得做些牺牲才是道理,便只好咬着又挨了一顿。

    薛木对于角色扮演体会不到什么特别的乐趣,不过新买的那些玩具他倒是觉得十分有趣,尤其是那些各式各样的gang塞跳蛋按摩器,对于早已习惯万朝阳的器物的他来说,这些造型各异还自带多种专业功能的小玩意儿实在好玩,一开始他还假装矜持不好意思,到后来竟能大大方方地在万朝阳面前把自己玩弄得活色生香的,而万朝阳却也y差阳错地因此躲了闲,不但天天有现场直播看,还用那些工具给自己省了不少的腰力,两全其美。

    欧阳烨见郑大钱虽然痛苦,却也硬撑着做完了一次,没用他准备的rh,也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他也怕那东西真的不好。可是第三天再求欢的郑大钱就死活都不肯答应了,尤其是在得知他买好了rh之后,竟还有些动了怒,颇有些自己不被尊重的感觉。欧阳烨百口莫辩,只得将万朝阳出的主意和盘托出,郑大钱听了这法子,倒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他实在不愿意闻那玩意儿,最后还是咬着牙决定直接做,却没想到果真似乎比前两天顺利了很多,痛感少了,快感也就自然多了,竟找回了些刚刚在一起时痛并快乐的喜悦,心中暗骂道这万朝阳还真干了件人事儿。

    两对爱侣就这么各自磨合着彼此的烦恼与情趣,万朝阳和欧阳烨还三不五时地私下交流一下进度经验,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日子也愈发和谐美好起来,后知后觉时,苦难又美好的二零一五也终于翻到了日历的最后一页。

    第一百二十六道题 最美的烟火 最长的相拥

    这一年的元旦,郑大钱和欧阳烨去了香港庆祝周年,虽说两人的交往纪念日该是十号,但说到底不过是找个由头出去玩,便只把去年跨年时那一吻就当了交往的标志,由是又推倒回前高三那次初见时的吻,玩笑说是庆祝六周年去了。

    蔡薇在十一月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女儿,刚办完满月,与谢江涛两个新手爸妈自然是焦头烂额地在家带娃,也没什么跨年的兴致和ji,ng力。满月酒的时候薛木和万朝阳包了个大红包给这小侄女,一边看着心里喜欢,一边也不觉羡慕,只是看着两位老友做了父母后的ji,ng神气色都憔悴了许多,家里也有些乱糟糟的收拾不过来,满屋也都是母ru的气味,倒也让他俩没有冒出什么想自己养一个的念头。

    家家都有自己的安排,万朝阳却也不甘心跨年的晚上就跟前年似的在家煮元宵,非得也要找个地方过过节才甘心,薛木对这事自然是不那么上心,毕竟年年元旦对他来说都像一场生死考验,总是担心哪回跨不过去就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因而他只说自己不管,任凭万朝阳安排,心里却琢磨着不管怎样,只要零点的时候想法子逃开便是了。

    万朝阳得了薛木的授权,忙不迭地筹划起游玩的安排,虽然多年来逢年过节的两人也去过了不少地方,不过平时他做直播、录节目很忙,每每出游都是薛木在做攻略计划,若是红日组织出行更是有陶晶联络准备,细算起来他上一回安排出行竟还是高三暑假去浙江那次,这次好容易能自己做回主,便摩拳擦掌地想要大展拳脚。

    可是把地图摊开仔细一看,全国三十四个省市自治区,竟然全都去了个遍,虽然湖南只去过张家界、四川只去过九寨沟、福建只去过鼓浪屿,但既然是他来安排,便不想再去什么长沙、福州、成都之类的凑合,可若要出国去玩,元旦不过三天的假,实在又难以尽兴,想来想去,却竟然只有台湾一处合适的,虽然两年前也是去过,但比起其他地方来,那里却真的就是过去点了个卯就回来了,连一处风景都没看过,而且当初去时本来就为了顺便跨年的,因为郑大钱那事抱憾而归,这回倒也算能去弥补一下了。

    当然,只有三天的时间没办法完成当初环岛的计划,万朝阳认真研究了一番,结合薛木一贯旅游时不愿意太赶的习惯,决定三天都住在台北,一面能充分休息放松,一面也能把什么跨年演唱会、101烟火表演、台北故宫、九份平溪、猫空缆车、西门红楼之类的都玩个遍。

    薛木看到万朝阳的出行安排时稍稍有些意外,不过他已说过听凭他的安排,况且这三天的计划张弛有度,倒也算做得十分用心了,便也不好再提什么意见,大大方方地表扬了他两句,而后便开始暗自苦闷在演唱会上要怎么逃开那倒数的时刻了。

    三十一号的时候两人飞到了台北,住进了一家万朝阳提前订好的情趣酒店,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薛木也渐渐没了刚搬进新家时那如饥似渴的状态,万朝阳也终于从被薛木支配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慢慢地自己又变得积极主动起来,因而特意定了一间日式温泉房,随房还赠送两套和风浴衣,准备这三天又要好好享乐享乐。

    薛木心思不在这上头,一直隐隐地为零点的事担忧着,不走心地夸赞了两句酒店选得不错,便换了衣服与万朝阳先奔西门町逛街去了。

    西门町虽是个著名的商圈步行街,吃的喝的玩的看的也都不少,不过薛木和万朝阳平时也都不是爱逛街的类型,挑着捡着吃了些小吃、喝了点nai茶、逛了逛西门红楼,日头便已偏西,万朝阳忙带着薛木简单吃了餐晚饭,就直奔了府前广场。

    原来台北的跨年演唱会并不卖票发票,只需早先到场按序进入即可,万朝阳特意叮嘱薛木进场前先去上个厕所,不然根据他查过的攻略来说,进去之后想再出来不是不行,可出来了再想进去,那位置就留不住了。

    薛木愈发感到焦虑,唯一尿遁的出路也被这么堵死,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夜幕降临,华灯齐放,熙熙攘攘的人已挤满了广场,演出尚未开始,一半的人在开心地说笑,一半的人在闷头划着手机。

    “大钱儿他俩吃烛光晚餐呢嘿。”万朝阳将手机在薛木面前晃了晃,郑大钱刚刚更新的stagra上,正歪头倚在欧阳烨的肩膀上,两只高脚杯轻轻相碰,上头还映着烛光和玫瑰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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