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ao你妈”薛木松开万朝阳,纵身一跃将那男人扑倒,骑在他身上狠狠挥拳打了下去,那人挥舞着半拉酒瓶子还击,薛木抬手一挡,手腕处堪堪被划了一道口子,他也顾不得疼,一心只知道胡乱挥拳给万朝阳报仇。
郑大钱早吓得不知所措,四周原本都在欢呼的男女见这里打起了架,纷纷慌乱地四散逃开,而万朝阳没了薛木的搀扶,晕晕乎乎就要朝地上倒去,他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却又眼见着好几个男的拥了上来,拳头脚尖雨点似的落在身上,他也顾不得呼救,只能尽力用手捂着万朝阳的伤口,咬牙闭目,生生地挨着。
薛木也是一样没能得着便宜,只打了几拳,胸口就被人狠踹了一脚,闷哼一声朝后倒去,还不及睁眼,辱骂声和着拳打脚踢,铺天盖地地砸在了身上、脸上和腿上。
整个殴打的过程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可对于从未与人动过手的三人来说却无比漫长,不知挨了多久,才被白月光的保安拉开,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远去,薛木才松开抱着头的手,也顾不上浑身的疼痛,连忙爬到了万朝阳身边。
“朝阳朝阳大钱儿你们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郑大钱抬起头已是满脸眼泪,“朝阳怎么办啊都是血木头你也流血了”
薛木顾不及安慰郑大钱,连忙捧起万朝阳的脸,却见他脑袋一歪,面口袋似的没有一点生气,脸上除了伤口淌下的血,只有淤青和一片惨白。
“朝阳打120打120啊”
万树青接到电话,说万朝阳在抢救,吓得他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赶到医院,却发现不过是在急诊抢救室里进行伤口处理,现在已经缝合完毕打着点滴在观察了。
薛峰和贺冬兰比万树青稍晚了两分钟赶到,贺冬兰从睡梦中惊醒,也顾不得梳头,乱蓬蓬的发型全无了上回与万树青在家长会上见面时的优雅温柔,满脸都是惊慌和恐惧。
“怎么回事怎么还打架了”贺冬兰一把薅过薛木,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脸上手上包扎的伤口,才呵斥道,“真是长本事了你”
薛峰蹙眉看了看三个孩子的状态,转身走进了医生办公室,询问确认了都只是皮外伤后,才稍稍放了心,又走回了观察室。
“朝阳怎么样”贺冬兰此刻已走到了万朝阳的病床边,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眼中满是心疼。
“没没大事”万树青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也是止不住的心疼,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即便叛逆期跟他闹得无法沟通,他也从不舍得打骂他一下,此刻头上缝了三针,脸上也挂了彩,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没法不难受。
“大夫说朝阳酒ji,ng有点儿轻微过敏,以后可得注意。”万树青转述了一下医生的话,又转头看看郑大钱,问道,“你爸妈呢”
郑大钱畏畏缩缩地答道“我爸妈去外地了,没在家我姑待会儿过来”
薛峰点了点头,扭脸蹙眉看向薛木,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到底谁挑的事儿对方什么人报警没有”
薛木抬眼看看薛峰,又偷偷看了看万树青,他怎么也没想到,上回在万朝阳家回避了那样尴尬的首次见面,终究以一种更加尴尬的方式完成了。
“没报警是我挑的事儿”
万树青一听,心中顿生不满,薛峰和贺冬兰却有些难以置信,薛峰又问道“你挑事儿你挑什么事儿因为什么呀”
薛木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说因为遇见了郑大钱命中注定的渣攻,先发制人就把人打了
“就喝多了。”
“”
此话一出,三个家长都一时无话可说,贺冬兰忍不住低低埋怨道“就你非得撺掇喝酒,喝出事儿来了吧”
薛峰心中烦闷,却也没有还嘴,转头向万树青道“薛木的错,连累朝阳了,医药费我们掏。”
万树青无力地摆了摆手,硬撑着面子道“不用不用男孩子喝多了也难免”
“大钱儿大钱儿”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郑大钱的姑姑郑秀丽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观察室,一把搂过郑大钱,哭天抢地地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跟人打架了啊你说你爸妈这也不在北京啊多担心啊啊”
“嘶──”郑大钱身上本来没有多疼,被郑秀丽一搂却疼得浑身打颤,“姑您小点声儿没事儿我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啊你瞅瞅这脸啊这血啊”郑秀丽一把将郑大钱挡在身后,凶神恶煞道,“我告你们说你们两家儿谁也跑不了敢打我们大钱儿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三位家长默默地看着郑秀丽,都有点无力跟她解释,只有郑大钱哀叹一声,拉了郑秀丽一把,无奈道“叔叔阿姨,木头,我那个我先跟我姑回去了你们别生气,今天这事儿也赖我是是我让人让人欺负了,木头替我出头,朝阳又喝多了,才动的手对不起”
