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避开郁昊的名字,怕顾寒听到这个人也在,会更不高兴。
顾寒“既然他有朋友在,他可以去和朋友过圣诞节,不是吗”
白可心虚“他朋友有事忙去了。”
顾寒“”刚才还觉得自己能抢救一下,现在差不多凉透了。
再凉还是得跟着一起去,顾寒对卓培然印象不好。对方身上透出的荷尔蒙太有侵略 xing ,让顾寒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提防,那是一种雄 xing 动物与生俱来的,对猎物的占有。
虽然卓培然这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谦和有礼。
饭后,民宿的客厅的大电视机里正在放着一部欧美电影真爱至上,很经典的圣诞合家欢电影。本来应该甜蜜蜜的平安夜现在变成了三人行,白可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看电影最合适。
于是三个人坐在三张单独的小椅子上,三人的脸被电视荧幕上变换的光线打成了各种颜色,于是深沉的更深沉,天真的更无辜。
白可怀里抱着一桶老板娘送过来的爆米花,假装很认真地在看电影,实则根本不知道电影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不敢扭头去看顾寒,他怕看到顾寒脸上的委屈后,会忍不住把凳子挪过去,然后去抱他,握他的手。
这样被卓培然看到的话,无论怎么样解释,都没办法说是普通同事。相交多年的好兄弟竟然是基佬这个真相,搞不好会彻底毁了两人的友谊的。
不对,卓培然也是基佬,友谊应该是不会毁的。
就算有这种认知,白可还是觉得不要让卓培然知道比较好,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很介意这一点。
他更不敢去看顾寒,怕顾寒会吃醋。那个人,大部分时候都很成熟,但是一旦不成熟的部分冒出来,就很幼稚。
好在电影时间不长,卓培然也比较知情知趣,看完电影后,和白可与顾寒道了晚安,回自己房间。白可目送卓培然进了房间,关门声响起,他一直紧绷着的肩膀顷刻间塌下来。
总算。
唉,今晚这个氛围怎么看怎么奇怪,也不知道明天该是怎样的难熬。白可闹不明白顾寒对培然的敌意是哪里来的,那眼神简直像结了冰一样。
他晃了晃有些酸涩的脖颈,一边转身,一边往回走。
走了两三步,就撞上了顾寒的 xiong 膛。白可刚要推开,就被顾寒抓住了手腕。
白可抬眼“我啊”才堪堪说出一个字,就因为顾寒的动作失了声。顾寒竟弯腰,直接将他打横抱起,然后往两人住的房间走去。
从这边到那里,要路过好几间房间,难保有人突然出来撞见两人。白可紧张地去推开他,挣扎着想要下来“会被看到”
顾寒丝毫不受他动作影响,哑着声道“晚上了。”
白可一下子失了力气,他红着脸,把头埋在顾寒的怀里,也就由着他去了。
到底,是自己折腾出来的,惹男朋友不高兴了,得努力哄一哄。
第二天是出海。
白可从没出过海,作为陆生动物,他对于海洋这种玩意儿有着天然的恐惧。以前白父白母劝说过他无数次,皆以失败告终。
但这一次
白可看了眼开车的顾寒,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有顾寒在,一定会没事的。不就是坐个船么,应该和坐飞机坐火车一样的,闭眼睁眼,就结束了。
白可不停给自己打气做心理铺垫,还是忍不住去想万一翻船了他沉入深海的画面。影视中,这样的场景往往很美,但如果变成现实中那就有点恐怖了
他想要和顾寒说些什么来中止停不下来的幻想,扭头看过去,只看到对方坚毅的下骸线条,很明显不大愉悦的样子。
白可立刻怂了。
他回头去找卓培然
卓培然带着耳机,墨镜里倒映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看起来像是在看电影。
白可嘴唇动了动,只得回头,坐正身体。算了,不聊天找点别的事情来做也可以。
白可 o 出手机,才一解锁,就看到上面提示有好几条信息未读。
看时间,是昨天半夜发的。
昨天半夜时候,他正忙着做那啥,当时那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听到信息提示之类的声音。今早上又兵荒马乱的,压根没想起要看手机。
才一点开,白可就被惊的手一颤,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白可,我申请了调令,离开这里了。
你之前说的对,一个人不喜欢你,到最后都是不喜欢的。我昨晚在机场等他,越等越清醒,也越等越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傻逼。活该我在这种人身上浪费这么多年,不过我现在醒悟了,也不那么难过了。
我对这里没什么太眷恋的,只是有些舍不得你。若是我在他乡安顿下来的话,会与你联系的,勿念。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谁发过来的,白可咬了下嘴唇,开始后悔最近只顾忙着自己和顾寒的事,没好好关心黄孝天的近况。
他记得上一次黄孝天与他说起的时候,还说想要等到跨年的时候,想要过这个圣诞节,怎么会那么突然
白可回了好几条信息,都如石沉大海,他忍不住拨了黄孝天的电话,回应他的只有女播音员冷冰冰的电子音“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黄孝天到底是还在飞机上呢,还是他就此再也不用这个电话,彻底与这边断了联系
白可心慌意乱的,好不容易到了码头,白可再没办法冷静了,顾不得卓培然会不会多想,他拉过顾寒,低声问“顾寒,麦朗最近在做些什么”
顾寒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挺复杂的。
白可把黄孝天的留言说给他听“黄孝天和麦朗的关系你是清楚的吧,黄孝天走了,像是要彻底和麦朗掰了。”
顾寒闻言一愣,他的反应比白可预期的还要意外。白可之前与顾寒稍微谈过一些麦朗与黄孝天的事情,不过顾寒这人就是这样,他不怎么喜欢去管别人感情上的“闲事”,哪怕是自己好友的,也很少会八卦。
白可和他处了一阵子了,也没能从他嘴巴里撬出一点自己想听的来。
顾寒没说话,直接转身给麦朗拨电话。过了一会,他又返回过来,按下免提,示意白可一起听。
八九点的海边,太阳照的人眼睛睁不开,白可揉了下眼睛,下一秒,就感觉头顶多了一片 yin 影。他抬起头,顾寒对着他笑了笑,靠的更近了些。
白可抿着唇,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人工的 yin 影来。
麦朗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有些含糊不清,重复几遍后,白可终于听清楚了,麦朗他在说“顾寒啊,我完了。”他反复不停地说着,好一会才停下来。
顾寒“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去洗手间用冷水冲把脸,清醒点再和我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然后,麦朗的声音明显清晰起来“我清醒了。”
顾寒“嗯,你知道黄孝天走了吧”
那头沉默了会,麦朗道“他走了吗”
白可“”
他抢过手机,问麦朗“黄孝天说昨天在机场等你,你知道这事吗”
麦朗完全不意外白可在,回答“嗯,知道。”
白可声音不住拉高“那你为什么不去,他那么喜欢你,一直跟在你身边默默付出,你到底还算不算一个人”
麦朗依旧沉默,半晌“我本来就不是人。”
白可“”恨不得摔手机,“那你没去”
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