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赠给韦三少爷就是韦三少爷的,本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石由由笑着跟他行了一礼,道“天时不早,就不耽搁叶少爷同少主了。”
“好说。”叶尉缭笑眯眯一抱拳,看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行去,长乐府的大门倒是两下紧闭,静悄悄不闻人声。叶尉缭轻声道“这么大一个地方,总不能轻易就人去楼空,可是看样子又是想让人知道它空了。”
“进去看看。”封平平道。叶尉缭偏头看他一眼,道“或许是诱你进去的陷阱。”
“那咱们走吧。”封平平又道。
“嗯”
“你还是想管闲事。”
“也不算闲事,”叶尉缭苦笑道“凡三尸门的事,多多少少都要牵扯到咱们,还是知根知底的好。长乐府机关重重不便探查,咱们先往赌坊去”
第九十三章
封平平没等他说完就翻身下马,一晃到了长乐府的高墙跟前,纵跃上去。
“初六”叶尉缭低喝一声,恨不能当即按住揍他一顿,也只得下马上墙跟去。封平平跑得快,转眼绕过最前头的的厅堂院落往后面园子去,叶尉缭紧赶慢赶地追着,一直跑到昨日到过的花厅跟前封平平才稍稍站下,皱了皱鼻子。
叶尉缭追上来先往他背上糊了一巴掌,骂道“初六你是骡子吗骂着不走打着倒退会不会听话”“又没人。”封平平伸手蹭了蹭脊背,有些委屈。
“没人”叶尉缭问道。
“一路过来都没有人声,这里头也没有,还有,这里头的香味散了好多。”封平平道。
“难道昨日就前脚后脚地走了”叶尉缭听来有些疑心,一脚踹开花厅大门走进去,矮几同杯盏碗碟都收了个干净,便是摆着的几捧花也没了,只得空荡荡一个厅以及一地的短箭。
叶尉缭捡起一个看了,不像是连弩用的,更短些。
仔细找了找,在昨日鲁丰霞坐着的那一张矮几后头找到一处机关,设在一旁立柱的烛台上,越怜怜就一直守在跟前。
叶尉缭招手叫封平平站到身边,这才按动烛台。听到一阵“嗡嗡”声响,似乎四墙中埋着的机关在发力却没有什么箭矢 she 出来,地砖倒是齐齐翻下去几块,露出几处陷阱。封平平凑过去看了,还跳进一处陷阱里头,拿着一根铁刺走回来给叶尉缭看,道“别接,有毒。”
“坑里都是这样东西”叶尉缭问道。
“坑底排布得不算密,侧墙还有洞眼,大约另有机关控制。可伤人,可杀人。”封平平道。
“倒真是放了咱们一马,”叶尉缭咋舌道,看着四下再没有动静,这才放开烛台,循声往四墙“嗡嗡”作响的地方查看一遭,墙壁上挪开了数道暗门,门中洞眼密布,原本该有密密麻麻的箭矢 she 向厅中。“有人在咱们前头打开过这道机关,不是长乐府的人,会是什么人”
“嗯”封平平看他想得费力,也帮他想了想,可惜知道的人实在不多更无头绪。
“冯安安他们一府人众走得干干净净,早前肯定就有谋划,绝不是见到咱们才打得主意,是准备走了也不怕招待咱们。知道三尸门 yin 魂不散窝在这里的人不多,苏管家也不知道什么人让他们呆不下去了”叶尉缭想了想,道“先把长乐府都看完,再去别处都看看。”
“好。”封平平这回记得听话,还让开一步请他前面走。
“手里的东西丢了有毒玩意老拿着干什么别仗着自己不怕毒乱伸手。”叶尉缭索 xing 更抖了抖威风,大踏步出去。
“好。”封平平憋不住有些想笑,把陷坑里刨来的铁刺扔下,追着他往外走。
两个一道巡过一遍长乐府,只在后门跟前找到一对留下照管花木的老夫妇,老丈瘸了一条腿,老妪有些糊涂了,两人都听不清说话,问了许久问不出什么。
