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从未央宫出发, 吕筱王叙同坐一辆銮驾, 前往北宫西隅的百戏园。
百戏园实则就是个古代娱乐场,斗鸡走狗, 毕弋捷健,角抵田猎,无一不有。王叙进宫多年,却是第一次来。
百戏园的掌事前两日就开始准备好各式游玩的技艺迎接皇帝前来游历。
吕筱先下了马车,又回身亲自扶王叙下车。除了掌事、大长秋和少府卿外, 已经升为议郎的高剑也从中作陪。
百戏园建在谷里,三面环山,山上养着各类山禽野兽,山下有蹴鞠场,杂耍园,斗兽场,射猎场等等。
他们先到蹴鞠场看蹴鞠比赛。在场每人出了一千钱押哪一支蹴鞠队赢,也不知是不是吕筱故意安排的, 王叙押哪一队,哪一队就赢,众人好一番奉承。
王叙低声跟吕筱道“以后莫要如此安排,惹人笑话。”
吕筱笑道“确实与朕无关,是你手气好。”
王叙轻轻摇头撇嘴不相信。
吕筱起身带着王叙去杂耍园,高剑却不想走,笑着说,不赢回钱不走了, 谁知皇上压根不理他,眼看着大队人马离场,不得不跟上前去。
杂耍园门口有个年轻男子在玩幻术,把一根空绳子变出一串钱来,高剑扔给他一串钱,道“我这串钱你能不能变走”
男子点头表示可以。
高剑补充一句“是只变走钱,绳子可是要留下的。”
他说话间,只见那男子一手拿着钱,一手取过一块黑布把钱蒙住,当再把黑布揭开时,钱币不见了,只剩下串钱的麻绳。
一阵的喝彩。高剑不服,又拿出一串钱“你那么能耐,你把这钱给我变成金子,我高剑就服你。”
幻术男子忙作揖道“回议郎君,此乃幻术也,只是迷幻人双眼的把戏,并非点石成金之术。”
高剑还跟幻术男子胡扯,吕筱和王叙已经往前走去看杂耍了,有侏儒爬树,杂耍角力等,边看,吕筱边给她细细介绍,甚有耐心。
王叙想着,吕筱对这里那么熟悉,之前应该是来踩过点的,便问了一句“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吕筱还没来得及回答,跟上来的高剑已道“我近日已经陪皇上来玩了四五次了”
王叙“哦”了一声,难为他这么用心踩点,愿意继续陪她演戏。
吕筱走在前头,高剑说要去狩猎场,道“皇上,我手痒的狠,这次要去狩猎的吧射个野鸡野獐子回来,就在这里炖了,刚好做午膳呀。”
王叙想着吕筱以前是煎药的,狩猎应该不行,既然前几次都没去,这次肯定也不会去,便主动解围,道“别去射猎了,午膳吃清淡点吧,而且夏日围猎,等会儿又是一身的汗。”
吕筱却豪迈地往前走,道“走罢,今日我们吃炖獐子。”
王叙哪里知道吕筱从前进山收药,都是自己打猎解决温饱的,他可不是文弱书生。
吕筱和高剑以及几个武官侍卫上山打猎,王叙则留在园里看杂耍,又拿了钱让童墨和几个陪侍的女官去玩投壶。
过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吕筱他们回来了,这园子里的獐子野鸡野鹿,都算是豢养的,猎杀起来并不难,所以他们收获颇丰。
吕筱一身湿汗,从里到外湿透,王叙见状,只得跟到内房里伺候他更衣。
他一身的汗味,脱光了衣服,王叙也不是小女孩,见到这么精壮的身体,竟视若无物似的,快速给他用湿巾擦了一遍身。
不擦身还好,一擦吕筱心底一个激灵,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忍了这几日,有点忍耐不住,浑身紧绷难受。王叙眼神躲闪,小声道“皇上,外间有人伺候着呢。”
是啊,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何必功亏一篑。吕筱这才放开她,舒了口气,平伏了下激荡的心绪,抓起衣衫,自己穿起来。王叙丢下湿巾,帮他拿来腰带,继续帮他穿衣服。
王叙怕他不高兴,她如今要拢络好他,便轻声道“皇上今晚到秋纺殿来么”
“嗯”
王叙默默给他系腰带,没有回应。难得她那么主动,他不可能没听见。
果然,吕筱道“好。”
王叙换了个话题“高剑是不是觉得这个议郎职位太低,有什么想法”
“他么,让他陪着吃喝玩乐可以,做事不行。以后再说吧。”
园子里的庖厨早就备好热锅和材料,就等野物送来,杀了便下锅,速度极快,所以吕筱换了衣服回来,才坐定,便起菜了。
膳后稍作休息,又看了一场蹴鞠赛,下午看了角斗赛和斗鸡,尽兴了,才坐车往回走。
回来后,各自沐浴更衣,也没吃晚膳,就歇下了。王叙以为他心急,谁知是太累,刚挨着床,便都睡着了。
一直睡到天将亮,王叙轻轻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他紧紧裹在怀里,抬起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看样子,他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