薛木愣了愣,他替郑大钱出头不假,可出头之前他明明跟欧阳烨亲得美得很,却没想到此刻为了薛木自己把锅揽了过来,忙开口道“你别瞎说,不赖你,赖我。”
郑秀丽一听,忙推了郑大钱一把,低声道“就是别瞎说”
“叔叔阿姨,真不赖木头,更不赖朝阳,就赖我,回头医药费,我找我爸要。”
“你行了吧你”郑秀丽皱着眉又拦了拦郑大钱。
“不是不赖大钱儿赖我”
“行了”薛峰有些不耐烦道,“打人的都跑了,这会儿互相打掩护有意义吗”
贺冬兰轻轻拉了薛峰一把,向郑秀丽道“大姐,这会儿也晚了,您先带大钱儿回家休息休息吧,咱们留个电话,回头医药费什么的,我们肯定出。”说着又转头对万树青说,“还有万老师也是,咱们都留个电话。”
郑秀丽听了,忙掏出手机,上前记了两家人的电话,万树青也无奈地配合了一番,各自记好了电话,郑秀琴才嘀嘀咕咕地拉着郑大钱先走了。
观察室里安静了下来,万树青稍稍松了口气,看看万朝阳情况还算稳定,便说“你们也带着薛木先回家吧,孩子也吓一跳,朝阳这儿也没事儿了,输完液我也带他回去。”
贺冬兰忙道“别别,您回去休息吧,朝阳这儿让薛峰看着。”
“不用不用──”
“您们都回去吧,”薛木开口打断了万树青的话,“我在这陪着朝阳。”
薛峰眉毛一竖“你给我消停点儿吧啊”
“朝阳因为我被打的我不看着他,我心里过不去。”薛木的声音微微颤抖,眼角也泛起了泪。
“你今天还没够你还想怎么着”薛峰的火有些压不住了。
贺冬兰暗自看了薛木一眼,拦了拦薛峰,说“他不放心,你非让他走他也得折腾,你去护士站问问,再要一个病床吧,让他在这儿。”
薛峰看了贺冬兰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观察室。
万树青看着这个害得万朝阳被打的罪魁祸首,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却也懒得多说什么,抬眼看了看吊瓶,默默地坐在病床边上,闷着头一言不发。
薛峰交了费,让薛木躺在了万朝阳旁边的病床上,万树青不愿意回去,贺冬兰只得让两个父亲各自陪着儿子,独自先回了家。
薛峰一肚子的火,可看着薛木浑身的伤,又着实心疼,也不忍苛责,叹了口气,在病床边上坐下,上身伏在病床上勉强阖上了眼。
薛木折腾了一晚,筋疲力竭,可担心着万朝阳,来来回回也睡不安稳,万树青更是坐立难安,直到两个小时后护士拔了万朝阳的针头,两人才稍稍放了心,囫囵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薛木反复惊醒,不是眼前万朝阳满脸的献血,就是耳边鬼魅似的“薛律师”的呼喊,要么就是郑大钱一次次被欧阳烨欺骗玩弄后的崩溃心碎。
一场醉酒,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从未与人红过脸的薛木头一次打了架、挂了彩,至少该在上大学后才与郑大钱初遇的欧阳烨不知为何提前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而那个呼唤的声音,到底是谁
是喝太多酒,脑袋混沌的幻听吗还是那声音的确存在,却是在叫别的姓薛的律师如果那声音真的是在呼唤他,那究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这一年的甜蜜辛苦,不过是一场幻梦
一片黑暗与空白中,面带微笑的万朝阳立在薛木的面前,真实却又虚幻,薛木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就要失去他,想要伸手去抓,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焦急之中薛木落下了泪,而后猛然又醒了过来,扭头看到黑暗中万朝阳沉睡的脸,身上的酸痛提醒着他,那是真情实意的欢喜与牵挂,不是妄想。
万朝阳醒过来时已是早晨七点多钟,医院已经响起了来来往往的人声,他挣了睁眼发觉眼眶有点疼,一呲牙又觉得嘴也很疼,一皱眉发觉头顶也疼,想要起身才觉察浑身都在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惊醒了趴在一旁的万树青和紧绷着弦的薛木。
“醒了”万树青低声问道,“怎么样哪儿疼”
薛木腾地坐起身,跳下床也扶到床边,焦急问道“还好吗”
万朝阳看着薛木满脸的伤口淤青,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身上的疼,挣扎着坐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你别问我怎么了你怎么样啊”薛木急得简直要冒汗。
万朝阳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和头,昨晚模模糊糊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浮现,又看看薛木关切紧张的眼神,勉力笑了笑说“我没事儿。”
薛木鼻头一酸“还没事儿呢脑袋都开瓢了缝了三针”
万朝阳一听,忍不住又摸了摸头上的纱布,而后又轻轻笑了笑,说“没感觉啊。”说完,目光却落到了薛木一样缠着纱布的手腕,忙问道“你手怎么了”
