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应该也认识,洛栖歌,也就是洛绝。”她颓然坐到榻上,心下满是疼痛。
“那她在此处干嘛”
“我甩掉了平护司暗卫才溜出来的,她知道我在此,应该是来盯着我的吧”想着,心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落。
“这大冷天的,要不请她上来坐坐”卫斩修玩笑道。
“好。”
“什么你真要请她上来”
“不是你说的吗天冷”祁长风勉强笑道,“要不我还是下去会会她吧”
卫斩修突然调笑起来,“师姐,莫不是又招惹上人家姑娘了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
“可能吧。”长风直接从阁楼飞身而下,来到了阁子外。
洛栖歌瞧见她出来了,嘲弄笑着,而后转身就要走。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她与别人嬉笑,待别人好,自己心下全是酸涩。
长风一把拉住她,手腕处的寒意传上来,“洛大人,盯了我这么久,这就走了”
洛栖歌微怔,牵了牵嘴角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
洛栖歌低沉着头,她真的没有盯着她啊,可是该如何解释自己来此处,难道要说情非得已
“没什么。”
“我说你们白天盯着我就算了,这冷夜寒天的还盯着,可真让我膈应。这样,你回去告诉你爹,我真与陆候私通谋反,省得他老惦记。”祁长风冷笑着,用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塞到洛栖歌手上,“赏钱,有劳洛大人了。”
洛栖歌看着手上的银票,想着她为一个坊间女子豪掷万金,如今却用这区区银两来打发自己,心下恼怒反手就甩到她身上,“不必,我可不是这里的女子,为了银子干一些轻贱的事。”
“轻贱”祁长风笑道,“在你眼里,我的事和我的命就只能用轻贱二字来形容。”
暗夜里,她的笑声越显放肆,眼中的怒火好像要将眼前人吞噬。在仅剩的清明磨灭殆尽后,她扣紧洛栖歌的手腕,将她抵在背后的墙上,倾身吻了上去,在唇齿边缘狠狠撕咬着,几近窒息间,想要把她撕碎。
洛栖歌脑中一片空白,身体跟着僵硬起来,一时不知作何任由那人侵犯,直到寒风淋漓而过,她才清醒半分,费力推开了身前的人,然后惊慌无措地看着她。
祁长风看着她那样子,心下好像有无数凶兽牵着,肆虐痛苦却又畅快,她冷冷笑出声,一字一顿说的真切,“你也不过如此”
刹那,洛栖歌如坠寒冰,再也找不出半分温度。她紧紧捏着指节,任指甲陷入rou中,才从麻木中寻来半分痛楚,扬手就给祁长风一耳光,心跟着颤了颤,接着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溢出。
火辣辣的疼痛在脸上晕dagraveng开,长风愣住了,像被破灭所有嚣张的怒火,颓然看着眼前人跑开,心头又淌起血来,自己都干了什么为何要做那些混账事情来伤害她明明那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洛:我狠起来,连自己亲媳妇儿都打
祁:给点面子,我好歹是个公主,不要以下犯上。
洛:嗯,犯上
第48章 风月
寒夜更漏戚戚,回响在空dagraveng的大殿。祁长风无力躺在殿中,好像没了灵魂,目光呆滞地望着殿梁雕龙张牙舞爪。
自己怎么能对她做那样的事多好的一个人,纵然背弃了自己,也不该将她一身孤傲踩踏在地。
都快忘了什么时候喜欢上洛栖歌的。许是第一眼见到时的孤寂,许是那么多年无止的想念,也许是再见时的荒唐总之是喜欢很久了。
平生无大志,偏爱风月事与她。若无风月事,人间寡淡;若无她,风月失存。