王叙正要翻身,却被他整个捞起来,双唇贴了上来,吸吮,咬噬,喘息不上,呼吸不均,严重缺氧而头晕目眩。
他是能征善战的,她早就说服了自己要让他尽兴,她要伺候好他,取悦他。这让他对她更是爱到了骨子里,伏在她身上,唯有征战,方能解忧。
王叙生日前夕,终被封为皇后。
封后诏书乃吕筱亲笔所写,曰朕承先帝之圣绪,获奉宗宙,勤俭克己,无有懈怠,朕闻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万方。皇后之尊,与帝齐体,供奉天地,祗承宗庙,母临天下。现昭仪王氏,恭谨谦让,仁德善良,不以显贵而子衿张扬,秉淑媛之懿,体山河之仪,威容昭曜,德冠后庭。有司奏议,宜称绂组,以母兆民。今,立王氏为皇后,永终天禄。其赦天下,与民更始。
王叙及皇后位的首次寿宴,在吕筱的授意下,在椒房殿宴请内外命妇数百人,钟鸣鼎盛,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
王叙一早起来,便先遣人去接了王夫人进宫。
此时王夫人已被封为安汉君,女儿被封为皇后,孙儿新袭了封位,正是古树逢春,春风得意之时,所到之处皆是奉迎谄媚之语。
王夫人是见过世面经过风雨之人,自有自己坚持的处事准则,所以无论是何等身份之人前来行礼搭讪,她也都谦虚地还之于礼,平和温良,这就让那些内外命妇,对王氏女子更是由心的尊重和钦佩。
王夫人没忘记那日也是王琼的生日,便着人送了十二样礼给病榻中的王琼。
王琼吃了药刚躺下,葵君上前来给她说,夫人派人送了寿礼来。
王琼听了,眼中含泪微闭上了眼。秋纺殿自从王叙搬走后,冷清地就像冷宫一般,院子里连只苍蝇都没有。今日是她的生日,王叙贵为皇后,有皇帝亲自安排的奢华寿宴,而她却是孤灯冷寂,无人过问。
她想起了她和刘昭大婚的时候,虽然不是正妻,却是以正妻之礼来迎娶的她,那奢华恢宏的场面,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但那也只是过眼的繁华,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椒房殿后殿,嫔妃们都依次给皇后行礼,排在前头的是赵琳俊、平月君、郑河以及跟着王叙混才有肉吃终于升级的张美人等,除此之外,还有四五个新进宫的美人,是皇太后新钦点给皇帝的妃子,皆是京中的名门贵女。
王叙对这些姬妾都算是客气的,出手也大方,该给的赏赐一律另外加上些额外的恩典,可谓皆大欢喜。
她越是这么客气,底下的这些女人却越是怕她,这种怕她的风气都是张美人给带起来的,因为张美人知道班息是怎么被斗死的。而那些不知就里新进宫的小女人们见皇上对皇后宠爱有加,除了到皇后宫里,也不去其他宫室,便以为皇帝也怕皇后,那她们在皇后面前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但总是有例外的,郑河是例外,平月君也是例外。郑河这个例外不枉多言了,倒是平月君真真是个例外,她性子跟她父亲一样,清高倨傲,她出阁前跟王琼关系交好,在王琼那边听多了对王叙的不满,自然也就不喜欢王叙。
后来王琼落魄被降为良人,平月君还曾私下偷偷帮助过她,以至后来王琼生病,她又得知王叙不给王琼延医请药,那对王叙的成见是更深了一层。
而王叙对平月君的态度则完全相反,她需要平家的势力,也就需要平月君站在她这一边,所以,在众人面前也就特别给平月君面子。
王叙给平月君的恩赏也是额外多一些,除了平常礼物,还另外赐了她母亲后日生日时的二十四样寿礼,又恩准平月君回家给母亲过寿。
平月君忙欣喜谢恩,但内心又有些疑惑,担心王叙有其他的目的。
王叙也看出来了,笑道“我昨日看了你写的寿辞,文笔工整,字体端秀。我这边正想要一本我们自己人抄写的道德经,平容华得空就替本宫誊写一本,我好收藏。”
王叙信奉一个教条,那就是给敌人帮助你的机会,让她成为你的好友。
果然,平月君见王叙有求于自己,反而心安理得地答应了。
这边众嫔妃行了礼,又簇拥着王叙往椒房殿大殿,接受数百外命妇的行礼。场面可谓壮观。
几日之后,平月君把自己誊写的道德经亲自送了过来,王叙召她在茶室闲谈。
王叙翻看着平月君抄写的书本,道“你这字迹,跟我二姐的甚为相似,当初先太皇太后也是一直夸赞二姐姐的字写得好。”
平月君是小脸,五官端正,脸上有一些小斑点,妆扮朴素。她没想到皇后会跟她主动提及王琼,心下不知对方是何意思,忙避开话题道“皇后谬赞了,臣妾这字也就算得上是工整而已。”
“平容华不必过谦。”王叙又拉回话题“我那二姐心思太重,身体一直不好,太医署安排了最好的太医去给她治病,也束手无策,不知还能熬多久。平容华素与我二姐交好,你有空的时候,就多去看看她吧。”
