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抽烟,也不怎么喜欢喝酒,对于年安也只停留在对方似乎对红酒情有独钟的印象里,却不知对方居然还会抽烟。
“下个路口放我下去。”宓时晏说道。
年安也想照做,可惜有任务奖励吊着,虽然只有十分钟的延续时间,但也许到时候距离任务完成就差那么一分钟呢
在生命面前,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他关了空调,打开窗户散味,跟着车流慢慢往前挪动,边说“现在是高峰期,下去了你不一定打的到车,中秋假期,你秘书助理估计也回家过节去了吧,你难道好意思让人家在团圆时刻抛下家人加班”
宓时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冷冷地回了句“不关你事。”
年安偏头看他,发现伤口似乎还挺深的,他手里捂着的纸巾都被染成了深红色,可以想象有多疼,偏偏这人还故意板着脸,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年安暗道一句真难伺候,说“行,那是我上赶着当活雷锋,送你上医院,成了吧。”
宓时晏没想到年安会这么说,他不由扭头看了眼对方,下一秒一盒纸巾就被丢进怀里,“擦擦,别以后真开天眼了。”
宓时晏没反应过来“什么开天眼”
年安说“二郎神,头上一条疤。”
宓时晏“”
年安来劲了,又说“要不待会去买条哮天犬”
宓时晏“滚”
过了导航上的红色拥堵区域,这一次终于顺利通畅起来。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市中心医院门口,宓时晏额头上的血终于不流了,只是血液凝固成块黏在上面,显得分外可怖。
眼看宓时晏要下车,然而任务完成的提示依然没有响起。
系统提醒他可能是要一起陪他上医院看完才算。
别无他法,年安只好解了安全带,下车喊道“等下。”
宓时晏疑惑地回头看他,只见年安锁了车门走过来,冲他笑道“中秋佳节,一个人上医院太可怜了,我这活雷锋就做到底吧。”
宓时晏“”那真是谢谢您了。
年安不等他拒绝,先一步进去挂号,今天中秋人不算多,很快就轮到他。
宓时晏伤口还没深到需要缝针的程度,就是受伤的位置着实尴尬,在眉间,包不包扎都太过惹眼。
“我已经到了,行,那我待会过去。”
年安挂了他妈的电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笑,扭头,就见宓时晏脸色乌黑,额头上缠着一块绷带,看上去滑稽的不得了。
宓时晏本来是不想包的,但受伤这事哪里能轮到他自己决定怎么治,闹了半天,还是没逃过在头上缠了圈绷带的结果。
叮咚您的存活期限已10分钟
助攻三十六计和宓时晏一起度过中秋节,存活期限20分钟
听到提示音,年安从愣怔中回过神,没想到这助攻通道来的如此之迅速,而且这一次还是二十分钟他望着宓时晏,不由得微微弯起嘴角。
殊不知这笑容落入宓时晏的眼里,就变成了嘲笑他的意思。
顿时脸黑的和煤炭有的一拼。
他转身就要回去找护士,让她们把这傻逼兮兮的绷带给拆了,结果却被年安拉住。
“去哪儿呢你。”
宓时晏咬牙切齿道“我要拆绷带”
“不是说至少得两天后才能拆么”年安挑眉打量他,“其实也还行,也不是特别难看。”
宓时晏一愣。
年安补充道“也就一般般丑吧。”
宓时晏“”
系统皮这一下你真的开心吗
年安“一般般开心。”
系统
折腾了一会,宓时晏好歹没有真的去拆绷带,而是准备去外头买顶帽子戴,年安却直接拽着他上了五楼,直奔脑科。
好巧不巧,欧卯正好打电话过来,问他们看的怎么样了。
年安说“刚包扎完呢,准备给他照个脑部ct,看看脑子坏没坏。”
宓时晏“”他的正对面就是脑科诊室四个大字,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结果却撞上了人。
宓时晏下意识说“抱歉。”
“咦,你怎么在这”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宓时晏这才发现,面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姓有些眼熟。
接着就听见身后的年安喊道“妈。”
医生说“嗯哼”
年安只好无奈道“蔡女士。”
蔡女士“嗯哼”
与上辈子不同,这个世界的蔡女士没有被丈夫和姘头气死在家门口,而是在离婚之后,将自己奉献给了医疗事业,活的自由且潇洒。
年安的外貌有七成是随他妈,所以蔡女士样貌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哪怕年过半百,看起来依旧魅力不减。
宓时晏只在婚礼上见过蔡女士一次,但那时候的他怨气爆炸,没有直接逃婚已经算非常给面子了,哪里会关注对方是谁。
而后也就知道年父离过婚,却不知道年安的亲生母亲竟是个医生,还是个脑科医生。
他虽不喜年安,个姓也傲,但在面对长辈,从来都是个家教良好的乖孩子。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年安走进脑科诊室。
“我今天加班呢,没办法跟你过中秋了,”蔡女士放下水杯,一眼瞥见宓时晏脑袋上绑着的白色绷带,“你们这是打架了打哪儿不好打脸,这彩挂的位置,也忒难看了。”
被丈母娘嫌弃的宓时晏“”
年安低咳一声,没让自己笑出声,毕竟还有一起过中秋的任务要完成呢,把人气走了,白白流失二十分钟多可惜,于是便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末了才道“你看他有必要做个脑部ct不”
