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红着脸没拒绝,感觉到季枫的不舍,柔顺地配合着他,可是季枫却只是抱着他亲吻,没有再深入做什么,反倒是白苒,身热难奈地扭动了起来,季枫瞧见白苒眼里的不满,只是微微叹气,把人紧抱在怀里,语气失落地说道“真想快点好起来。”
白苒一听,也被季枫勾起了愁绪,静静地伸手环抱着他。
“对了。”半晌后,季枫突然松开白苒,从怀里掏出来一对东西,白苒低头,见是一对白玉鹦鹉,季枫把其中一个放到他手里,合上他的手心,对他说“师兄,这个你收好。想我了就拿它出来看看,要经常看哦。”
然后他又拿起白苒的另外一只手,把另一块玉佩也放到他的手里,白苒正疑惑,季枫却覆上他的这只手,拉进了自个怀里,把玉佩给放进去,他拍拍自己的胸口,高兴地对他说“师兄给我的这块玉佩,我一定会每天每天都拿出来看的。”那模样,就好像这块玉佩真是白苒送的一样。
白苒顿时眼睛 shi 润起来,默默地抱住季枫,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就像刚刚季枫说的,真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第二天季枫把白苒送到了谷口,他站在那里不停地对季枫交代
“记住要按时喝药,我都给你分好药量了,你每次拿一包直接熬,需要注意的我都写在药包上面了,你要仔细看。”
“天渐渐冷了,你要多穿点,被子我都给你拿出来晒好了。”
“我跟你说过不能吃的东西,你一定要记住,我都给你写在纸上了,你回去要仔细再看一遍,实在忍不住了,再去看我写的第二张单子,但是上面列出来的,你浅尝就好,不准贪多。”
“太阳猛烈的时候给我好好待在屋里, y 天雨天也不能出来游荡太久。”
白苒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他说的每一句,季枫都认真地答应着,一点也不嫌烦,当感觉日光晒在身上的灼热时,他才惊觉自己拉着季枫说太久了,忙赶他回去,季枫却一把把他拉进怀里,紧抱着人说“师兄,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白苒抱一抱他,“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说完就强硬地把季枫推回谷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季枫躲在树荫底下,盯着那远去的身影,直到那人消失在路的尽头。他才怀揣着不安的心,回了山谷。
白苒走到了洛水镇后,便买了一匹马,一路紧赶慢赶地来到了连玉城,当他扣开白府的大门时,只对开门的仆人说了一句“我是白苒,烦请替我通报一声。”
这白府是连玉城里的名门望族之一,自是高墙朱门,庭深院大,白苒随着管家的步伐,穿过绿漆屏门,绕过石刻云纹牡丹照壁,两人走进东侧的月洞门来到一厢房前,管家对白苒说道“老奴先去向夫人禀报,请大公子在此间沐浴更衣。”说完便躬身离开了。
“大公子,内室已经备好水了,请您随小的来。”见管家离开,守在门边的小童机灵地上前开口,把白苒迎进了屋里。
而此刻后院的正屋里,一衣饰华贵的妇人正在里间小憩,只见她侧卧在一张紫檀木云纹透雕鸾凤美人榻上,朱唇玉面,美目轻闭。此时,门外轻轻响起问话之声,片刻后,一身形丰腴的老仆妇悄声走进屋,她低头敛眉,对屋内华丽繁复的各样摆设视而不见,脚步轻快地转进内室,柔声朝着塌上的女主人说“郡主,管家来报,说大公子回来了。”
那塌上的人听见下人来报,缓缓睁开了双眼,看那眉眼与白苒颇有些相似,只是这双凤眼里的神色要更加的傲然冷漠。
“哦,已经到了是吗”她缓缓坐起身,一旁的仆妇忙过去搀扶,她优雅地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示意仆妇给她整理微乱的发髻。
“是的郡主,管家说已经把大公子安置在了前院的东厢房,现在正在门外等着您示下呢。”那老仆妇边梳着主人的秀发边说道,她是这丹颐郡主的陪嫁婆子,二十年来一直在郡主身边贴身服侍,下人们都尊她一声徐妈妈,在人前这徐妈妈会唤郡主为夫人,不过在私底下依然是叫着郡主。
“让他把人带过来吧。”听见郡主下了指示,身后的仆妇便应声去回了门外的管家,再回身进屋来服侍。
“一转眼十几年就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如今是什么模样了。”徐妈妈把白夫人扶到罗汉床上坐下,听见她语带伤感,便出声劝慰了一番。自己心里也是暗暗念叨,这大公子终归不是个福薄的。这二十年来白老爷对他不闻不问,众人还以为他一辈子就只能流落他乡了,没想到不过一年的光景,这白府里的变化天翻地覆,叫人始料未及。
白苒梳洗一番后,穿着对他来说有些宽大的新衣,随着管家走进那玉棠富贵雕饰的垂花门,进入了后院,当两人走过蜿蜒曲折的廊桥时,白苒眼见这看似浑然天成的碧绿潭边,错落有致地栽种着几株花团锦簇的醉芙蓉,那倒映在碧水之上的红艳花影,在花叶随风落入潭面之时,随着荡漾开的波纹,愈加的光影迷离了。
两人来到了正房檐廊下站定,等婢女通报出来后,便先后抬脚走进了屋。白苒抬眼就见正厅上端坐着的华贵妇人,他眼神略微一停,在碰上另一道凌厉的目光时,便收回了视线,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似乎没在那人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苒儿,过来让母亲仔细瞧瞧你。”管家不知何时已经退了下去,白苒听见前方轻柔的声音响起,低眉顺眼地朝前走了几步。
白夫人仔细地端详着这个漂泊在外十多年的儿子,看着这张酷似她的冷淡脸庞,她心里涌起了一丝愧疚,对着他开口说道“怎么不看我,你心里是不是在怨我,当年狠心把你送走”
第35章 悲痛
白苒听了这话抬眼看她,不期然间撞进了一双哀伤的眸,他微微放松自己的身子,回道“没有,母亲。”接着又开口问她“这些年,母亲身子可好。”对白苒来说,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失去并无从谈起,更别说那为了祭奠失去而生的怨恨,这种情绪,他之前并无从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