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缮了。”
“嗯”圣上淡淡道“可有伤着”眸光落到柴子然脖颈一道细小的伤痕“阿君那有不少好东西,去他那儿抢吧保证你的伤不出三日就好了。”
“哈”柴子然一时分不清状况。他遇见左修缮,圣上不是该生气吗不是该忌惮自己这个前朝血脉吗怎么一脸随意地说着关心的话
柴子然百思不得其解,抬头看向墨九君。墨九君蹙眉,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舅舅向来随和,你不必多礼。”
柴子然心道你亲舅舅对你自然随和,可我不是他的亲外甥。
圣上忽然面露严肃,柴子然的心跳慢了一拍,忽而有些害怕了。圣上道“你父母并非是我所杀。”
柴子然心里一惊,见圣上坐到龙椅,重新把头扎到那堆高高的奏折里头,话还没出喉咙,便噎住了。墨九君朝奏折拱了拱手“舅舅注意身体,阿君改日再来看您。”说罢,就拉着柴子然走了。
两人出了御书房,墨九君站在柴子然面前,虎 o 了一下他的脑袋“阿然,舅舅真的不是害你父母的凶手,这个世间再也无人如舅舅这般,在乎开国将军了。”
柴子然脑子虽嗡了嗡,倒也没有钻牛角尖。因为他阿娘虽为前朝嫡公主,可他们信悟侯府仍平平安安地活了十多年。且他身为前朝血脉,当今圣上亦没有在他十岁那年赐死他,只是下令不许他入朝为官。
第76章 嫣然一
“子然公子,九君公子。”
柴子然听到这瓮声瓮气的喊话,一时没听出是何人。转头看向来人,浑身鸡皮疙瘩倒竖,因跟昌平侯的关系还不错,勉强认出是他的官服。眸光 she 向昌平侯身旁的金明,不禁 o 了 o 脖子“金明公子,你打昌平侯了”
金明蹙眉,忙站得昌平侯远了几步,答“非也”
“哦”柴子然蹙眉,除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金明,还有谁敢把昌平侯打成这个样子。昌平侯头顶缠着白白的纱布一圈又一圈,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嘴角歪咧,眼睛凹凸,极其磕惨。若是非要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的协调,怕也只有那圆鼓鼓的肚子,少了一圈以作安了。
昌平侯哭喊道“子然公子,你不是收了我的掩口费吗”
柴子然了然,原来是他家悍妻所为,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一个字都没说啊”
昌平侯哭无泪,侧头看向墨九君,这脖子轻轻地一动,他整个脑袋都疼得厉害,凹凸不平的眼睛渗出几颗水珠“那九君公子呢”
墨九君好奇问“我何时收你掩口费了”低头想了想“莫非是你请我用饭时送的那些小玩意儿”恍惚道“你怎不早说呢我当你是敬佩我是条真汉子,送我的拜师礼。我琢磨着你一把年纪,此番拜师要不得,所以就把礼物收下了。”认真地盯着他肿如猪头的脸“你何时跟我练武啊无需拜师我也教”
“噗”柴子然忍不住捂住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昌平侯红肿如猪头的脸黑成猪肝色,指着墨九君“你你你你你你”
墨九君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皱眉道“不学罢了。”补刀道“反正你如何学也打不过你家夫人。”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柴子然捂住肚子一通大笑,若不是受害者昌平侯在此,他一定好好地问问墨九君,你作甚那么 yin 损。
昌平侯气道“你你你好样的。”
墨九君心里素质良好,笑道“多谢昌平侯夸奖,若下次还有如此的消息,我一定会添油加醋告诉你夫人。绝不再像这次般,如实相告。”
“噗”昌平侯气得七窍生烟,浑身抖着,若非圣上要召见他,他肯定立马回家跟他夫人诉苦。若不想守寡,就不要听信墨九君的小人之言。
柴子然厚道,怕昌平侯被气死,拉着墨九君往旁边站了站,做了个请过的手势。昌平侯缓步走过墨九君身旁,拿那双凹凸不平的眼睛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几声。这一哼,喉咙又有些疼,疼得他眼泪直出,心里百般苦。
金明路过柴子然身旁时,驻足拱手道“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子然公子见谅。”
柴子然摆手,刚想说无碍。身旁一道锋利的光如闪电般抵达金明的脖子,又迅速地消失。两人皆是一愣,金明的脖子已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红线凝聚成水珠,滑落下他白色的衣襟。
墨九君收起手中的匕首,斜睨了他一眼“多有得罪,还请金明公子见谅。”
金明知墨九君是替柴子然报仇,之前他的确伤了柴子然,被划了一刀也发不出火。只能看着墨九君牵着柴子然扬长离去。
许久没回信悟侯府,柴子然这一趟回来,竟生了无数感慨。他远远瞧见信悟侯府那块烫金牌匾的两旁挂满了喜色的红色灯笼,又见府内府外的仆从低头忙碌着,见到他这个子然公子也不问声好,逮了一个看门的小子阿福,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阿福刚低头忙碌着没发现子然公子,这抬头的一看便感动地泪眼汪汪“子然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柴子然抬起下巴道“知道你小子挂念我,你现在可以认真地赞美你家公子了。”
阿福喜道“公子,你知道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侯爷生气就找不到可以打骂的对象,我们这些奴才就惨了,幸好如今你回来了。”
柴子然蹙眉,一巴掌拍着他后脑勺“你个臭小子。”扬起拳头“我阿哥不揍你,我揍你。”
阿福抬起胳膊就要挡,喊道“公子,我知道错了,不要打啊”
柴子然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见他害怕的模样,心情一好便不予他计较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公子,嫣然小姐明天就要出嫁了。”
“啊啊啊啊啊啊”柴子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漂亮温柔美貌过人的阿姐出嫁,他怎么才知道“嫁谁”
“丞相家的大公子”
“蓝浮初”柴子然虽然觉得若阿姐跟容凌在一处,便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蓝浮初那厮亦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美丽温柔的阿姐嫁了他,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猪粪上。
阿福笑道“少爷,原来你知道啊咱们家小姐真是得了天大的福分,竟然入了丞相公子的眼。”
“啊呸。蓝浮初就是一坨屎。”柴子然担心自家阿姐,急急忙忙地往信悟侯府内冲去。柴子然活这么大,第一回吃到阿姐做的甜排骨和糖排骨;亦第一回见到自家阿姐拿着枯萎的月季站在月下笑得倾国倾城;更是第一回看到乖乖巧巧的阿姐,会为了一个人傻兮兮地站在黑水浮沉的江边吹夜风,苦苦等一人。
“阿姐。”
“阿姐”
“啊啊啊啊”柴子然冲去柴嫣然住的小院,没看到美丽的阿姐,却看到白脸胖星手提杀猪刀猛地朝他冲来。柴子然拔腿就跑,可白面胖星却卑鄙无耻,大吼一身“来人,给老娘捆了这小兔崽子。”
信悟侯府的仆从每日活在白面胖星杀猪刀的巨大 yin 影下,不敢不从,一个个从四面八方袭来,把柴子然困住在层层人肉墙中。人肉墙忽然自动拨开,让出一条道路。白脸胖星提着杀猪刀得意洋洋地走来,把磨得发光发亮的杀猪刀轻轻地抵在柴子然细嫩的脖颈上, yin 森道“你若是敢动,你的小脖颈”
一根瘦弱细小的树枝从天空掉下,白脸胖星手中的猪肉刀一抬,树枝顿时裂成两截。
柴子然喝彩道“好好好好好好好,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