薛木将手往后藏了藏,说“没事儿,划了一下儿。”
万朝阳想了想,说“那人那酒瓶子”
薛木抿着嘴,点了点头。
万朝阳蹙眉道“你又不会打架,你往上冲什么”
薛木回嘴道“说得好像你会打似的,先动手的不是你吗”
“谁让他碰你的。”
“那也是我先指人家鼻子骂人的”
“那我不管,我说过,我肯定向着你”
“咳咳”薛峰忍不住清了清嗓,打断了两人的话,“那什么,大夫说了,朝阳醒了就没事儿了,回家按时吃药抹药,过两天来拆线就行了,折腾一宿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万树青看着这两父子,心里怎么都不太高兴,却也只得附和着应了一声。
两个父亲帮着受伤的儿子各自穿好衣服,各扶着各的一路走到了医院门口,客套道别,分道扬镳。
走了没有几米,薛木忽然停住脚步,对薛峰说了句“等我一下”,转身踉跄着小跑两步,高喊道“朝阳我有事儿跟你说”
万朝阳听了,看看万树青,万树青默默松开手背过了身,万朝阳便也朝薛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了”
两人面面相对,冬日清晨空气凛冽,口中呵出的雾气氤氲着彼此的脸。
薛木看着万朝阳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担心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想法无比可笑,他轻轻探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这个跨年吻,我给你补上,明年咱们再好好亲。”
万朝阳眨眨眼,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却又因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薛木轻柔地笑了笑,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说道“朝阳,我爱你。”
万朝阳心头一热,环住薛木的背,想要回应却还是害臊,张了张口,红着脸说“挨顿揍也值了。”
第五十道题 可是我多么不舍朋友爱得那么苦痛
薛木、万朝阳还有郑大钱三个人在白月光跟打架的事很快在学校里传开了,因为当天刚好也有同校的学生在场,还用像素非常有限的手机拍了两张照片,跑到了学校的贴吧发了帖子。
照片里光线昏暗,又人影幢幢,三个人也都捂着脑袋,实在很难辨认,不过薛木万朝阳两个都曾是数一数二的尖子生,郑大钱又是学校的文艺骨干,去年还刚拿了唱歌冠军,发帖子的学生本就认得他们,说出名字之后,看帖子的对照着模模糊糊的照片便也觉得越看越像,只是仍不太敢相信高三实验班的好学生竟然会跑去白月光打架。
直到下午返校的时候,三个人顶着一头的纱布和伤痕出现在校园里,这传言才总算落实。
三家的父母也都提前和李晓梅通过了电话,打了招呼,虽然打架这事实属违反校规校纪的,不过说到底只是个小小的冲突,只是自己吃了亏也没闯什么大祸,更没有闹到派出所去,三个孩子又都是实验班的,还有半年就要高考,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无事发生过了。
“我的天你们仨什么情况就因为我没去就让人给揍成这德行了”杨钊不可思议地看着三个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心里不知是后怕还是庆幸。
三个人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都不知说什么是好。
万朝阳虽然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直接抡拳头,不过想想再给他一次机会,看到别人打薛木的手他估计也还是忍不了;郑大钱还是想不通薛木到底为什么一言不合上来就骂人,若说只是喝多了,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更不明白薛木是如何得知的;而薛木看着郑大钱,心中实在纳闷昨天晚上欧阳烨跟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静默许久,薛木终于忍不住拉着郑大钱走出了宿舍门外。
“你能跟我说说你跟欧阳烨到底怎么回事吗”
“那你能跟我说说他是谁吗”郑大钱反问道,“我都不认得他你认得”
“你特么都不认得他就跟他亲嘴儿”薛木一说起欧阳烨就有些压不住火。
“我当时我不是喝多了么”
原来当时郑大钱扶着薛木和万朝阳到了大厅,举目四望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心中顿生哀戚之情,正在顾影自怜之时,肩头忽然被人轻轻拍了拍,转头一看,却迎上了欧阳烨英俊帅气的一张脸,不觉心里漏了一拍。
“帅哥,”欧阳烨眯着眼笑了笑,“单拨儿一个”
“我我跟哥们儿一起的啊”郑大钱朝薛木两人歪了歪头,扭脸却见他俩正亲亲密密地拥在一起。
“你们玩儿三个人的”欧阳烨神情有些讶异。
“什么呀”郑大钱脸上一红,“他俩是他俩那什么,我我没有。”
欧阳烨轻轻笑笑“那你不还是单拨儿一个嘛”
“昂是,怎么着吧”
欧阳烨抬眼看了看电视屏幕,勾了勾唇角,说“我也是一个人,我哥们儿都带着妞儿来的,待会儿倒数完了身边儿也没个人,咱俩要不就合就合”
“啊就合什么”郑大钱从没遭遇过这样的套路,一时惊呆。
