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去,告诉他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即便他不能再发出只字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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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甜拉住我“你等一下你不可以说我已经给你看了这封信。”
我回头看她“他的信本来就是给我看的,还遮遮掩掩,言又止,他这是有毛病,我得去治他这毛病。”
唐心甜有点急了。“不行呀是昊天不许任何人跟你提起。他做了手术。这封信他打算那时候给你。”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等我冷静下来,想这也是意料中事。
苏昊天他不就一直这么个套路。他自虐游戏的重点,在于不让我知道,就好像我知道了,他的自虐就没有高 chao 一样。
他得了癌症,这个套路他前不久已经用了一次,这一次已经不会有什么霹雳效果。
但即使没什么雷霆效果,我也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这人还能作到什么田地,不就是作到死为止吗
自从他上次控制了病情,我已经尽我所能地照顾他。可就当我觉得一切都已经安稳起来的时候,他又瞒着我去干了些什么。
我还能怎么样。我一拳砸在墙上。
我还能怎么样,我烦他,我受不了他这样,那是因为我在乎他。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必须要互相伤害,永远不可平息。
这样扭曲的感情,令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在去看苏昊天之前,我又看了一眼凡凡。
然后我看到了苏昊天。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还好。他本来就一直接近不健康的状态,我不指望他能有多活蹦乱跳。
他喉管上可能开了一刀,围着绷带和什么的,我向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思考该对他讲什么话。
然而,我突然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似乎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神态都很凝重,而在看到我之后,他们的脸色更压抑了。
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事情能令他们这样。苏昊天生了病,这我已经知道了,他又没有死,我觉得情况还没有坏到什么地步。
“煜哥,老大做了声带切除手术,您少跟他说几句话。”助理丢下这句话,低着头,转头冲出了病房。
留下我面对这死一样的寂静。
安静。
声带,切除手术
我回味这几个字。
一个歌手,把声带给切掉了。
还能接回来吗
不可能的了。又不是切了根手指,还能长回来。
切掉了手指也不能长出来,傻瓜。
我心里有两个小人在进行这样的对话。
一边想,一边心都凉透了。
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失去了,又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不存在。
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因为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的。
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剩下这些知觉还有什么用。
苏昊天可能不知道,这房间里每一个人,可能不知道,就连我自己,在今天以前,也可能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
苏昊天这个人,他的声带对于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重要到在这一刻,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分崩离析。我觉得我失去了所有。
我开始不再怪罪他隐瞒着我。
因为这种失落,实在是太巨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昊天拿着白板和写字笔,戳了戳我。
上面写着两个字“没事”。
仿佛失去语言能力的是我。
没事。
去你大爷的。
我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毛病这还没事”
“做手术的是我,为什么反倒要我安你,你怎么不会安我。”
我站起来,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屋里走了两圈。我叹息道“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上次医生没说到这么严重,你还年轻,为什么不尽量保留发声功能”
而且你还是个歌手。
别提了。
什么歌手,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不会有什么歌手了,剩下的只是苏昊天这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明明是来安他的,但是没想到受到的挫败是如此彻底,彻底到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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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昊天失声了,我还想要重新攀登音乐事业上的顶峰,我攀登什么呢
我营营碌碌,不就是想证明,我不光是个倒霉蛋,我也可以和他一样建树非凡,平起平坐
他的声音,是我的事业的一部分,也等于说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现在这些都化为了乌有。
我们浪费了半生的时间,用来互相斗争,彼此伤害,现在这斗争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东西,化为了乌有。
他失去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那我,我是什么我又有什么意义
我来这世界上重新踏着过去的轨迹走一遍,又是图什么
我听见耳旁有人说“煜哥,你等等,煜哥,唉”
然而我只想一个人先冷静一下。
我伏在大桥上,兜头的冷风冲的我一个寒战。可以说是十分冷静了。但寒战过后,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我想我还需要几分钟,来缓一缓。
“煜哥你等等”没多久就有人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我一回头,想挥斥这些人,却没想到一把被苏昊天抓住手。
苏昊天也来了。
我看着他,突然急了,他还是这么毛病,不爱惜身体,苏昊天却死死抓住我,不能说一句话。就好像怕我准备从桥上跳下去一样。
我也是有点错愕,让苏昊天拉着我,从桥边的台阶上,退回安全地带。
我其实并不是想要跳桥自杀,但也许是有前科,才让苏昊天用这种可怜人的眼光看着我,我很不自在。
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也没那么软弱,但一时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走,所以忘记了跟苏昊天打个招呼。
随时精神崩溃,准备用自杀解决问题,这种幼稚,无能的形象,可能已经跟我绑定在一起了,但我只是我真的不是这样。
“昊天。”我移了几步回到苏昊天身边,扶住他的肩。“不用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根本不该担心我,我只是出来吹吹风,我陪你回去。”
我的事业的一部分和生命的一部分失去了,可是苏昊天这个普普通通的人还在,那我也是绝不可能离开他的。
苏昊天的手指渐渐放松,表情也慢慢缓和了。一群人簇拥着我和他,回到医院里面。
我能够说话,苏昊天依然不言语,这氛围让人觉得有点怪。我等人群都散了,才低声对他说“昊天,你不觉得你动手术前,得告诉我一声也好有个人商量商量”
苏昊天膝上放着可以用来给他打字的轻巧笔记本电脑,我给他掖了掖被角,又说“你要是不想说话,就先休息一会,反正我就在这,哪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