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临握紧他的手,调笑道“咱们两个大男人去看花”
陆恒也很无奈“这不是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嘛。”
简亦临微微抬头看着陆恒俊美的侧脸,低声嘀咕“谁说没什么好看的,这就挺好看的。”
而那只被取名叫点点,如今已经成年的虎斑猫则迈步走在两人前面。跟着走在最前面那一黑一白的两只。
秦念把自己在房中关了一天,赵广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又不敢进去。等秦念第二天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昨日的疯狂。
赵广凑过去问他昨天出了什么事,秦念只是笑着说没什么。又邀他去村东那棵柳树旁。说有事要和他说。赵广不知道什么事不能在家说,但还是答应了。
可秦念却说他现在有事让他先过去。
赵广在树旁等了不到半刻钟,就见秦念走了过来。说是柳树,其实这里可以算得上是个小树林,两人往里又走了几步,秦念才让停下。赵广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秦念仿佛只是过来和他聊天的,聊得还是他曾经和秦念说过的他的过去。
赵广满头雾水之时,秦念却偏头朝村里的路上看了一眼,下一刻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刀。说是刀,还不如说是匕首更贴切,还是那种专门用来伤人的匕首。
赵广惊惧的看向秦念“你要做什么”
秦念没理他,却也没冲他挥刀,而是在自己 xiong 膛上狠狠划了一刀,接着是手臂。鲜血顿时从皮开肉绽的伤口涌出,浸湿了他的衣服。
赵广被这血淋淋的景象惊得双腿发软,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里已经握紧被秦念塞过来的匕首。
接着听到的便是秦念声嘶力竭的大喊“救命啊”
第36章 第二个世界二十
陆恒端着茶杯坐在桌边看简亦临给他们家那只虎斑猫洗澡,茶是镇上买的,算不上什么名贵品种,可他冲茶的手法娴熟,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简亦临兑好水,把猫抱进木盆里,还虎着脸警告了一句不许乱动。点点起初还算老实,可过了不到半刻,也不知洗澡这个行为怎么愉悦到了它,虽然身体还老实,一条湿漉漉的大尾巴却舞的虎虎生风,溅出的水有一半落到了简亦临的长袍上。
陆恒眼含笑意的看着简亦临蹲在木盆边上,气呼呼的按住点点的尾巴,又被点点抖着身体溅了一身水。他非但不上去帮忙,还想着等一会儿简亦临进去换衣服的时候可以来个白日宣 yin 。
只是这个想法到底没实现。
等简亦临拿出一块干布给猫擦身体的时候,院外突然响起一阵喊声“秦家哥儿,你在吗”
这人喊了三四声,由远及近,陆恒两人起先还没听清,等那人快到门外了,也知道是在叫他们。陆恒当即放下茶杯走到院门外,便见看见迎面快步走过来的张叔。
“小池呀,你快回去看看吧,住在你家的那个赵广突然发疯,伤了你哥哥,我的天啊,那么多血,可吓坏了我了。”陆恒虽是先走出来的,这话却是对着跟在他身后的简亦临说的。
陆恒愣了一瞬,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赵广是个疯子。
陆恒走上前扶住张叔“您先别急,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张叔和几个邻居一起去村东的地里干活,还没走到地方,就在路过村东的那片树林附近就听到一声疾呼。那声音太过撕心裂肺,听得几人一个激灵,忙不迭冲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好在离得不远,他们没走几步就看见跌跌撞撞想往出跑的秦念,以及在他身后几步握着刀呆愣愣的赵广。
这情景明显是赵广伤了人,二话不说冲过去夺下刀,把人禁锢住,赵广本来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见那几人来抓他,才开始想要挣脱,可对方五六个人,他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其中一人见秦念浑身是血,险些被吓得魂不附体,还是哆哆嗦嗦的叮嘱了一句不要乱动,我去找大夫。才慌慌张张的跑开去找村里唯一的郎中。
郎中姓王,平日里也就是给村里人看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这么重的伤还是十分少见。毕竟从前就算陆远胡闹,也是有分寸的,真正拿刀砍人是不敢的,顶多就是拿着吓唬吓唬人,抹点药养两天就好了,就算不抹药也不过是多养两天的事。
虽然心惊,王大夫还是定了定心神,着手给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秦念止血上药包扎。
秦念背靠着树,仰头失神的望着透过树叶后隐约可见的天空,听见王大夫在旁边庆幸的说还好伤口不太深,否则他这条命估计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秦念虽然前世杀了个人,可到底不是熟练工,下手也没个轻重,只能尽量不伤到自己根本。
在刀划下去的那一刻,他甚至想到可能自己就这么直接死了。可要是自己死了,那赵广就是凶手,似乎这样也不错。
皮肉撕裂痛苦刺激着他的神经,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可念及上一世自己身死异乡,以及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在自己临死前撕心裂肺的哭喊,右手也不禁紧了些。
见秦念没有生命危险,村里人终于有时间开始质问赵广。
赵广虽然不知道秦念是怎么回事,却也明白大家这是开始怀疑他了。忙不迭开口解释,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念突然拿刀划伤了他自己,又把刀塞给自己。
这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秦念疯了吗,拿刀砍自己,还要把刀塞给他。大家自认没读过几本书,道理还是懂的。这事听起来太假,想要相信也难。
“是我不好。”开口的却是靠在一边的秦念。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他早就知道赵广有疯症,之前也被赵广误伤过几次,可他对赵广暗生情愫,一直不敢把这事告诉村里人,而且的赵广的病也不算严重,这么长时间来就发作过两三次,每次事情过后都会忘记发病时的事,秦念就想着这么瞒下去。可是今天出了这种事,他也知道瞒不下去了,这才说出来。
众人听了秦念的话,纷纷摇头叹气,虽然秦念现在受伤,还是忍不住数落一句这种事情怎么能瞒着。显然大家更相信秦念,毕竟秦念是众人看着长大的,若是非要选一个疯子,只能委屈一下赵广了。
秦念被送回秦家安置,而赵广就没这个待遇了。虽然秦念说赵广疯的不严重,可看着秦念那染血的衣服,实在没什么可信度。这人就跟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不疯的时候一切都好说,疯起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本着安全为上的原则,赵广被众人压进了秦家的柴房,张叔还体贴的给他锁上了门,从外面。
期间赵广曾数次尝试挣脱,并且苦口婆心的想向众人说明真相,村民们表示他们也很抱歉把他抓起来,而且道歉态度十分诚恳,可是抓着人的手却丝毫没松。显然是不想和疯子计较那么多。
赵广出离愤怒了“我真的没疯”
此时村长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赵先生啊,虽然现在是清醒的,可是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发病呢,伤了村民们怎么办,你也要为村里人想想啊,你看看秦家哥儿,被你伤成什么样了。我们可不敢放你出来。”
赵广现在看不见秦念,眼前只有柴房那个破旧的门板。心里的憋屈和愤怒无以复加,却也只能怒吼道“那是他自己划的,和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