欧阳烨轻轻弯了弯腰,凑近郑大钱耳边说“不会没亲过嘴儿吧,帅哥”
“谁没亲过”郑大钱红着脸嘴硬道,“但是我干嘛跟你亲啊”
“跟谁亲不是亲呀”欧阳烨挑了挑眉毛,“你说倒数完了人家都有人亲,就咱俩大眼儿瞪小眼儿,多尴尬呀互相帮忙呗哥们儿这长相,你也不吃亏吧”
郑大钱愣愣地看着欧阳烨,只觉得迷离的灯光下他的脸庞眉眼夺魂勾魄,本已消退的醉意忽然又涌了上来,张口结舌,竟然答不上话。
正发着痴,电视里头却已开始倒数,欧阳烨微笑着将身子悄悄凑近,伸手揽住他的腰身,新年钟声敲响时,温热的吻便轻轻地落了下来。
“你就这么让他亲了”薛木简直难以置信。
“亲亲了怎么了”郑大钱想起那个吻,不觉脸上又有些燥热,“又不吃亏。”
薛木目瞪口呆“不是初吻吗”
“初吻有什么了不起的”郑大钱仰着脖子道,“二月份我就十八了,你十六初夜都没了,我还留着初吻干嘛”
“你他妈初夜才没了呢滚蛋”
“哎还在”
“谁跟你聊这个了”
郑大钱撇着嘴耸了耸肩,说“反正我交代完了,你说吧,你怎么认识他的还能么大火气”
薛木被郑大钱问住,沉默半晌,琢磨着要不要干脆告诉他自己是重生回来的算了,可是想一想要是一年前他坦白说了,预言两件大事儿或许郑大钱还能信他,可现在地震雪灾桩桩件件都没发生,甚至这一年连北京房价都没上涨,他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是重生的了,又怎么说服郑大钱
“就就你就当我做了个梦吧”
“做梦”
“嗯我梦见你跟他好了,然后然后他对你始乱终弃,你还死心塌地的,纠缠了七八年,把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我一看见他我就来气了。”
郑大钱目瞪口呆地看着薛木,半晌,疑惑道“你你你在梦里知道他叫什么”
“啊”薛木挠了挠鼻子,“就比较玄学的梦”
说到这里,薛木把心一横,干脆把他此前想跟郑大钱说的话都一并说了“还梦见你上了中传,上了大学之后蹭蹭窜到了一米八七,整天嫌自己太高,毕业之后进了传媒公司做策划,虽然一开始收入不高,但是四年跳了三回槽,每次薪水都翻倍,自己经营自媒体有也十多万粉丝,网上是同志意见领袖,走在路上鹤立ji群,方方面面都是时尚尖端名媛基佬,唯独就是感情方面被欧阳烨吃得死死的,要不是因为他,早就移民加拿大走向人生巅峰了──你说我应不应该让他离你远点儿”
郑大钱微张着嘴,足足愣了一分钟,才迟疑道“木头你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薛木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估计也是,我也就过过嘴瘾了,我说不让你喝牛nai,你也不听啊,不过好赖现在每天天磨砂你那脸了,你将来会感谢我的。”
“木头,”郑大钱眼中有些担忧,“你是不是昨天脑袋被打伤了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幻觉”薛木忽然想起那个女人的声音,笑了笑说“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
郑大钱连忙握了握薛木的手“行吧行吧,我也不逼问你了,你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别想这事儿了,你说的那些就当是做了个梦吧。”
“嗯”薛木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能是当做一场梦了──不过我跟你说,你将来再遇见欧阳烨,千万千万离他远点儿”
“好好好”郑大钱拉着薛木走回了宿舍,带到万朝阳跟前,低声道,“木头好像伤着脑子了”
“啊”万朝阳一惊,赶紧拉过薛木,惊慌地抱着他头检查了一番,“怎么了怎么了”
“”薛木默默挣开万朝阳的手,无语地看了郑大钱一眼,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往后我还是少说屁话吧。”
跨年这一出小小的风波很快随着三人身上的伤痕褪色而逐渐平息,等在前头的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期末考试,从下个学期开始,将再也没有什么月考、期中、期末的概念,有的只是无穷无尽、各区县、各省市的一模、二模、历年真题。
薛木之前几次考试虽然有些过分在意自己的分数排名,可经了跨年这一出,忽然又有些豁然开朗,他已经变成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太久了,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了这个十年前的身份里,傻傻地谈着恋爱、担心着考试,那一声“薛律师”是幻听也好、误认也罢,却让他惊觉自己有些太过投入于这个早已不属于自己的角色,对于“薛律师”来说,一场期末考试算得了什么即便不能再像最开始那样胡乱游戏人生,那认真对待半年后的高考也就是了,何必太过计较这样的一次考试呢
不过万朝阳自然与他想得不同,他只记得自己当初夸下的海口,说如果不帮着薛木靠近前三就再也不那个了,虽然这不过是两人被窝里的悄悄话,可他在薛木面前一向爱装酷,不想给薛木落了话柄,因而考试前这半个月连网吧都不惦记着去了,成天追着要给他讲题。
薛木尽管并不那么在意这次分数了,却也还是老老实实做了番准备,按照自己一贯地方式做了复习计划,结果整天被万朝阳没完没了的讲题打乱安排,再一再二,终于忍无可忍,抓着万朝阳的手说“我求你了,你让我看会儿生物,我天天做物理数学,我都快吐了。”
