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体去先一步扑在怀瑜身上。
怀瑜抱住他,明长宴顿时又觉得自己这般也太不矜持了,便长叹一口气,道“我好累啊”
“回九十九宫,我背着你。”
明长宴乘其不备,窜起身体,往他后背上一跳。
怀瑜被他这样一跳,也没晃动身体,只是说道“你是用腿打架的吗”
明长宴赖皮道“腿么责任也十分重大,要用来走路。”
他嘴上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双腿却果断迅速地缠着怀瑜的腰,趁着怀瑜背着他,明长宴赶紧将脸埋进了对方的后颈,深吸一口气。
“方才在桃花林里发生了什么。”怀瑜不顾他在自己背后做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想必是在问刚才的那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那边离得跟我有点远,是其他人打斗发出的声音,不关我的事。”
刚才那声音出现的时候,明长宴已经快要出桃花瘴了,身后就算是再大的变故,他都不大关心。
“这儿没人吧。”明长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唉声怨载地将头砸在怀瑜的肩膀上,“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
怀瑜问道“谁”
明长宴道“一个瞎眼的和尚,我不是第一次见他了,他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
怀瑜立刻察觉出了一点东西,当即问道“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明长宴道“他拦住了我。但是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跟我约定了一个时间,要我再去找他。我现在正在想,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人。”顿了一会儿,又道“瞎眼睛的和尚,并且身手不凡,我感觉以前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有。”
“大寒寺曾经的方丈,下落不明,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失踪了,失踪之前,他的一双眼睛瞎了。”怀瑜道偏了一下头,明长宴的呼吸总是打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有点不自然,又道“既然他和你另外约定了时间,那你就不用多想,等时间到了,自然就知道他要说的东西了。”
明长宴叹了口气,右手闲得无事,又把玩起怀瑜的发尾来。他对这一缕头发爱不释手,握在手中绕圈打结。
“说起来,要不是他耽误了我一会儿功夫,本少侠说不定半柱香都不用,就能从里面出来”
他看着怀瑜,活像邀功似的,身子微微向前倾,笑嘻嘻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怀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明长宴看他越冷淡,他就越来劲。
“难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怀瑜道“你想听什么”
明长宴立刻做捧心状,发嗲道“哇长宴哥哥你好厉害我好崇拜你”
怀瑜懒得理他。
明长宴耍起赖来,在他背上作怪,动来动去,不让他安生。两条腿也不肯老实的放在对方手中,晃荡起来,“怀瑜,你真的不说吗半柱香诶,我可以保证接下来不会有人比我的速度还要快。”
怀瑜不理会他。
明长宴折腾一阵子,把自己折腾累了,又瘫在怀瑜的背上。
“算了,不说便不说,我要睡了。”
怀瑜道“不准在这里睡。”
冬日温度骤降,明长宴若是在户外睡着,依照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免不了大病一场。
可惜,明少侠此人,向来是我行我素,独断专行,谁说话也不听的。
他累了,就搂着怀瑜,闭上眼睛“不会的。你那个九十九宫,比外面还冷,索 xing 我在这里睡着,一会儿就是再冷我也不怕。”
说罢,明长宴还不死心,补充道“主要是我身体冷也就算了,现在心也冷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心冷”
怀瑜道“你为什么心冷。”
明长宴捉住他的发尾,轻轻地搔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又去撩闲怀瑜的脸颊。
“行吧,这次,我是真的要睡了。”
明长宴手中还握着他的头发,昏昏沉沉地就要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一句“不错。”
只可惜,明长宴已然没有气力去分辨这两个字的意思是什么,下一秒,他的呼吸声均匀,俨然已经昏睡过去。
怀瑜一路回到九十九中,走在宫廊上,两旁宫女太监见状,纷纷背过身,面对着宫墙,不敢多看。
九十九宫的温度比外面低了不少,一踏进去,明长宴本能地瑟缩一下。
他果然睡得很熟,怀瑜将他放在床上,他软绵绵,毫无防备的睡着。盖上被子,对方抿了抿唇,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怀瑜燃上火炉,屋内的温度相较之前高了一些,同时,明长宴也不堪受热,索 xing 一脚踹开了被子,滚到了床沿。
怀瑜替他盖上被子,明长宴抗拒不已,被子没在他身上待多久,就被他全数给推去了一边。他不但要推开被子,迷迷糊糊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明长宴清醒的意识不说,与其说他是解开衣服,倒不如说,他是在心口处乱扯一通。将自己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外衣脱了打扮,内里的贴身衣服也蹭得皱巴巴,扯到腰带处实在解不开,索 xing 就这么胡天胡地地睡去。
怀瑜当然不会任由他这么晾着自己,顺势替他脱了衣服,又将鞋袜脱去。他的脚十足的白,皮肤也极其滑腻,鞋袜脱去之后,冻的明少侠一个激灵,连忙将自己抱成一团。
抱了一会儿,明长宴牙齿打架,终于清醒了一下,嚷嚷道“我要沐浴。”
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震慑力。怀瑜微微一愣。
今日明长宴在太微庙时,万人讨论,万人憧憬。此刻,这位天下第一,褪去了一身的杀意,滚在他的床上,柔软的身体顺从地任他摆弄,温顺得像一只收了利爪的猫。
怀瑜低头,扯开他肩上的衣物,静下心来,检查起他前几日的伤口。
明长宴肩上的伤口好了大半,已经结了痂,正如他所答应怀瑜的,进去桃花瘴一趟,连皮都没蹭破。明长宴被他扯着衣服,不怎么乐意,翻了个身,睁开眼,回了好久的神志,才开口“怀瑜,我要沐浴。”
怀瑜道“你醒了。”
明长宴艰难开口“能坚持一炷香,我洗完便要马上睡觉。”
他大约是受不了自己刚打完架就躺在床上入睡,愣是强撑着睡意爬起来。怀瑜吩咐下去之后,不过一会儿就有热水候着。明长宴边洗边睡,整个人跟梦游一般,等沐浴结束,几乎是闭上眼睛,一边 o 索着一边往床上爬。
他滚了两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一动不动。
等怀瑜洗漱完毕之后,便看见他四仰八叉的躺着,被子被踢到了地下,领口的衣服敞开了大半。
怀瑜拾起被子,将他身体展平,盖上之后,为了防止他乱动,于是自己也上了床,将明长宴连人带被子,全都搂在怀中。
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暗香,明长宴手指动了一动,枕着这股异香入睡。
同一个夜晚,明长宴睡得香甜,但是有些人却睡不着。
一个少了一只耳朵的男人,正打着灯笼,走在回家的路上。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