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奈川抱胸笑睨着他道“我刚才说过了,我一无亲人,二无的,就是好友。她可不算我的朋友,我们只不过是有事互相合作。”
邹衍直视前方,吐出四个字“不怀好意。”
傅奈川咳嗽了一声,拿胳膊肘戳了戳邹衍,道“什么叫不怀好意请示范”
邹衍杀了他一个眼刀,枯荣飞起就愤怒地向他劈去。傅奈川吓得在地上打了个滚,瞬间溜得老远躲到墙后道“邹衍你是个暴力狂吗哪有说几句话就要杀人的我又哪招惹你了”
邹衍冷着脸收回剑,转身便走。
傅奈川虚惊地呼出一口气,看邹衍走得远了点才敢冒出来。刚跟上去,邹衍便忽然一个回头,吓得傅奈川连忙又缩到墙后头去了。邹衍道“离我三尺之外。不然,取你狗命。”
傅奈川探出半个脑袋道“天哪老邹,你好凶啊。我很柔弱的,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
邹衍“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二人便一个前一个后的走了一段时间。远远的,看见小路尽头有一家破瓦房。
傅奈川顿时双眼发光,脚下生风。全然忘了方才邹衍威胁他的什么离他三尺远,卷到院门口一把推开门,嬉皮笑脸道“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们,我又回”
突然,一把木剑劈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喝道“狗贼看招”
院子里系着的土狗也冲傅奈川狂吠起来。傅奈川下意识拿胳膊挡住,吃痛地叫了一声,道“你可看清楚了,哥哥我不是狗也不是贼”
男孩又喝了一声“说的就是你”
傅奈川被男孩追着满院子乱跑,土狗转着圈冲着傅奈川叫。邹衍面无表情地迈进来,进屋将麻袋放好。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端着个筲箕迈了出来,眯着眼睛盯着满院子乱跑的傅奈川看了好一会儿,张了张没有牙齿的嘴巴糯糯地道“哎呀那个很活泼的小朋友是小船吧”
傅奈川被男孩追得蹿到老太婆跟前,道“奶奶,这是我说的第一千二百三十四次我名字里那个字不是船,是川”
老太婆呵呵笑了一声,道“哦是小床啊”
傅奈川道“川”
老太婆“小串啊”
傅奈川“川”
坐在屋里的几人听见院中这声音了,一个大妈走出来看,道“哎哟,小川来啦。婆婆,你干嘛不让人家先进来呀。来来来,小川进去坐。”
傅奈川便挤在木桌子旁坐着。桌子围了一圈人,要么是年纪大的,要么年纪小的,反正,就只有傅奈川和邹衍两个年轻人。屋子里还挂了满墙的兵器。
吃完饭,邹衍去拿衣服洗。傅奈川又负着手在屋里乱转,冲着进进出出的邹衍喊道“你又养了只鸟啊现在这里养了五只了有钱真好”“你能把这盆花给我拿去种种吗”
邹衍立刻拒绝道“不能。”
傅奈川道“为什么”
邹衍撇撇嘴,像是心有余悸,嫌弃地道“不论是什么东西,都能被你养死。”
傅奈川“”
邹衍上半身穿着件中衣,将衣袍拉下来搭在腰间,坐在院子里洗衣服。于是傅奈川无所事事地又到房子后头转了转,看见不远处恨不得长得飞起的杂草丛中有三座简陋的土坟,其中一座的坟前还放了一串念珠。
傅奈川又到邹衍房里转了一圈,找到他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去故意到他附近踱来踱去。邹衍一边搓衣服一边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全蹭上你身上的恶心味,脱下来。”傅奈川立即道“不要。”
傅奈川就是想惹他心烦,又 y 魂不散地晃来晃去。邹衍忍无可忍,站起来就去扒他衣服,傅奈川紧紧裹着衣服逃到一边抱头蹲下来,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大爹大妈弟弟妹妹花花鸟鸟快来看啊邹衍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啦”
邹衍“神经病。”
傅奈川嘻嘻一笑。邹衍继续回去洗衣服,警惕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傅奈川怕打似的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蹲着挪到他身旁,见他没理自己,于是双手捧脸,故意微笑凑过去盯着他恶心他,但邹衍看都不看他。
傅奈川郁闷了,于是腾出一根手指头贱兮兮地戳他大腿。见没反应,戳一下,又戳一下。还是没反应,于是狂戳,跟打地洞似的。
邹衍猝不及防直接一掌糊他脸上,糊了他满脸洗衣水和泡沫。傅奈川闭着眼睛艰难地站起来狂抹脸,一边“呸呸呸”一边道“你竟如此残暴心肠,妄图毁了我一副好容貌”
邹衍沉默地压抑着嘴角,把洗好的衣服装进一边干净的盆子里端去晾了。
到了晚上,傅奈川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终于找到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就要沉入梦乡了,却忽然听见一阵微风刮过衣衫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窗外闪了过去。