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盼心里还有点气罗逾, 虎着脸不想理他。罗逾捱蹭过来, 搂着她的腰开始嗅她的头发。杨盼伸手把他一推“心情不好,别动手动脚的, 讨厌”
罗逾知道这抢亲的婚俗把她吓到了,女孩子要靠哄,今天新婚燕尔, 只能用水磨功夫。他低声下气说“我知道今天吓到你了。我们这里认为女郎出嫁, 哭得越大声、对母家越留恋,说明越重感情,将来夫妻也越和睦。而娘家女眷会拿着竹杖杖打新婿, 打得大委顿的都有,既是给新婿一个警示日后不许欺负新妇;也是意味着新婿是个吃苦耐劳的男儿,将来有出息,有福气。”
这些奇特的抢亲遗俗都说明北朝的女儿家金贵。
但这也是杨盼大不服气的地方了, 她嘟着嘴说“既然是风俗,怎么不提前叫我知道你今天吓死我了你懂不懂”
罗逾前仰后合“虽然不叫你提前知道风俗,但你难道不懂我们要大婚就算我换个法子来接你, 也还是我来的嘛我事先也告诉了你身边的大宫女金萱儿,她拍着胸脯叫我别说。”
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杨盼恨得牙痒“她凭啥自作主张啊”
罗逾说“她说既然要哭嫁, 事先说明白了,咱们那个开朗得没谱儿的公主一定哭不出来, 到时候满脸嬉笑,太不成体统。还是别告诉她,兴许能哭出来。”
罗逾点着头说, 似乎对金萱儿的先见之明很是满意。
“她才不靠谱呢”杨盼几乎要脱口而出她都做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了还幸好罗逾反应快,火盆分量重不然,不堪设想
但是再想想,罗逾先也没说错,他们说好了要大婚的,就算形式上是抢婚,把她吓成这样,死的心都有了,在外人看来是没道理。怪只能怪她上一世被罗逾坑太惨了
所以,罪魁祸首还是他
杨盼不讲理地说“反正都怪你”
罗逾这会儿任她怎么栽赃都行,笑眯眯说“好好好,都怪我,全是我的错。”
边说,边又开始动手动脚。
杨盼“啪叽”一下把他的手打开“我还没来得及吃饭呢饿了”
虽然有些懊恼,但是总不能让新妇饿着肚子那啥。罗逾赶紧把食案移过来“你爱吃啥”
食案上十分丰盛,杨盼目光巡睃了一圈,虽然菜品是北边风味的,但是现在饿了也不挑,指了指中间一盘蒸羊羔,然后也不接罗逾递过来的筷子,直接张开了嘴。
罗逾好笑,但见她这一副待哺的小鸟似的模样,又觉得今日伺候她实在是享受,于是用解手刀切开肉,挑了最嫩的面颊肉和肋条肉片好,直接拿筷子夹到她的嘴里。
“好不好吃”
杨盼点点头,颐指气使点菜。罗逾心甘情愿侍奉,指望着她快快吃完,就可以享用他们俩的花烛之夜。
终于把小女郎喂到肚儿圆。杨盼揉揉肚子说“我要洗澡过来前弄得一身臭汗,马背上又吹了一头一脸的风沙,脏死了。”
别说她要洗澡,讲究清洁的罗逾也要洗啊。他说“屏风后有浴盆,我叫人打热水来。”
接着邀约“咱们一起”
杨盼峻拒“不我不习惯我去洗澡,你不许偷看。不然,今晚我和你没完”
她还是个没经人事的害羞大姑娘啊罗逾这样想着,也不忍心强迫,也不愿意惹恼她,只能在屏风外头默默地听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脑海中自己想象那些绮丽的画面,又设想接下来他们俩的二三事,想得浑身滚热。
杨盼洗完了,披散着擦得半干的长发,裹着大红色的寝衣,喊着“冷”,一出来就迅速把自己裹到被子里了。
罗逾说“我也要洗澡。你别急,乖乖等我,我很快的。”上前亲亲她水润润的脸蛋,简直是迫不及待。
这大概是他历次洗澡里最快捷、最马虎的一次了。新婚的寝衣也是红色的,勾着黑色的博山纹,使得松松露出的胸脯愈加显得线条流畅、紧实白皙。新郎官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使新妇满意,设计了半天钻入被窝后怎么说第一句话,怎么撩拨她,怎么让她不再羞涩,甚至设计了如果小丫头害羞顽抗,该怎么给她宽衣解带而不会惹她不快
他撩开青毡包里层层叠叠的纱幔,从屏风后出来,往地上铺陈着厚绒绒羊毛垫子的床榻上一看杨盼的长发逶迤在枕头上,裹着大红锦的被子,像一只大蚕宝宝,闭着眼睛,嘟着嘴,脸蛋粉嘟嘟的,睡得正香。
他过去轻轻推推她“阿盼”
杨盼哼哼了一声,不高兴地扭扭身子,仿佛被打扰了睡眠而很不开心。
