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味。”
“这等怪事你早也不说”叶尉缭偏头看他,奇道。
“它在这里怪,在大街上有什么怪哼”封平平那时候头脑不清哪里顾得上琢磨一顶轿子,说到底仍是叶尉缭的错,只是他说不过他,只好气气算了。
封平平冷哼一毕,打马就独个追上去,四蹄扬尘,转眼到了轿子前头勒马高高扬起前蹄,而后站定在前。
看着仍是那两个轿夫,惊慌站住,险些打翻了轿子。
封平平抽出马鞭一鞭挥出去,断开轿帘,里头也仍是那个小女孩,哭得满脸是泪,哑声喊道“救命救命啊这两个坏人绑了我,爹娘我要回家呜呜呜”
“你”封平平想要问她话,被她连哭带喊吵得问不成。
“爹娘我怕呜呜呜”
封平平只得转向那两名轿夫,问道“是你们绑了她吗”“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两个轿夫又跪下了,接连磕头,一个抢着说道“有一个妇人交代咱们把这小姑娘抬到这里,说是再往西三里地,北去半里,前头荒漠里有个有水有树的地方,就送到那。那妇人给的银子多,还说到了地方再给一份要不是看在银钱份上,我们也不想走这一趟苦差”
另一个自作聪明地问道“好汉一路追上来,莫非是要劫走这小姑娘那妇人可不好惹,起手便能杀人,好汉多掂量掂量请好汉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xing 命”
“这说的是什么话”叶尉缭也走上来,笑道“我们正是那妇人派来接引你们的,这小姑娘就交给我们吧。”
两名轿夫对视一眼,十分疑惑地看着他。
“我问你们,那妇人可是只有一只手模样标致,面无表情,初看好看看久了心里发毛还有,她腰间可是挂着一只竹筒就跟这位好汉腰间挂的十分相似这是她师侄,信了吧要不要他也起手杀一个给你们看看”叶尉缭一句句问出来,看两名轿夫将信将疑,十分动摇。抬头又看了看轿中小女孩,她哭喊暂歇,正自一顿一顿地抽气,圆睁着一双泪眼偷偷打量叶尉缭同封平平。
叶尉缭跟她一笑,改口道“也不是要你们现在就交,还得烦请两位把她抬到原定地方去,我二人一路护送便是。”
“我知道地方,用不着他们。”封平平道。
“你瞧她是不是跟覃中吕有几分相似”叶尉缭凑到他跟前,低声问道。
封平平转头看了看哭花脸的小女孩,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着掉泪,红嘟嘟的嘴唇扁着,摇头道“看不出来。”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带着走吧。”叶尉缭道。
“你就是多事。”封平平道。
叶尉缭跟他笑笑,转去问那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哪里人呀几岁了你爹爹妈妈在家里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要是能说出来我们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叫莺时,十一岁,我爹,我娘呜呜呜”莺时一说起爹娘又开始哭,哄也哄不住。
“别哭了都起来,走了”封平平凶道。
“呜哇”
莺时哭得更厉害了,叶尉缭往封平平马屁股上踢了一脚,赶他往前头去带路,自己跟在轿子旁继续细声细语地哄着莺时说话,陆续问出来,她家大约在歧坪不远处的山村里,姓王,是一家猎户。有一日山雨过后她在山坡上采蘑菇,跑得远了,遇见山林里的仙女。仙女把她带到歧坪,然后这两个轿夫就一路抬着她跑到这种地方,回不了家了。
莺时说着又呜咽起来,前头轿偏头斜她一眼,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位兄弟说什么”叶尉缭耐心问道。
“又不是我们想跑这么远到地头可得把银钱给足了。”轿夫高声一些说道。
“那妇人把小姑娘交给你们就走了没说往哪去她总得在地头等着你们,好补足银两吧”叶尉缭问道。
“不是她派你们来的吗怎么还问我们”轿夫反问道。
“她飞鸽传书指派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叶尉缭笑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莺时哭道。
“快了,就到家了。”叶尉缭道。
翻过一带山包,再往前去便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封平平前头带路沿沙丘顶上走着,小轿居中,叶尉缭跟在最后。一路行来比山道还要艰难,风沙遮眼,日头毒晒,莺时哭得没了力气,好久不闻声息,叶尉缭时不时跟上去探头看看她。
封平平走在最前,时不时回头来看看他们。
总觉得何止三里半里地,十几里也有了,到一处极高的沙丘,马也上不去了。封平平下来牵马,到了顶上再回来帮叶尉缭牵马,两个轿夫手足并用,总算把小轿扛了上去。上去之后另一边是断崖一般的陡坡,几乎直落而下。
坡底下,不远处可以看到一池深绿的水,水边一片草地立着几株绿树,还有一个干枝搭建的屋棚。
“这是你们歇脚的地方”叶尉缭问道。
“嗯,下去吧。”封平平道。
说完一拉,径直把他扯到身前,小心抱住他受伤手臂将他整个人都藏到了怀里,不等叶尉缭说句什么,往后坐倒,而后翻身向前裹着他一路滚下沙丘。
“初六”叶尉缭的声息被淹没在滚落途中。
那两名轿夫看看他二人又对看了一阵,只得弃了小轿,其中一人抱上那小姑娘,先后也从沙丘上滚落下来。
到了沙丘底下,叶尉缭终于能从封平平怀里挣出来,坐到一旁,一边往外吐沙子一边愤声道“初六你我自己长腿了你就是一定要带着我跑,带着我滚,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
“脚会陷进去,会摔,你胳膊还没长好。”封平平简单说道。
“那头不是一个山口吗”叶尉缭尚算完好的一只胳膊猛一挥指出去,戳向另一侧两座沙丘之间的凹口,喝道“为什么不走那里”
“远。”封平平说得更简单。
叶尉缭也不知是气,是笑,忍了两下还是笑起来,道“也不知道谁拿谁当小孩子。”
第三十七章
两名轿夫带着莺时下了沙丘,两匹马也斜着慢慢溜下来了,只余一顶小轿高高地戳在沙丘之巅,瞧着渗人。
“搬下来”封平平问道。
“不用,要是有人经过,远远看见就知道了。”叶尉缭道。
叶尉缭交代那三人先站着,他跟着封平平走去屋棚。听起来没有人声,走近了不见人影,推开干枝捆扎的一扇小门,抬眼就能看到整个屋棚里头,横阔丈许,四面漏风,中间摆着一个歪歪斜斜的木桌,桌面也是干枝捆扎,旁边还有一个树墩充作椅子,再就是墙角两个陶罐,一堆不知放了多久早已风干的草棵,其中有一种草茎上生满尖刺。
沙地,看不出近来有没有人走动。
叶尉缭跟封平平对看一眼,他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头绪。
叶尉缭于是叫外面那三人进来,稍事休息,唯一的树墩给莺时坐着,又给她一些肉干清水哄着吃。两名轿夫也拿出面饼各自吃下,莺时还分了他们一块肉干,大约吃着难以下咽,于是找人分担。
吃饱喝足之后,两名轿夫低声商议几句,由一人出声问道“两位好汉,那银子”“两位问谁”叶尉缭笑道。
“问你”那轿夫犹豫着来回看看他两个同中间坐着的莺时,道“人也抬到了,你们不是那妇人派来的吗既然她不在,那你们把银子给了吧我们这一趟可不容易”
“我们不是那妇人派来的,我骗你。”叶尉缭有意无意地搭手刀柄,笑道“要没遇上我们,这里也没有那妇人,你准备跟谁要银子”
轿夫一脸焦急地来回看看,终于盯到莺时脸上,声息也急得抖颤,道“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