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道“送给你。”
白泽没听出沈苍话里的几分期冀。
“它可以限制妖怪的妖力,一般人带上不会有效果。”沈苍回想着普济白天说过的话。他自己还试戴了一下,和普通的手环没有什么区别。
白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晃了晃手,对沈苍笑道“我很喜欢。”那银白色环身上雕刻的文字竟然连他都没见过。
沈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才想起自己松的太早了,“你能不能再带我到大殿顶上,我想再看看都城。”
白泽拉起沈苍来到屋外,单手抱住他,飞行对于白泽而言如同本能,但这次例外。
沈苍看着白泽不明所以的咕哝一句怎么不能飞了,心情沉到谷底。他握住白泽的手,柔声道“没事,我今天不看了,咱们回去。”
白泽还想试试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被沈苍强硬的拉回了寝宫。
沈苍抱着已经睡着的白泽,刚才这人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怀疑到他身上,他心里即愧疚又酸涩,还有一点被他认为不合时宜的甜蜜。
“杀了云常,才能有可能让龙气重新回到金龙身上。”普济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不忍。他十七岁那天继承国师的位子,如今已经三十年,先皇在位时就对他信赖有加,他话语中的分量,足以压垮这个君王。
沈苍脸色苍白,那是自己未来的皇后,是他所爱的人。
但白泽有一点没想错,爱民如子也是沈苍的天 xing 。杀一人而救苍生,这本也是不许考虑的。
若是迫不得已走到这一步,那至少可以保留白泽最后一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把这事瞒下来,杀人的事在暗中进行。
“只有把这件事公布出来,才能最快的平息战火。”普济平静的看向沈苍。
现在的战乱主要源自于百姓心中的恐惧,若是让他们知道事情已经解决,才能更快的停止刀兵相向。继续过自己平和安宁的日子。
“所以说,那只白泽才会被当众在宫门外处决”陆恒想到之前简亦临的梦境。
简亦临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后来的和尚是假的”按理说简亦临知道的只有那只白泽的记忆。
简亦临托着腮,“因为白泽没被烧死,那火刚刚烧了他一点皮肉,就被那只妖怪偷梁换柱了。烧的只是一个虚像。他是要吃掉白泽的,总不能看着人被火烧成碳。当时那个妖怪当时还顶着普济的身体。白泽意识到不对,问了事情原委,对于自己的食物狐妖没有隐瞒实情。”
陆恒“是我理解的那个吃吗”
简亦临眼前仍能浮现刚刚普济到来时回想起的场景,“准确的说,只吃了不到一半,白泽被掏出兽丹,又被划下身上几块皮肉,但在那之后白泽拼死挣脱了那只手环,逃走了。在修养四百年后,白泽挑了一位腹中胎儿已死的妇人,借着她的血脉重新降生。”
普济震惊的听着简亦临讲的这些他所不了解的过去。那时他被狐妖杀死,狐妖的力量远在他之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夺了 xing 命。而在那之后,他出生的地方离佛修的隐居地很近,他本就有佛缘,自然又入了空门。而这一次他终于学到了正经的佛修功法。
他修炼速度远比其他同门要快,这之中除了他本身天赋卓绝,还有一层原因就是那块自他出生起就陪在他身边的血玉。他在修炼的四百年间一直不知道这玉的来历。直到前不久,他才忆起前世恩怨,想要来了断前世因果。他跟着因果线来到这里,而有了血玉帮助,他先找到了自己前世的友人。听说了在他死后发生的这些事。
唯一让他有些困惑的,就是简亦临在说起白泽的事时,那仿佛在说另外一个人的语气。但这点在这让他震惊的事实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普济顺着因果而来,那当年杀死他的狐妖应该就在城里,最可疑的自然是那位和白泽十分相像的国师。妖怪可以化形,也可以改变自己最初化出的形貌,但想瞒过陆恒,那有就有些困难,但狐妖吞吃了白泽血肉,在这一点上也算占了优势,才没让陆恒看出不对劲。虽然仲言的幻化本来也不是为了迷惑陆恒,也算歪打正着。
简亦临直接把自己这位老朋友安排在了王府,普济的容貌和上一世非常相像,只是年轻许多。虽然不知道仲言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杀过的这个和尚,但还是小心为上,暂时最好别让仲言知道他的存在,至少不能看见他的相貌,认出他来。
陆恒想了想直接在普济身上施了法,遮了他的相貌,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仲言,但瞒下那些他派来的探子应该足够了。
简亦临把一脸惊讶看着陆恒的仲言送出门,“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宋管家盯着陆恒回到隔壁,又把这位新来的和尚送去客房。虽然这位是自己来的,宋管家还是觉得有点牙疼。他家小主子的口味似乎越来越重了,前不久弄回来一个道士,现在又来了一个和尚,虽然长得都不错,但没一个是普通人。
说好的出家人六根清净呢
第110章 第七个世界十二
等连蜡烛都息了, 陆恒才从隔壁过来。
简亦临正坐在床上,神秘兮兮对陆恒道“我给你看看成年版。”
陆恒“”
而在他面前, 简亦临周身渐渐被柔光包裹, 等光芒退去,盘坐在床上的已经是个大男人。坐着不太能看出身高, 但那张脸的确却和如今的国师十分相似。不是现在这具身体的成年版, 而是恢复成了过去的样子。
“有了你的灵力,现在能变回去了。”现在屋里一片漆黑, 好在如今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问题。简亦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赶紧拉过被子盖住。变大的只有身体, 那身白色的里衣已经不知不觉间碎成了片。
陆恒挑了下眉, 坐在他旁边, “有什么好盖的”
简亦临把自己裹好,想了想“大概是比较害羞”不过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似乎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对了, 还有一个形态。”
他话音一落,人已经从陆恒面前消失, 被子底下出现一个小鼓包,像是塞了一个枕头。枕头往外挤了挤,陆恒低头看去, 从被子边缘挤出一个羊脑袋。
陆恒把人抱出来,狮身羊面,他 o 着简亦临头上莹白的独角,“这不是和传说中的白泽一模一样, 那个皇帝还能认错。”
“长得一样有什么用,妖怪都是能变化的,我还能变成龙呢,不也是假的。”
简亦临一身白毛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白光,为了避免被屋外守夜的人看见,陆恒挥手在屋内施了个隔离的术法,“他没怀疑过国师”
简亦临摇头,“我不知道,我的记忆里只有白泽和皇帝对峙的场景。夏虫不语冰,白泽所能想到的证明,在皇帝那里都没什么用,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永远不能证明白泽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何况,他心里已经已经开始怀疑,说再多都没用。”简亦临尽量回想之前的状况“我觉得,在皇帝心里,国师可能要比白泽可信。”
白泽说要救国家,谁知道是不是吃饱了要跑。
简亦临抬起自己毛茸茸的山羊脸,问陆恒“既然白泽都死了,那宫殿顶上的金龙是怎么好的”仲言得了一只瑞兽,总不能还要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