睡颜这么可爱,简直叫人不忍打扰。罗逾叹了口气,想着今日白天她又惊又怒,和他打了一架,然后又哭又喊又挣扎了半天,大概是累坏了。这会儿吃饱喝足,又洗了一个舒服的澡,自然是困意上来。
他只能揭开被窝,钻了进去。被窝里已经暖融融的,带着她身上的桂花糖香味和一股女儿家特有的清香。他一点点蹭过去,手搭在她的腰间,她的身体又柔、又软、又温暖,曲线起伏,但又有温软绵滑的小肉肉,手感真是好极了。
腰腹里一阵阵火热的感觉往四肢百脉里蹿,罗逾忍不住又蹭近了点,把自己的身子牢牢地贴着她的背,手顺着她的腰窝一点点往前探,好容易在寝衣的衣襟里面摸到了她的汗巾花结。
他顿时呼吸都紧了,像一个笨拙的小窃贼终于找到了开门的钥匙似的,摸索着在被窝里解她的汗巾花结。
照道理,这种花结只消拉开两头,自然会松开。但只找到一头,小丫头就蜷起腿,身子一侧,近乎半趴着。罗逾抬头看她,脸蛋上的肉被枕头压得骨嘟了起来,睫毛长长地垂着。
“阿盼,阿盼,”罗逾轻轻在耳边叫她,“醒醒啊,新婚的大礼还没完成呢”
根本睡得不理。
罗逾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装的,身体上实在是难过得紧,只能自救。他扳过她的身子,重新找汗巾的结。不知是不是手里太紧张,拉着两端扯,却怎么也扯不开结;再摸到打结的地方,他心里暗道糟糕花结不知怎么给他拉成了死结
只能掀开被子就着烛光来解结。结还没解开,闭着眼睛的杨盼已经开始生气扑腾了“我好冷好冷”
“快了快了”那厢笨手笨脚地边研究花结的走向,边安抚她。
折腾了一会儿还没把结折腾开,杨盼已经扁着嘴几乎要哭了“好冷我要睡觉你干嘛不让我睡觉”
罗逾只能无奈地重新把被子给她裹上,还挨她睡梦中踢腾了几下,然后才慢慢又静下来了。
他不甘心啊,摇摇她。杨盼把被子一拎,把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罗逾只能也钻进被窝,像刚开始一样慢慢地抚弄她,期望着能够慢慢把她摸得醒转来,可以完成周公之礼。
但是,小人儿像她养的小狸猫一样,越被撸,越舒服得不行,睡得实沉,还发出轻微的舒服鼾声。
这下彻底没办法了。罗逾只能生着闷气,抱着她入眠。虽然手感很好,但是身体里胀得难受,蹭着她的臀也不能缓解,反而更加难受起来,一时气得简直想揍她屁股两下把她打醒,但是又舍不得,只能慢慢地闭着眼,排解身体里一层层激荡起来的灼热感受。
好容易安顿睡着了,罗逾突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寒冷上来,伸手一摸,被子全没了。再就着昏暗的烛光一看杨盼把所有被子都卷在身上、压在身子底下,就是没给他留点。
两个人大概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惯了,罗逾想着今日这个洞房花烛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扯了两把被子扯不动,也不想再用太大力气把她惹醒发火,看看外头露出了一些青白色,大约已经快要黎明。他从一旁的矮屏风上扯下自己的狐狸毛红斗篷,裹在身上凑合着。好像也睡不着了,就静静地坐在杨盼身边看她睡觉时的模样。
看着看着,心里的气愤也抽丝儿似的去了,觉得能这样把她护在身边,而且还将一辈子在一起,已经是上苍对他这样一个从小不得爱的孩子最大的恩赐了。
也不知看了她多久,终于看见她的眼睫动了动。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颊上还被压出一团可爱的红晕,她像她的小猫一样,皱着眉,嘟着嘴,两只手伸出被窝伸了个懒腰,懒腰伸舒服了,人就醒透了,睁着那双大圆眼睛看着罗逾“咦,你怎么裹着斗篷坐在那儿”
外头服侍的侍女大概听见了她的声音,问“殿下和王妃是不是醒了可要奴婢进来伺候穿衣”
罗逾恶向胆边生,恶声恶气对外头说“王妃没醒,王妃说梦话呢要你献什么殷勤离远点伺候”
那侍女大概是吓了一跳,低低答了声“是”,就听见她远去的脚步声。
杨盼眨着眼睛,小心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罗逾甩开身上裹着的斗篷,起身到火盆里大大地加了几块炭火,又把火盆挪到榻前,毡包里的温度很快升高了,他到床榻前气呼呼说“我是生气了。你半夜卷我被子,我只能裹着斗篷坐了一夜。”
