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乖乖点头,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地上采了一株很普通的野草这草白鑫弄给鸡子鸭子吃,它们却是不吃的,连跟这种草混在一起的也不碰。
老爷子指着手中的野草说“这叫地下见,别看它不起眼不香不臭的,用处可是大大的。阿公在外面混的时候,有人教过阿公这种草该如何用,你瞧啊,把这根茎弄干净了嚼下去”老爷子边说边将“地下见”根茎上的泥土去掉,把外层的皮抠干净了,用嘴一口咬断弄好的根茎,咀嚼一番便吞了下去。
看得白鑫心里不知为何凉飕飕的。他想说,这种草连鸡鸭都不碰,人可以吃
老爷子吃完草根,把其他部位扔掉,冲白鑫笑得很是开怀,“走吧,阿公该回家了,不然就糟糕了。”
对于出来外面转一圈干嘛,白鑫仍旧不明所以。
老爷子走在前面说了句“阿公今日教你的,你可要牢记宝贝要藏好,被人发现了,便是亲人都可能要你的命。”
“我晓得了,阿公。”白鑫道。
回到白家,儿孙们果然听老爷子的话,乖乖守着呢。老爷子坐在正中,挨个把孩子叫过去 o 了 o 他们的脑袋,把几个老孩子 o 得满脸通红。
“哈哈,”老爷子笑道“阿兰,现在下面的路通了,我看到君君在前面路口等我呢,我先走啦”
老爷子两眼一闭,却再也睁不开了。
“阿公”白鑫叫得撕心裂肺, o 着那不再出气的鼻端,瞬间明白老爷子告诉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这个设定写出来了好不容易啊哈哈看在我这么努力更新的份上,求轻拍
第31章 第章
“原以为白老爷子昨晚就走了的,哪想到今早他还起来到外头溜达了一圈才去了。”东西村祠堂门口,秦荔中的郎君田芋同一些凑热闹的村民感概着。
有人接口道“该是舍不得走,想多看一眼吧。不过话说回来,像他这样活到八十四了,儿孙都在,重孙子也有两个,这辈子值了。”
这话叫旁人听了都十分认可。
今日的祠堂人进人出,亲人哭丧的、亲朋帮忙的、做法式念经的、唱戏的,很是热闹。白家办的是喜丧,在郑氏、白老大、白老二三个决策人物的一致要求下,丧礼上可以出现的应该有的全都准备了。且因老爷子岁数大、同村里其他年纪大辈分高的老人皆有过往来,许多村民过来祭拜送礼,专司记名收礼的秦简忙得满头汗。
前文有提到过,龚家是白老爷子第二任养父姆家老爷子还未记事时就到了第一任养父姆家,没多久那一家有自己的亲子,便将老爷子转送到东西村的龚家;好景不长,龚家养父姆为了自己的孩子婚娶顺利,把老爷子赶出家门脱离关系,自此老爷子便改姓为白,独自讨生活,直到三十好几才娶了郑氏。
今日为着面子上好看,龚家派了承家的孙子龚喜过来祭奠。一般关系的村民包的礼金是十四个铜钱,这龚家包的却有四十四个,登记的时候,几个不知内情的村民称赞龚家做事大方有情有义。恶心得秦简脸色臭臭的,不知道的只以为他是伤心难过呢。幸而,普通村民只是在门口简单的问一番、给了礼金不必进去点香叩拜,这龚喜便表面功夫做一下没有进去里面,否则还要恶心到里面的白家人。
祠堂中门大开,一眼望过去便可见正堂挂着一道席子隔开外人视线,进了大门便是天井,左右有回廊通正堂;右边回廊后是两间房,左边与回廊相连的则是一个偏厅,此时偏厅摆着桌椅等各式用具,一群亲朋来客在此歇脚或饮茶水吃东西或闲聊或清点用品。而正堂里,左右两边靠墙设有长凳,白老爷子的孝子孝孙或多或少都在此坐着,披麻戴孝眼睛浮肿,外人可直接看见;真正被席子挡住的是正中红漆棺木、坐跪在棺木前的白鑫郑氏以及后面案桌上的贡品、东西村各家祖宗牌位。
棺木还未盖棺,地上铺了一张草席,郑氏整个身子匍匐在草席上,声音幽咽断断续续的嚎哭,旁边有白其梅拉着她一面悲泣一面注意她的动静。
而白鑫跪在那一动不动低垂着脑洞哭无泪。白老爷子竟然为了他放弃了新生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他的感激悲痛还有悔恨。如果他没喂老爷子血喝,老爷子自己挺过来就不用走了;如果他做事周全些,老爷子便不用替自己隐瞒了然而他却不是真正的白鑫,不是老爷子的亲孙,他只是异世的一缕魂魄;也许他没来,老爷子便不须赴死;也许他没来,白鑫也可以活下去,白鑫也能够碰到奇遇从而拯救老爷子活到第二辈子了,却还这样失败,不如随了老爷子去吧
没有人能看见白鑫周身渐渐漫布黑气,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此时临近傍晚,长流水的外祖秦氏过来,站门口同秦简寒暄一番。说起来,秦简的阿父是秦氏的堂兄,秦简还得称呼她一声“阿姑”。
因着这层关系,秦氏颇为关切地劝着秦简道“你细君的身子弱,这两日你可要让她仔细休息,别累倒了,叫她家老爷子在下面不安心啊”
秦简点头道“您说的很是。只是我在外头忙不开,就让阿平看着她点,您也晓得,阿平一向懂事叫人省心。”
秦氏挺喜欢秦霜平,正要说话,但见里头的傅氏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嗓门高亮叫嚣道“你还敢来啊你是想把我们家老爷子气得再爬起来吗”
“放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秦氏恼怒地推开傅氏,想把手臂挣开,却被傅氏牢牢地抓着傅氏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时机,哪里肯放开。一时间,两人在祠堂门口拉拉扯扯地纠缠不清,让好多村民瞧了个正着。
“快放手你想干什么呢这大日子的,闹什么闹”秦简怒斥傅氏,小心地分开二人。
傅氏不敢对秦简如何,不得不放开秦氏,转而坐在地上扑腾地哭闹着“你们居然合伙起来欺负我一人啊天杀的,老爷子还在里面躺着呢,秦简你就敢跟外人一起欺负自家人没天理了啊干脆我也去下去陪老爷子啊”
见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来劲,秦简以及长秦氏还未做出反应,围观的村民便看不下去了。秦荔中的郎君田芋 xing 情爽朗为人厚道,很是看不得傅氏此种做派,“呲”地一声轻笑道“要想诬赖别人,你也动动脑子啊,我们可只瞧见你先对人家动手动脚骂骂咧咧的,人家甚么也没做呢。”若非他是良子,他肯定直接将傅氏拖起来。
“你跟秦娘子到底是甚恩怨啊,你倒是说一说啊”人群中有人好奇地起哄道。
傅氏倒是能屈能伸,完全不在乎丢脸与否,拍拍屁股站起来,指着秦氏道“今日在老爷子面前,我且问你,你们家长流水是不是要娶我家阿鑫”
“什么”“我没听错吧”观众瞬间炸开,大声地讨论着。
秦简与秦氏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仿若正义使者讨伐坏人的傅氏。秦简先问道“大嫂子,你是不是累坏了,脑子不清楚啊,不然你先回去睡一觉再过来吧,我帮你跟大兄他们说说。”
祠堂里面的郑氏隐约听到外头傅氏的吵闹声,抬起头满脸 yin 郁地冲大儿子白其风道“阿风,去看看你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