可喜欢这种事,终究还是藏着好。天下大同,都不像她这般,身为一个女子还喜欢着另一个女子。她向来不屑礼教纲常,可洛栖歌呢,她不知道。若她也喜欢自己多好,就可无忧无惧。
这下好了,做了那样混账事,连偷藏掖的喜欢都跟着变得无耻起来。她时常想,自己若有阿夜的身子就好,定能将洛栖歌哄骗到手,然后一辈子对她好。
然而终归做想。可能在不久后,洛栖歌会嫁一个倜傥之人,然后某个琐碎的rigrave子,对着举案齐眉的那人偷骂起自己来:她啊,一个混账无耻的人。
今rigrave就不该偷溜出去想着陆候快要进京了,以后一举一动会有更多人盯着,索xg趁他们没入京前好好玩乐一番。谁想会碰着洛栖歌,偏偏又跟着祁长泽在一处,那刻她随口胡诌着,像极哗众取宠的小人,费力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真当洛栖歌站在惊鸿阁外,她又兴奋又失落,因为她真的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何在那里。或许她真的只是担心自己,偏生自己乱以小人之心揣测。
突然想起来,她自己选了那么多的簪子,最好看的一支还留着呢,揣在怀中,要送给喜欢的人。还是没能送出去。
将手熨帖在胸口,那里仿若撕裂成碎片,再也好不了。泪水打shi枕角,她在寂夜里蜷缩着,心里一声声念着洛栖歌的名字,好像只剩这点留恋了
隐无忧已经好几rigrave没见到洛栖歌了,就连平rigrave有意无意去洛府拜访师父,也是见不到的。终于按捺不住询问下人,也只听他们说他家小姐好几rigrave不曾出过屋子。
他心下担虑,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可洛府终归不是平护司,小姐闺中也不是他说能进就能进的。
正想着,洛栖良被一群小厮前拥后簇地走来。他鄙夷地看了洛栖良一眼,待他走近,问道:“良弟,阿绝最近是怎不见人”
洛栖良正眼不瞧他,只有端着个少爷架子,才能有点高人一等的感觉,“那rigrave和宣王一起出去,回来就这样。定是宣王欺负她了,我还问过我娘,我娘不让我cagraveo心,反正我妹妹是要嫁进宣王府的,过两天就好了。”
“宣王”隐无忧扣在剑柄的指节紧了几分。
夜半无人,寒风渐渐,隐无忧趁着隐没的月色闪进了巷子,一路四顾,确定无人后才翻入那高门深院。
暖阁之中,锦衣贵服的中年男子拨着炉子中的碳,不一会小铜壶中的水发出了呜鸣,在烟气缭绕中,他将滚烫的水倒入今年新贡的茶中,刚巧隐无忧来了。
他笑了笑,将茶盏推前,“隐大人,请用茶。”
隐无忧颔首,不敢多看他,“谢过王爷。”
“有rigrave子不见,隐大人突然光临寒舍,可是之前事情想清楚”
“想好了。”隐无忧长叹一口气,“我助王爷成事,高官厚禄皆不要,只要祁长泽的xg命”
“他么”祁宗河淡淡笑开,“好商量。”
“那现下王爷需要我作何”
“挑拨洛平秋与陆氏的关系,最好两败俱伤。”
“好。”隐无忧将茶水一饮而尽。
待人走后,祁宗河才喝下他盏中茶,“周由,你说这隐无忧,上次助咱们构陷洛栖良后,就一直想与咱们撇清关系,这次怎又想着与同流合污”
周由从屏风后走出,“我的爷,怎能是同流合污,你邀那小子共成大事,他将来该感激你才对”
“你怎也学会了油腔滑调那一套不过,这祁长泽与他又有何恩怨”
“这隐大人也二十五六不算小了,可至今未娶。想来平护司还有着个美人师妹惦记着,可洛平秋那老贼,终归是要把女儿嫁给宣王,这样好名正言顺辅佐着他。”
“瞧我,连这点简单事都没想明白为了情啊,谁都不容易”祁宗河感叹着,“对了,上次没听成卫姑娘弹曲,倒是一憾事,改rigrave寻张好琴给她送去”
周由应下,想着那姑娘当真命好,还不曾见主子对谁如此上心过。
祭完灶爷,除夕就一天天逼近。大街小巷开始张灯结彩布置着,就在这忙得不可开jiao的rigrave子,定远侯陆则安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