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痕,神色惶恐不安地望过来。
老佟和林大坐在车辕,白鑫在内里没瞧见此情景,但听得另一条巷道有一伙人纵马奔跑声,愈发接近。便探出头与二人说道“另一边有马匹往这个方向赶来。”
此女也听得后面渐近的声音,银牙一咬,竟直扑上来,凄惨哭求“老爷们救命啊救救小女子吧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一生求求各位老爷们”
幸而林大眼疾手快拉住了缰绳,停住马车。即便如此,也叫此女磕着了吃痛不已,哭的真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老佟略微挑眉,拦住林大,“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别瞎好心。”
“噢。”林大乖巧应答,下车拦住“姑娘且慢,到底有何事你要真有冤屈,赶紧去报官才是。”
女子凄凄惨惨怯中带柔,“好叫各位大老爷知晓,小女家中贫寒,接了些缝补浆洗衣物的活计补贴家用。哪知今日上门领取工钱时,被那家管事强说是小女已经自卖他家为奴,工钱便是卖身钱。小女好不容易逃出来,他们马上追过来要抓我回去呜呜”说着她又哭上了,“只求大老爷们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姑娘,这个事我们也帮不了你啊,你现在应该马上到官府报案,官府离此处不远,只隔着两条街。”林大颇为难地劝说她,却不见效果,这名女子只是哭求,不说其他。
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后面追逐此女的人马已经到了跟前。一共十来个壮汉,领头的两人骑着大马气势汹汹。见状,女子尖叫着要往马车上躲,唬了秦氏和长流水一跳。
“滚”白鑫一脚将之踹了个跟头。
“啊-”女子吃痛,摔倒在地,好不狼狈,仍不忘半抬眼哀怨地看着白鑫,咬紧下唇隐忍着,说还休。
抓人的汉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有点懵,不知该作何动作表情。领头之一叫刘俊的汉子先回过神来,怒目圆睁冲白鑫怒喝“哪来的小子竟敢强抢我们府上的家奴”
白鑫“”
旁边的老佟不太雅观地翻了个白眼,“碰瓷也请找个合理的缘由,就刚刚踹那一下子,你倒不如说我们欺负府上家奴呢。”
“你”刘俊一噎,暗中给地上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收到指令,女子捂着伤处忍痛爬起。因白鑫挡着,她没法凑近马车厢,竟然就地一滚,钻入车底,打定主意抓住车轮子不放,只凄凉地哭着“大老爷们救命啊小女真的不是他们府上家奴求老爷可怜,救救我吧”
这等无赖行径着实令白鑫几人看开了眼。
“这”林大 o脑袋,感觉有点头大。
刘俊抓住这个瞬间,向他们发难“哼这 jian 婢显然是被你们勾带出逃的,不然她为何偏偏找你们而不找其他人呢”
“你们是哪位府上的”老佟并不在意刘俊挖的坑。
“左通判大人正是我家老爷”
老佟眉头一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白鑫凑过来,轻声问“你可知左通判是哪位”
“本府知州大人姓师,单名一个典,他手下有为左姓通判,官正六品,为人悭吝,风评不佳。此事只怕有诈。”
既然老佟这么说,那眼前这事果然不正常。
“怎么样现在知道怕了吧”刘俊趾高气扬,好不得意,“哼胆敢拐带我家老爷的家婢,你们胆子不小走跟我去”
“慢着”白鑫猛然打断他未尽之意。刘俊一脸“你小子还想耍什么花招”地看着他。
朝老佟使了个眼色,一把拉住林大,迅速上马车,白鑫抓紧马鞭,破空一抖,“驾”竟是直接驾车走人
惊得刘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白鑫的马鞭尽在眼前,刘俊唬得赶紧打马让开,便让马车跑出包围圈。
回首一看,原地只剩那女子呆滞的身形。白鑫料定此女既然是来碰瓷的,必不会真的扒住马车被车子拖拽。他们的目的不过是用女子来绊住自己一家子,由那些汉子动手。便趁他们松懈之际,冲出包围圈。果然打了这伙人一个措手不及。
眼看白鑫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汉子们胆战心惊,其中一人发出微弱地声音“头、头儿咱们要追吗”
“追什么追蠢货”刘俊气急败坏地把手下人给训斥一遍,“刚才怎么不拦住都一个个的贪生怕死养你们何用”眼角余光暼到地上的女人,“噌”地火气上涨,下马撒气。可怜的女人被打得不成样子,却无人敢管。有路人听闻动静,一见是左通判府上的,皆默默溜走。
另一边,白鑫见那些人没追上来,便把马车缰绳交由林大掌控,进入车厢。
“怎么样刚才有没吓到”白鑫上下扫视阿水,又瞄了瞄秦氏。
“着实唬了一跳”秦氏轻抚 xiong 口,语气略带惊疑。
“走的急,有没撞到”白鑫直接冲长流水伸手,“阿水呢没来得及跟你们打个招呼,我看看是否磕着了”
“唔,唔”阿水不防白鑫突然出手,又是当着秦氏的面,忙阻止他“阿鑫别我没事哈哈”这是被 o 到痒痒肉了。
“咳,”秦氏无语地撇开眼。
白鑫情急之下没考虑到秦氏,一时脸上有些发烧。只见他淡然地为阿水整理衣服。
长流水被他的姿态所惑,暗叹自己不如他镇定。“我和祖姆虽没见识到车外的情形,却也时刻听着动静。你和两位叔叔几乎同时上车,我们便有了准备。所以没有磕着碰着。你且安心。”
“如此甚好。”白鑫十分高兴地在阿水手心悄悄写下“心有灵犀”,引得阿水故作正经,如同认真听课的学生怕被夫子发现课桌下的小动作。
车辕上,老佟突然用手指轻挠林大手心,惊得林大差点摔下去,缰绳一歪,车身扭了下。
白鑫抱住没坐稳扑倒身上的长流水,扬声问道“叔怎么了”
“噢,没事,放心吧。”老佟边说边看着林大。
林大默默地蜷缩身体,不敢跟老佟眼神对视,呐呐应和他,“啊,没,没什么,对不住,是我走神了。”
“没事就好。”
到家,和白其顺、江氏、白宝夕、白宝钱互相见礼。江氏秦氏带着两个孩子准备晚宴。
几个大人围坐一起聊聊邺城发生的事情。对于宝书这孩子十岁年纪竟然胆敢去参军,白鑫表示赞赏,换作是他,还不一定有这个胆量。同时也有些小担忧,毕竟年纪太小,孤身一人在军营,不知要受多少苦。
好在潘将军因周父献计时,认识了白宝书,后来从老佟那得知小孩的勇敢举动,愈发有好感,遂将之调到身边做个小兵,有慢慢调、教之意。小孩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前程可期。
一顿接风宴后,白鑫与老佟、林大以及长流水商谈关于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故。显见的那是冲着自家来的。
可他们才搬来西江城,唯一有过节的田福吉顾忌黄主簿的存在,并不敢对他们下手。
“难不成是长家旧敌”白鑫不得其解,“可之前林叔查过,旧敌已清理干净,有来头如此大来头的敌方怎么都说不过去。”
“咳,”老佟对这个“林叔”的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