再往城南去,远远绕经偃师桥,桥头临水的酒楼换了个老板,说是原本的女老板转给他的,不知道那女老板去向。茶楼关张了,贴了张告示言明老板家中有白事,要守孝一年。东城巷那一家人也搬了个干干净净,连园子里的花草都连根起出来带走了。最后找到赌坊,赌坊里头的伙计都换过了,赌客有些昨日见过的,叶尉缭问起赌坊老板同一众伙计,都说不知去向。
各处都问过有什么面生的人也来问话没有,自然没什么像样的回答。还问了妙云庵,都说左近没有这么个地方。
“他们一干人齐齐撤出洛阳城,谋划了有一段了,临时找大约也是翻不出来。”叶尉缭出来赌坊外头就在石阶上坐倒,抓抓脑袋,颇有些头疼。
“你要找他们干什么早先跟着石由由不就找到了”封平平问道。
“倒不是要找他们,就想知道谁逼走了他们,其中又有什么 yin 谋诡计,是不是”
“是不是跟我这个少主有关系。”
“嗯。”叶尉缭道。
“别想了。”封平平道。
“也不全是因为你,尽可能探查明白也好跟苏管家说,免得他毫不知情着了道”叶尉缭说着又觉得不对,抬眼看见封平平果然一副臭脸,正自闷声道“嗯”
“虽然我不在侯府了,到底还是朋友,这点江湖道义还是要有,能帮则帮再说也不费什么力气,不过帮忙想想”叶尉缭正忙着辩解,封平平忽然俯身下来,凑得近近的,明明还冷着脸偏偏嘴角一撇有一些似笑非笑的意思,缓声道“那你慢慢想,好好想。”
叶尉缭自然听得懂他话里有话,一瞬仿佛听到他清晨时候说的“你喜欢多想就想吧,我等着你”,莫名觉得脸上有点热。
叶尉缭绷着脸,想要伸手推开封平平的脸,手刚刚抬起到他脸跟前,却看见他笑得更明白了,仿佛揍了他也是他赢了。又觉得他这么个成竹在 xiong 的样子十分可气,忽然就有些不愿示弱的心思起来,叶尉缭伸手按在他后颈往前一拉,迎面撞上去跟他亲了一口,起身就走。
这一下又快又重,撞得嘴巴都有点疼。
一边往前走一边仰头瞪着天,脑子里更想不清楚了,不知道是干了什么蠢事。左右看看,还好白日里赌坊前头走动的人少,对街隔得远,也看不清他那一下飞速干了什么。仍旧飞身上马,提缰就往前去。
身后马蹄声响,封平平也上马追来,凑到跟前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下也不算。”
叶尉缭猛然回头瞪他,他一手捂着嘴说话,多半也嗑着了。
“什么不算”
“不算亲。”
“初六,你算这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叶尉缭一时更想不好要跟他说什么,不论怎么问都觉得古怪,脸上又热起来,一踢马往前冲出去。
封平平稳稳地追在后头,街上人来人往不好并行,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南城门一直跑到无人的地方,封平平这才纵马上前,探手捉住了叶尉缭这匹马的缰绳扯着两匹马并排前行,一边转头跟他说话。
“我知道。”封平平道。
“你知道个什么”叶尉缭奇道。
“我就是知道,”封平平道“我一直都知道。”
“你”叶尉缭只觉得越说越说不清,抓抓头,想把自己缰绳扯回来。封平平不肯还,叶尉缭伸手拍他手,封平平拉住他手不仅固定了马还固定了他。叶尉缭伸腿踢他,一边喝道“放开你先放开”
封平平的马肚子让他给踢着了,一惊就往前蹿出去,叶尉缭的马跟着往前蹿,两匹缰绳还缠着,一会儿撞着一会儿散去路两边又给扯回来。两人正自全力勒马,眼看前头路上一个骑骡子的行人就要给撞翻。
“小心”叶尉缭大喊了一声。
那人也正回头看过来,骡子赶急倒停在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