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昨晚进不来。”
田局长反问“不然呢”
霍秋水朝他摊手“钥匙。”
“给我滚去睡今天你放假。”
田局长揉着肚子在位置上辗转反侧。“哎呀呀跟你说话好累好累。”
霍秋水很烦,出了门就直奔好友二沙岛的二层别墅,找贾律喝酒。
霍秋水刚来岛上就被人缠着去听故事,说的是宁日单枪匹马团灭二分堂杀它首领使它不得不改名一分堂的故事。
他那老年痴呆的奶奶也反反复复念叨着剧本“那宁日身长八尺,左手使一把青龙偃月刀,右手梅花针。这可是他砸的那家杂货店老板自己说的真人真事”活像她亲眼所见似的。
这个岛上的人有两个神。都是见不得光的。
一个是当年带着八万大军扛起沙袋往清河冲的钱将军,后来这位抗洪英雄被安家以莫须有的罪名抄家。安家还为王,他们就拜不得钱粮。
宁日就是跟错主子。八万教头,又如何被安家赶尽杀绝,逼成草寇黑帮,一辈子都只能偏安一隅。
哪怕他就是钱粮死后打破大小帮会林立局面,一枝独秀在的日升会龙头,在霍秋水心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更何况他那无辜被牵连的表弟还深陷其中。
霍老奶奶说黑社会,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惹不起。他偏要惹宁日日升会三当家二当家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霍秋水定下心思,这才细细品起这难得的假期醇厚的美酒。
身边的贾律酒量不好。两口黑啤下肚就醉得东倒西歪,嘴里胡乱唱着“黑人被残杀的时候我沉默,法西斯抓走,呃,阿弥陀佛。般若波罗蜜多。于是世人不再赞颂沉默。”
“对。我们要反抗。”
贾律又唱“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霍秋水对“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他们唱着浩然正气,在酒瓶中,在心中,在天地中。
第20章 原来是你
甄敖角身体底子好,术后痊愈相当好。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他就接到廖天瑞的复职电话。
廖天瑞问他“角,病假请够了没有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上班”
捂着新换的心脏。里面扑通扑通是健康的声音。甄敖角大手一挥“瑞哥开口,哪有不到的理由马上来护士小姐,麻烦拔针。瑞哥你等等。”
看得隔壁床换药的旭羡慕不已。甄敖角揪着他小鼻子。“你不也缠着你哥哥今天去游乐园玩”
“那是。我哥哥心疼我老是待在医院里,带我出去走走。不行吗虽然我也经常一个人出去。总之,你可不能拆我台啊。小傲娇。”
甄敖角点点他小鼻子,说声“小坏蛋。”收拾收拾,回去上班。
因为期中考将至,两活宝的猛虎队被班主任改名猛虎学习小组,亲自监督指导。
剩下旭数着手指头算着他哥哥从学校溜出来的日子。中心小学四点钟放学。旭日东升五点下班。廖天瑞开车到学校接子居要开车半小时。到了之后发现子居不在,找人查一查。算他十分钟能查到。再开车回来游乐园至少四十分钟。扣除子居那蛮牛一样的狂奔速度。加上廖天瑞被小傲娇缠的时间。至少还有一个小时可以玩。
“游乐园啊。”
从前为了赴约,从中心小学狂奔回来。本以为能开开心重拾兄弟友谊。结果,想泡个水凉快凉快,弟弟问他“葛格,多少钱水上滑道、双人飞车、太空大战、一起玩,如果,我们俩。”
宁曦居三个字太难写不得已改名宁子居的学渣居当时才一年级。试问他要怎么回答这个超纲的问题
要他在弟弟面前认怂又有点不愿意。拉到去玩过山车,问题更过分。“葛格,过山车怎么动倒过来,了。一二三四,才四环。为什么不,更多,环,过山车它最贵。”
一个接一个为什么问得学渣居无地自容,只想回家拿十万个为什么。结果玩了最无聊的碰碰车。居就是这样的学渣。
然而这样的他依然中考290。当时远洋另一边的小舅温放来电,说只要他考上纪念中学,就奖励他夏威夷度假。
“爷爷来吗”
温放有意吊他胃口,举高话筒问楼上“孙子问你去不去夏威夷。”
“看你表现。你爷爷说的。”
他爷爷尽管隔着电话听得不清晰,依然听得出音色的洪厚与沉稳。74岁的人了,中气还是那么足。不愧是安居岛的黑帮传奇,日升会的龙头老大。
为了与爷爷见一面,他翻开床底段子的笔记,日夜拜读。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科总分300,他考到290的好成绩。上纪念中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校队的顺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明明看得是一样的笔记,为什么我就是考不上呢”顺子苦恼着。“我这样铁定是要沦落到母亲中学去了。呜呜呜”
“母亲中学”
自从知道远离他家的青木山上有一家母亲中学。填志愿的那支笔就漂移不定了。
居上小一,不得不跟曦分开。因为曦的身体不容许他偏离中心医院。得知葛格要离开他。曦的愤怒烧红了双眼。发了疯地撕咬居的课本跟书包,含糊不清的咆哮,活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小小的房间内肆意破坏。玻璃柜门被枕头击碎,手办扎上玻璃,疼得居哭泣。海报画像全部被撕毁。连天花板的新世界大作也被飞溅的墨水染污一片。
这一切,只是因为居收拾书包准备第一天上学。
居一直觉得这没什么。他总得上学。他不可能一辈子在这个家寸步不离地让你跟着。
“你看你住院的时候葛格不也不在”
然后曦就疯狂了,扯着他的新校服撕心裂肺地哭,毫无理 xing 地撕扯破坏。
闹到没办法,爸爸一个手刀打晕他居才能收拾一下破书包去上学。
因为买新书包新书错过开学典礼,在全班几十人面前被笑话上学第一天就迟到。
居想说都是弟弟的错,又能跟谁说呢开广播吗
回来之后听说弟弟醒来还在闹腾,是牛仁打了镇定剂情绪才稍微安静一点。
那之后,他去医院看望弟弟。做好了被扔水杯枕头的心理准备。结果弟弟一看见他就咧开嘴笑,笑得特别开心。仿佛之前在他房间捣乱的另有其人一般。
那之后,居越来越觉得这个弟弟奇怪。以前是喜欢有个小跟班。长大之后呢曦简直是一个树袋熊。看到居就要抱着,说什么也不放手。居上哪儿都跟着。爸妈说他也就在你在家这段时间笑,你不在的时候小脸拉得老长,合着全世界欠他三百个葛格一样。他还极其没有礼貌。
宁正爬上窗外玉兰树,进居房间。三父子躲被窝里讲你们宁日那些英雄事迹。
曦曾经淡淡地冷静到无情地分析“对于爷爷这个人,我不否认他创造出日升会,树立黑道规则,管理西街这些功绩。但我不认为他是英雄。杀人放火烧山,掳掠。说到底,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生活不择手段的小人而已。无论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以为了家族的名义做的这些事。错的,就是错。一个错误的人身上没有我需要学习的东西。”
他六岁时候讲的这些道理,居一路磕磕碰碰长到成人才真正理解。
爷爷大过天的宁正当场骂他不肖子罚他在玄关面朝爷爷照片跪下。他不跪。
“他自己做错还不许我说这什么道理管他爷爷太姥爷错了就是错了这是事实你是我爸爸又怎样我自己的身体是你说跪就可以控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