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此刻就该分配位置了,陆苍颜张望了一圈那些通入喀斯特内部的洞口,觉得向南那面温暖又干燥,应该挺适合自己“面壁思过”的。
对,最好分配那个方向两位老大哥好人做到底,也就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了嘛
突兀一剑鞘抽在了膝盖弯上,陆苍颜此时还被禁灵绡五花大绑着,一个不稳踉跄几步,整个人却是顿时就跌进了一汪渗寒渗寒的水眼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剧情转折完全已经超出了作者的脑容量,噗通几下反而沉得更快,就在陆苍颜以为自己即将为国家精神文明建设牺牲自我之时,一道炸裂的剑光却是倏忽捅进了静渊潭水里,那死寂的弱水吃力下即刻爆开了滚滚水浪,陆苍颜被那水纹一推,却也半死不活摔在了生硬的地面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还不算完,那剑意一拐完全不卸力地对着他反绑的手腕就是一切,禁灵绡碎成两截掉在地上,可手上顿时也濡开了一层血水,花花淌着跟不要钱一般。
其余六寒士之五歇斯底里的惊呼这时才传了过来
“许许师叔”
许吝秋收回徂安剑,表情上挑起了一丝莫名“怎么了几位山主激动什么”
楚彦轻往前一步“激动什么阁下如今破了静渊潭上封印,又故意把陆苍颜丢进去,这算什么意思”
许吝秋不理会他,兀自手指微动将那解阵的玉牌晃了晃。
陆苍颜只觉附近寒气猛地上涨无数,居然是那家伙又把阵法密封上了。
得嘞,人生大反转,地下室直接变海景房了还当许吝秋二位良心未泯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原来到头来,他们根本就是计划着把自己丢进静渊源头里去
支流能比源头么这里可是绝灵最狠的地方哇
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巴巴苦中作乐,陆苍颜朝着外面一排人虚弱一笑,感到自己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丢尽穿书者的脸面了。
嚓
阵外果然在他祸国殃民的一笑后动起了手,陆苍颜讷讷看着一群大佬窝里反,打着打着梁危行便神情忧虑看一眼阵法,显然担心动了阵位伤到人,故意拉怪走远了。
没了他们,瞬间整座山顶便寂静如斯。陆苍颜左等右等等不到有谁回来,一口气叹出去,想来该是自己的师兄弟姐妹肝不过世俗压力,伟大的起义运动已经被无情镇压了。
哎,革命精神永垂不朽,大侠不如重新来过
难熬着静静呆了一刻半小时的,感到手上血口子似乎已经住了流,陆苍颜便呲牙裂嘴站起了身。
此时肯定免不了先观光一回,陆苍颜扫视几圈,很容易就得出了如今自己正困在静渊潭中央一座一百平米左右湖心岛上的结论。
岛的形状圆得规整,以青砖和多年积的沉霜铺了一地简直瘆人。
再往里看看,该岛的圆心还建了一座小方亭,除了一套桌椅摆着招灰,居然连根草也看不到。
能看到也就奇了怪了。
如今浑身灵气都被压得生疼,陆苍颜精力有限,手动拍了拍桌上尘土,找了个立着的石凳,很快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迷糊疲惫里连清风净网都懒得骂了,作者刚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潜意识里却是觉得,有人正用拇指轻轻从他脸上拂了过去。
完全不经脑子,陆苍颜动动肩膀便疲声道“别玩了,方既”
人名一出口,明暗里二人都是一僵。
陆苍颜瞬间被吓醒,一睁开眼睛,果就看到自家男主正抿唇低眸居高临下望着他。那之前乱动的手指收在宽大繁复的流袖里,估计不是攥着就是掐着。
他立即戒备地转过身面对方世尊道“你来干什么不对你怎么在这里”
方既白眼底深了深,却是扶着桌沿面无表情道“来自然是来看望陆尊座的,至于怎么过来的”
次奥胡志明小道
猛地想起了某个作古设定的陆山主一脑袋差点没磕桌子上。
再联系上原著里洛无鸢偷偷上明镜台照顾男主的那条密径,以及主角后期吊炸天的解阵法手段。护宗大阵或许麻烦,但像静渊潭这种不过套了九层的阵法,重生货随手破掉然后出现在这里,真真就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一瞬间理清了所有思路,陆苍颜再去看方既白,居然是连一个想说的字儿也没有了。
但他没有显然方既白还是有的,见得他莫名恹恹的神色,那黑衣青年眉梢一跳,竟是一把便将人卡在了桌子和自己之间。
他低头挨着问道“最后一遍来问如今尊座可愿同我说说你究竟打算做些什么了么你到底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不折腾不舒服么”
这问话着实是奇怪之至,陆苍颜四周打量一番,不知道男主如今还在跟谁演戏。
但这一轮张望明显便戳痛某人脆弱的小神经了。
手上力道一重已是在石桌上留下十行裂纹,方既白倏忽朝前一撞,瞬间却是带着人就躺倒在了桌上。
他往前又逼近一丝“说话啊当如今还会有谁替你解释么”
挽苍直接被碰倒在了地上,陆苍颜将胳膊架前推了推“没什么好解释的。”
