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将若轻嗤,连反驳的话都懒得给她一句,就静静看戏。
一旁的颜于归看着母子两人斗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不禁惋惜,又想到将若不会出手相帮,甩了下手便抖出百张符纸,一排排整齐划一地将往千秋与那孩子困住。
封完之后,颜于归又侧身看向了将若,话说,他只顾着将人绑住,可到底怎么解决,却是一点儿都没想过,如今倒好,只能求救将若了。
妖若依旧双臂环胸,无奈地耸了耸肩,颜于归绝望,不应该啊
正在这时,无名一步上来,站在了两人前面,似乎有了倚仗,无名说话底气十足,道“往千秋,我就告诉过你吧,你儿子他就不喜欢你,你死缠着也没用,都是几千年的老妖婆了,这点小事都看不懂,你白活了吧”
“闭嘴”往千秋恶狠狠地瞪着无名,嘲讽道“死猫妖你懂个屁有什么资格说老娘,你自己还不是个小屁孩儿,就知道躲在那个什么长生短生的后面,有本事你站在他前面说话啊”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躲在他后面了你自己不敢打就不敢打,少他娘的将罪名栽赃嫁祸给我凑不要脸”
凑,不要脸是个什么鬼
颜于归无言地抚了抚额头,而后一手将无名拉到了身后,对着愤慨万千的往千秋道“那个,你儿子如今来是来了,可你想到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吗”
“这还用你问嘛”往千秋依旧炸的如火药桶一样,怒斥道“老娘当然没有想到了”
“呃不用这么理直气壮的”
颜于归汗颜地摆了摆手,将若轻哼一声,手指抬起,一纸黄符啪嗒一声拍在了往千秋脸上,而后嘶啦一声又揭了下来。
颜于归看了看往千秋脸上骤然起来的红印,双手合十,道了几句罪过罪过。
、百媚生八
作者有话要说 将口嫌体正直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将若显然下手过重了,颜于归正在为其默哀,突然迎面而来一阵疾风,紧接着便听到身边人不屑地轻嗤一声,手指微抬。
那迎面而来的疾风中卷着的一坨东西又原路返回,骨碌碌几下撞上了树。
“启儿”
往千秋怒喝一声,竟挣脱了符纸,直扑向那孩子,只是她还未靠近,地上的孩子又猛然翻身,晃了晃脑袋又扑向了颜于归。
柿子要挑软的掐,颜于归心道这孩子真是聪明。
身子被一拽,颜于归整个人便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将若一手揽着他,一手抬起,无奈道“你自己非要找死。”
启儿双手成爪飞扑过来,像是要掏出颜于归的心脏一般,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几步之外收了手,仿佛措不及防似的,直接穿过了将若的手。
“启儿”
往千秋在后面喊的撕心裂肺,其实也难怪,纵然非人,可穿心之伤,也难愈合。
将若被启儿这般行为弄的也是断了思绪,须臾,那孩子垂下的脑袋抬起,竟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将若眸子沉了沉,手掌向下,启儿滑落在了地上,可嘴角的笑意不变。
“将若,你怎么了”
颜于归见他依旧沉着脸看启儿,而地上的启儿也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禁心头一慌。
“这还用说,他是”
无名正兴高采烈地要解释,将若侧身回头,淡淡地看着他,而后空闲出的手在无名头上一点,便只剩下一个猫妖坠子落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颜于归连忙将地上的坠子捡起,抹了抹上面的灰尘,叹气道“一个孩子你同他计较什么”
将若不理会,回头看了眼往千秋,道“别再让我知道你弄什么幺蛾子。”
将若警告了往千秋,而后一把提起了颜于归的后衣领子,径直离开。
颜于归将那坠子迅速缠绕在了手上,伸手扑腾了两下,而后身子一转,茫然无知地瞧着将若,问道“干什么去”
“出燕林。”将若驻足回头,挑眉看着他,笑道“怎么,还留在这里打算生娃啊”
生个鬼生
颜于归无言地跟上,想来往千秋受了伤,又忙着照顾她那儿子,也没胆量困住将若了,但还是说道“能不能放开无名”
“聒噪。”
手上的坠子激烈地晃dagraveng了两下,无声地控诉着,颜于归抚了抚他,以示安慰,无名这才安静了。