“臣妾会去的,只是没想到”平月君叹了口气,她是没想到王琼年纪轻轻就这样熬不住了,也没想到,王叙还能跟王琼冰释前嫌。
王叙也是一声叹息“人走到这个地步,很多事情都不能去计较了。”
平月君看着王叙,人与人之间只有接触了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眼前这位被妖魔化的皇后,也只是个寻常女子。
平月君这边还没走,新进的四位美人约好了似的,一起来给王叙朝请。
待送走了平月君,姜长御才进来回话。
从北宫调来的姜宫长如今已经成为了长御,专责椒房殿大小事务,她道“回皇后,太后方才传了口谕,让皇后安排四位美人与皇上圆房。”
王叙知道这是赵飞燕给她找不舒坦,在大汉朝,这种事情全看皇上,不该由她来安排。但是皇太后的懿旨,她作为新妇的,又如何能说“不”呢
姜长御已经着人把各位美人都请了进来。
这四个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经皇太后挑选的,相貌也都算周正,有灵动俊俏的,有温婉可人的,有顾盼生辉的但在王叙面前,一个个都是低眉顺眼,敛息乖巧,生怕惹了皇后不高兴,自此在宫中没了盼头。
各人都不敢说话,王叙问一句,她们答一句。王叙问她们在宫中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可有什么需要的,可想念家里,她们都一一答了。
王叙这才道“等会儿,把你们的经期日子都告诉姜长御。”
听闻此言,四美人都低头娇羞地红了脸。
王叙道“回去后都好生准备着,好好伺候皇上,争取早日生个一男半女,替皇上繁衍子嗣,好让这宫里也热闹些。”
四美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忙糯糯地应诺,哪怕心中又多了些许的娇羞和期盼,在这椒房殿里,也是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未央宫清凉殿里,吕筱在批阅奏折,黎旦轻轻走进来,奉上椒房殿刚刚送来的锦帛文册,吕筱打开那帛书,平淡的脸色微沉“这是谁拟的”
“回陛下,这是椒房殿的姜长御亲自送来的帛书,说是皇后替皇上安排的宿寝表”
吕筱把那帛书往案上一扔,拿起奏章继续披阅。
黎旦对帛书的内容已经略知一二,看皇上这模样,一时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空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姜长御还在外头”
“你跟她说,朕知道了。”
“诺。”
黎旦忙出去如实跟姜长御说了,姜长御得了信又回去跟王叙禀报。
王叙长舒一口气,道“既然皇上答应了,宿寝表你们再誊抄一遍,递给皇太后。”
姜长御道“皇后把后宫这些数得上名的嫔妃都编进了宿寝表里,皇太后按理应该满意了吧”
王叙不想评价,免得被嚼舌,只道“送到长信宫去吧,太后若是不满意,会再发口谕来。”
姜长御出去后,一旁的冯媪才道“你这次倒是做对了,皇上本就有些惧你,你如此安排,也可如了他的心意。笼络住皇上的心,坐稳皇后的位子才是要紧。”
自从王叙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吕筱之后,她就没有想过要他专宠自己,他花心不花心的,她也不在意,爱宠几个宠几个。她那么用心编排宿寝表,就是为了避开这些女人的排卵期,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想这些嫔妃生出皇子来跟她的儿子争皇位。
冯媪看她不出声,忙轻声劝慰“别不高兴了,想开点吧。”
“没不高兴。”
“你啊,瞒得了别人,怎么瞒得了我呢”
王叙被冯媪说得竟是哑言以对。
接下来的半个月,吕筱偶尔白天会过来看看孩子,晚上都忙于各宫之间传播种子,似乎是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本来是要到椒房殿宿寝的十五日,吕筱也没来,王叙的心日复一日,越发沉甸甸,闷得发慌。她只好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每日都是谱曲编曲,让少途等人按照她的曲谱演奏,她如今不弹琴了,但是她还是爱谱曲,一则可以打发时间,二则可以“净化心灵”。
吕筱这晚上不来,冯媪又开始焦虑了,一边跟黎旦套近乎打探情况,一边又劝王叙如果皇上来了,还是要挽留他留宿。