“就两道,你把这两道做了就行,这是我的压题,肯定考。”万朝阳认真道。
薛木仰天长叹一声,说“行了我就算考不进前三我也跟你那个,成不成”
万朝阳一听,忍不住嘿嘿笑了笑,说“我不是为了那个行吧行吧,那你看生物吧,看完再做这个。”薛木这才总算摆脱了万朝阳的纠缠。
最终考试成绩公布,薛木考了第五,虽然没进前三,却也是不错的成绩了,他没有了上辈子那样看不长远的眼光,自己心里倒觉得挺满意。
不过万朝阳分数却不太理想,由于这回理科题目不难,平均分很高,他的优势没有体现,语文英语的弱项却拉低了不少,最终考了个二十名。
“啧啧啧,天天叭叭儿给我讲课呢还,就考这点儿分儿”薛木一边收拾一边得瑟地哂笑了万朝阳一番。
万朝阳倒是毫不在意,耸了耸肩说“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薛木挑了挑眉,“说好的跟我考一个大学呢这档次差这么多,我还得就合你呀怎么着,准备上个联大”
万朝阳看着薛木摇头晃脑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考个第五这把你给牛的,不就是语文英语吗我想考好就能考好。”
“哟哟哟,”薛木夸张地撇着嘴,“语文英语你以为跟物理数学似的瞅一眼心里琢磨琢磨就得那得下功夫读、背、写这么着吧,你叫一声叔儿,回头我单门儿给你辅导辅导,保你进前三。”
万朝阳被薛木气乐了,沉声道“你别来劲啊,我看你这又期末又身上有伤的,俩多礼拜都没动你,把我逼急了,跟你来硬的。”
薛木听了,将拉链一拉,凑到万朝阳跟前,眼波流转,咬了咬下唇,拿衣裳挡着身体伸手偷偷在他裆间摸了一把,道“来多硬的”
万朝阳动了动喉结,死死地盯着薛木的眼睛,却还不上嘴。
“后天我生日了,”薛木凑到万朝阳耳边,呵气道,“能让我看看有多硬不”
“你等着。”
第五十一道题 你写给我 我的第一首歌
寒假的第二天,薛木十七岁的生日,也是他人生的第二十七个年头了。
上午八点多醒来,餐厅桌上放着火烧加肠和豆浆,薛峰和贺冬兰都已经出门上班。薛木洗漱一番,打开电视,刚捧起早饭,短信铃声却响了起来。
──起了吗
毫无疑问是万朝阳发来的。
──嗯
按下发送键,薛木忽然莫名怀念起了自己的ihonex,当初刚拿到手用了一个多月就与它天人永隔了,刚回来时面对八遍年没用过的直板九宫格,他好长时间都没适应过来要怎么打字。
──我爸已经走了,你几点来
薛木抬眼看了看时间,咬了一口火烧,单手灵巧地敲击着键盘。
──十点吧
──那么晚我去接你吧
薛木忍不住乐了,心说你开车接我行了,骑个破自行车接毛接
──我吃完饭就去,一个小时。
九点半,薛木如约抵达了万朝阳家。
其实万朝阳原本是要邀请薛木来他家过夜的,不过薛木没同意,因为一想起这两回与万树青直接和间接的接触,他就觉得无比尴尬,实在没脸见人家。
他也想过不然就请万朝阳去他家过夜,但元旦闹了那么一出之后,薛峰和贺冬兰对他与万朝阳的交往很明显有了些抵触情绪,尽管他们都不想干涉他的生活,他却也能察觉到他们微妙的态度变化,所以他也就没有提起这个建议。
因而最终两人商量的结果,就是谁也别去谁家过夜了,趁着薛峰上班、贺冬兰和万树青也都还没放假,白天一块儿玩玩就得了。
“打算怎么给我过生日呀”第二次来万朝阳家,薛木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衣服鞋子一脱,大大方方地躺在了那张曾经发生过故事儿的沙发上,“还看片儿你爸准得把那个片儿藏起来了吧”
万朝阳微笑着跟了过去,轻轻覆压在薛木身上,啄了他的嘴唇一口,说“你想看吗”
“看不看都成啊,”薛木舔了舔嘴角,抬脚在万朝阳小腿上勾了勾,“反正不用看,气氛也有了。”
“这么色啊”万朝阳挑了挑眉,“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那个”
“哪那么多废话,”薛木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万朝阳的唇,“快一个月没弄了,赶紧的。”说着双手已经在万朝阳背上胡乱地摸了起来。
万朝阳却抿着嘴笑了笑,说“可是我还有礼物想给你呢。”
“”薛木动作僵了僵,感觉有点扫兴,心说这小屁孩儿脑回路怎么长的,气氛都到这了给什么礼物不能弄完了再说不是说青春期男生都是受过旺分泌的荷尔蒙支配的下半身生物吗怎么搞得好像我十八你二十七似的
“拿去吧。”薛木默默松开了拥着勾着万朝阳身体的四肢,神色颇有些不悦。
万朝阳则勾了勾嘴角,翻身从沙发上下来,小跑着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却抱着一把木吉他走了出来。
薛木从沙发上坐起身,见了吉他却是一惊。
他猛然想起,最近一段时间万朝阳经常问起他春游那回唱的贝加尔湖畔,老想让他再唱唱给他听。薛木自己心虚,剽窃了李健的歌,担心反复唱了给万朝阳记住的话,将来被发现真相难免尴尬,因而总是推脱说谱子丢了、想不起来了、等有时间有机会再琢磨琢磨研究研究重新写一首之类的话。
结果现世报了,万朝阳准备的礼物竟然是吉他,搞不好还要现场逼他写歌。
“干干嘛呀”薛木紧张地有些冒汗,“我我不会弹吉他”
万朝阳却拉了把椅子在茶几这头坐下,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扫,抬头说“我会。”
“啊”