“你坐了一夜啊”杨盼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这次轮到她用关爱傻瓜的神情关爱罗逾了,“哎,真是傻啊。跟我睡觉,被子得用抢的”
这正中小狼的下怀,他一把揭开被子“是,我现在就抢”
杨盼软侬侬说“我冷啊”
“不冷。”罗逾理直气壮覆在她身上,“这样不冷了吧”
他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和安定。杨盼伸手抱住他,闭着眼睛,耳朵都热了。
她现在不像昨晚那么别扭了,罗逾心里的恶气也消逝了,只是这次不能再放过她了。
他的手从她蜿蜒在大红枕上的长发上拂过,又慢慢到她的脸颊上,热乎乎的脸颊红得可爱,他的手抚弄两下,忍不住再去吻两下,嘴唇挪移到她唇上,她开了嘴唇迎接他,两个人顿时纠缠得难舍难分。
唇吻相离,眼神都迷蒙起来。
罗逾低声在她耳边说“喜帕还是白的呢今儿这关横竖得过是不是别怕。”
杨盼睫毛霎啊霎的,羞怯地笑出两个小酒窝来,声音低细得像蚊子叫,话语却挺坚定“我不怕。”
这句话美得像诗,给了他最大的勇气。罗逾想着那日清荷给他的“指教”,便慢慢地探索到她的耳边,含着耳珠玩一会儿,又在她耳后一点点舐过去,舌尖辗转到脖子,皮肤细腻得像玫瑰花瓣似的,他也像对待最珍爱的珠宝,一点点地轻啜,直接探到领口。
女儿香喷薄而出,小郎君的心也浸醉了,抖着手去解她的衣带,大红的寝衣,大红的抱腹,绣着密密匝匝喜庆的纹样,越发衬出下面一抹酥酪般纯粹洁净的肌肤来。简直不知道怎么爱她才好,只能用眼睛把她的模样一点点刻画到心里去,喉结不断地滚动着,压抑得难受,却又不肯粗鲁而不顾惜她的感受。
小衣上的汗巾此刻看一看,也不过是拉成了死结而已,稍稍解一解,也很好开。
到了这一步,罗逾简直呼吸都要凝滞了,抬脸看杨盼,她已经害羞得捂着眼睛,指缝间漏出来的肌肤朝霞一样红光氤氲。她浑身暖暖的,随着他指尖勾着小衣向下,每一寸露出来的地方都娇嫩可爱、曲线玲珑。
未曾经事的小郎君反而不知所措了,呼吸又重又急,一口气还没到肺里就又喷出来了,热乎乎地喷在杨盼的小肚子上。
他大概又记起清荷告诉他的“轻拢慢捻抹复挑”,告诉他的女子必以湿润而无亘阻。于是探手到她腿间,可是没有实践,不知道这“拢”、这“捻”、这“抹”、这“挑”该怎么操作才对。
杨盼把他的手捉出来丢开,低声说“怎么这么猴急”不等他感觉懊丧,却又抓着他的手,引导他前行。
她是有经验的虽然这一世还是处子。
罗逾的手被动地跟着,感受她花瓣儿般柔嫩的肌肤轻轻颤动,慢慢潮红,慢慢也得了些诀窍。到得臀腿时,仿佛开窍一般,满把抓住揉捏起来,换得她双眼迷蒙,轻轻呻唤。
再试一试,果然早已濡湿,他一下子激动起来,三下五除二除掉自己身上的障碍,在她耳边说“行了”
那厢红着脸,勾着他的脖子,徐徐点头。
生命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宛如出生时要历经狭窄的甬道,又仿佛患难时有若干峡口和坎坷,可是前方是可以逾越的高峰,是万丈璀璨的光芒,是五色粲然的烟花一切疼痛、艰难、塞阻都是值得的。
不觉间,汗水遍布在鼻尖、额角,两个人睁开眼睛时,瞳仁里都映出对方的模样,都在笑,弯弯的眉,小小的笑涡,彼此映照,说不出的幸福和喜悦像蜜汁一样流淌遍四肢百骸。
这种说不出的美快,灵与肉的交融,罗逾觉得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震颤,想克制也克制不住。他觉得时间似乎太短了,太不甘心,可是无法自控,长吟一声,双手抱紧了身下的人儿。
俯身在她颈边一会儿,再不甘心也得起身。他带着些遗憾和懊恼,看看杨盼,期期艾艾说“昨晚没睡好”
所以,不是能耐不行。
杨盼笑得眉眼弯弯,颊边的酒窝深深的。她仿佛也没有了先时的害臊,坐起身,伸臂抱住罗逾的胸脯,鼻尖在他胸膛磨了磨,温软地说“可还是胀得好难受呢”
他温柔的目光立刻转过来,把她看了个遍,却丝毫没有轻亵之感,赶紧用被子把她赤裸的小肩膀裹起来,用手绢吸掉她额角亮晶晶的汗珠,低声说“第一次,难免的,以后就好了。”
杨盼点点头,笑眯眯说“嗯,以后就好了”不胜娇羞,斜眸瞥了他一眼,便垂下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够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