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还是不要咄咄逼人的好”隐无忧竟开了口,y恻恻的脸着实骇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这样对我说话”虞儿竟丝毫不惧。
这是怎么回事她望向洛栖歌,发现她正瞧着自己,眼中也是不解与迷茫,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虞儿”王秉言呵止。
虞儿鼻子一酸,泪水再也止不住,“四哥,都是他们,都是他们”
王秉言眼神变得怜惜,收起所有严厉,温声道:“无忧兄,对不住,改rigrave向你赔罪。”
他小心搂住虞儿颤抖的肩膀,对着流枫道:“走吧。”
“站住”流枫刚要走,隐无忧就来到她跟前,眯起眼,细细打量她,“姑娘好眼熟。”
她将头埋得很低,心跳都慢了半拍,这厮还真是好眼力,上次她可是扮了男装的。却是听到清冽的女声,“师哥,你认识吗”
洛栖歌的身影逼近了,在隐无忧身旁停住,两人的衣衫随风微摆,摩挲在一起。空气穿来她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像弥冬的寒梅,清清冽冽。
隐无忧被她这么一靠近,倏地不自在起来,瞧也不瞧流枫,目光紧随洛栖歌,摇了摇头。
真的很讨厌。她跟上王秉言,随着人潮走出北街尽头,回过头,却见那抹白色还在那里,靠着隐无忧而立,她心里突然空空落落。
第22章 旧怨
“四哥,你干嘛拦着我莫非你也喜欢那洛绝”
“我就知道,她长得比我好看,心思比我玲珑,琴棋书画也比我jg通,所以,你们一个个都维护着她”
“她有什么好的,藏着蛇蝎心肠。还有那个隐无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虞儿絮絮叨叨一路,讲尽坏话,流枫不明白,她哪来这么大怨气。而一旁,王秉言只是默默听着,不多说一言一语。
可算回到阁子里,王秉言拍了拍她的头,“虞儿,别想那么多。”
王虞儿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刚进阁子,便拉扯流枫坐下,负气似的说道:“我要喝酒。”
流枫看这她那副极不痛快的模样,问道:“骂也骂过了,你又是怎么了”
虞儿不理,端起酒往杯中倒,溢出不少,然后一饮而尽。显然是没喝过酒,一杯下去,呛得眼泪都出来了,面红耳赤地咳着。
流枫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好让她好受点,却见虞儿又溢满一杯,一饮而尽。
“别喝了,酒也不是你这样喝的。”
虞儿扭过头来,她才看清,那微红的脸上满是泪水,在恍着烛光的阁子里,不甚清晰,她含糊道:“要你管”
她才不想管,什么破事来平清这么久,正事没办成一件,惹来的麻烦事可不少。怎会被洛栖歌盯上了呢
细细想着,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心里怎么会想起她。这可不成,若下次见面,她可是要杀自己的。
“你说,那洛绝有什么好的”
流枫还真认真想了一会儿,说不出来哪好,也说不出来哪不好。
又听虞儿道:“那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痴迷于她”
流枫又想,有吗呃还真有点。
“分明一点也不好,为何所有人都护着她,夸着她,捧着她,不能说她半分坏话”
她又开始嘀咕,所有人都是什么人不对,关注点好像偏了。她回过神,发现虞儿趴在桌子上,低低啜泣起来。
“我偏要骂她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虞儿扬起脸,迷离着一双泪眼。流枫细细打量着她,美人见得多,虞儿这般,却又是另一番姿色。若以倾国倾城比之则过,以小家碧玉比之则浅。她没有勾魂摄魄的魅力,但低眉顺目间则有另一番灵动,令人见之难忘,思之欢喜。
“不坏,你很好。”她沉吟。
虞儿从桌上支起来,身上沾满酒气,下刻便搂住她的脖颈,低低靠在她肩膀哭泣。
泪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她身体蓦地僵硬起来,万分不自在,像是有涩风掠过,惊起细细酥麻。
虞儿就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着:“那就好,那就好,这样长夜就不会讨厌我了。”
温热的气息在她颈窝散开,她尽是仓皇,一时心跟着躁动,想要挣脱:“他不会讨厌你的。”
“都是洛栖歌,都是平护司,他们杀了长夜我都知道”虞儿迷迷糊糊说着,“可四哥说长夜还活着呢,我是信还是不信长风姐姐还没回来呢你长得与长风姐姐一个模样,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流枫猛地一颤,她是怎么认出来的不对,只是说像,又没真真切切指出。况且,虞儿那么笨,怎么可能猜出。
“亏得长风姐姐以前还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这般,这般无所谓。”
对啊,亏得她以前对她那般好,那般信她,她为何这般无所谓流枫停下所有的挣扎,静静被小虞儿搂着,心里那道伤疤又被狠狠撕开,鲜血淋淋。
她沉声说:“虞儿,你喝醉了。”
虞儿才一点点松开她,晃悠着坐正身子,对着她傻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了起来,用手指细细摸着她的眉眼,“长夜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啊”
她任由她摸着,心里嗤笑,这丫头酒量真浅,浅的可怜。
听说,喝醉了,心里念得最深的,便都会倾倒而出。听谁说的呢好像是自己的那个酒鬼二师兄胡诌的吧然后无数次,一同喝酒时他问起,洛栖歌是谁。因为每次喝醉了,她念得最多的就是她。
分不清是念是恨。后来见到她,都放下了。她想,真的不能怪她,多好的一个姑娘,只是被人利用罢了
可为什么,听到她是那般无所谓,竟有些心痛。多可笑,以前那不停恨着念着在忧愁中挣扎的情绪又回来了。她可是花了好多年,才挣脱的。
洛栖歌,我恨你
洛栖歌,你还好吗
洛栖歌,我再也不信你了
洛栖歌,我一点也不怪你
唉,罢了罢了真累啊倒不如给她来一剑痛快,然后她在地下长眠,不用伤chun悲秋,更不用怜夏悯冬。当初,怎么就没死成呢说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虞儿还在碎碎念着长夜,是有多想她不知道,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榻上,细细盖好。
正要离开,虞儿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皱着眉轻唤:“别走,你们都别走。”
“好啊,我不走,我在这儿呢”
天将明,流枫便被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她迷迷糊糊抬眼,便见虞儿从床上坐起来,迷茫地盯着趴在床边的她。然后,一把甩开那醉梦中紧扣住的手腕,惊呼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眼皮沉得快睁不开,“你说我怎么在这儿昨晚谁拉着我别走的可别醒了就不认账。”
虞儿不好意思起来,使劲推了她一把,“你赶紧走”
她晃dagraveng着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阁子。虞儿见了,拍了拍脑袋,昏沉得厉害,昨晚的事模模糊糊,自己好像见到了长夜,是梦吧
正要下床,却见地上掉落了一封信。她拈了起来,一眼便认出是昨晚装着流枫生辰八字的信,朝门外看了眼,那人已走远。
她抽出信来,哪里有什么八字,上面只写着:“可归矣。”
没有署名,字迹清秀,她看得莫名其妙。想不明白流枫为什么要说是八字还想着瞧清楚了,告诉四哥呢如此这般骗她,气呼呼将信塞回去,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