方既白眼底火气烧起来“这算默认么”
陆苍颜真是受够他了,所以说如书中这种主人公,也就在书外看着快活,谁若是真跟他扯上关系,真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气死用的。
眉梢一肃便要把人直接掀开,陆苍颜费力推了推方既白胸膛,却是感到对方心口一阵起伏,竟是莫名其妙气头又上一层。
双手顿时就被钳住推了下去,陆苍颜整个人没预料顺着往后一滑,后背已是碰地一声紧紧贴在了石桌上。
他即刻紧张起来“你又做什么起开”
方既白不语,颀长的身影继续下压,整张面容背光下,已是悉数湮没在阴影之中了。
他轻声道“我要做什么可比陆尊座要做什么好猜多了。”
灵气虽被限,可魔气却是毫无阻隔,方既白轻轻松松镇压住白衣青年听声后偌大的反应,反手一挑,却已是挑开了他系在最外的衫袍。
身下那人不多时便微红了眼角,方既白顺着那开阖的衣缝整齐扫过去,竟还有心思叹句秀色可餐自当如是。
心底说不出是报复的满足还是卑微的渴求。方既白就那么一寸寸看过他,看过他。分明此刻桌上不过一人,但似乎于他心里,如今面前盛满得,便是满汉全席、玉盘珍羞。
呵,自己当真是没救了。
恨之入骨,却还爱之入骨。方既白分明觉得这些手段动作已经很过分很过分了,可那人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清,那么净,清净的只需扫一眼,便能读出所有简单的浮之外表的情绪,也统一的,容不下一份冗杂多余的感情了。
当初是照拂,是关护,是得意与心满意足;如今是冷漠,是戒备,是谎言与一箭之仇。
从来没有爱,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当真。
他的一句喜欢,不过就是喜欢灵果茶,喜欢糯米糕的喜欢。
似有还无,镜花水月。
本来自己以为,这不过是因为他对整个世界都没有点滴在乎,可现在看去,分明这人也有想得到的东西,不在乎,不过是不值得罢了。
自己不值得,所以六道崖上,他下得去手。
那就叫自己也值得他惦念一分好了。
囿仙卷过已是代替十指捆住了那人手腕,方既白与青年微挪分开些,一只手朝上蹭上他泛红的颊,另一只手却是一鼓作气,直去了处不必多说的快活地。
陆苍颜果然脸上血色又浓艳三分,牙关下挣开一线呜咽,他猛地一阵抵抗,却也不过换来朝下那手突然的一缩放。
死死咬在舌头下的吟喃一个没留意被放出,陆苍颜侧脸埋在发丝间,眼底已是荡开秋水般的光了
“你你究竟”
方既白玉石俱焚的一笑“我究竟”
他将手指顺着唆入那人唇口,肆意拨弄下,已是牵扯出星点河汉迢递。
他压低声音说起来,称呼却是不自觉又换回去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既然师尊自己不乐意同我一叙桃李情谊,那我就自己来好了。”
他抽出抵在对方口边的手指,却是用力一纾朝下的手“你看是丝方尽好呢”
“还是泪始干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教学评估成功让一所大学继被冠名高中后,又一次被冠名幼儿园惹
每天早上和中午都有人喊“同学们起床啦”,简直不能太爽
:3ゝang
希望可以活着苟过这几天总之作为弥补刚好肥肥的一章送上卡在关键地方,你们就自己抓心挠肺一整天吧23333
另外向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优秀古诗词和语文还没学李商隐无题的可爱们道歉,希望你们以后在学这首诗时,第一个想起的可别是我呀
s:又手残按回车了
第114章 明镜4
说及此却是更加不要了分寸。
方既白随手净去了指间黏软的痕迹。从袖中甩出一长道柔软的蓝绫,他居是叫之轻轻松松便绕过亭梁,垂下的两头如银河坠落,在这狭窄的亭子却也显得逼仄了。
一把将那快化成摊水的淮止山主拘进怀里,方既白提脚踢翻了那石桌石凳,却是把囿仙移花接木缠在了蓝绫上,一扯便将人生生吊直了起来。
显然此间作为的幅度已是有些过分了。突然的失重立刻便叫懵憧里的陆苍颜惊醒过来。
反应后一呆便要大骂出声,陆苍颜一个“你”字才吐了一半,却就被方既白直接扯过了长出一截的飘带,一缠一绕便封了口,什么话都骂不出来了。
他紧张地“呜呜”一声,人使劲扽了扽胳膊,却是即刻就被方既白更用力地扯住蓝绸,反倒整一团被迫绷得更紧了。
直接将绸带系在亭柱上,方既白缓缓踱步回去,抽出凰觉剑便是挑起了那人本就微仰起的下巴。
他幽幽道“师尊想怎么玩既然你不乐意说,那就只得劳烦我自己用些手段问出点东西出来了。”
他将冰凉的剑刃沿着青年颊线缓慢地蹭到喉咙口“师尊想从哪里开始嗯”
白刃一挑已是解开了第二层外衫,方既白将剑尖又抬起些,却是轻轻点在了那人心口。
“这里这里不如还是这里这里”
觉察到那要命的剑锋位置越走越刁钻下流,陆苍颜眼角一抽红,整个人都开始气得发抖。
方既白于是立即将凰觉一扔嗤笑起来“这是什么表情”
感到那双湮了雾的眸子里已是不由带上了怒气与窘迫,方既白啧几声游手过去,却是已经细细沿着他眼眶画弧了
“别这么看我我有没有说过我十分喜欢师尊的眼睛”
突兀抬手便是以露气凝出一面巨大的落地镜,方既白死掰住白衣青年的下巴,却是强迫着那人同自己一起入了镜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