万朝阳清了清嗓,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轻柔舒缓的和弦响了起来。
“在你的怀里在我的眼里”
薛木顿时惊出了一身的ji皮疙瘩,原来万朝阳总是问他,是想要学唱这首歌给他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完了完了完了,薛木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就随便唱那么一回,竟然就被万朝阳这个学神的脑子给记住了。
“这是你唱过的歌我曾在心里轻轻地和原谅我的笨拙更多的旋律我却忘了”
薛木从惊慌中又重新跌进了震惊,这几句旋律和歌词却又是他从未听过的,难道是万朝阳的原创
“今天你就要十七岁了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想为你写一首歌但你也知道我语文不及格”
薛木忍不住笑出了声,简单流畅的旋律,直白朴实的歌词,他可以确定这真的是万朝阳的原创了。
万朝阳悄悄抬眼看了看薛木的笑容,心中大受鼓舞,垂目继续唱道“所以我写了这样一首歌充满忐忑抄袭了千八百首要你认可只等你来唱和我会在你左右caebabyirotethisirotethisforyou”
“哇”薛木激动地连连鼓掌,几个音调一转,竟然直接转到了方大同的歌上去,衔接无比自然流畅,要不是薛木知道这首歌,真的要以为是万朝阳写的了。
“每一天我愿像银河陪伴着夜空这种话你知道我从不会说不会讨好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好”
“哇吴克群吴克群”
“说不好说不出口口口口口声声地说──”
“对不起我有大舌头”薛木完全进入了亢奋状态,激动地接着唱了下去。
万朝阳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又唱到“可这一刻我终于勇敢说爱你我爱你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薛木轻轻跟唱着,眼眶竟然有些发热。
“哪里都一起去一起仰望星星一起走出深林一起品尝回忆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哇啊啊啊啊”薛木激动地浑身发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转回到贝加尔湖畔上去。
和弦再次变得轻柔,万朝阳脸上写满了温柔的爱意。
irotethgitsnottooongs'ivbeenthgaboutyou为你写的歌拼凑的歌只为了你生日快乐”
最后一个尾音悠悠地结束,薛木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纵身一扑,狠狠地吻在了万朝阳的唇上。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万朝阳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险些被牙齿撞破的嘴唇,笑问道“这个礼物喜欢吗”
“太他妈喜欢了”薛木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妈的给我整得还有点儿感动你怎么想的呢还写歌了你也没跟我说过你会弹吉他啊”
万朝阳笑着摘下了吉他放在一边,说“我爸爱弹,吉他啊、钢琴啊、手风琴啊,你看我们家各种各样的乐器,我小时候看我爸玩儿,有时候也就跟着玩儿,也没考过级什么的,随便弹弹。”
“我c,ao”薛木叹服地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牛逼啊,你才是重生的吧学神也就罢了,还会这么多乐器还会写歌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不会的”万朝阳想了想,歪头道,“不会不喜欢你呀。”
“c,ao”薛木的心猛然被这情话猝不及防地击中,“行行行,冲你这句话,来,裤子脱了,我把我毕生所学都给你招呼上,让你一个礼拜下不了地。”薛木说完,摩拳擦掌地就要去扒万朝阳的裤子。
“等会儿”万朝阳揪了揪自己的裤腰,狡黠一笑,“这么重要的日子,给你感动成这样,就还用手啊”
薛木一愣“那你还想用哪儿啊”
万朝阳嘿嘿笑笑,却不说话。
薛木眉毛一跳“嘴”
万朝阳上下动了动喉结,仍未答话。
薛木脸上的笑容一时僵住,虽然与万朝阳“谈恋爱”也有了七八个月,可是身体上的亲密最多也仅限于互相用手帮忙而已,万朝阳从未提出过更多的要求,薛木也没忘别的方面想过,眼下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难免有点纠结。
虽然他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万朝阳,但是用手和用嘴毕竟是两回事,一想到要把万朝阳的那玩意放进嘴里,薛木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恶心。
可是既然是谈恋爱,难免都要往这个方向发展,用嘴还只是个过渡,往后还得用菊花呢
