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想过啊,当时跟现在不同,想着说他是他、我是我,不必过多往来,互相记着对方就行。”白鑫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现在呢,倒也不是没有琢磨找个时机去京都转转的。之前担心林家其他人知晓,如果进了京,我便悄悄从他门口经过,看看他是否安好,再悄么地回来继续过我的小日子。”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缘分,都是在日渐相处中加重的。正面影响增加,则感情越好,缘分越深不可分;负面影响加重,则两人承受不住,感情破裂,有缘无分。
林寻单方面的无所求付出,自然赢得白鑫对他的敬重。如果没有当年的他造成的事故,此刻白鑫应该会毫无顾虑地与他续起父子之情。
长流水见他情绪低落,放下纸笔,坐在雕花方椅上,拍拍双腿,唤小狗似得“来”
白鑫“扛不住”长流水的“热情”,红着脸窝进他怀抱,感受来自亲亲的关爱。
不巧的是,秦氏亲自煮了甜汤送来,未开口前先看到这一幕,立马缩了回去。心下轻轻抱怨这两孩子大白天行为不端正,还不关好门窗。随即,她又暗暗琢磨开怎地又是阿水抱阿鑫莫不是孩子们弄错了上下方位所以成亲至今,阿水的肚子没个动静
秦氏面露惊恐,快被自己的脑洞吓死。她也顾不得甜汤了,赶紧去找林大。走过半道,想起她和林大身份有别,兼之林大现在与老佟成了亲,更不能和她商量这等事情。一时间没了法子,要把自己给急死。
转天,老佟来找白鑫“我仿佛看到阿水他外祖去了医馆,你且问问到底如何。”
白鑫唬了一跳,老佟不是真的撞见了,是不会到跟前来提这个事,可见秦氏真去过医馆了。仔细回想下,秦氏昨晚瞧他的眼神的确不太对劲,具体怎么个不对劲法,倒是说不上来。
“我现在没事,马上就问问。”
回房间跟长流水一说,两人联袂往秦氏院子堵人。
秦氏两眼乱瞟,就是不敢直视他们,可见真是心里藏了事。不待他俩详询,秦氏掏出一本封面包裹严实的书册,递过来,声音微颤,“那个什么,你俩拿回去研究、研究,不能叫旁人发现哦”
两人皆是一头雾水。接了册子,长流水直接要翻开,秦氏忙喝止他“别在外面看回屋看,回屋看。”
看来,秦氏的奇怪行为和这边莫名其妙的册子有关。夫夫两个当即回到自己房间,册子一直被长流水抓着,他率先打开,随意翻了两页,“蹭”地一下站起身,一把给扔出去。
“怎么回事阿水”白鑫抓着长流水的手反复查看,没发现异常,唯有他的脸色红得快出血。一个倒扣荒谬的念头顿时浮现脑海。三两步过去捡起册子,正好翻到一页妖精打架图,图上有说明,旁边还有极为详尽的文字描述。插图版文字版带来双重享受,可谓此中难得之精品,轻易买不到的,也不知秦氏如何得来。
“哈哈哈哈”白鑫乐得不行,肚子都笑疼了,忙寻求长流水的抚 o 。
尽管不想听他肆意发笑,还是心疼地尽心为他揉肚子。长流水怎么也想不通“她老人家到底在干嘛,为何要给我们这个莫非她去医馆就为了寻 o 此等物件”
白鑫笑得眼屎都混着眼泪流出来了,自己给恶心了一把。好不容易平复下心跳,仔细思索了一番,提出一个猜想“她老人家难到想抱重孙”
这长流水下意识 o 了 o 他自己的肚皮。两人都没想到这出闹剧,源自美妙的误会。