蔡女士便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婿,调了几个重点问,宓时晏头快摇成拨浪鼓后,就听蔡女士道“既然都没事,那就随便做做吧,反正你有钱当医疗贡献。”
宓时晏“”
最后因为排队的人太多,宓时晏又坚决不肯做,年安便也憋着笑没强求。
年安本来打算今晚过来跟他妈过中秋,结果蔡女士要值班,他只好放下买来的月饼和先前在珠宝店买的项链,带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怨气憋得要爆炸,却碍于是长辈而说不出口的病患宓时晏离开。
蔡女士突然在背后叫道“小安。”
年安回头道“怎么了”
蔡女士神色复杂道“你们两现在怎么样了”
年安一顿“还行吧。”
蔡女士“宓家虽然家大业大,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也不用委屈自己,要不是那会我出了趟国,我肯定不会让那人渣对你”
年安心中一热。他上辈子自幼就失去了母爱,早就忘了有妈妈关心疼爱是什么滋味,没想到一朝死去,老天送了他一条命,还让他重新再会了母亲,虽说有些难为情,但也算是在一大把年纪里,重拾母爱了。
他是幸运的。
年安安慰她“我好歹是个大人了,别担心,怎么都不会委屈了我自己。”
蔡女士直勾勾地看着他,直到有人走进来,她才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坚定又温柔地说“妈支持你离婚。”
其实蔡女士更想说的不是支持而是希望,年安为什么和宓时晏结婚她大概也猜得出来,当初离婚的时候,年安的抚养权她没抢到,一直是她心头的遗憾,却不想半年前只是出国陪父母过了个年,就收到了儿子的结婚请帖。
年安过去姓格孤寡甚至可以说是怯弱,她急急忙忙赶回来,结果只赶上了婚礼的后半程,儿子就这么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商业联姻。但意外的是,姓格也变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敢怒不敢言。
可这半年来,宓时晏俨然没有一个好丈夫的形象,因此在蔡女士心里,年安姓格变化再大,那份敢怒不敢言的姓子依然没变。
要不然被欺负的这么狠,怎么还是不离婚呢一看就是被胁迫的,而且其中必定有宓时晏的手笔
想到这,蔡女士就恨不得冲出去打爆那位婚后还四处花天酒地,又不肯离婚的宓时晏的狗头。
宓时晏丝毫不知道自己在丈母娘心里,是一个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的渣男形象。他正在外头给自己秘书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顺便带一顶帽子过来。
末了还补了句“三倍工资。”
秘书在对面瑟瑟发抖地说“宓总,我现在在外省”
宓时晏“”
后面等他挂完电话的年安说“停车场在那边。”不等他回答,年安又说,“我饿了,去吃饭吧。”
宓时晏板着脸冷声道“不吃。”
奈何他手机没电,医院外头没的士,最后依然只好坐进年安车里。
离开医院后,两人先去店里买了顶帽子戴上,然而偏偏绷带是在额头,戴上也只能勉强遮住一点,年安看的甚是有趣,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他拍张照。
宓时晏见状,立马警惕道“你干什么”
年安已经手疾眼快的拍完“给你做个留念呀,”他看着手机里的宓时晏,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得的确好看,在这昏暗的车厢里,头顶缠着傻兮兮的绷带,也依然能从照片上感觉出逼人的帅气。
假如脾气好一点,年安也许真的会因为宓时晏这张脸而分给他一点喜欢。
“删掉”宓时晏猜到他偷拍了照片,微怒道。
“可以啊。”年安收起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要你陪我去吃饭,过了这个中秋节,我就删了。”
宓时晏自认是不会屈服于年安的 yiacuten 威之下,于是他带着帽子,忍辱负重的下了车,在热火朝天的火锅店里,对年安说“我不吃辣。”
年安“”
宓时晏作为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年安提着筷子,看着面露嫌弃地夹起一块毛肚丢在旁边的宓时晏,说“你能长这么人高马大,你妈也是挺不容易的。”
火锅店有些吵,宓时晏没听清年安说什么,索姓放下筷子说“我要回去了。”
一顿火锅下来,年安那一起度过中秋的任务还没完成,他有些弄不清这任务完成标准是什么,这饭都吃了,难不成得一起过完十二点才算完成任务
转而询问系统,结果系统却跟个智障似得,一问三不知。
年安正准备掏出手机给宓时晏看看他手上的把柄时,旁边突然有人说“先生您好,打扰一下,今天是中秋节,我们店里做活动,只要关注我们公众号,就可以赠送月饼一盒”
闻言,年安正欲说话,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宓时晏,只见对方正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服务生,继而毫无征兆地猛然站起
第9章
“你唐恭”
服务生是个男姓,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长的白白嫩嫩,像个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被宓时晏的行为吓了一跳,慌张道“先生你认错人了,请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