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新郎官的家里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儿子没了,媳妇也疯了,那两老现在就两个人过,天天都哭,你说光哭有什么用,人也没了。前两天有个道士经过,说他们家有脏东西,坏了风水,被两老给赶走了。”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重云疑惑地问。
客人有些无语“我说小公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脏东西,那就是只能生在 yin 暗角落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是妖就是鬼,还能是什么”
“你们这外面的人可真有意思,直接说妖和鬼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用脏东西来代替”重云见客人顿时满脸不悦,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抓了一把瓜子放在他面前,赔笑道,“好好好,您继续说,我不插话了。”
客人嗑了口瓜子,继续说“那道士被两老赶走,也不生气,就说虽然是有污秽,但基本已经没多少了,想必是那脏东西已经离开了,说完他就走了。你说他这说的不是废话吗,那人心都挖了,那些东西还留在那里做什么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
“哦”重云来了兴致,问道,“以前也有人被挖过心”
“也是很久以前了,我也是听我一个姑父讲的,说是这镇上每过五十年就会有个人离奇死亡,我姑父还在世那会儿,也碰到过一起,是一个屠夫被挖了心,那个屠夫脾气不好,他的媳妇儿被他打了几次就离家出走了,所以他死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等过了几天尸体都臭了才有人发现,但是谁也没办法知道再更久远之前,是不是也有人是这种死法。”
重云喝了口茶,若有所思。
夜晚更深露重时,重云着一袭黑衣,披着夜色来到东村村口那新娘子的家外面。
天上云层厚重,连一丝星光都见不到,重云听着新娘子家里那凄厉诡谲的惨叫声,时而又变成诡异的哭声,如墨的双眸里藏着深沉的思绪。
为什么每隔五十年会有人离奇死亡,死亡的手法还是挖心为什么那个道士说新郎官家里有脏东西为什么新娘子的家里人要找大师来做法
重云看着关着新娘子的那间房外面贴满了黄符,忍不住勾唇一笑,大概问题的答案都在这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1三危山山海经西山经“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
2符惕山山海经西山经“又西二百里,曰符惕之山,其上多棕楠,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
第9章 初遇
夜色深沉,站在新娘子的家外面,重云发觉他四下除了新娘子发狂的哭叫声,竟然寂静得连一点虫鸣声都听不见。
重云在窗外边踱步,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进去一探究竟,毕竟他虽然对世俗规矩了解甚少,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还是懂的。
他正在踌躇,就听见新娘子的哭叫声骤歇,四周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重云神色微凛,右手悄然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他靠在窗边,昏黄的烛光透过窗户纸映在他的侧脸上,房间的烛火跳动,他的侧脸也变得晦暗不明。
倏然,重云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投 she 在淡黄的窗纸上,那身影徐徐向他靠近,逐渐被灯火拉长,像棵生长得光怪陆离的树,树枝张牙舞爪得要将他裹住。
重云屏息,静静等待着黑影的靠近。
但黑影在靠近窗边不远的地方不动了,重云没有动作,深沉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纸,只见那道影子歪歪扭扭地晃了晃,随即女人悠远的呼唤传来“过来吧。”
重云眨了眨眼睛,手上按着剑柄的姿势没有动,又听见“过来吧,过来吧。”
声声呼唤,像久居深闺的少妇在等待着远行的丈夫归来。那声音原本是悠远轻柔的,但见重云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渐渐变得急迫,甚至带了三分怨怼。
“你为什么不过来”
重云似乎对这种诡异的场景没有感知,他无视四下的静寂,沉声问道“过来做什么”
那女子吃吃地笑了笑,却不答“你过来呀,你过来吧。”
“好啊。可是我要怎么过来”重云的话语里染上三分笑,眼底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他话甫一落,房里的烛火霎时熄灭,从窗边望去,房间里一片漆黑,只听“吱呀”一声,重云身后的房门倏地打开,在黑暗中无声地张开血盆大口。
重云挑了挑眉,挺身踏步朝里走去。
待他走进去,房门又自己关上,重云什么也看不见,只闻到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尸体腐烂的气息,以及被这股恶臭掩盖下的一丝淡淡胭脂香。
“小公子,你过来呀。”那悠远的呼唤声又响了起来,重云却发觉自己无法辨别那声音出自何方,一时脸色也凝重起来。
重云冷声问“你在哪里”
“我在”女子的声音突然消失,重云全身倏地绷紧,像一根蓄势待发的箭。
下一秒,凄厉的长啸从他的身后传来“我在你的身后啊”
重云只觉头皮一炸,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先一步有了动作,他飞身而起,反手拔出长剑,澄银的剑光一闪,朝身后劈去。
却劈了个空。
重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循着空中的息微风声,朝那个看不见的人影刺去。
虚空中传来女子轻蔑的笑声“这样就像杀我未免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连连刺空,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重云停下,抬手擦了擦汗,头微微侧了侧,对于女子的蔑视充耳不闻,似乎还在执着地辨别着女子的所在“是你杀了那个新郎官吧还有五十年前的那个屠夫吃了这么多人心却不老老实实地在山里待着,还要顶着新娘子的脸跑来祸害其他百姓”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来的。”女子原本还算平静的话锋顿时一转,“不知天高地厚”
风声顿变,凌厉的风如利刃一般刮过,重云躲闪不及,脸上见了血。他连连后退,手腕翻转,长剑舞出纷繁的剑花,将风刃挡了回去。重云擦了擦脸上的血,笑道“好厉害的妖怪。”
女妖冷哼一声,攻势骤变,重云渐渐处在了下风。
他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心底却始终笼着一层 yin 云他大意了。
这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食心妖,实力远远在他之上。重云空有武修天赋,却少有实战经验,对付这种狠厉的妖怪,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刺啦一声,重云身上的锦衣又一次被风刃割破,鲜红的血染脏了衣袍,但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却看不分明。
重云捂着手臂后退了两步,如果此刻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就会看见他有多么狼狈,他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被风刃割伤的大大小小伤痕布满了全身。重云从小在三危山长大,就算是族里的玄武祭,都没让他吃过亏,眼下的这场遭遇,也算是一次教训吧。
重云暗想自己这次就算不会交代在这儿,也会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