那日又是下雨,都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下了一天的雨,半点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吕筱还在殿中陪孩子们玩。王叙站在后殿敞厅对着院中的大雨发呆。
童墨快步走过来,嘴角含笑,她凑前王叙耳边说“皇后,刚才黎旦偷偷跟我说,昨日他误入林美人的寝宫,发现皇上睡床上,林美人睡角落的草席上。黎旦还说,皇上上次在赵婕妤宫中也是如此。”
王叙颇为意外,他倒是能忍。
童墨轻声道“还不是皇太后给逼的,害得皇上都不敢留宿椒房殿了。”
王叙轻瞋了她一眼,不让她乱说话。
一阵风吹来,雨水披到了她的脸上,她往后退了两步,微微闭上眼,闻着雨水的味道,只有下雨的时候,她的心是最安宁的。
到了掌灯的时候,姜长御来传了晚膳,暖暖跟着他们一起吃,安安还小,单独跟着保母在房间里吃辅食。
暖暖因为不挑食,小脸蛋胖乎乎的,自己拿着勺子一口白米饭,一口菜。饭粒粘到唇边,她发现了,便用舌头把米饭舔回嘴里去,憨态可掬,惹人疼爱。
王叙让她慢点吃,暖暖胃口好,没一会功夫呼啦啦一小碗饭就见底了,然后又把盘子里的肉菜一一清光,最后一口气把汤也喝了,才急慌慌道“暖暖吃饱了。”
她是心急要去玩吕筱刚送给她的小松鼠。
王叙无奈,只能让伺候的家人子看着点。
暖暖出去后,她才算静下心来吃饭。吕筱跟刘昭不一样,不会给她夹菜,可能以前是不知道她爱吃什么菜,怕夹错了,慢慢形成了习惯,各自吃自己食案上的食物。
突然静下来,除了咀嚼的声音,便只有瓦楞上的雨水声。
“下那么大的雨,皇上今晚别走了罢,歇在椒房殿里。”
吕筱认真吃着晚膳,似乎没听见似的。
王叙有点尴尬了,知道他是故意让她难堪的,又道“皇上”
吕筱这才抬起头,道“不碍事,有车驾候着。”
一旁的黎旦忍不住插嘴道“皇上,这雨太大,车驾已经回去了。”
吕筱“嘶”的一声,斜瞪了黎旦一眼,黎旦忙低下头,不敢吱声了。
用了晚膳,王叙去看了眼安安,然后才去沐浴,沐浴回来便见吕筱已经在内寝宫榻上坐着看书了。
吕筱见王叙沐浴归来,便放下了书,缓步走了过来。
燕行正帮王叙梳头发,见皇上过来伸开手掌,忙会意,把木梳递给了皇上,自己转身去看床铺是否收拾妥贴了,然后才示意伺候的家人子都先行出去。
吕筱拿着梳子帮王叙梳理头发,王叙一头长发乌黑亮直,发间传来淡淡的皂角清香,两人在镜中相视一眼,王叙微微低下了头,手上继续抹着护肤的香脂凝膏。
他梳头的手法有些笨拙,小心翼翼,生怕遇到打结的地方,把她弄疼了。替她梳好头发,吕筱把梳子交回给她,王叙把梳子收好。
吕筱道“日后朕每天都来给你梳头。”
王叙微微笑道“皇上哪能每天替臣妾梳头呀”
“为何不能”
王叙噤住了,为何不能
“黎旦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什么”
“还装糊涂。”
看来,黎旦今天跟童墨说的事,是他授意的,看来,车驾早早回槽,也是他的意思。
王叙站起身,正要说话,却被吕筱拦腰抱起,她的心腾地浮在了半空,听得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她生怕他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生怕他把那一层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吕筱把她轻放在床上,欺了上去。
“朕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你。”
王叙浮在半空的心,炸了似的,瞬时七零八落,她从没听人跟她说过情话,她不习惯,想抗拒,但心早已经融化地不成气候,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朕答应你,以后无论发生何等之事,朕都保你和太子的权势地位不变。”
但是,现在连太子的都没找回来,这些承诺有何意义呢
“我会把太子找回来的,请你相信我。”
王叙的眼睛似乎染上了一层迷雾,他始终看不清她的心底是怎么想的,她愿意取悦他,他也用尽心力取悦于她,只要她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便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瓦楞上,既喧闹又安静。
是年冬,最冷的那几日,王琼病逝于秋纺殿,在王叙的主持下,王琼最终得以婕妤之礼安葬。
作者有话要说 封后诏书参考汉武帝、汉灵帝等的封后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