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许喟又继续关心道“耳朵怎么样疼吗”
还真别说,许喟这么一提醒,顾清让发现自己的耳朵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像刚刚那场灵异般的声波攻击只是一场幻觉一般,许喟帮他破除了幻觉,所有的折磨也全然消失,不再影响身体。
顾清让乖巧地摇了摇头。
许喟笑了笑,这才开始提问“所以,早在我还是少校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快穿者吧”
看看,这就是许喟的段位,先不刺探你的隐私以免引起你的不适,而是先问你对他的了解,多委婉啊,你顾清让好意思不回答吗。
“知道。”顾清让回答道。
听到并不含糊的答复后,许喟展现出了因为真诚更加养眼的笑容,月光下,这人唇角扬起带出的纹路就像嵌上了银丝一般氤氲出淡淡的光晕。
许喟笑意盈盈的一双眼望着顾清让,继续问道“那么,这是我们在第三个世界里的相遇吗”
呵呵,这就是您哪壶不提开哪壶了。
顾清让表情微妙地果断回答道“嘻嘻,不是。”甚至忍不住学习小丑男孩来了个冷笑。
顾清让扭了下头,大门洞开的杂物间就在身后不远处,除却门口的几尺明亮,内部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这样看着,顾清让却又不怕了。
再扭回来脑袋,看着许喟对他好奇地问道“哦”
很快,稍作思索的男人立刻给出了正确答案,“那就是在银河帝国之前,我必然多有得罪。”显然是记起两人第一个照面,班摩利对他的好感度就直接跌到了谷底。
好不容易有了当面吐槽的机会,顾清让当然不会放过,果断翻了个巨大的升天白眼,冷艳高贵地说道“可不是嘛,就在个武侠世界里,冷艳高贵的许大侠无暇理会我这个小鱼小虾,剑鞘都不带拔的直接把我坑死了。”
然而直到吐槽完,好感度都没有降垃圾天国系统,出故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看表情,许喟还真的挺认真在回忆,过了会才迟疑地问道“嗯那时你是奏笛客”
顾清让继续冷艳高贵地“哼”了一声来回应。
“啊,”许喟竟然先冒出了个不成含义的语气词,这才匆忙接上一句,“我那时真的我真没想到”说到一半,却生生顿住了。
许喟并不是一个会为自己开解的人。
像是有些惊讶自己刚刚的话语,许喟低下头,仿佛想要遮掩自己脸上有些失笑的表情,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右边眉角,然后抬起头重新看向顾清让。
顾清让这才发现两人实在坐得有些近,他甚至能在琥珀色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对不起。”许喟一字一顿地说道。
顾清让的高贵冷艳瞬间丢盔弃甲“嗯算了算了。”
李凡好感度10,好感度达到80200。
是怎样人家为他犯下的错道歉不是天经地义吗你有什么好感动的你这是圣母啊顾清让太善良的人没有好下场你知道吗唱心太软的人迟早得唱伤心太平洋
唉,看在人家刚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打平了打平了,往事随风吹到太平洋,高唱一首沧海一声笑当做片尾曲。
勉勉强强做好了心理建设的顾清让忽然发现许喟凑过来的脸并没有收回,这个距离下,他甚至数得到许喟的睫毛这睫毛也太长了吧妈蛋
“那方便介绍下自己名字吗,这样我好称呼。”让人无力拒绝的笑容以放大超清版呈现,顾清让木木地听着许喟继续说道,“还是,比较喜欢我继续称呼少爷”
少个毛的爷啊,本少爷没有中二病好吗
顾清让努力地自己的脖颈往后缩,艰难地与许喟拉开一点距离,一边生硬地说道“不必,叫我名字就行”
等等,怎么会觉得有点羞涩羞赧羞耻啊果然是有社交恐惧症啊。
“我叫顾清让。”
夜凉如水,夜里的疏星仿佛涌上水面呼吸的发光幼鱼,薄鳃翕动间,带动着星子的时明时暗。
今晚的夜色很美。
顾清让。
也是很美的名字呢。
那顾清让,你来自哪里呢,什么时候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天国系统的呢好奇的问题其实有很多,但许喟并没有错过顾清让的不自在,于是将有窥探隐私之嫌的问题都先放下,仔细润滑阉割了下自己的猜想,才问出口“所以你算是形式比较特殊的快穿者,每到一个新世界,系统会给你们安排身份,你们要遵守自己的角色进行扮演,你们能识别我们,我们却对你们一无所知,同时,你们也并不畏惧死亡,死亡的只会是系统安排的身份,至于你们自己,会被系统安排到下一个世界。”
“是这样吗,你被允许告诉我答案吗,”许喟浅笑着问道,“顾清让”
顾清让还真不知道,被一个散朗悦耳的声音叫出自己的名字竟然会让他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真的太久太久,没有以一个独立存在的人被人称呼本名了。
“员工顾清让编号85889”是他唯一被提及本名的形式,现在却是一个快穿者带着些许语气波动叫他的名字,就好像,他不再是一个系统nc,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好像,他还没有死一样。
角落里久远的记忆自顾自翻上心头,他并不漫长的一生在脑海里绮迭的光彩中橐橐走马并不幸福的童年,活在自我世界中的青春期,难得激情的大学时代,麻木不堪的职业生涯,深陷虚无主义的最后时光
飘窗外于城市边际线绻着薄雾的日出。小区隔壁日复一日的建筑施工噪声。柏油马路旁滚过小腿的热浪。街边小贩担着的木桶里豆花香味。一碗红油米粉让鼻尖都沁出汗的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