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早就见着红叶了,等开擂谁都见着了,到时候你别臭脸就行。”
“我就这么个脸。”封平平道。
叶尉缭抬手捏了捏他脸,封平平打他手,叶尉缭抽手一躲让他打了个空,掉头就跑。封平平大步追上去,两个轻功展开不一阵就到了白岳镇,这才慢下来,施施然走回去客栈。在前堂用了饭,看看天色黑透,送信的人还没来,于是回去屋中候着。
封平平走在前头,搭手 o 上门扇正要推开,又顿住,微微抽动鼻子,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叶尉缭。叶尉缭无声地叹口气,用口型问道“又来”
“会是谁”封平平问道。
“闻不出来”叶尉缭凑近点问他。
封平平转头瞪他,两人险些鼻尖蹭上鼻尖,一个气,一个笑,封平平跟他对眼看着,又眨了眨眼,不想骂他了。叶尉缭抬手揉揉他脑袋,笑着一脚蹬开门,正要昂首往里面进,封平平揪着他衣领向后一拽,自己错身而过当先进去。
屋中没点灯,隔邻透过来一些些微光影影绰绰地看不分明,只听见一阵劲风破空而来,有一样锐利兵器横扫 xiong 前。封平平猎刀一挥而出,直直撞上去,硬碰硬抵住。随即又是一声异响,有一道细绳或者渔线一样的东西缠上猎刀,凌空一扯,封平平给带得向前跌出去一步,顺势抽了弯刀,沿着猎刀一气划过去,那细绳竟未断折。来人细绳再抖,要连他的弯刀一并拴起来。
封平平冷哼一声,不退反进,推着两柄刀齐齐向前递出,一迅猛,一奇诡,全然不同的杀招向黑暗中扑去。
来人连退数步,脚下撞到了桌椅,步法稍乱,应变奇快,一抖松开了猎刀上绳索,跟着凌空劈下,照着封平平身上抽来。绳索忽然伸长了许多,细而锋利,更如游蛇乱舞一样全无定势,听风辩位也不能。封平平弯刀连转,一时间竟有些应接不暇,手臂上让细绳接连抽开数道,腰间也着了一记。
来人手中利刃跟着一挥而至,两样兵器配合无间,似乎是连在一处。
封平平猎刀斩下,细绳绕过猎刀,又在他背后抽了一记,若非弯刀挑开险些连人都被缠住。封平平闷哼一声,竟在这小小客栈的房中陷入一场凶险万分的比斗。
“初六”叶尉缭在他身后叫道。
他进来房中就要点灯,刚刚 o 到火折子,身旁一阵闷闷的动静,却是一样大兵器横撞过来,叶尉缭错身躲过去,落地身旁又是一样大兵器横撞过来,前后两人都持着盾牌似的东西,只管大踏步撞来,一个守着门口,一个拦在封平平跟前,在这么一间狭小屋子里全然堵截住了。
叶尉缭更不耽误,抽刀就往盾上斩去,闷声作响,是木盾。
叶尉缭刀锋一转沿着盾身斜斜划过,切削在盾沿包的铁皮上,几星火花迸溅,瞬息间只看见两个黑影,另一个又向他撞过来。叶尉缭一刀斩去第二张盾,跟着拔身而起,往头一张盾上一蹬,翻身落在封平平身后。
不及站稳,急忙问道“你怎么样”
那一道细绳又凌空抽来,绕过封平平划向他身后叶尉缭,封平平向后一撞,带着叶尉缭退开一步,弯刀绕向细绳,绳索缠了数圈,末一截抽在他手腕上,又是一道。同一时,右手猎刀又跟来人拼了一招。
那两个持盾的也齐齐向叶尉缭撞来,来势汹汹,仿佛要把他两个一并撞作肉饼。
屋门便在此时敲响了,咚咚咚几声动静,有个男声恭恭敬敬地问道“此间可是叶公子有人托我传信”
黑暗中五人本就不声不响地生死拼斗,此际更齐齐停下来,全无动静。来人又敲了一回,问了一回,叶尉缭瞥一眼眼前两道黑影,轻声道“我得答,他起了疑心你们也麻烦”
没等三名不速之客应声,叶尉缭扬声道“在,睡下了,有什么话隔着门说吧。”
