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小旭你干嘛”
旭抹一抹鼻血。从怀里掏出纸巾给堵上。解释道“有点上火。好软。来。叫声哥哥,我再抱抱。乖。”
杨留满脸警惕,抱起杨河,撒腿就跑。旭追。
“你跑什么呀”
“离我家水宝宝三百里臭恋童癖”
“我没有呀这只是上火上火你信我。”
没人信他。
旭追着人绕着池子跑了一圈,没找到人。旭跑到假山瀑布后面的时候觉得身子有点累,停下来,扶着假山稍作歇息。
“人呢跟丢了日昇昌高干真不是吹的。躲哪儿去了”
他确定人就在这附近。旭吸吸鼻子,“啊好香的醋我要找到你了。”
沿着味道去找。一定会找到。看到那个一手拿着大眼镜一手拿着醋鸡蛋沾瀑布的凉水热敷眼睛的小年轻,旭惊了。心道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
“李子。”
宁十八顶着有点发紫的眼睛辩白,“你认错人了。我叫宁十八。”
“宁,十,八,”
这个名字在旭嘴边回荡了一周。旭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宁曦旭,来交个朋友吧。”
李子曾经问他,“你有那么多的朋友,为什么要来找我”
如今,宁十八问的是“宁家十八个表哥,除了我,他们都很乐意陪你。”
居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因为你看着窗外一脸等我来撩的样子。”然后他弹人家大眼镜的猪手被卸载重装了。
旭走远一点,道“我就喜欢跟你玩。”
宁十八脸上尽是无奈。随后看到他身后的人,马上放下东西毕恭毕敬低下头。“父亲大人午好。”
“嗯。一个月不见你,一回来就打架。警局的饭比家里的香把你胆儿吃肥了”
宁安生骂骂咧咧站在瀑布前数落了宁十八好久。后者一直抓着大眼镜弯着腰,不时说一声“多谢父亲大人关心。”没有半点怨言。
“嗯。你表弟小旭初来乍到,不认路,你带他走走。”
“是的。父亲大人。”
宁安生没有惩罚他。留下一件白衬衫,亲手给他套上就算完了。
旭觉得这样偏袒其中一个儿子并不是好事。散步时候旭趁机说了出来。
“他挺关心我的。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旭有点奇怪。
宁十八继续道“父亲大人做了一辈子的大当家,坐了半个世纪的高位,趾高气扬成了习惯。父亲大人再也走不下来了。但是我是宁日大伯唯一亲手抱过的孩子。除了那个下落不明的私生子,我是他跟宁日大伯剩下的那一点可怜的联系。”
这让旭想起自家玄关前的那本诗集。间隙里插着这么一句日记安生啊安生儿子是用来抱着亲亲的嘛那么凶做什么呢
旭觉得宁日的说法是对的。宁十八看得真明白。所以他敢这么恃宠生娇。可,宁十八是儿子,宁三也是。这么厚此薄彼真的可以吗
“我不明白。就因为我爷爷在你婴儿时抱过你,宁安生就在十八个儿子之间唯独对你格外亲近”
宁十八点头。
“这怎么可能”
“可能。因为他爱慕自己的兄弟。”
“爱,爱慕”旭的舌头有点打结。
宁十八反问他“你看不出来吗”
看着震惊中的旭他微微一笑,“巧了,他自己也看不出来。”
旭捂着信息过载的脑袋,“不是。两兄弟情同手足我可以理解。说到爱慕,你是不是用错词”
“啧”
“你刚刚是不是鄙视我”
“没有。你听错了。”
“你就是有”
两人就在有和没有之中打闹起来。间杂着武艺的切磋。旭打赌,他赢了宁十八就去佛堂替宁三跪。
旭一拳头直冲他眼睛打,宁十八本能地眨眼,扯动了受伤的眼角肌肉,疼得完全打不下去了。
宁十八输了。
并排平躺在青砖上,看着上方闪闪的繁星。旭问身边的人“你跪过佛堂吗”
宁十八侧着脑袋转向他。“你猜我这么乖的孩子会不会被罚”
旭笑了。“你不乖。一点儿都不乖。小李子。霍秋水可没少在小霍霍面前说你能干。”
宁十八就是当初设计布局的警局小年轻小李子。
宁十八躺平,双手垫在自己脑后。“呀消息挺灵通。无他。一点恶趣味而已。
霍山扣一家,两代人,两对兄弟都挺有意思的。老实说我挺讨厌那么多哥哥的。尤其是我三娘生的那个大儿子。
我三娘啊一板一眼的。柚子皮好吃。总不能瑞瑞吃吧还有更离谱的。说好一个月一次,父亲大人敢来第二次,她能操起扫把打日昇昌大当家。
感情倒也不是不好。父亲大人每年收到妻子们那么多的衣服鞋袜,冬衣总有一件是我三娘织的。每年父亲大人都盼着冬天快来,他好穿三娘给织的毛背心。手下都说父亲大人每年冬天只穿一件白色横纹背心毛衣,可见那衣服多重要。其实不是。我三娘每年都会给父亲大人织一件新毛衣。可她学来学去只会织一种款式。搞得父亲大人每年穿新毛衣都被别人以为是穿上一年的旧衣服。
我三哥也是这样死板的人。我就惦着没织完的毛衣说了一句,三娘你就不能换个色儿。你看看。把我打成这样。嘶连醋鸡蛋不顶用了。能不罚他进佛堂
虽说我是故意这样说的。逗一下他就火成这样。傻不傻明知道父亲大人下了死命令不许兄弟相争。
我跟你说,他们家这个霍秋水表哥更好玩儿。
你知道吗听说他小时候因为打扁人家的鼻子被劝退学。原因竟然只是因为那人抢了他弟弟的游戏账号卡。
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暴力狂,长大之后竟然如愿以偿,成了警界精英,罪恶克星。
噗哈哈不行了。霍奶奶告诉我的时候我都要笑死了。”
旭没笑。他很认真地说“我给你变个魔术。”
顺手把宁安生给宁十八留下的白衬衫拿到瀑布下面打湿。现出上面霍三娘写的日记。
“这是小霍霍跟我说的。你们三娘啊把这些小心思都藏在白衬衫里。”
这一件,写的是十八怎么还不回家。
“小霍霍也有一件白色横纹毛背心。小得很。每一次脱下来都要废一番功夫。我问他怎么不换一件穿。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说这是他三姑姑决定出嫁之后,花轿临门之前给他织的衣服。霍秋水也有一件这样的毛背心你知道吗霍山扣他爸也有一件。霍山扣他两个姑姑也有。就连霍奶奶霍山扣母亲也有一件。你懂了吗”
宁十八不答。旭继续道“三娘想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娘家人跟婆家人在她心里同样重要。后来,这事儿给宁安生知道了。以日昇昌的名义下令,见白衬衫如见日昇昌当家本人。所以小霍霍跟霍秋水两兄弟手无寸铁在安居岛照样活得风生水起。没有人敢招惹白衬衫。没有人敢招惹日昇昌。
你现在还觉得霍三娘的白色毛背心可笑吗
你没有收到过一件这样的毛背心吗”
两人分开。宁十八没有受到半点惩罚就回去霍三娘的院子里。
第二天,一个腿脚不便的大小孩蹦哒着推开了佛堂的大门。喊一声,“哥回家啦”
里面黑壮黑壮一个人正是宁三。他从昏暗的佛堂走到门口照着阳光。蹲下来给眼前人揉了揉膝盖。抬头,眼里都是怜爱。“十三,下次别去父亲大人门前跪。万一哪天他生起气了”
宁十三笑着说没关系,这不求得父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