因着这一出,三人见面互相感到尴尬。好在第二日是宴会当天,忙着接待来宾,没有闲暇功夫去考虑那点别扭。
林封带着主君林严氏过来,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后面却跟着一顶小轿。白鑫刚要迎请林大人入内,那轿帘掀起,露出一张梨花美貌,盈盈一扭楚宫腰,行至跟前见礼。
林严氏是个秀丽端庄的女子,此时脸色不太美妙,“你怎么来了”当家之主出门宴会拜访,哪里有妾室跟着一并去的道理。果然是上不得当面的东西,不知礼数。心里想着,林严氏默默瞪了林封一眼。
林封只能暗自苦笑,表面却要做出一副不甚要紧的样子来,“既然来都来了,一起进去吧,只是记得安分些。”
“妾身谨记老爷吩咐”
只有白鑫留意到,老佟与林封互相对视一眼。
林严氏与那妾室柳依依去往内宅,秦氏、江氏负责接待她们。黄仲瑛的阿姆黄氏、长嫂徐氏以及侄女黄凌薇先一步到来,此时黄凌薇正和公良子轩的表妹公良子芳、白宝夕玩闹逗趣,女子间的友谊莫名就建立起来。
长流水身为良子,不太方便一直待在里面和她们闲聊,遂将同为良子的宝钱领了出来,与居家郎君居氏一起检查宴会厅,安排各项工作。小小年纪的白宝钱知道长流水有意教他,学得很认真,竟也像模像样。
怕人手不够,今次还从白水庄抽调了下人来,鲁明一家和齐发财一家都在其中。
宴会厅是半开放式的厅堂,没封闭的那一半正对着花厅,可以一边吃喝一边赏花。
即便是冬季,西江城的气温也不算低,连雪花都没见过;只因靠近海边,冬季的海风寒气刮骨,似乎骨子里都进了水。除此之外,遇上晴天,那真是如春天般温暖。所以,西江城平头百姓几乎不用炭火盆取火,全靠自体发热。
今日这宴会,白家可谓用尽心力了。不但在几个 yin 凉处准备了火盆,还移植了几株樊山上的山樱花。近来天气多晴朗,正值山樱花花期,遇到温暖的阳光,更是绽放得天真烂漫。
据悉,早些年前,樊山上并无此类花种。倒是有那行商之人去过西北极寒高山之地,见过此花。那一年卫国大地动,两三年后,这花就开在了樊山上。不过樊山危险重重,并没什么人敢去那采花。白家这一大手笔,着实惊人。
柳依依得知花厅处摆满各色花儿,言说想出来赏花。林严氏巴不得她消失,哪有不同意的。
柳依依带着她唯一的婢女青儿,一路摇晃着走到花厅,见到花颜百家各有风格,欣喜不已,一时忘记看清脚下,差点跌了一跤。幸好鲁明家的鲁珍珠当时就在旁边,及时搀住她。
青儿疾跑几步上前扶着柳依依。柳依依上下打量一番鲁珍珠,抓着她的手拍了拍,感激道“多谢你呀,不然我这摔了可怎办”
“主君客气了,这是该当的。”鲁珍珠见识不多,瞧她梳着发髻,便如此称呼道。
柳依依得意一笑“我只是妾室,可当不得你唤主君。”
错身相近之际,柳依依贴着鲁珍珠低声道“以后说不得我就是主君了。”
鲁珍珠愕然这话里什么意思她还是懂的,情绪激荡地握紧了手。这才发现手里有东西,应该是刚才搀扶的时候被塞进来的。
那是一张纸包着一颗小黑丸,纸上写着开宴后,会有人不小心把汤汁洒在白鑫身上。赶在白鑫换好衣服之前,把小黑丸化入醒酒茶,倒时候端给他喝,趁机成就好事。
白鑫也算一表人才了,有家业有功名,还与官老爷关系要好,怎么算都不亏。鲁珍珠越琢磨越心动,可她不认识宴会厅端盘倒水的下人,从哪里知晓白鑫换衣服的时间呢
遇到难题,第一时间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