“是,姑娘说了,就按约定的办。”门外那人动了动,又道“衣裳给公子放到门口了,公子记得出来取,别让人拿走了。”
“有劳。”叶尉缭道。
“嘿”房中有人笑了一声,听来是那个使奇门兵器的,怪声道“你两个倒风流”
第一百零二章
“李长老谬赞了。”叶尉缭说出口并无十分的把握,听得对方呼吸一顿,并不接话,于是确知无疑。
话声一落,屋中五人尚未有动静,屋顶房梁上忽然传来一声低斥“李花花”
这一个声息倒是听过的,正是小余长老余恹恹躲在梁上,他隐迹潜行的功夫厉害,也不知几时蹿上去的,屋中五人忙着混斗,谁也没发现。
两方都不知他是敌是友,听见他说话一瞬间都动起来,想要速战速决。封平平弯刀扯着细绳,猎刀纵横斩去,跟李花花连拼数招。叶尉缭一刀横在身前抵住一面盾,侧身顶住另一面,待要翻身跃起一刀向盾后斩落,那两人齐齐一举盾牌,凌空撞向他,叶尉缭索 xing 顺着盾牌来势倒翻,贴着封平平脊背翻身落到他身前,一刀横削,破入李花花身侧空门。
李花花兵器一收,一根细绳仿佛活物一样倒转回去,斜斜抽向叶尉缭肩臂,余势稍弱,叶尉缭并不躲避,只求一刀重伤了他,免得三尸门两位长老合力。那两面盾一道撞向封平平,未曾及背,他抢着跃上前一把扯过叶尉缭,自己手臂挡了细绳,又抽开一圈细细伤口。
李花花趁机后跃,那两名持盾的撞上来,三人再度围住了他两个。
“初六你”叶尉缭又跟封平平背靠着背,正奇怪他怎么全然不分轻重缓急,再小心在意,对敌时候也不能不受一点小伤,忽然明白过来,问道“他兵刃有毒”
“嗯。”封平平沉声道。
叶尉缭听着他呼吸有些粗重,心中一沉。
“长老,不能等了”房梁上又多了一个声息,听来是那个叫凌聪的。“谁杀了他,谁就是门主。”余恹恹道。“对呀谁杀了他谁就是门主了”丁小瑶的声音急急说道。
房梁上少说挤着三个人,也不知这客栈小屋的细梁柱能不能禁得住他们,底下五个人偷空都瞟了一眼上去,怕房梁塌下来。
“一群没人看管的狗东西,也想图谋门主”李花花骂道。
“哼”余恹恹哼了一声,跟着三个人影先后从梁上扑下来。一弯月白的弧光,一双锐利的短刀,一道清冷冷的银链,三种奇门兵器各展攻势,分袭李花花三人。
一时间八个人几乎塞满了一间屋,余恹恹三人全是近身的小巧功夫,奇诡狠辣,倒也腾挪得开。那两个持盾的已经撞烂了一应陈设,连四面墙都撞出去几处鼓包。李花花跟余恹恹互相并不近身,似乎都知道对方兵器古怪,尽可能退向两边墙,一个四根长刺掷出去,一个一道长绳甩开。
叶尉缭同封平平站在中间,一时无用武之地,还要躲避四方兵刃飞舞。
耳听得李花花所站那一面墙壁咔咔作响,像是要裂,叶尉缭一把抓过被盾牌撞上墙的丁小瑶,封平平同余恹恹一道挡下李花花一轮袭击。那一面墙震动更响,随即“嘭”一声崩开一个大洞,一个又圆又高又壮的身影破墙而入,站进房中,这下更是挤得满满当当,几无转身余地。
“李花花”来人虽是怒喝,声息仍旧宽厚温和,还有些笨拙。
“你又是谁”余恹恹问道。
“我叫翁包包,是罗长老手下的。”来人似乎觉得说得不够,又添补道“我本事不够,一直没当上三十六护法,也没改姓李。”
“你也找李花花”余恹恹问道。
“我们不想让他当长老,好多人都不服气。”翁包包道。
“什么人都来了,”李花花怪笑一声,道“翁包包,你找我的麻烦,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就是杀了罗佛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