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怎么也来了”李显弘说着话,一边想拦住李君汝,但是肩上还在汩汩冒血,来回间血就蹭到了李君汝的身上。
“我听人说门主被关起来了,三弟逃跑,究竟怎么回事”李君汝心中惶恐不已,此番本是劝说父亲放了裘刃,没成想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李显弘只说是父亲的仇家前来寻仇。
“仇家是谁”李君汝问道。
“一尺斋的少公子,肖剑平。”
听到肖剑平的名字,李君汝一阵恍惚,,李君汝早年听少年裘刃说起过,若是自己接任门主一职,定是要将无应门和一尺斋两家重修旧好,那是少年裘刃的报抱负。
没想到肖剑平经此一难,竟然没死。
李君汝看见不远处打斗两人,焦急道“父亲与那肖剑平打起来了”
李显弘道“双方皆是高手,贸然进入恐怕于己不利,阿姐你先回府去,这里实在太过危险,你又是大病初愈,不能再有闪失。”
“三弟显怀呢”李君汝心中还是挂念三弟,正巧与往这边看的钱弼四目相对。
钱弼记得当日自己在无应门对李君汝还是有不错的印象,虽然对父亲不满,但是如今望见自己的亲姐姐难免心中泛起暖意,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是微微点头,以作表示。
李君汝道“父亲行为做事确是有违天道,但是毕竟是我们的父亲,你要好生保护他,我知道在此处我多有烦扰,我先去找门主,以后再与你们汇合。”
离开时,李君汝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回头多看了父亲几眼,便抬脚离开。
此时段无衣与李洪德正打得不分伯仲,没有一人上去相助。
或是出于道义,或是忌惮战场。
段无衣此时全力向出,没有任何保留,时至今日“裘刃”死时的场景历历在目,自己对他的承诺也将要完成。
冷昏暗的柴房里,肖剑平蜷缩着,早已没了白天的锐气。
“裘刃”劝道“如今你家遭此大难,你却如此心灰意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和一尺斋。”
裘刃虽是有责难之意,但是语气很轻,肖剑平心知这是“裘刃”的一番美意,但是白天刺激实在太大,如今握起一把剑的力气都没有。
“一天之间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我失去一切,只是可怜我还有没过门的君汝。她待我很好,我本以为可以娶她。”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我又凭借什么身份娶她呢。”
“我只有夺妻之恨,而你有血海深仇,所以比较起来还是你比较惨,所以你得出去,去出了这口恶气。”裘刃还在喃喃。
肖剑平只当他开玩笑。
但是他没想到在第二天裘刃便用命换回他的生路,离别之际,“裘刃”浑身是血,但还是笑着“答应我,日后在我墓前,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段无衣出手很快,剑锋毕露。
李洪德老了,十年之前还可以提戟跨马,征战沙场,如今几十个回合之下逐渐体力不支。
几次险险中剑,终于李洪德开始朝李显弘喊道“过来助我”
李显弘才要动身却被钱弼拉住“你现在还去送死做什么,李洪德输定了。”
“那是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李显弘甩开钱弼就要往上冲。
“傻子”钱弼骂道,但是也冲上去,跟在李显弘身后,护他周全。
一共四个人,局面却是复杂。
李洪德命令将士一起冲锋,北辰迎道而立,一夫当关。
危急关头忽听有人大喊“捉拿乱臣贼子李洪德,凡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从东门闯进来一支军队,虽然每个人衣着打扮各有不同,但是将士们都认出最前面骑马的人。
太子钱玟。
钱玟马上高呼“乱臣李洪德,弑君谋逆,天理难容我乃当朝太子,皇帝亲授,天命所在,众人凡取贼子李洪德首级者,封赏银千两,弃暗投明既往不咎”
将士本就心中虚颤,如今见李洪德败事初显,太子又有兵在握,纷纷临阵倒戈,朝李洪德杀去。
肖剑平见势抽身,钱弼也将李显弘拖拽出来。
一众将领一拥而上,为的是千两赏赐和荣华富贵。
李洪德不曾想养了十几年的兵居然被几千两策反,不禁悲从心来,莫大嘲讽“哈哈哈哈,什么皇帝亲授,什么当朝太子,不过是”
“噗”
人群拥拥搡搡,没人听清李洪德说了什么,他们都想在太子面前表现自己洗脱罪名,于是在早已战竭的李洪德面前,不知是谁,将李洪德的头看了下来。
李显弘推开一直禁锢这自己的钱弼,冲向人群,大叫道“父亲”
为时已晚。
第59章 波澜又起
季忘仙得了钱玟的命令与李侍卫一起率领民兵开始将李洪德的军队开始统一编排。
钱玟走到段无衣身边“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是我与不是我早就没有分别,我此来终究是还了好友的心愿。”段无衣又道“殿下大可放心,真话我只在这里说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只会告诉我死去的好友,天下还是您的天下。”
钱玟笑道“我又岂会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
段无衣朝钱玟作揖道“如此,那便后会无期。”说完转身要走,北辰随后跟上。
段无衣转身对北辰道“你若是留在太子身边,日后定是坦途富贵,又何必跟着我。”
北辰微微有些愠色“段大哥明知我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