他偷偷瞄了瞄万朝阳的裆间,想起当初开玩笑时还说过回头看看万朝阳的菊花,可说实在的他对他的菊花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不过如果万朝阳将来提出要求,他肯定也还是要配合的,只不过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要侵犯小朋友,还是有种犯罪感。
他又看了看万朝阳害羞又期待的眼神,把心一横,算了,用嘴就用嘴吧,早晚的事儿,躲也没用。
“行,”薛木一脸的大义凛然,“难为你这么上心,我给你用嘴。”
“不是”万朝阳脸上微微泛红,轻声反驳。
“不是”薛木又愣了,“不是用嘴,那是”
薛木看着万朝阳烧着火的眼睛,忽然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子他妈的难道想上我
第五十二道题 anditfeod
薛木惊慌地捂着屁股倒退两步,“扑通”一声跌坐在沙发上,一脸戒备地瞪着万朝阳,喝道“你他妈的想什么呢”
万朝阳听了,脸上竟然更红了些,却清了清嗓,故作淡定道“就那什么呗你懂的。”
“我不懂”薛木连连摇头,“我什么都不懂我还未成年呢啊我跟你说你给我控制你自己”
万朝阳看着薛木受惊的模样,沉默片刻,问道“你是真不愿意,还是害怕”
薛木被万朝阳这么一问,不免愣了愣神,继而连忙甩了甩头,心道千万不能动摇,坚定地说“真不愿意”
万朝阳的眼神骤然一黯,垂目答道“哦,没事儿,不愿意就算了。”
薛木一看万朝阳这受伤的小眼神,顿时又有些心软,把手从屁股底下抽出来,有些纠结地摩挲着指节说“我我也不是不愿意”
万朝阳立时又抬起了头,眼中迸s,he出激烈的光芒。
薛木心中一颤,忙又说“但是不是那就那么想那个啊”
万朝阳吞了口口水,又清了清嗓,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也也还行吧”口中说着话,眼神却四处乱瞟,最后无意识地落到一旁的吉他上,无意识地伸手抠了抠琴弦,嘟囔着说“挺想的”
c,ao
薛木在心里飙了句粗口。
妈的还挺可爱
然后又赶紧摇了摇头。
妈的这是在想着c,ao我呢可爱个几把
“不行不行,”薛木又坚决地摆了摆手,“绝对不行。”
“昂,没事儿,”万朝阳扔在拨弄着琴弦,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不愿意就算了。”
“啧嘶”这一副无辜的模样搅得薛木心烦意乱,“你你你你你你甭给我装可怜那都没有用”
“谁装可怜了,”万朝阳抬眼瞧了瞧薛木,“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你过生日,可不就是为了哄你高兴么我我无所谓。”说完一把捞起吉他,站起身道,“行了,歌儿也唱完了,你也高兴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先给我爸放回他那屋去,他都不知道我动过。”
万朝阳将吉他放回到主卧,转身走回到客厅,抬眼看了看时间,说“吃中午饭有点儿早,干点儿啥看看我爸新买的碟”
薛木闷闷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答话。
“嗯”万朝阳走过去,歪着头看了看薛木,问道,“怎么了”
薛木微鼓着嘴,垂着头仍不理他。
“怎么了呀”万朝阳在薛木跟前蹲下,仰着头瞧了瞧薛木的脸色,“怎么不高兴了”
薛木侧过脸,错开眼睛不愿意去看万朝阳,万朝阳挠了挠头,苦笑道“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翻脸跟翻书似的”
薛木心里郁闷不已,明明是自己不愿意就范,万朝阳也不勉强他,这本是合了他的心意的,可他心知肚明万朝阳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隐藏着失望,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万朝阳委曲求全,可是真要奉献出自己的菊花他又真的打心眼儿里发憷,因而无限纠结,怎么着都不开心。
“不是”万朝阳抬手抚了抚薛木的脸蛋,将他的视线拉回到自己脸上,“你不愿意,我这不没强求吗怎么还不高兴”
薛木看着万朝阳温柔的笑容,鼓着嘴沉默半晌,说“我也不想拒绝你,我也不想答应你。”
万朝阳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那你想怎么着呀”
“我也不知道”薛木懊恼地拨开了万朝阳的手,“就他妈你非得那个那个烦死了”
“我没非得那个呀”万朝阳哭笑不得,“我不是说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嘛”
“你说是那么说”薛木拧着眉头,“我还不知道你就会假装没事儿”
万朝阳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说“那你说,你让我怎么着我说我就想那个,你又不愿意,我说不想,你又不高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呀”
“哎呀你先起来”薛木烦躁地推了万朝阳一把,也不管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自顾自地起身朝洗手间走去,“你别过来,我冷静冷静”
万朝阳看着薛木慌乱的脚步,脸上却不觉偷偷露出了笑容。
关上门,打开水龙头,薛木胡乱地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滴滴点点从脸上滑落,忽然有片刻晃神,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刚刚重生时那个慌乱的时刻。
