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了这话,竟然三天以来第一次对他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得不成样子“嗯,还没轻飏好看呢,大哥肯定不喜欢她们。”
晚上的时候,白轻飏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蚊子一直在盯他的嘴。
“哥”白轻飏早上起来放下铜镜,指着微红的嘴唇,朝他哥喊“你看”
大哥不知怎么,表情有些局促,甚至有些紧张“怎怎么了”
白轻飏怒气冲冲“赶紧把屋里的熏香给换了,一点儿都不挡蚊子”
大哥怔了一下,呆呆地点了点头“嗯,好。”
只是后来虽然换了熏香,他嘴唇也偶然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红。
白轻飏终于明白了
他可能对什么东西过敏了。
于是便总是指使他哥去买药膏。
嗯,白轻砚对此很是积极。
第9章 姑娘
这两天白轻飏很难过,大哥要出去一个月,他要一个人睡觉了。
他一个人怎么睡呀,再做噩梦怎么办
大哥离开的前一天,让他一个人睡,果然,大半夜白轻飏顶着黑眼圈,又跑到了大哥的房里。
他简直欲哭无泪“哥你让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然而大哥说太危险,第二天天还没明就走了。
白轻飏难过地要死,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大哥已经走了。
夜晚来临。
噩梦要来了吗
也会失眠吗
白轻飏整个人都蔫了。
他还是睡大哥的屋子里,空气很安静。
突然,一阵悦耳的声音从窗棂的方向响起。
他打开窗子,窗户不知何时被挂上了整整一排的风铃。
清风拂过,叮叮铃,恰是轻灵悦耳。
没有失眠,没有噩梦。
时间转瞬而逝。白轻飏二十二岁那年,一个老妪抱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女童,来找他,说是他的女儿。
这老妪手中拿了一块玉,白轻飏认得这玉,这玉是他的母亲给他的了。只不过一日逛青楼时,醉酒时给了当时的花魁,后来即使是有些后悔,终归是抹不开面子,也就没要回来。这东西就成了那场大火之后,那个那么疼爱他母亲的唯一的遗物。
又看了看,这次细看,这女童眉目之间,倒还真是有些他的模样。
大哥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这块玉,哑着嗓子问道。
“这块玉就是你从小挂在身上的那一块吧”
白轻飏点了点头。
“那这女孩的母亲,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白轻飏自然是记得的,毕竟是当时青楼里的头牌,又与他有多次欢好之交,他便便一一描述了。
柳眉星目鹅蛋脸,爱穿杏黄色衣衫。
大哥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白轻飏不知道大哥为何要如此问,他若是不喜欢人家,哪里来的这孩子啊,这问题岂不多此一举
于是白轻飏便道“当然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
况且那当时可是青楼的头牌,何止他喜欢,好多人都喜欢呢。
谁知大哥听了,几乎是目眦欲裂,连道了几声好,转身就走,几乎有些踉跄。
白轻飏被大哥吓了一跳,转身去捞大哥的衣袖,可大哥狠狠地把他甩开了。
白轻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10章 突变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那个晚上,不知道喝了几坛子酒的大哥,醉醺醺地推开房门,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狠狠把他压在身下,用力噬咬他的嘴唇,粗鲁地撕扯他的衣服。
白轻飏惊慌失措的喊叫,喉咙都喊哑了,眼睛都哭肿了,身子疼到抽搐。
可是原来那个哪怕是手被割了个小口子都会心疼半天的大哥,却成了身上这一个粗鲁地侵犯他的男人。
他怕极了,却怎么反抗都挣脱不了。最后只能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其摆布。生生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直到白轻砚睡了过去才颤抖着起来。
白轻飏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眼泪流地太多,也看不太清楚到底拿了什么,只记得要拿几张银票,便胡乱收拾了些东西连夜跑了出去。
疼。
从内到外都是疼的。
那是他大哥啊。
那是从小就对他那么好的大哥啊。
他们前前后后同床共枕近十年,而他大哥一直对他怀有这般肮脏的心思吗
最后还是疼得昏了在半路上,幸好是被人给救了。歇了两天便又慌着赶路。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只是一心想着,要远些,再远些,远到白轻砚再也找不到自己。
那一瞬间,他连自己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儿都忘记了。他只是害怕,害怕白轻砚也在那么凶残的对待她。
他当时真的是怕极了,又怕又恨,他这么久以来一直以为是最坚固的依靠,没想到是这样一把淬毒的刀。
他也咬牙切齿地想过,要去把白轻砚杀了杀了他
最后终于寻了个屋子,住下来了。
白轻飏整理自己的包裹,眼角的余光却忽然落在了一个银白色的,物体上。
是风铃。
是白轻砚的风铃。
他竟然把它带了过来
白轻飏指尖都是颤抖的,咬牙切齿的把风铃狠狠的扔向窗外。
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五年前他这样哭的时候,是因为他失去了父母。
而如今他这般哭,是因为他失去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