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钦担忧地看着皇上的脸色,一别五年,没想到皇帝的脸色变得这样苍白。忽而就想到听到的传闻。皇帝体弱,一直寻求强身健体的神药,有道士炼制“仙丹”,陛下日日服用,看起来变得格外强健,可是只要断了那“仙丹”,身体就会迅速地衰弱下去。逐渐养的外强中干,越发羸弱。
只是皇帝依旧听信那几位道长,依旧日日服用,今日许是断了药,脸色白的厉害。
“钦钦。”温钦忽而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迷惑地抬起头。
“钦钦,到太后祖母这里来。”太后慈爱地笑了笑,冲他招了招手。
这一声格外亲昵,一看便知道太后有多宠爱温钦。众人立即又把视线落在温钦身上,眼底带着羡慕钦佩。到底是太后母族,受这样的恩宠。
顶着众人灼热的目光,温钦站起身,有些羞赧地朝太后走了过去。太后拉着温钦坐在一旁,枯老的手握着温钦的手,轻轻拍了拍。
温钦不过十三岁,身姿娇小些,被太后揽在怀里,手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满是慈爱。
众多臣子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熟稔,当年温钦的母亲赵明淑格外受宠,便是这样被太后拉着坐在身边。眼波盈盈、目若秋波,娇软的小女儿姿态让不少年轻的臣子心中一荡,求娶的人简直是踏破了赵家的门槛。
偏偏赵明淑谁也没有看上,喜欢上了一个家境卑微的穷小子,不仅下嫁,还带去了丰厚的嫁妆。可惜红颜薄命,早早去了。
如今她的儿子和她的面容竟有几分相似,面若桃花,眉目精致,靠在太后身边格外单纯乖巧,这让人不由得有些晃神儿。
温太尉看到这一幕脸色更是冷了几分,他又想起了赵明淑,当年的模样引得众人追捧,她的儿子如今也这样受宠。轻而易举地从俗人堆中脱颖而出。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生来就是高贵的身份赵明淑死了,她的儿子明明也有自己的一半血,却依旧被捧上高处,自己却依旧卑 jian 到尘埃里。
谢临琛微微侧过头,看着温太尉隐藏在深处的妒意和恨意,又转过头看向坐在太后身边一心观赏歌舞的温钦,心里总觉得不安。
二皇子的婚事格外的热闹,温钦虽然喝的是果酒,你来我往的敬酒也有些微醺。太后知道这果酒不醉人,见温钦脸上满是红晕的模样,忍不住笑着 o 了 o 他的头,让他去外面吹吹风,醒醒酒。
温钦行了礼,去了后花园走走。
谢临琛也立即出了席,随着他的脚步走了过去。
后花园一朵朵桃花开得正艳,温钦站在一旁醒醒酒,微风一吹,桃花吹满头,悉悉索索地从他的头上滚落至锦衣上。
温钦对于皇宫有种熟悉的陌生感,印象中的皇宫很多处都变了,这一处桃花林倒是没有多少改变,自己有时候会贪玩折了几枝桃花,送到送到哪里来着温钦想不起来了。
习惯地折了一枝桃花在手上,温钦低头嗅了嗅。视线里突然多了一双绣着流云图案的鞋子,顺着对方的脚往上看,视线滑过他的双腿、腰肢、 xiong 膛,落到他的脸上。
“你是”温钦眼底带了些迷惑不解。
谢临琛眼底深处掩饰着欢喜,“三皇子谢临琛。”
怎么一直只记得二皇子、四皇子几人,什么时候宫里多了个三皇子温钦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地行了礼,“请翊王殿下安。”
还没等他弯下身子就被谢临琛快步上前扶了起来,温钦整个人像是被他圈了起来,靠的极近。
“不必多礼,虽然是第一次见,本王倒是觉得你亲切的很。”碰到温钦的一瞬间,谢临琛手微微颤了颤,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温钦退了两步,笑道,“多谢殿下抬爱。”
谢临琛一时间像是有千言万语涌在唇边,思念、眷恋、依赖交杂在一起,想要一吐为快,把心中多年的渴望与想念告知出来,可又怕温钦害怕,只得死死地堵在喉中。
“温钦对宫中几处可还熟悉,若是不熟悉,本王可以带你四处走走。”谢临琛隐隐有些期待。
“谢殿下,四处都很熟悉,记得幼时在这里玩耍过。”温钦点头道。
谢临琛笑意更深,“那可还记得皎月殿”
温钦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谢临琛qaq
两人随意聊了些,温钦看了看时辰,和他道了别。
谢临琛有些意犹未尽,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等温钦一离开,一旁的影三冒出来,“殿下,这温公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感觉温公子不认识你”
“好友。”谢临琛道。
影三人家都说和你不熟了,你还强攀好友
二皇子的婚礼结束后,王氏回了自己的温府,怒气冲冲地找那个捧着首饰的丫鬟,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丫鬟,又气又急,简直是要疯了。“那个死丫头到底在哪儿”
温太尉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丢人的东西,那种东西是你能戴的”
王云鸢呜呜地哭,“我哪里知道,都是那 jian 婢哄骗我。”
温太尉心里不解气,骂了一通。
另一边温钦做了马车回了温家。刚回到家就听到掩盖不住的训斥声从堂中传来,温钦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结果温太尉已经看到他了,呵斥着让他过来。
“你母亲受到这样的侮辱,你难道要这样幸灾乐祸地看着吗”温太尉怒目而视。
温钦迟疑,“如果她一开始没有偷拿母亲的收拾,不会有事的。”
“偷”王氏声音都变了调子,“这府中什么不是老爷的怎么回事偷呢”
“温钦你怎么这样不像话怎么你母亲的东西多珍贵吗值得云鸢去偷”温太尉怒气冲冲,恨不得上前打他一巴掌。若不是记得温钦格外受宠,温太尉哪里忍得住。
温钦眼底的光亮越来越浅,看着这个满脸狰狞的父亲,他心里的希冀一点点破灭。强忍着溢出眼底的难过,低声道,“父亲,钦儿说的是实话。”
“你是我的儿子父亲说什么你都要听从还不滚回去”温太尉丢了脸面,看到温钦心中的怒火更是忍不住。
一旁的王氏目光和心冷的厉害,这温太尉亲昵的时候格外好相处,可骨子里的自私偏执倒是一点也没变。
温钦颇为难过地回了卧房,沉默地躺在床上。“到底为什么”温钦喃喃,“为什么啊”
影三藏在梁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有些可怜他了。世人都觉得他是备受宠爱的公子,谁知道那温太尉是个只会窝里横的废物啊。
影三皱着眉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让温钦认清温太尉的心思比较好。
过了半月,听闻徐将军与翊王谢临琛回了军营中。军营中的规矩不可违背,除了一些重要的日子,平日都要严守军规,留在军营中。这一次回军营不知道下次出来又是什么时候。
温钦知道这个消息也只是淡淡,对于七皇子他只记住那张俊俏的脸和一双深邃的眼睛,其余倒是没有什么交情。
此时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每次鸽子到来的时候,信中说这只鸽子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十分有灵 xing ,名为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