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杭来,有些拘谨的干笑了几声,想招呼傅杭喝茶。
仔细看的话,江家似乎生活变好了不少,还铺了地板砖,从前江霈带着他来江媛这里帮忙,好像还是水泥地。
傅杭记住了江霈被葬在什么地方就神思恍惚的离开了,江媛和丈夫也没有阻止,送了傅杭一段路才折回来。
傅杭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更多问题。
当他坐在车上时,眼泪就下来了。
他怎么都没办法相信,他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已经躺在黄土中,永远的沉睡了。
傅杭不知道的是,等他离开后,江媛的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问也有些紧张的丈夫说“他应该没发现吧。”
“发现什么”
“江霈背着他有了私生子啊,我可记得江霈说过要等傅杭回来的。”
江媛的丈夫当时挥挥手说“说明江霈知道俩男的不是长久之计,找个女人才是正经,俩人当初都是学生,玩闹在了一处,早晚有一天会想通,只要我们瞒住了,不让这个大少爷知道江霈欺骗了他,就不会迁怒到我们身上,毕竟是江霈背着他有了孩子,又不是我们撺掇的,再说了,孩子已经卖了,江霈也去了,傅杭还想怎么样。”当初江霈一出现就抱着孩子,弄的他们特别震惊,那个时候江霈还在上学啊,怎么就有了孩子,他们连孩子妈都没见过,太荒唐了。
江媛没见到傅杭的时候,也早就忘了那个被弟弟抱回来的孩子,长得粉雕玉琢,才不过刚满月就能看出来未来得多招人喜欢,可是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弟弟的身体似乎就变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变大,频繁出入医院,最后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一检查,竟然是身体里长了瘤子,得做手术,可他们夫妻俩要养两个孩子,怎么都凑不出来高昂的手术费,因为之前丈夫老向亲朋好友借钱,就算临时借,也借不出来,没人愿意借给他们,最后弟弟自动放弃了做手术,生生熬死了,临死之前只托了她一件事,让他们把孩子养到傅杭回来,交给傅杭,说是傅杭会给他们一笔钱作为辛苦费。
他们自己家里就俩孩子在嗷嗷待哺,还有外债要还,哪里能养得起一个还要喝奶的娃娃。
虽然为了让弟弟去的安心,江媛应下了,可是处理完了弟弟的后事,她就开始发愁了。
最后在丈夫的提议下,他们托人把孩子卖了,只希望孩子能找到个好人家,总比待在他们身边喝西北风强。
而且江媛怎么都不理解弟弟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傅杭,傅杭再喜欢弟弟,知道弟弟有了私生子,背叛了他,这种大家少爷会饶过他们
江媛想想都害怕,她可还记得,她的菜摊子有混混来找茬,傅杭帮他们打人的狠劲儿,跟头吃人的狼似的。
因为孩子长得好,也乖巧,价格卖的挺不错,他们一下子就把外债还清了不说,还借着剩下的钱开了一家小超市,傅杭没在国内的这两年,江媛夫妻的生活因为有了一家小超市而越来越好。
第175章
傅杭拿着一瓶酒, 坟前摆了两个酒杯,他把杯子倒满,放下酒瓶拿起其中一杯酒,碰了碰坟前那杯给江霈的酒,然后看着照片里还是青年模样的江霈。
江霈一直是个很自持的人,努力, 聪明,要强, 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在别人面前,他是优秀清高的江霈, 在他面前, 是温柔,是可爱, 全身心依赖他,对他露出柔软一面的恋人。
从见江霈的第一面, 傅杭就被江霈吸引, 他关注他,最后追逐他, 两人是知己,是最懂彼此的人。
在知道江霈是孤儿后,傅杭也说了他自己的身世, 虽然他在养父母家是被当成亲儿子对待的人, 他也很感恩, 但毕竟去傅家的时候, 早已记事,虽然现在很好,可也会时常想念离世的父母,那种孤独感就算身处热闹的环境中也无法压制下去。
他们像两个互相取暖的人,对彼此坦然,真诚,是心照不宣决定相伴到老的人。
那杯酒,傅杭一饮而尽,他 o 了 o 那张似乎是从学生证上撕下来的照片说“再等等我,到时候我们一起走。”你的心愿,我一直记着。
说完这句话,一向坚强,很少流泪的傅杭眼眶发红,变得湿润,他垂首,把那杯属于江霈的酒端起来,一点点倒在墓碑前,然后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当酒液渗入土中时,傅杭就像从未红过眼眶那样从地上坐了起来。
贺兰棠风驰电掣地行驶在路上,平时要30分钟的路程,他勉强20分钟就开到了家。
一打开门,他就愤怒的把桌子上东西全部都扫在了地上。
“操”
随即,让人心烦意乱的电话响起,贺兰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立即就拿起来看,却发现并不是那个人打来的,而是他的发小。
他皱着眉头接通电话。
是发小叫他去喝酒的。
“贺兰,你怎么回事,工作日不出来,就当你太忙太累,周六日也缩在家里,干嘛啊,在家念经呢”
“有屁快放。”贺兰棠语气烦躁。
发小呵呵笑了起来,颇觉有趣地说“怎么回事啊,我以为我们贺兰老大早就练出来了,再不是上学时那个把情绪都透露出来的人,怎么着,谁惹你生气了来,喝酒,跟我说说。”
贺兰棠一口郁气无处发 xie ,此时有人提议喝酒,的确是个不错的发 xie 方式。
没想那么多,贺兰棠拿着还没放下的车钥匙,拿着手机掉头就走。
贺兰棠去了酒吧,靠在卡座里,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推开想靠近他的少爷。
“滚一边儿去。”他现在可没心思干这事儿。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贺兰棠,蠢到在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
可是仔细想想,对方也没骗他什么啊。
他又没问人家结婚没,更没问家人有没有小孩。
一开始让他来家里,也是他的注意。
他发什么牢骚
可明明。
明明他也在意他的啊。
作为成年人,贺兰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郑之南也在回应他,主动的做一些让他开心的事情。
他能感觉到,那不是他的错觉。
他甚至为此感到兴奋,虽然他极力克制,不想表现的太激动,担心吓到对方。
贺兰棠的发小问了半天,贺兰棠都一个字没崩出来,让他很是无趣的喝完手中的酒说“到底什么事儿啊,要是不爽,就带人收拾他一顿,谁叫他这么没眼色招惹你”
与其这样生闷气,贺兰棠准备让自己死个痛快。
如果郑之南明明和男人在一起过,还和女人结婚,并且有了孩子,那他就唾弃这种怂货。
接受过国外教育的贺兰棠一直不屑那些明明喜欢男的,甚至都不知道和多少男的谈过恋爱上过床,却为了父母之命,甚至有个孩子去欺骗女人,和女人结婚,让人家给他生孩子。
如果郑之南也是这样的,那他就当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贺兰棠想到这里,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对发小说“帮我查个人。”
“谁。”
“轻风公司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