一年前的自己,还是个整天熬夜加班的苦逼小律师,莫名重生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老天待自己不薄,还想好好再活一回,怎么一年的工夫,就要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儿给上了
薛木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回手悄悄开了一道门缝,却见万朝阳还坐在刚刚被他推倒的地方,老老实实地盘着双腿,跟个乖巧的小狗子似的,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窥望着。
他连忙又把门缝掩上,转眼又瞥了一眼镜子,看到自己脸上竟然有些泛红。
妈个ji你脸红个屁啊
薛木赶紧拿手捂了捂,试图给自己降温,然后又看到镜子里自己捂着脸颊的模样,愈发显得忸怩小气,活脱一个怀春少女。
艹
薛木连忙放下了手,故意挺了挺胸,瘦削的身材也并未因这个动作而显得有多魁梧,不过好歹气势上是拔高了些。
他扬了扬头,给了自己一个坚毅的眼神,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呀都二十七了打个炮儿你瞅你这别别扭扭的,还没人十八岁的小孩儿大方呢”
话一说完,自己又忍不住内心吐槽道废话人家可不大方么,人家又不是挨c,ao的。
刚刚听起来的胸膛骤然又泄了气,薛木蹙眉看着自己,心说老子好好一个大小伙子,不说当初是个青年才俊吧,搁现在也是个阳光学霸,怎么就要挨c,ao了呢
虽然刚刚才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也准备下定决心先给万朝阳口了,可是却没想到这“早晚”竟来得这么早,而且他心理建设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挨c,ao的那个啊
对啊凭什么我是挨c,ao的那个啊我心疼你岁数小你怎么不心疼我啊
万朝阳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有些忐忑地抓着脚腕,悄悄地屏住呼吸听着卫生间的动静,对于今天的这一出他谈不上势在必得,心里却也是十拿九稳的。
尽管两人从前从来没讨论过什么后要进行到这一步,但是他知道,薛木一定会答应他的,只要他想,即便他口中说不想,薛木也终究会如他所愿。
虽然薛木表面上咋咋呼呼,一天到晚在嘴上占万朝阳的便宜,浪起来也也是撩得人火烧火燎的,可是一要动真格的,每回都一秒认怂往回缩,但是就算再认怂,为了万朝阳,他最终都还是会硬着头皮豁出去挨着。
万朝阳早就摸清了薛木的这个脾气,平时他如何张狂跋扈他都不跟他计较,几遍动不动一副老大爷的口气说他小屁孩儿如何如何,他也都只是置之一笑,因为他知道,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
卫生间的门轰然大开,薛木带着两米高的气场,气势汹汹地走到了万朝阳面前,恶狠狠地等着万朝阳一双澄澈的眼睛,咬牙道“你不是想zuo爱吗,可以啊。”
万朝阳一时没搂住,露出了个j,i,an计得逞的笑容。
“──我c,ao你。”薛木补充道。
“嗯”万朝阳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凭什么就得你c,ao我啊今儿我生日,不应该我说了算吗”薛木歪头挑衅道,“当然了,我也不勉强──”
“行。”
“──嗯”
万朝阳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微笑地看着薛木,“可以啊,你c,ao我吧。”
“”
万朝阳比薛木稍稍高个半头,平日里看不太出来差距,面对面间距几公分地站着,却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派头,硬是将薛木那两米的气场给压了下去。
“怎么着”薛木仰着脖子不服气道,“你以为我不敢啊”
“没说你不敢啊,”万朝阳又轻轻笑了笑,“给你c,ao,来吧。”说完就拉起薛木的手,一把将他拽进了自己的卧室。
时值一月,暖气给得正足,薛木进门的时候就脱了外套,只留了一件秋衣和一件薄毛衣,万朝阳在自己家里,更是只穿着一身毛绒睡衣。
他双手揪着衣角往起一掀,随手往椅子上一丢,露出了上半身结实xi,ng感的肌rou线条,然后又将睡裤往下一脱,抬脚一甩,转过身来,身上就只剩了一条纯白色的平角内裤,不知何时就已撑起来的帐篷顶端竟然都已经分泌出了些许的液体,浸透了薄薄的衣料,龟的形状若隐若现,饱满而圆润。
“来吧。”万朝阳轻轻张开手臂,做出一个等待拥抱的模样,“咱们还从亲嘴 管儿开始还是直接来──哦对了”万朝阳一拍脑门,转身在衣柜里翻腾了一阵,拿出了一管ky和一盒杜蕾斯递到薛木面前,“家伙什儿我都准备好了。”
“”薛木默默接过那两样工具,恨恨地瞪着万朝阳,心说你个小王八蛋,惦记你叔的菊花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准备得倒还挺全乎
“甭整那没用的,你躺下吧,直接来。”薛木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