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的味道伴随而来的是苏昊天那次痛苦的表情,他的痛苦在我心上留下痕迹,让我的心脏噗通直跳。
等睡足了,苏昊天就滚到我怀里来,让我`操`他。
我想我的技术应该是合格的,而且我还挺温柔。这也是废话,我习惯了对人温柔,别的表情也不怎么会做。
我们在床上波涛起伏,苏昊天心满意足地得到了他想要的,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等他精神好了醒来,继续刚才的动作。哪怕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依然乐此不疲。
夜幕渐渐沉下来,随之落下的还有一天的混乱和纷乱感受。
苏昊天缠着我,他又紧挨着我,用他温热的躯体。他也是会主动的,譬如像猫不常见地亲热主人,近乎讨好一般表达感受。酥麻的感觉如同电流一样,从我的脚底心穿透头顶,有那么片刻,我有种错觉,世界中的那个我,是不存在的,养这只猫咪的我就是所有。
但这怎么可能呢。
苏昊天又摩挲了很久,久到仿佛在积聚勇气, tian 着我的耳垂,然后在我的耳边呵气“廷煜。”
我“嗯”
“你说如果我听到的不是命运,会有机会重新再来一次吗”
我躺在床上仰望着黑蒙蒙的天花板。苏昊天是个胆小鬼,我继续不齿地想。
“你听到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回复他。
“我怕。”他承认了自己的胆怯。“我怕这不是上天让我重来一次的信号,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让我接受惩罚的通知。”
他说的很有道理。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该受报应,有种想逃避的情绪也情有可原。但我比他又有勇气很多,至少原谅他的这点能力,我还是有。
我挠了挠他的头发。“那就没事了。”
一阵静默。
大概在苏昊天的种种计算里面,没有想到这一幕来的这么轻易。
“我们重来一次”他试探着问。
“重来什么”我大度地说。“我没有憎恨你。如果我精通运营和世故,就不会遭人算计。如果我认清自己的妻子,就不会戴绿帽子。把这一切怪到别人身上并没什么用,我只怪我自己。”
苏昊天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话来回复我。
我把别人能说的话已经说完,而且说这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也不为过。
我做人做成这副模样,只配饮恨自尽。
“廷煜”苏昊天言又止。
“我说了我并不怪你。”
但是,重来一次,这并不可能。
在与苏昊天朝夕相对的日日夜夜里,我有温柔和善意给予他,但越是推进一步,我就发觉,这并不是爱。
他依然会撩拨我的心弦,但我已没有多余的爱意予他。我能做到的就只这么多,哪怕要再多一点点,也压榨不出。
苏昊天说“那我们接下来可以做什么”
“做朋友。”
我发觉他需要我去满足他的需要,这大概是因为我们精神世界的某一部分频段能够共鸣。我愿意为他做一切我能做的事情,除了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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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只是做朋友,我就没有太多时间陪他。
好朋友和恋人之间有条界限,这个界限大概就是占有度。苏昊天只是我的朋友,就没有占有我的根据。
并且我也很忙。
对了,上次他和我的表演的影像dvd被发行了出来。不久之后就有粉丝剪辑了片段在网络上传播。这个时代网络版权还不像后面那么明晰,这种传播可以算是盗版。
我略微思考了几秒,让公司把正版dvd索 xing 在网上免费公开出来。一开始当然遭到了阻力,唱片公司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损失dvd这部分的收入。不过苏昊天在这事上没多纠结,于是我们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免费公开演唱会高清影像的唱片公司和歌手。
我也是在后来的时代才觉得观众注意力比版权收入更重要。这些注意力也许会带来比版权收入更重要的影响这点倒是很快得到了证明。
我的工作开始变得很忙碌。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制作人,除了业内人士没什么人认知现在我依然想保持这个低调的自我简介。
但还是去他妈的吧。现在我到机场都需要走通道,否则就会被几百接机的粉丝淹没。
我对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场景在无数个我手底下制作的明星身上发生过。陌生的是这些脑残粉喊的是我的名字。
这我是真不习惯。
我不习惯将自己表演成别人心目中的那个形象,这对我而言负担太重。我没有两张脸,一张应对公众,一张是自己的脸。
所以媒体或者粉丝常常捕捉到僵硬的我,局促的我,介乎于于电视屏幕上成竹在 xiong ,生杀予夺的大神,和尴尬的普通人之间的我。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的,但这个形象居然很受欢迎。我也搞不懂普罗大众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新鲜劲,他们没见过吧
但名利却来之如同山倒。我上辈子也想不到我会这么红。
我不得不时时告诫自己这种欣赏不过是出于猎奇心理,和我本人的才能与作品没什么关系。
都会过去的,很快会过去的。
这么自欺欺人着的我,其实在漩涡之中窃喜。我需要这样的成功,我不止需要,而且发自内心地渴望。只是,越是渴望,越是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
不像嘴上说的清高和无所谓。上辈子我在苏昊天的 yin 影下走过了一生,这辈子其实我不想要。程子歌也好,其他机会也好,要有能翻身的机会,我是想捉住的。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走投无路之时,放下所有尊严和忌讳,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却只能遭遇冷漠的忙音。
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他求我,而我可以宽恕他。
何必假客气呢,这些东西不是我偷来抢来的,我也有资格享受。
说是享受名利,也付出了格外的辛苦。
苏昊天约我见面,我们总约不着。我前一天录完了两个访谈节目,又在凌晨才做好单曲的收尾工作。睡了两三个小时,我就和拿着咖啡的苏昊天见面了。
我们在唱片公司高层的落地玻璃窗办公室里倾谈。
“廷煜,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催的这么紧。你又不缺钱。”
“我知道。”我明明白白知道苏昊天劝我的是什么。“不过你也知道,观众的热情也只有那么一阵,我忙过这段就好了。”
他便不再说话。身在名利场中,又怎可质疑人要向上爬。而且最初提出要我红的人,还是他。他只不过不能接受这不由他控制的,爆炸式的节奏罢了。
“她预产期的时候,我会飞去那边。你去吗”“她”指的当然是唐心甜。
这对话有些诡异。这个女儿今生跟我可算没半分关系。
苏昊天还好意思反复提起,不啻于反复插拔我心上这根刺。
“看情况吧”我不置可否,但又释出些冷漠。我想做正人君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