“其实并没有多吵的”
至少作为一只猫妖,他的清醒时间已经很少了,大多数都是打盹的,只是今rigrave在将若面前多话了而已。
“那也吵。”将若翻了个白眼,仿佛也是困了,打了个哈欠。
没了往千秋作祟,燕林的路走起来便顺心顺意了,太yaacuteng落山之前,两人便出了林子,进入城中。
巍峨峻拔的城墙之上刻着两个字,黑漆乎乎地,颜于归还未看清,城内便出来一人。
那人身着白衣飘逸,正缓步行来,一身清冷卓然,眉眼温润含笑。
走近时,正待与将若说话,余光却瞥见了藏在将若身后的颜于归,目色一变,半晌,才讶然失声道“这位是”
“颜于归。”
将若抬手揉了揉眉心,懒洋洋道“莲止,先别问那么多,给他安排一间房子,我先去睡了。”
不知为何,颜于归总觉得莲止的眸色有些奇怪,但也只是恍然之间的事。
将若就说了一件事,而后便飘然地离开了,莲止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道“想来这次又玩过头了”
“嗯,确实有点累。”
颜于归轻笑,莲止回头看着他,淡淡问道“先生是哪里人”
“清河玉城人。”
“哦”莲止淡笑,喃喃道“是玉城人呐”
“你”
“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话就直接唤我名字,莲止。”
莲止懂得洞察人心,一眼便看穿颜于归内心纠结什么,淡然一笑,走在前面带路,道“先生为何会跟在阿若身边”
“阿若”颜于归凝眉看着他,须臾才反应过来他是指将若,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了”
颜于归长话短说,捡了些重点说给了莲止听,身边人淡淡笑着,温声道“所以先生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那先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魅城”
“是。”莲止伸手推开一扇门,示意颜于归进去,又道“先生既然知道,若要行仙道,当远离是好。”
虽然猜测出了,但由莲止亲口承认又是另一番滋味,颜于归手扶着门框,沉默了片刻,静静道“我知道。”
“那便好。”莲止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俯身一拜,转身离去。
“将若在哪里”虽说会离开,可颜于归觉得,出于礼貌,他走之前也要拜访一下妖若的。
“如今应该是在东隅向晚。”
东隅向晚。
应该是将若住的地方了,看来明rigrave要去看看他,然后辞别。
颜于归颔首,眸色被藏住,神思恍惚,虽然早就知道要分别,但没想过居然这么快。
“先生。”
莲止回头看了看。
“什么事”
“无事,早点休息吧。”莲止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淡笑,见颜于归颔首合了门,笑意才微微收起,而后缓步离开。
袅袅的檀木香流溢出香炉,镂空的雕花窗处飞入几片零星的花瓣,一袭流苏垂下,榻上的人侧身而眠。
莲止挑开了帐幔,看着身陷于锦被中的人,叹了口气,一手握起了他的右手,道“先前我便注意了,你这次是去了哪里”
榻上假寐的人睁开了眼,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又趴在了玉枕上,睡意惺忪道“燕林,还倒霉的遇见了往千秋那个疯女人。”
“燕林是往千秋的地盘,你在那里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将若的袖子挽了上去,而露出的肌肤上此刻多了些斑斑点点的淤青,仿佛被人虐待了一样,莲止叹息“她那个孩子长年在外蚕食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也敢沾染他的血”
“意外。”将若看着手臂上的淤青,眉头一皱,冷冷道“谁知道那个家伙死了这么久还有血”
“燕林什么东西没有”莲止敛去衣袖掩住了那些伤痕,可将若面色依旧,他道“沾染了这种毒,你就只能等着梵山的败叶cagraveo开花了。”
“期间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败叶cagraveo还有五十多年才会开花吧
“淤青渐重,遍布全身,rou体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