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挥剑的声音,男人还没有转过身,便被乱剑砍成三截,脑袋,上半身和腿。
寒君夜用剑挑开尸体,露出被鲜血染红的顾离怅。
他平日嘲讽冰凉眸子满是温柔,看着这样被人侵犯过的顾离怅,寒君夜说不出的心疼。
“离怅,我的离怅”他不管顾离怅身上的血迹,直接把他抱在怀里:“等我报了仇,我定会好生待你,委屈你了,对不起,离怅”
顾离怅醒来是在另一间屋子,寒君夜亲自为他煮了些清淡的食物。
顾离怅的目光游离不定,十分涣散。寒君夜心中一抽,他掰过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第一次对他放低了姿态:“离怅,不想那事了好不好我已经把他杀了,咱吃东西成么”
顾离怅语气平静,眼神如一潭死水:“为什么”
他对于那晚的香味绝对不陌生,那是寒君夜独有的,让人醉生梦死,意识迟钝的药物。他以前见过寒君夜将那药用在别人身上,看着那人被欲望折磨至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寒君夜却开不了口。其实他知道,自己已经看上顾离怅了,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在不经意间,已经钻进了他那颗沉寂了十多年的心。
但是他没有办法,复仇跟爱人,他只能选择一个。
他至今都忘不了自己父母和全家三十几口人是如何惨死在自己面前的,一把大火,烧毁了所有证据。
“离怅”寒君夜抱住他,语气有点不忍:“十六年前,我夜家惨遭灭门,三十几口人,除了我,无一幸免。你总是说我杀人如麻,没有人情味,但是对于一个在六岁便亲眼目睹家族的人被活活杀死的我来说,又怎么能向善,又如何能信佛”
顾离怅眼神找回了些方向:“我饿了。”
听他这么说,寒君夜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在慢慢释怀了。
“今天吃清淡一点儿,明晚我带你去逛灯市。”寒君夜扶起他坐到椅子上,为了不让他难受,寒君夜特意在椅子上加了毛绒绒的毯子。
洛阳城的灯市非常热闹,大街上熙熙攘攘。
寒君夜拿着两盏灯,外观是用纸糊的,异常漂亮。里面闪闪摇曳的烛光像极了顾离怅心里跳动的小火苗。
“你看,那里有花船。”寒君夜拉着顾离怅的手走近湖面,湖里有大大小小的花船在上面悠悠的行驶,乍一看,湖面上灯光点点。
顾离怅笑了笑,看着花船,心中居然有些憧憬。
寒君夜在顾离怅惊诧的目光中将他带上花船,站在船头,瞭望着那万家灯火,顾离怅的那颗向佛的心竟有了偏移。
“离怅,待我报了仇,我们隐姓埋名就隐居起来好不好一生一世。”寒君夜拉他进入船内,盯着他的眼,满含深情。
顾离怅微微张了张嘴,心中思绪万千,最终化作一个字:“好”
“喂,你们拦住我们的去路了,赶紧把船给姑奶奶移开。”一声娇嗔的怒骂声传入顾离怅的耳里,他推了推正在亲吻他的寒君夜。
一把抓住他的长发,迫使他的脑袋扬起来,顾离怅面红耳赤:“好像在叫我们。”
寒君夜眼眸一寒:“我去看看。”
顾离怅也跟他走了出去,一个清秀的女子插着腰站在他对面的船头,皱着眉,嘟着嘴,十分可人。
那女子见着来人,竟脸红心跳起来。寒君夜整个人的气势异常冰冷,俨然一个冷漠寡言之人。
“你你的船挡着我们的路了”她偷偷地瞄着寒君夜,一副小女儿姿态,娇羞动人。
顾离怅想要退回船内,这小女子无需细看,便知晓她是看上了寒君夜。
“茵儿,不可无力。”
刚转身,又一道声音传来,顾离怅又转回来。这声音带着些儒雅的气息,顾离怅细细看了眼,一个身着雪白衣袍的男子站在女子身侧,他微微一笑,宛若冬日的阳光,和煦照人。
“方才小妹出言不逊,在下替她向两位陪个不是。”说罢,抱拳行礼。
“不碍事,”顾离怅同样笑笑,他对对面的男子破有好感,在他身上,顾离怅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谦和。
“在下洛苏,这是舍妹洛茵。敢问阁下是”洛苏彬彬有礼,尽显贵族子弟风范。
“洛家的人”寒君夜低了低,顾离怅又从他身上感受到股窒息的气息杀气。
他拉着顾离怅,转身进了船。
洛苏眼缝眯了眯,看来,这洛阳城又要起一番风浪了。
自从那夜灯市之后,顾离怅总觉得寒君夜变得有些怪异。经常无缘无故的失踪,到半夜再回来。有时候,一连出去就是几天几夜。
已经入冬了,这天儿总是越发的寒冷。
“先生,这是我们公子给你的信。”小斯拿着一封信件递至顾离怅手里。
顾离怅扫了眼小斯身后的几个精致的小箱子,里面的东西他自己也猜不着。
这已经是第六次了,自灯市回来,洛苏送了六次的礼,给了六次的信。信的内容都是邀请他去洛府做客。
顾离怅这次直接将信塞进小斯手里,语气无奈道:“劳烦告知你家公子,在下实在实在没有时间去拜访他,让他别费心思了。”
顾离怅是真的不想说些客套话了,说多了连自己都感到厌烦。
小斯不紧不慢道:“我家公子说,先生若是想知道那些尘封的陈年往事,今晚便到檐客居去见他,过时不候。”
陈年旧事顾离怅一怔,自己能有什么往事,难道是
“劳烦阁下带路,我这就去。”
檐客居,洛苏散心休息的地方,脚一踏进去,一股暖意温暖全身。
“先生请”洛苏一袭白衣,翩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