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给我敬酒。”
旭,“应该的。”
“不是。”莫逆挥着手指摇头,“是因为你那张照片。他们怕三当家。他们以为我跟三当家有关系。所以他们也怕我。呃。”莫逆打了个嗝儿,“小旭,你那照片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
居回母亲中学的时候,莫逆说他是不一样的。居以为是西寅暗中助他。后来发现确实不是他吩咐的。是廖天瑞。这是莫逆死前的照片告诉居的。但是当时居不相信。他更宁愿相信是三当家这个球友不忍心抛弃他。当时的他,脱离了宁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更渴望,重拾这个异姓亲血缘的哥哥的温暖。
那一次,团子一家在青木山上拜祭。看到坟头有桃花。“谁呀在我祖宗坟头乱扔桃花”
“居你去哪儿”
居挣脱莫逆,从山顶往下眺望。桃花啊有什么不开心就去看看桃花,自然就人面桃花了。他的三当家零星树木中是那一架丑爆了的奔驰越野车。
莫逆说,“他已经走了。”
团子问他,“宁二哥,你这么着急要追谁你家的人不都在安居岛吗你没有认错人吧”
居环顾四周,飞起一脚踢翻起人家送葬上山的棺材板。在人家呼天抢地的哭喊中,在莫逆一家的叫唤中,旭踩着一块棺材板从山顶滑下山腰。
环山公路盘旋往下走的奔驰拗不过他这玩命儿的。停了车,下车来。举着一个老布鞋,举高,啪的一声打在马路中央。自己抱着头坐下来,问他,“你干嘛呢”
“我还想问你呢有种把我托付给莫大哥,没胆见我”
“谁有那闲工夫莫逆待你好是他自己的事儿。我跟他非亲非故。还能一句话让他替你挡子弹”
“呵日升会三把手一句话指挥不动山野驻守的手下,天底下还有谁能”
“关你屁事”
“是。我管不着。我们不熟。我们连同学都不算。就这一个小球的交情还给你”旭解开手上佛珠手链劈头盖脸冲他砸过去。
这是居刚到母亲中学时,被禁止再见居的西寅偷偷给莫逆转交给居的日升会三当家信物。
“见此物如见三把手本人。最近不太平。给他当护身符。记住,说是你给的。他要是发现了你就说是自己偷来的。知道没有”
莫逆把这个给了他,并且如实说了。所以居才敢骗自己,在青木山这边得到的所有帮助都是来自三当家。
“什么信物谁认识我们拍一张照片,挂在你家,让那些崽子看着,我宁子居,你罩的。”
“好主意。去啊”
这两人干仗似的冲到人家照相馆。三当家袖子一捋,肩膀露出一点的老虎头直接把摄影师吓晕过去。
那时候日升会扩张,跟很多堂会合不来。三当家想罩一个是一个。于是拉上了后来跟上的团子跟莫逆一起过来了。
团子倒是乖乖跪下。莫逆不肯。“他不是我堂的堂主,也不是日升会龙头老大。我不跪。”
最后拍出来的照片是居递茶给莫逆,再由莫逆接过要端给西寅的样子。
这张照片他一直贴身放着,跟莫逆死前给他的全家福一起。这些照片随着他的重生,跟到了宁家玻璃柜,来到这里,真正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哪儿来的
我说了你就能知道吗
“段子帮我s的。”
莫逆竖起大拇指,“段子这技术啊弄得跟真的似得。”
因为本来就是真的。只是你们都忘了。
因为国家队训练的缘故,莫逆退会退学去了训练。旭对甘露最满意的一件事就是得知债务还清之后,她把莫逆劝退会了。
团子跟虞美人也在师伯处苦练。井这一家的孩子,算是辍学出去成家立室了。
不过团团很高兴。说古代女孩子及笄就嫁人了。虽然道理讲不通,比起苦苦在校挣扎1分2分,井一家都觉得出来社会做事更实际。
这一家就好像两只蝴蝶,飞过来,又飞走了。只留下两个电话号码和偶尔几个节假日的相聚。
要上课学习的苦逼七班依然在廖天煞的高压下苟延残喘。在霍老师的糖心炮弹下飞速向前。闲暇下来,围着分吃霍老师的盒饭。
子居总要占据最亲近旭的位置,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杜绝所有人接近。问为什么不可以接近旭。
子居,“我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你们要跟我抢我奉陪到底”挽起袖子就要打。
“幼稚”,旭加菜给另一边的宁十八。
子居看见了,端着饭碗硬把自己挤进去,把旭抱在自己膝盖上吃饭。
虽然不想笑,但是众人齐齐压下碗筷,“妈的我一脚踹翻这碗这狗粮”
旭心里还是乐呵呵的。
第176章 小鱼干的秘密
宁十八利用小鱼干贩毒的事情是成二告诉旭的。
“最便宜的是正常的。3000的是加了。”宣称麻辣让你上瘾是特色。忘忧小鱼干,让你忘记一切忧伤。
居第一次吃的时候,微麻微辣之后麻辣到嘴唇不是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感觉智慧瞬间涌了上来。
“难怪妈咪无辣不欢。辣起来原来是这么痛快的事。”
热度散去,仿佛从天堂坠入无底深渊。想抓住什么求救,于是又吃了一包小鱼干。还很便宜,就买了一大袋。往后试过100一包的中麻微辣。再到500一包的中麻中辣。最后3000一包也半点不心疼还吃得很开心的加麻加辣。每天一包,跟抽烟上瘾似得。要不是他还有点钱,还真吃不起。
把这个消息告诉三当家,其余的他也就不管了。成二的父母就是吸毒而死的。日升会不允许贩毒。不是因为什么最后的善良。而是这毒品,实在是太过霸道。好像一片乌云,笼罩在每个人头顶。更可怕的是,监守自盗。组内乌烟瘴气。那疯狂的瘾君子还听不懂人话。组内叶茎,组外刘家光就是最好的例子。
后来,日升会禁了这一条生财之道。至于那一辈是怎么处理的,没有人知道。
三天后,很快,好消息传来,小鱼干的档铺被田局长扑灭了,团伙全部被抓入狱。
宁十八那段时间低调很多。上学、蹭饭、回家,生活三点一线。
档铺被扑灭的第二天,旭亲自去了中心小学买小鱼干。冷冷清清的档口,只剩下一个炸小鱼干的师傅。
居也知道对面那是毒品。他看上的就是这真正的小鱼干。
那师傅手势很好。守着火候等到热油冒青烟,迅速把手里洗干净的小鱼走一趟油。那些炸不好的师傅一律不要。
看匠人做事是一种享受。当时的居享受的却是另一种。
看着千百个生命在一瞬之间全军覆没。
他满心只觉得痛快。他当时的心大概是坏了。做大哥的路上他杀了无数个这样的困兽,对生命的消逝已经麻木。如果说他心里还有恐惧这东西,那就是害怕不知道自己还能偏离人道多远。他吃下这些东西,也是吞下自己过去的苦果。佛家说杀生是要下地狱的。杀得越多堕落越深。那他就多杀几个人,多吃几条小鱼干,下到最深的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要上来。他自己没能力逃不开这杀与被杀的泥沼。他知道自己十恶不赦没权力求观音菩萨搭救。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神可以求。死神阎罗也是神,不是吗
“要辣吗”
旭一 口的药,还是,“不要。”
“慢用。”师傅不苟言笑在他面前放下一碗乍得松脆的小鱼干,回去油锅那里又继续劳作。
用了很久是木桌子上面都是斑驳的油渍。那是擦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